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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济进化的基本机理与经济生态学发展理论

时间:2022-06-27 百科知识 版权反馈
【摘要】:在社会经济系统功能结构变迁的演化过程中,既要有技术、产业“新物种”的涌现,又要实现经济结构的变迁。So属于社会经济系统的“序参量”,影响甚至主宰着系统的演化,“新物种”涌现和经济结构变迁必然受其制约,从而意味着相应的制度要求。4.4.1经济进化的动力机制:竞争与协同经济进化的过程,是个“新物种”不断涌现、多样性不断丰富、系统互动共生依存关系不断发展的过程。

经济进化就是社会经济系统N增长的过程,式4-2表明,N增长既是社会经济系统功能结构的变迁过程(包括技术进步、劳动分工发展等范畴,即T、φ(T)的变迁),也是塑造社会经济系统的广义文化逻辑、制度范畴的变迁过程(So、μ(So)的变迁)。在社会经济系统功能结构变迁的演化过程中,既要有技术、产业“新物种”的涌现,又要实现经济结构的变迁。So属于社会经济系统的“序参量”,影响甚至主宰着系统的演化,“新物种”涌现和经济结构变迁必然受其制约,从而意味着相应的制度要求。为了适应N增长的要求,便需要不断推进技术进步和对制度作适应性调整,甚至出现根本性的So变革或革命,这个过程便是技术与制度的协同演化过程。而一切的实现,都要基于人类对生存世界的认识深化,即知识的积累和突破,从而根据所发现的相应适应性要求,来调适自身行为、改进社会组织原则和塑造自身生存系统,推进N增长。

4.4.1经济进化的动力机制:竞争与协同

经济进化的过程,是个“新物种”不断涌现、多样性不断丰富、系统互动共生依存关系不断发展的过程。在此过程中,仅仅作为技术“新物种”是不够的,只有转化成为产业“新物种”,才能带来社会经济系统功能结构的现实发展,也才具有经济学意义。新熊彼特学派的SP模型所讨论的新部门创生问题,也就是产业“新物种”的出现和结构变迁问题(杨虎涛,2010)[213]。这时,即使在自然科学意义上新创生部门所应用的Tmac早已存在,也可以说是一种应用上的“准Tmac”(层级要低些)。Saviotti和Pyka (2004)[214]还指出,部门内竞争强度越大,新部门创生速度越快,而部门间竞争强度越大则创生速度越慢。对此,可基于式4-6的逻辑作进一步分析:

1.竞争利于激励创新,从而推动“新物种”涌现

由于N约束,随着种群(部门)内成员数量的不断增加,必然会逐步从报酬递增走向报酬递减,竞争压力与强度加剧,探索新的生存空间的激励提升,从而创新、创生加快。实际上,所谓种群(部门)内概念,本质是一种同质性存在,缺乏差异性(β≈1或β=1)。系统只有通过进一步的分维分形,即更充分的劳动分工才能进一步扩大其N。竞争的生存压力就是创新动力,从而可能涌现“新物种”,带来差异化,即降低β。对于劳动分工,这种差异化提升不等于相互割裂,而是产生了更深刻的分工合作关系,本质是协同力的提升、竞争度的下降。

2.协同水平提升带来N增长的经济结构变迁,依存关系决定分享格局

参数β实际上同时表达着竞争、协同两种互补对立机制,只要存在互动关系,β下降也是协同水平的提升。式4-8揭示整体系统的稳态解x*=(N1+N2)/(1+β);又,系统的稳态解x*等于系统实际的N,即x*=N,那么种群(部门)间竞争强度β越小,则N越大,即产生外部经济、报酬递增等。这种增益,就是协同产生的非线性倍增。这个过程,也就是劳动分工发展、经济结构变迁的过程,本质是系统中互动共生依存关系的深化。但“外部经济”是个不严格的概念,增益不是简单归于“内部”或“外部”,而是各共生依存主体在复杂的互动过程中分享,他们相互之间的依存度差异决定议价权或说竞争力的差异,决定着基本的分享格局。依附理论等不平等交换理论,则从国际分工角度说明了类似机理。

这也表明,仅有“新物种”涌现是不够的,它还必须转化为具体劳动分工协作关系的深化、协同水平的提升,才能带来现实的N增长。一些创新由于某些原因不能满足后一要求,迅速湮灭或在一定时期内被搁置,便不能带来N增长。正是在这一点上,经济生态学和演化经济学存在一些观点差异:演化经济学将增长主要归因于创新,而经济生态学既强调创新和“新物种”涌现,又强调经济系统相应协同关系的形成和发展,认为二者有机结合才是增长源泉。

