公共休闲产业

无论是在理论上，还是在实践中，目前公共休闲产业的意义都没有引起足够的重视，甚至于近年来针对是否存在公共休闲产业都存在较大争论。但从目前的发展趋势来看，随着城乡居民对公共休闲产品的需求的逐步加大，以及公共休闲产品消费占全社会消费比重的持续提高，在整个休闲产业体系中，公共休闲产业将占据越来越重要的地位。

一、深层意义解读：公共休闲产品与公共休闲产业

目前国内外理论界对公共休闲产业的相关研究较少。在一个国家的休闲产业体系中，公共休闲产业到底处于什么样的地位？公共休闲产品的本质特征是公共休闲产业发挥经济影响力的基础，因此我们还须以公共休闲产品为起点进行分析。

（一）公共休闲产品

休闲权是人类的基本权力之一。休闲是人们在可支配时间内自主选择从事某些个人偏好性活动，并从这些活动中获取工作所不能给予的身心愉悦、精神满足和自我实现与发展。人们的休闲活动多种多样，有些要通过市场进行，有些不通过市场进行。那些不通过市场的包括两大部分。一部分是个人休闲，即不需要直接借助社会相关设施或接受社会的有关服务而进行的自娱自乐活动，这属于个人休闲的范畴。但由于消费者在进行这类休闲服务时没有相应的产业活动发生，因而在GDP的计算中无法被计入其中。尽管这类休闲活动在人们的生活中广泛存在，并且个人休闲对社会同样发挥着重要作用，但是个人休闲服务消费活动不能划入休闲产业的范围。另一部分是社会休闲中的公共休闲，即政府及其行政管理部门为了满足城市居民和外来人员的休闲需求，通过财政支持、规划引导和标准推广等措施，组织和利用公共资源为人们提供有效的休闲供给，也可以看作是休闲者在社会上享受由政府和各社会团体投资兴建的公共福利设施以及提供的免费服务。娱乐场所、青年服务机构、救灾机构与慈善机构等。有些国家级的休闲设施，如国家博物馆、公共运动场地、旅游咨询中心等都实施免费服务，我国也在逐渐参照实施。" class="calibre9">^[1]

而休闲消费是伴随着人们的休闲活动而发生的社会性消费现象，休闲消费的对象是休闲产品。休闲产品是用于满足人们休闲需要的各种产品和劳务的综合，既包括各种直接用于休闲消费的物质产品和服务产品，也包括满足消费者休闲需要的休闲资源、休闲项目、休闲设施、休闲活动等。^[2]休闲产品按照其是否具有排他性和竞争性，可以分为私人休闲产品、准公共休闲产品和公共休闲产品。私人休闲产品是由消费者个人排他性占有和使用的，用于满足自身休闲需要的休闲产品和劳务，如用于满足自身需要的娱乐用品、健身用品、音像书籍、琴棋书画等。公共休闲产品是在社会和集体范围内占有和使用的，用于满足消费者公共休闲需要的休闲产品、休闲设施、休闲项目以及休闲场所，如博物馆、图书馆、文化馆、档案馆、科技宫、展览馆等公共休闲场所，以及城市公园、公共绿地、休闲广场、社区公园、休闲街区等公共休闲设施；而准公共休闲产品则指不以盈利为目的，只向公众收取成本费用的休闲产品或服务。目前社会上一些非营利性休闲设施和企业多由政府直接领导和获得拨款或资助，并享有一定的经营自主权，当然也有部分向公众收取成本费用，包括青年服务机构、救灾机构与慈善机构等。

