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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机均衡市场理论初探

时间:2022-06-23 百科知识 版权反馈
【摘要】:第六章 有机均衡市场理论初探本章首先提出有机市场理论,然后在此基础上初步建立有机均衡市场理论,最后以有机均衡市场理论模型解释经济增长等问题。新古典经济学把单个企业看成是有机系统,把劳动和资本看成是这个有机系统的外部投入,把企业产品看成是这个有机系统对外部的产出。机器设备和厂房,无论它们内部多么复杂,都是人类劳动的产物。

第六章 有机均衡市场理论初探

本章首先提出有机市场理论,然后在此基础上初步建立有机均衡市场理论,最后以有机均衡市场理论模型解释经济增长等问题。

第一节 有机市场理论的提出

有机市场理论是基于这样一个全新的研究视角,即它把整个市场看成一个有机整体,这个市场既是生产市场同时又是消费分配市场。以前的经济学体系特别是新古典经济学体系,都没有把生产和消费市场看作一个有机整体来研究。

以新古典经济学体系为例,新古典经济学研究的是市场上有着“共性”的单个企业,它把企业看成是一个“黑匣子”,把劳动和资本看成是对“黑匣子”的要素投入,把企业产品看成是“黑匣子”的产出。新古典经济学把单个企业看成是有机系统,把劳动和资本看成是这个有机系统的外部投入,把企业产品看成是这个有机系统对外部的产出。由于单个企业中消费者需要消费的产品,与企业自身生产出来的产品没有直接联系,因此新古典经济学还必须分别构造消费分配函数和生产函数,两种函数形式是相对独立的,它们之间没有太多的直接联系。新古典经济学这种分析模式从理论上来说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但是有些狭隘了。

在整个人类社会生产系统中,如果可以按照新古典经济学的研究要求用摄像机的镜头对准单个企业,我们可以观察到的是劳动和资本的投入,以及企业产品产出所组成的一幅动态图像。现在要求“摄像师”调整镜头,缩小焦距,镜头视角从单个企业迅速调整到整个人类社会生产和消费系统,我们会惊异地发现,原来整个人类生产和消费系统是一个巨大的完整的有机系统,输入这个巨大人工系统的是大自然的资源(如铁矿石、铜矿石、泥土等等)、能量(如石油、煤、光能、风力、水力、核能等等)和环境(人类的生存必须以良好的环境为前提),输出这个巨大人工系统的是不能被循环利用的废气、废物以及各种各样的垃圾。现在要求“摄像师”用镜头对准这个庞大的人工系统内部,好让我们能够进一步了解它的工作机理。

首先,要重点关注大自然的资源和能量,在这个巨大的人工系统中是如何流动的。

1.大自然资源在市场上的流动。大自然资源在人工系统中的流动主要表现为原材料的流动,原始的自然资源例如铁矿石先是作为原料在企业中加工成铁,而后铁再进一步加工成钢,钢再进一步加工成特种钢,最后变成最终产品的主要实体组成部分。

通过上述分析我们可以清晰地了解到,大自然资源主要是以原材料的形式,通过各个企业或生产单元的不断加工和深加工,最终构成了最终产品的实体组成部分。没有自然资源,人类赖以生存的最终消费品将不复存在。

自然资源除了构成我们人类赖以生存的最终消费品的实体部分以外,它还构成了人类社会生产过程中不可或缺的中间品的实体部分,例如机器、厂房等等。这些中间品例如各种各样的机器设备实际上是大自然能量的载体,没有它们,人类就没有办法引导大自然能量为人类社会生产服务了。无论是通过火力发电还是水力或其他形式的发电,都是人类试图引导大自然能量的重要途径之一。但是发电只是一种手段和途径,发电真正的目的是为了能够带动各种各样的机器设备,并且在人类各种专业劳动的配合下,把自然资源逐渐加工成我们赖以生存的最终消费品。

综上所述,自然资源流入人类社会的结果,一个是构成最终产品的实体组成部分,另一个是构成生产最终产品所必需的中间产品,例如机器、厂房的实体组成部分。

2.大自然能量在市场上的流动。一个流动的结果是大自然能量直接构成人类最终产品的组成部分,例如,人类种植的庄稼、养殖的牲畜等等,这些食物的生产就凝结了大自然的能量(人类种植的庄稼因发生光合作用而凝结了光能)。除了食物以外,大自然能量直接构成组成部分的人类最终产品还包括各种各样的家电设备,没有电能,这些家电如同虚设另一个流动的结果是大自然能量作为人类手工劳动能量的一种“替代品”,大自然能量被人类合理利用,替代了人类部分“机械”的手工劳动,大自然的光能、水能、热能、核能、风能等各种不同的能量形式通过人类劳动的改造转化为相同的电能,以此带动各种各样的机器设备,部分甚至完全取代人类手工劳动,使得人类劳动生产效率突飞猛进地提高。