3.经济进化、N增长是竞争与协同机制的共同作用结果,二者都不可或缺

种群共存的条件是β<N2/N1<1/β,又N=x*=(N1+N2)/ (1+β),可以推导出必然有N1<N,N2<N。这意味着,“新物种”涌现、产业的多样性等,可以实现经济系统总N的增长,这正是所谓迂回生产、经济结构变迁等的抽象内涵。由此可见,竞争、协同两种互补对立机制是不可割裂的一体两面,经济进化只有在二者的共同作用下才能实现。

更进一步地说,这种互补对立机制也不宜割裂地描述。每一个经济组织或部门,都是不同层级的经济全子,内含次级组元,其本身又是更高层级全子的组成部分。彼此经济联系就是全子丛聚,每个经济全子基于维护自我存在的自理力要求,在N约束下必然相互竞争,同时又必须与其他经济全子保持有效联系即协同力。在竞争、协同互补对立机制的复杂作用下,经济全子出现的一种创造性显化即超越力呈现,并以丛聚方式即层级体系方式涌现,涌现的全子超越并包含其前身,出现新构成与新特征,新部门创生、N增长。如果经济全子内部组元之间竞争过度,则内部难以有效协同,从而损害该经济全子的自理力,作为整体的竞争力也会下降,不利于其创新。因此,“部门内竞争强度越大,新部门创生速度越快”(杨虎涛,2010)[213]的表述可能有歧义,或许是说,经济全子的生存环境竞争强度越大,越有可能促使其创新,以拓展新的生存空间;至于“部门间竞争强度越大则创生速度越慢”,似乎是指全子组元竞争过度、协同不足又会制约新组元涌现。可见,所谓“部门间”“部门内”主要是全子作为组元或整体的视角转换问题,实质是竞争、协同两种机制的对立互补作用,而一旦切割地描述则可能引起某些歧义。

4.4.2经济系统结构变迁的一般过程

社会经济系统N代谢增长的技术变迁小波过程,也就是其经济结构变迁过程。“技术新物种”涌现,带来图4-1所示的技术变迁,新产业(种群2)逐步发展并且超越传统产业(种群1),系统的N(即∑x)相应增长。

经济结构变迁也称经济转型,首先是第二产业(工业)超越第一产业(农业),再进一步发展到第三产业(服务业)成为主导。这个过程是新种群、新特征的涌现、发展和超越,但不是完全替代,而必须整合包容原有深度,否则会成为一种病态,如出现“产业空心化”等问题。另一方面,涌现的Tmac及NH空间,需依托Tmic发展才能得到具体应用和实现,这个拉马克过程就是通常所说的“创新驱动”,由此推动结构变迁。如图4-1所示,种群2有个快速增长并超越种群1的阶段,这便是经济结构变迁的转型升级期。

发达国家的转型升级,就体现为上述经济结构变迁过程。另一方面,发达国家拥有最先进技术,如果N增速减缓甚至停滞,则意味着既有Tmac条件下的Tmic发展已近乎极致,即出现了NH紧约束,那么长期萧条就可能难以避免,刺激增长反而可能导致危机(见“5.3.2”的讨论)。这时,就只能靠Tmac涌现或So变革带来NH发展,从而开启新一轮的结构变迁、N增长进程——这也正是社会经济系统演化的动力机制。技术进步尤其Tmac有其客观节奏和间断性,难以强求。当然,危机有可能倒逼So变迁。

4.4.3后发国家经济结构变迁的特殊机理

1.后发国家经济结构变迁的特殊条件与复杂的代谢竞争格局

后发国家的技术和经济发展水平都相对比较低,由于Tmac范畴的知识往往有较强共享性,所以其较低的技术水平主要表现在Tmic范畴。也就是说,相对于发达国家,其实际的N比较低,这也意味着有更大的NH潜力空间。知识具有溢出效应和示范效应,从而可能为后发国家所模仿、借鉴,节约技术创新成本,这被经济学家称为“后发优势”(林毅夫,2003,2005)[49-50]。由于存在更大NH空间和后发优势等重要条件,理应有利于后发国家实现技术追赶和经济结构转型升级,然而纵观世界经济格局和广大发展中国家经济的现实情况,却远非一帆风顺。