公共休闲产品（包括部分准公共休闲产品）的消费数量和消费质量是一个国家国民消费水平的重要标志。^[3]合理且适度的公共休闲产品消费能提高消费的社会化水平，拓宽消费领域且丰富休闲消费内容，对促进人的全面发展和社会文明进步具有积极而广泛的影响。目前，中国城乡居民休闲消费正处于由生存需要为主向以享受和发展需要为主的转化和提升阶段。可以预见，居民对公共休闲产品的需求将会越来越大，公共休闲产品消费占全社会消费的比重也会越来越高。从西方发达国家休闲产业发展实践来看，政府部门在公共休闲产品或服务的供给方面也扮演着重要的角色。随着时间的推移，美国各州已经把提供游憩设施和服务作为其职责之一。^[4]而联邦政府则主要发挥着户外游憩资源及游憩项目的直接管理、资源保护和复原、支持露天空地和公园发展项目、相关咨询和财政支持、研究技术帮助、制定规章制度和标准等功能。

（二）公共休闲产业

目前国内理论界对公共休闲产业的研究并不多见。按照公共产品理论的界定，大中型水利设施、城市规划、公共道路、环境保护和治理、环境卫生、天气预报、科学研究等属于公共产品；文化、艺术、医疗和体育等属于准公共产品。公共产品的消费是免费或基本免费的，生产这类产品的产业和企业往往也不以盈利为目的，是非营利性和公益性的。随着经济社会的发展，这类产业的规模将呈不断扩大的趋势。对这类产业进行管理是政府的基本职责之一，这是早在200多年前经济学家亚当•斯密就已经论证过：在政府的诸多管理权限中有一项就是“建设并维护某些公共事业及某些公共设施（其建设和维护绝不是为着任何个人或任何少数人的利益）”财富的性质和原因研究》，商务印书馆1974年版，第253页。" class="calibre9">^[5]。吴承忠（2010）通过对西方国家的政府在休闲领域中的地位由不断上升到衰退的过程的研究，得出公共休闲供应是国外政府休闲管理的重要途径的重要结论。哲学社会科学版）》2010年第3期。" class="calibre9">^[6]根据乔治•托德森对英国休闲现状的研究，地方政府直接在休闲和游憩领域的供应主要体现在十个方面：户外运动和游憩、室内运动和游憩、非正式的游憩（主要是户外游憩）、乡村游憩、文化游憩、与游憩有关的教育、图书馆服务、旅游、保护和遗产、社交服务等十个方面。由于区域差异，每个政府直接供给的内容及范围各不相同。

根据休闲产业界定与市场无关性原则，与公共休闲相对应，在休闲产业中存在具有公共休闲性质的产业，它与需付费休闲的商业休闲一起构成城市休闲产业的整体。作为为社会提供公共休闲产品和准公共休闲产品的产业，公共休闲产业的发展直接关系到公共休闲设施、公共休闲场所等公共休闲产品的供应状况，而后者又与公众休闲福利水平紧密相连。因此，公共休闲产业的发展直接关系到一个国家休闲质量的提高和社会的全面进步。中国不少学者对国内公共休闲产业的发展感到忧虑，中国艺术研究院中国休闲研究中心主任马惠娣就曾担心“休闲会从体现绿色GDP的载体变成当地政府追求政绩和金钱的一个工具，不仅造成许多无谓的重复建设的资源浪费，而且此类休闲也根本无法惠及市民”海霞：《“中国式”休闲——政府篇：公共休闲”应为一种社保》，《小康》2007年第1期。" class="calibre9">^[7]。从中国休闲产业发展实践出发，我们可以把公共休闲产业分为公共休闲设施、公共休闲场所以及公共休闲服务与管理三大类型。随着城乡居民对公共休闲产品的需求的加大，公共休闲产品消费占全社会总消费的比重逐步提高，公共休闲产业在整个休闲产业体系中的地位日益突出，曾有学者提出“公共休闲”应当作为一种社会保障的观点。