其次,再来看看人类劳动在整个人工大系统中有着什么样的功能。我们知道人类劳动可以分为脑力劳动和体力劳动,它们的共同特征之一是它们都是人类劳动能量的耗费。

从理论上说,人类机械式的体力劳动完全可以被以机器为载体的大自然能量“劳动”(机器劳动)所替代,但是人类的脑力劳动是不可能为任何机器设备所完全替代得了的。人类脑力劳动的能量耗费是一种独一无二的智能能量,这种智能能量形式能够有效掌控、驾驶、利用和改造任何大自然的能量形式,人类劳动尤其是脑力劳动是人类社会发展的根本动力。在整个有机系统中,人类劳动是一种有规律性、有目的性和智能性的劳动,而机器“劳动”则是一种无目的性和非智能性的劳动,它要受到人类劳动的统御和控制。相对来说人类劳动是一种“活”劳动,机器“劳动”是一种“死”劳动。

在简单分析了人类劳动的一些属性以后,我们就可以探讨劳动在整个有机系统中起着什么样的作用了。

第一,人类劳动直接作用于自然资源和原材料,例如矿产资源的开采,原材料的提取、加工、再加工等等,最后一直到形成最终产品为止。在人类劳动直接作用于自然资源和原材料的同时,人类往往会利用机器运转来提高劳动生产率,这也就形成了企业成本支出中的人工成本支出和机器制造成本支出。由于人工劳动和机器“劳动”都是共同作用于自然资源和原材料的,因此这部分的人类劳动表面上看同机器“劳动”没有什么本质差别,但是我们仔细思考一下就会发现,机器“劳动”是受到人工劳动控制、驾驶和利用的,它是人类技术不断提高的产物。随着人类技术的不断发展,越来越多的大自然能量被人类合理的利用,越来越多的机器“劳动”替代了人类劳动。从理论上说,未来人类技术高度发达时,人类的手工劳动将完全有可能被机器“劳动”所取代。

第二,许多关键的中间迂回品都是由人类劳动生产出来的,例如各种各样的机器设备。机器设备和厂房,无论它们内部多么复杂,都是人类劳动的产物。人类之所以要把它们生产出来是因为它们是大自然能量的载体,没有它们,这部分关键的大自然能量无法流入并造福人类社会。人类迂回生产由于有效利用了大自然的能量,其生产效率要远远比直接生产的生产效率高得多。所谓人类迂回生产是指人类先生产出大自然能量的载体——机器设备,然后人类同机器设备一起生产产品;所谓直接生产是指人类不借助于任何的机器设备仅仅通过大量的人力劳动的投入来生产产品。

第三,人类劳动作用于大自然具体能量向一般能量转化的阶段。大自然的具体能量形式包括光能、风能、水能、核能、地热能等等,但是这些不同具体形式的能量难以直接为人类所使用,人类必须把它们转化成为能够被直接使用的统一的能量形式。那么这种一般能量形式是什么呢?早期的一般能量形式是热能,例如,蒸汽机和内燃机所需要的热能,这些热能一般是由煤、石油和天然气直接转化而来的。但是仅仅热能是远远满足不了人类社会的需要的,后来这种一般能量形式发展到我们今天的电能,这不得不说是人类能源利用的一次革命。所有机器设备的运转、灯光的照明和家电的使用都要依靠共同的能量形式——电能。未来汽车、轮船、飞机的动力来源也会由热能形式向电能形式发展。人类为了能够把不同具体的大自然能量转化为一般的能量如电能,就必须投入劳动来引导上述过程的完成,为此人类必须建造各种各样的发电厂,例如,火力发电厂、风力发电厂、水力发电厂、核能发电厂等等。

第四,人类的脑力劳动。人类的脑力劳动相对于体力劳动来说很少直接作用于产品生产过程,但是它要统御和驾驶人类体力劳动,正如人类体力劳动要统御和驾驶“机器劳动”一样。脑力劳动作为最高层次的人类智力行为是人类技术水平不断提高的唯一根本动力来源,整个人类社会向前发展是由技术发展不断推动的,技术条件而非制度条件如阶级斗争是人类社会持续向前发展的最根本因素。人类脑力劳动在认识世界、建立科学知识体系、开发各类技术等方面都起到了重要作用。