后发国家的经济结构能否实现上述转型升级的变迁过程,则还涉及国际劳动分工体系、国际经济金融秩序结构、利益分配格局等复杂问题。从图4-1可见,转型结果是传统产业(种群1)最终所占份额远远小于新产业(种群2),那么从事不同产业经济活动的人群或经济体,就可能面对不同利益格局。因此,从全球看,转型变迁又转化成各经济体之间的一种竞争,各经济体成为竞争种群。种群竞争模型揭示,竞争种群长期发展的结果主要取决于Ni和竞争关系参数β:如果N1<N2则稳态解x*1<x*2;当β= 1时(种群使用资源同质),仅一个种群能生存,资源利用水平最低,总N最小(N=x*=(N1+N2)/(1+β))。发展经济学强调比较优势,从经济生态学来看这就是差异化生存,从而降低β,实现共生并提高总N。

于是出现这样的代谢竞争格局:第一,各经济体要想在竞争中获得更好结果,就应该尽量做大自身的Ni。第二,要做大自身Ni,就应积极推进自身产业升级和经济转型,尽力使自身产业结构中的“种群2”有更高比重。第三,整个经济系统要求差异化生存,也就是说,必须要有经济体去从事一些相对不利的产业(种群1),否则全球N会下降;而且,此类产业大多是物质产品的主要生产者,如严重受损会影响人类生存的物质基础。第四,理想化的变迁结果是,“种群1(后发国家及产业)”的生产率大幅提升即实现升级,不再依赖所谓“比较优势”,从而在交换中获得比较平等、合理的回报。第五,如果出现理想化变迁结果,那么意味着不再有明显的“高附加值”“低附加值”差别,这又会动了先发国家的“奶酪”。所以,先发国家往往倾向维护既有格局,这会影响后发国家的转型升级,如技术壁垒、资本掠夺、游戏规则限制以及经济思想误导等。后发国家成功转型升级的不多,仅少数东亚国家和地区取得一些经验,但一般性意义有限,因为这里还涉及特殊的地缘政治经济等原因。

2.经济生态学发展理论的主要观点

基于以上分析,本书认为:后发国家转型升级的关键,在于工业化初中期阶段要完成必要的技术与资本积累,而经济主权是必要前提,并且在不同阶段适用不同发展策略。该结论既不同于新古典主义发展理论,也与赖纳特演化发展经济学、新马克思主义学派的发展理论有所区别,但也融入了其合理成分。

基本理由如下:①在经济追赶的初期,可以借力比较优势,接受发达国家的产业转移,以进行原始积累。②核心技术很难转让获得,主要需靠自己,同时转型升级离不开财力支撑,没有必要的资本积累不能实现该进程。③发展到一定阶段,只要有一定能力就要努力抓技术积累,要避免长期固守所谓比较优势而导致低端锁定,成为经济附庸。④实现这些积累,首先要有经济主权、金融主权,在此基础上培育自身产业,积累一定的技术研发能力。⑤在必要情况下,可以进行产业扶持、承受微观层面的较低经济效益等,甚至可以是市场保护、进口替代,以解决相关产业、产品的有无问题和培育基本的竞争力,降低对外依存度,从整体上获得宏观层面的更高效益。⑥由于需要高积累,本国的消费需求往往相对不足,这就有可能破坏再生产理论中的两部类协调关系,从而抑制经济持续增长,故需借助外部市场,即出口导向;并且,加强国际经贸合作,是在更广的地域空间和领域实现协同,利于提高全球的N。⑦基于产业保护目的市场封闭等,只能是阶段性的,要根据自身产业发展水平逐步放开市场。⑧随着转型升级逐步实现,自身消费能力随劳动收入提高而增长,则可以更多靠自身市场支撑增长;在此过程中,实际劳动收入的提升至为关键,这又反过来要求必须实现相应的产业升级。⑨实现上述内容,离不开一个有为政府。综上可见,一切应该是据其经济生态而进行相应动态调整的过程,而不存在什么包治百病、一成不变的定法。

中国经济的发展历程,总体而言较好地体现了以上要求,并具有一些特有的经济生态历史和条件。前30年建立起基本完备的工业体系,社会主义制度决定了一个强力政府和大量国有资源,巨大人口规模和低收入水平决定了劳动力要素比较优势,在此条件下的渐进改革和自主开放,释放出中国经济的巨大潜力,经济长期持续高速增长。许多经济学家(陈平,2010[18],2010[19];史正富,2013[215];林毅夫,2012[216],2015[217])讨论中国经验时,大都肯定政府作用、渐进双轨制发展战略等,认为探索出了一条新的成功发展模式,但也提到贫富差距大、腐败、环境问题、道德水平下滑等代价。按本书CAAS模型的机理,这些成就和问题的根源,最终都要归于广义文化逻辑,出路在于So的激浊扬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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