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密认为“市场范围制约劳动分工”。这是完全正确的,而且其研究方法是值得我们认真思考和学习的。我们需要的不仅是斯密的论点和结论,更重要的使用他的方法研究今天的中国实际。
斯密在《国富论》第一编第三章中给出了很精彩的论述。用复杂系统的语言来讲,这个论点可以表述为:“系统规模的量变导致新的质的产生。”这一章的第一句话就是:“交换能力引起劳动分工,而分工的范围必然总是受到交换能力的限制,换言之,即受到市场范围的限制。”(见《国富论》上册,p22)请注意,这里已经出现了“交换能力”这个概念。对于交换来说,动力和能力是两个概念。关于动力在上一部分我们已经提出了不同的意见,下面我们将着重思考能力的问题。
斯密接着说:“当市场很小时,没有人能得到任何的鼓励,去专门从事一种职业,这是因为,他没有能力去把他自己劳动产品的远远超出自己消费的剩余部分,去交换他所需要的其他人劳动的剩余部分产品。”(见《国富论》上册,p22)前半句话时讲的动力,后半句话讲的是能力,这两者又是不可分割地联系在一起的。如果从动力来讲,市场规模就是需求的大小,没有一定的规模,就没有足够的需求,就没有出现专门的职业或岗位的动力。而能力则包括营销渠道(信息传递的能力)、物理运送(物流和交通)和结算手段(货币金融)三个方面。回顾改革开放30多年来的中国社会经济情况,我们可以非常具体地感受到上述的两股力量和影响能力的三个方面。空前庞大的中国市场,不仅为中国人提供了极大的鼓励,为国际资本同样提供了前所未有的鼓励,这种鼓励能够摧毁任何意识形态的铜墙铁壁。而影响能力的三个因素,恰恰就是今天的互联网、现代物流和现代金融这三个热点领域。
《国富论》的第三章中除了第一段如上面所引地提出了这个观点之外,后面七段完全就是对于当时的分工状况的详细、具体的分析。我们不得不钦佩斯密的研究精神和实际态度。他从欧洲讲到亚洲、非洲,从企业内讲到国际贸易,从马车讲到水运,非常实际、非常具体。在200年后的今天,在信息技术和基础设施空前发达的信息时代,情况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我们需要的正是这样的研究态度,只不过对象已经不是马车和水运,而是全球配送和国际分工,网络营销和互联网金融。科斯希望中国经济学家做的,正是这样的从“黑板经济学”回到真实世界,正是对于影响着今天的市场的各种因素的现状的具体研究。
总之,我们对于斯密的研究方法和态度是完全赞同的,并且认为当前我们很有必要认真学习斯密这样的研究方法和态度,对今天的中国市场进行实际地、深入地分析研究。如果我们能够对阿里巴巴和京东的大量案例进行这样的分析,其丰富收获将是不可估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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