在中国，尽管公共休闲产业发展势在必行且前景广阔，但仍面临着很多问题，以公共休闲体育服务为例。随着中国社会经济的迅猛发展，人们的生活质量显著提高，体育健身娱乐的意识明显加强，对休闲体育服务的需求日益高涨。所谓公共休闲体育服务，从广义上来讲，是指专门且免费为人们的自主休闲体育活动创造条件和提供帮助的各种活动的总称。^[8]公共休闲体育服务本质上在于其公益性和非营利性，部分体育服务项目可以实行有偿服务，但不以营利为目的。目前公共休闲体育服务的提供主体一般是政府、体育社团、体育协会，还包括大众俱乐部、晨晚练点等非营利性休闲体育组织。在中国经济转轨和社会转型的特定时期，公共休闲体育服务发展也面临着新的挑战，如政策和法规不健全且筹资环境不佳以致缺乏自我发展的能力，公共休闲体育服务场地设施布局不合理，公共休闲体育服务场地设施的利用和维护不佳，公共休闲体育服务形式过于单一，公共服务意识和服务队伍素质与公共休闲体育服务的发展要求不相符，政府和市场等主体未能形成有效合力等。中国体育总局颁布的《全民健身计划纲要（2011—2020）》提出，2020年要实现与建设全面小康社会相适应的“形成比较完善的全民健身体系”的奋斗目标，而全民健身体系的主体部分即全民健身公共服务体系。要达到这一目标，不仅要求提供公共休闲体育服务政策支持，加快公共休闲体育服务法制法规建设，还应强化公共休闲体育服务的管理和培养公共服务意识，并完善多样化的公共休闲体育服务形式。正如公共休闲体育服务一样，中国公共休闲产业的发展与实践道路依旧漫长而艰难。

二、公益性与经济性的取舍：公共休闲产业的困境

与商业休闲产业相比，公共休闲产业遵循不同的经济发展规律，它既与水、电、煤气和电信这些自然垄断行业不同，也与商业休闲产业以盈利和利润最大化为目的运行方式有着明显差异。从表面上来看，公共休闲产业要体现其公共属性，公共休闲产品的提供就不能以盈利为目的。一个区域或城市要发展公共休闲产业，无论是对公共休闲设施和公共休闲场加大投入，还是在公共休闲服务与管理上扩大涉猎范围，都必然会导致国家或地方财政支出的膨胀。要维持一个产业的可持续发展，似乎适度保持其经济性是无法回避的事实。由此，公共休闲产业陷入了公益性与经济性两难取舍的发展困境。

最近闹得沸沸扬扬的湖南凤凰古城的“门票风波”，足以说明公共休闲产业面临的两难选择。凤凰古城是国家4A级景区和首批中国旅游强县，曾被新西兰著名作家路易艾黎称赞为中国最美丽的小城，其地理位置可概括为“西托云贵，东控辰沅，北制川鄂，南扼桂边”。作为一座国家历史文化名城，凤凰的风景将自然的、人文的特质有机融合到一处，透视后的沉重感也许正是其吸引八方游人的魅力之精髓。凤凰古城不仅因为独特的自然和人文景观，也因为一直以来免门票费，只有参观沈从文故居、熊希龄故居等9个特定景点才需交费，而为国内外游客津津乐道。自2013年4月10日起，凤凰古城实行门票新政，即古城景区和南华山神凤景区合二为一，包括沈从文故居、熊希龄故居、杨家祠堂、东门城楼、古城博物馆、万寿宫、虹桥艺术楼、崇德堂、沱江泛舟等景点，收取成人票价148元/人。