在依次分析了资源、能量和劳动在庞大的人工有机系统中各自发挥的职能以后,我们就可以综合考虑资源、能量和劳动的整体运作方式,并因此把生产市场和分配市场有机整合起来了。

毫无疑问,庞大的人工有机系统中所生产出来的各种最终产品都是资源、能量和劳动的整体运作的产物。用公式表示就是:资源+能量+劳动=各种最终产品。这里的公式是比较简单,仿佛就是资源、能量和劳动直接生产出最终产品一样,但是实际情况要远比它复杂。资源、能量和劳动的直接生产可以仅仅只是社会化大生产过程中的一部分,另一部分就是迂回生产了。第一个迂回是资源迂回,也就是资源以原材料的形式迂回生产出机器、厂房等中间迂回品;第二个迂回是大自然能量迂回的流入这些机器,带动这些机器运转,实现“机器劳动”部分甚至是完全替代人类体力劳动;第三个迂回是人类体力劳动迂回,即人类劳动迂回的生产出这些机器。然而即使考虑到了各种迂回流程,我们仍然可以给出上面的公式,因为在这个庞大的人工有机系统中再怎么出现迂回式的生产,最终产品最终都可以被还原为一定数量和比例的资源、能量和劳动。

上述公式表明资源、能量和劳动是如何在庞大的人工有机系统中形成最终产品的,这实际上就是有机系统中的“生产公式”。

现在再给出一个公式来描述这些最终产品是如何服务于人类社会的,这个公式就是有机系统中的“分配公式”,即各类最终产品=人类体力劳动的再生所需要的能量+人类脑力活动所分配的能量+人类社会其他的能量需求+不可循环利用的废物。

这个公式表明,人类劳动以及利用大自然能量和资源在整个有机大系统中生产出来的最终产品必须具备以下用途:

1.再生出从事最终产品生产的人类劳动能量的耗费。这部分的人类劳动能量的耗费,大部分是直接从事生产的体力劳动能量的耗费,以及少部分直接参与生产的脑力劳动能量的耗费。当流入体力劳动者的能量比以前有极大的增加时,以及体力劳动者能分配到的社会总产品的数量极大增加时,那么再生出来的体力劳动也会极大地增加。这具体表现在人类社会的繁殖能力增强,从事直接生产者以及体力劳动者增加。

2.再生人类脑力活动所需要的能量,他们虽然不从事生产,甚至他们从事的脑力活动领域与生产活动领域毫无关系,但是人类社会文明的发展要靠这部分脑力劳动者推动,脑力劳动者不从事生产但是却要获得产品分配,甚至还需要专门的体力劳动者为他们生产科学实验中昂贵的仪器设备,包括探索宇宙所需要的火箭、卫星和宇宙飞船。一般来说,越发达的国家,文明程度越高的社会,流入脑力劳动者的能量越大,一个社会文明的发展程度最终取决于这些脑力劳动者能够获得的能量的大小程度。人类体力劳动和脑力劳动的社会分工,注定了体力劳动者只能分配到他们生产的总产品中的一部分,另一部分必须要向不从事生产的脑力劳动者分配。因此,在古典经济学理论中,所谓等价交换只是一种极其理想的假设条件,体力劳动和脑力劳动的分工、食利阶层的存在和国家制度和信息成本的存在等因素都要求体力劳动者必须无偿地奉献他们生产出来的一部分最终产品。在现实世界中,要实现完全意义上的按劳分配是不可能的,我们只能说工人按照各自提供的劳动因子贡献程度,以及按照工人提供的劳动因子数所折算出来的一定比例来对他们实施分配。

3.满足其他层次的能量需求,这里的其他层次主要包括食利阶层和政府部门。食利阶层不从事生产,但是他们手中掌握了资源、资本和其他的优势,因此可以参与对社会总产品的分配。食利阶层凭借其手中的特权和垄断优势所分配的社会总产品部分就是我们经常提到的租金。租金大多数情况下是不公平、不正当和不合理的,它们只能来源于对工人劳动的无偿占有。政府对能量需求主要是为了应付政府机关日常庞大的开支,尤其是一国庞大的军费支出,政府对这部分能量的要求主要是以税收的形式向体力劳动者收取。

4.不可循环利用的废物。大自然资源从进入庞大的人工有机系统起,就注定要被人类劳动和大自然本身的能量在有序的各个生产单元所组成的产业链中不断的被改造、被加工,最终生产出各种各样的最终产品,以供人类使用消费。在构成最终产品的三大基本要素资源、能源和劳动中,惟有资源可以循环,即便如此,资源在产业链中任何一个生产单元的改造、加工中不断会发生损耗。进入庞大的人工有机系统中是可以被人类社会利用的资源和能量,排出这个庞大的人工有机系统的便是不可以被人类社会利用的资源和能量,也就是常说的废气、废物等等。

