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阋于墙外御其辱

兄弟阋于墙外御其辱——《白鹿原》中的国民党与共产党

朱刚

朱刚，男，汉族，1971年11月出生，甘肃省张掖人，1992年湖南税务专科学校毕业，同年参加税务工作，长期在税收征管一线工作，现任金昌市国家税务局收入核算科科长。喜于静而拙于行，偏好读书，尤其是历史方面，常为其呈现出的博大精深的家国情怀所震撼。常有所思，却难以成文。偶成一篇，与君共享。

闲来无事，下载了部新电影《白鹿原》，观后无言。却回忆起第一次拜读陈忠实原著时的情景，那是90年代，参加工作不久。工作较轻松，生活无压力（陈忠实如今仍对那时回味无穷、令人向往），很有时间去读一些书，于是读了。知道是部承载厚重家国情怀的巨著。但其中有什么至今还吸引着自己？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不想了——重读，也许能找回。

《白鹿原》，获得第四届茅盾文学奖。小说以白鹿原上白家白嘉轩巧取白鹿宝地、中兴家业开始，以鹿家鹿子霖崩溃发疯至死为结束。52万余字的长篇，作者勾勒了渭河平原滋水县白鹿原上白鹿两大家族在20世纪前50年的恩怨情仇，其间经过辛亥革命，北伐，国共合作，抗日，内战、1949年新中国成立。一轴中国农村斑斓多彩、触目惊心的长幅画卷。主人公六娶六丧，神秘的序曲预示着不祥。一个家族两代子孙，在白鹿原上争斗不息，上演了惊心动魄的活剧：巧取风水地，恶施美人计，孝子为匪，亲翁杀媳，兄弟相煎，情人反目……大革命、国共失和、日寇入侵、三年内战。堪称史诗巨作。小说中映射出的国家命运、国共关系、兄弟情怀令人遐想。

白鹿两家就像国共两党的关系一样，有合作，也有对抗。白鹿是小家，国共是大家，而白鹿两家分别有族人加入国民党和共产党，更有奇人——出个黑娃，这种共-匪-国-共的身份转换，当然，对于20世纪二三十年代的“土匪”二字，现代人谁不会产生联想呢？兄弟阋墙，在此小说中也可以找到相关映射。鹿兆鹏，鹿兆海本是两兄弟，大哥兆鹏一直为共产党的事业奔波，几生几死，最后共产党胜利时不知所终，二儿子鹿兆海，先是参加共产党，后来为了和白灵是一个组织，改参加国名党，没想到阴差阳错，白灵改国为共。可见当时国共关系致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确实，大革命时期的国共两党，都是优秀的，吸引了无数同样优秀的仁人志士投身其间，去改变中国的命运。结果世事弄人，同室操戈，无视外敌。国共决裂，撕裂了一个时代、一块版图、还有那个时代的人。兆海白灵也被撕裂了，最终不是一路人，所以注定走不到一起了。我起先感动于他对白灵的那份真挚专注的感情，他说“见证他终身不娶”但最后他打破了誓言，娶了一个神似白灵的女子。虽说白灵先负于他，但做不到就不要信誓旦旦地承诺。不过这都不能抹杀他是个陕西冷娃，陕西有冷娃，冷娃出关中，誓死捍卫人民。白鹿原里上街游行的学生是冷娃，杨虎城是冷娃，中条山绝壁上有八百冷娃。看着台儿庄中生在陕西，死在山东的冷娃们，眼睛都觉湿了。不过兆海和很多冷娃们一样不幸，最后不是死在日本人手里而是死在国人的枪炮下，再一次感叹内乱葬送了多少保家卫国的好男儿，这些男儿本应一致对外，抗击日本人的大炮的。可叹造化弄人，死于同室！

客观地讲，书中对两党相争写得公平，其中少偏袒无褒贬。也如朱先生一言，“三民主义”与“共产主义”大同而小异，只不过加上政治之需、自上而下或以自下而上的道路作之难选，变成斗争与相害，实为天下变幻大王旗。不变的独独是风流人物的个人意志和不多留下的儒性传统，永恒的则是国人以地为家，皇天后土的家国情怀。兴，百姓苦；亡，百姓苦。所以以史为鉴啊！

第一次拜读该作时，触动心怀的应该就是这些吧。今日读来亦是！

作者单位：金昌市国家税务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