针对实行门票新政的目的，官方说法是“让文化回归”，是想要“挤出古城的经济泡沫”，让古城从“过度商业化”中解脱出来，并促进文化产业转型升级。同时，政府也承认凭票进入景区的政策已征求多方意见，凤凰县绝大多数人持赞成态度，并且凤凰古城经政府投资建设和公司宣传营销而成为旅游产品，公众在享受休闲的同时付出成本理所当然。但流传于民间的说法却是，凤凰收费可能始于凤凰县贷款启动旅游产业之后由于缺乏后续资金和开发经验导致的连年亏损，以及凤凰县政府与黄龙洞投资股份有限公司的合作纠纷。更有甚者，部分专家和学者认为，游客应该有自愿选择单一门票和联票的权利，但在凤凰的新政中，游客没有选择，只能购买南华山和古城景区的捆绑门票，已构成强制交易及旅游法所禁止的地区垄断，剥夺了旅游者的自主选择权，这本身就与《湖南省旅游条例》抵触。^[9]抛开“门票风波”的是非不谈，门票新政实行以来对当地的旅游和餐饮业有什么影响呢？官方称检测的各项旅游数据稳中有增，而民间却流转着新政之后的“五一”凤凰古城的游客锐减，客房价格降四倍无人问津，凤凰旅游业遭遇重创的报道。^[10]2013年5月1日晚，继一票制风波之后，一座倒塌的木桥，再次将凤凰拉回公众视野中，政府监管的失位一时成为谈论的热门话题。

尽管非营利性和公益性是这类企业的基本运行准则，但是事实上，公共休闲产业的公益性难道总是与其经济性相违背吗？2002年10月，西湖景区成为全国第一个免费开放的5A级风景区，目前包括“西湖十景”中的花港观鱼、曲院风荷，以及中国茶叶博物馆、南宋官窑博物馆、杭州历史博物馆、章太炎纪念馆、苏东坡纪念馆、张苍水先生祠等西湖景区内六大博物馆在内，共52处景点免费开放，占西湖景点总数的73%。迄今，西湖十多年免费，划不划算？杭州市审计局2006年曾做过“环西湖景点免费开放以来管理单位财务收支绩效情况专题调查”。调查显示，西湖免费开放和西湖综合保护工程的实施，带动了西湖景区商业网点经营价值的提升，通过拍卖、出租或承包景区商业网点经营权等市场化手段，不仅抵补了损失的门票收入，也理顺了景区管理养护单位与政府、企业、游客间的利益关系。从2002年到2005年，杭州西湖风景名胜区的17家事业单位总体财务收入不减反增，年均增长11.14%。西湖免费开放后，不仅游客人数大幅增加，游客在杭州的平均停留时间也增加了半天。杭州旅游部门曾做过测算，每名游客在杭州多逗留一天，当地旅游年综合收入便会增加约100亿元。2011年杭州实现国内旅游收入1063.84亿元，比2002年增长317.5%；旅游总收入1191亿元，比2002年增长305.1%。旅游收入的增幅，明显高于同期杭州市GDP的增速。西湖通过免费经营，把“园中湖”变“城中湖”，与周边关联产业协调发展并形成了良性循环。

在国外也有类似的范例，如在意大利的很多城市，每到周末双休日就会举行“不眠之夜”活动，市内所有博物馆、画廊和艺术古迹当晚延长开放时间并免费向游客开放。除此之外，不少意大利私人农庄和花园在双休日和节假日也不定期开放。意大利每年举办“文化遗产开放周”期间，政府文化遗产部举办的音乐会、研讨会等与文化和历史相关联的活动达上千项，目的是加深人们对意大利文化的了解，尤其是帮助年轻人增加历史知识和培养艺术修养。意大利“不眠之夜”模式实际上是一种以人为本又能赢利的休闲经营方式，自2003年9月开始在罗马举办以来，每次都吸引数百万游客参与，带动了旅馆、餐饮和其他服务业的发展。据不完全统计，罗马2005年的“不眠之夜”活动在旅馆、餐饮和其他服务业的营业额达6000万欧元。“不眠之夜”模式在罗马取得极大成功之后，米兰、那不勒斯和都灵等地都相继效仿。

杭州西湖“免费”模式和意大利“不眠之夜”模式告诉我们，公共休闲产业完全可以充当通过拉动消费来推动经济发展的良性动力。这样既满足了公众的休闲需要，也带动经济和社会的和谐发展。马惠娣说：“如果政府提供了充足的公共休闲设施，正确引导和鼓励百姓把休闲作为生活中相对于工作的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就只会促进当地的经济发展。这客观上就是一种投资，而不是单纯的投入。”^[11]杭州居民的幸运，仅仅在于免费享受了“天堂”之美。但在其他方面呢？或许让试图以休闲推进商业和经济发展的人们始料不及的是，当休闲的“热闹”过后，有些地方“山还是那座山，梁还是那座梁”。2006年12月初，《小康》记者来到了位于萧山区投入35亿元建成的杭州休闲博览园。未曾想到的是，在休博会结束才两个月后，休博园已经寥落如斯：空荡荡的建筑和设施，甚至连门口的售票处也已经关门，这里的一切已经找不出当初热闹红火的痕迹^[12]。北京欢乐谷的景象几乎与杭州休博园如出一辙。与中国的情况相反的是，在法国近些年休闲形式的演变中，游乐园迅速走红成为法国人钟情的休闲方式，并得到了较好的发展。据统计，近10年来，法国各种主题游乐园数量猛增，目前已达250个之多，每年吸引游客近7000万人次。国外游乐园能够吸引大量游客的主要原因在于，它考虑到居民消费水平，所提供的娱乐价格比较合理，从而使普通家庭有能力享受休闲服务。相比较而言，在国内很多城市，当地政府在短期政绩驱动下，往往倾向于把休闲资源过度商业化，导致城市缺乏足够的公共休闲场所和休闲设施。而城乡居民受到收入约束，又无法承担商业休闲所带来的高消费，从而出现诸如北京欢乐谷和杭州休博园在节前会后的“畸形反差”。以目前的经济发展水平，中国确实无法选择欧美那样的公共休闲产业发展模式。但从政府角度看，欧美在公共休闲上的投入仍然值得借鉴。2006年10月22日，在杭州休博会闭幕式上，世界休闲组织休博会执行官杰拉德•凯尼恩公布的《世界休闲杭州共识》中也特别指出“追求快乐的过程并不会造成贫穷，因为公共休闲本身可以转化为产业经济”。

注释

[1]非营利性休闲设施和企业多由政府直接领导，获得拨款或资助，并享有一定的经营自主权，当然也有部分向公众收取成本费用，包括公园、公共娱乐场所、青年服务机构、救灾机构与慈善机构等。有些国家级的休闲设施，如国家博物馆、公共运动场地、旅游咨询中心等都实施免费服务，我国也在逐渐参照实施。

[2]唐湘辉：《休闲经济学——经济学视野中的休闲研究》，中国经济出版社2009年版，第121页。

[3]耿香玲：《市场失灵视域下公共休闲产品可持续消费约束机制分析》，《改革与战略》2011年第3期。

[4]克里斯多弗：《休闲与生活满意度》，杜永明译，中国经济出版社2009年版，第220页。

[5]亚当•斯密：《国民财富的性质和原因研究》，商务印书馆1974年版，第253页。

[6]吴承忠：《公共休闲供应：国外政府休闲管理的重要途径》，《武汉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0年第3期。

[7]马世领，秦海霞：《“中国式”休闲——政府篇：公共休闲”应为一种社保》，《小康》2007年第1期。

[8]梁利民，叶祥财：《公共休闲体育服务的发展前景及对策》，《广州体育学院学报》2006年第6期。

[9]凤凰景区强售联票被指违法，《东方早报》，http：//finance.ifeng.com/money/roll/20130508/8007345.shtml.

[10]依靠古城旅游为生的人们，几乎没人欢迎“门票新政”；而凤凰县40多万人口中，以旅游业为生者超过15万人，旅游业对于全县GDP贡献超过80%。摘自：凤凰的逻辑 现实纠结牵涉利益各方，《解放日报》，2013年5月8日，http：//news.xinhuanet.com/fortune/2013-05/08/c_124679502_2.htm.

[11]马世领，秦海霞：《“中国式”休闲——政府篇：“公共休闲”应为一种社保》，《小康》2007年第1期。

[12]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