为了能够把生产市场和分配市场有机整合起来,有必要把前述的“生产公式”和“分配公式”连接起来。自然资源+自然能量+劳动=各类最终产品,表达的是有机生产系统,它的稳定状态主要是由各种技术条件和消费者偏好因素决定。各类最终产品=人类体力劳动的再生所需要的能量+人类脑力活动所分配的能量+人类社会其他的能量需求+不可循环利用的废物,表示的是有机市场分配系统,它的稳定状态主要是由人为的制度因素决定。两者合并就形成了一个新的总公式:自然资源+自然能量+劳动=各类最终产品=人类体力劳动的再生所需要的能量+人类脑力活动所分配的能量+人类社会其他的能量需求+不可循环利用的废物。

由于自然界不参与对社会总产品的分配,因此就不必花费太多的精力关注总公式左边的自然资源和自然能量了。我们必须重点关注的是人类劳动,人类劳动是整个有机生产系统正常循环运作的引擎。所有能量运动中,只有人类劳动是“活能量”,是智能能量,其他的无论是大自然能量还是“机器劳动”都是“死能量”,都要受到人类劳动的掌控。

为研究方便,再假设不考虑总公式右边的人类脑力活动所分配的能量、人类社会其他的能量需求和不可循环利用的废物因素,结果上述总公式就变为一个新的简化公式:劳动=各类最终产品=人类体力劳动的再生所需要的能量。

这个简化了的方程式的意思就是:大自然虽然参与产品的生产但是不会参与产品的分配,人类劳动既参与产品生产又参与产品的分配。

理论上我们在有机生产系统中对只需要最终产品进行劳动还原即可,而没有必要再把最终产品还原成为大自然资源和能量。这样一来,庞大的社会化大生产体系就被抽象为有机生产市场了。公式最右边所表达的是有机分配市场,它表示有机生产市场生产出来的所有最终产品都是为了人们的消费,有机生产市场不存在刻意生产那些毫无用途、不能为人们消费的“废品”的情况,市场生产出来的所有最终品,理论上都将全部被分配和消费掉,生产和消费是有机结合在一起的。因此,有机市场的建立过程本质是就是生产市场和消费分配市场的有机结合过程。

第二节 有机均衡市场理论的初步建立

在提出有机市场理论以后,有机均衡市场理论才可能建立起来。有机均衡市场理论是一个比较复杂的理论体系,它要求有机生产市场和分配市场同时达到均衡状态。为研究方便,我们只建立理想状态的有机均衡市场理论模型。理想状态的有机均衡市场模型是在指一系列条件达到了理想状态下建立的一个最为简单的理论模型。

达到一系列理想状态的条件包括:技术和消费偏好给定,制度成本和信息成本为零,不考虑机器厂房等关键中间迂回品的存量问题。这个最为简单的有机均衡市场模型,在基于劳动因子理论的基础上,严格遵循等价交换的市场原则,劳动者严格按照他们在生产过程中提供的劳动因子数分配社会总产品,而且劳动者所能分配到的社会总产品所包含的劳动因子数,必须和他们在生产过程中消耗的劳动因子数相等。

那么如何建立有机均衡市场的理想模型呢?有机均衡市场分为有机均衡生产市场和有机均衡分配市场。有机均衡分配市场模型的建立相对来说较为简单,因为它只是反映一种稳定的制度分配的模型。但是有机均衡生产市场的建立却是比较复杂和困难的,因为要把一个较为复杂的人工有机生产系统浓缩为一个非常简单的有机均衡生产市场模型是较为困难的。为此首先需要考虑如何对最终产品进行劳动还原的问题;其次是异化劳动相互转换的问题如何解决;最后是一些关键条件因素的设定,例如,相关技术、制度、消费偏好、信息以及是否考虑机器厂房等关键中间迂回品的存量问题。所有上述这些都要认真考虑,只有这样建立起来的有机均衡市场模型才不会与现实偏差太远,在对相关经济理论进行研究分析时才不会发生太大的误差。

首先要面对的是如何对最终产品进行劳动还原的问题。从理论上说,最终产品如何在有机生产市场中生产出来就能够如何把它还原到原始状态,也就是说只要是在人工有机生产系统中生产出来的任意的最终产品和中间品,从理论上都可以把它们彻底的还原成为自然资源、能量和人类劳动。这正如这些产品是从自然资源、能量和人类劳动通过复杂的生产程序“组合”起来的一样。

但是问题恰恰在于每生产一个最终产品所经过的产业链过于复杂,例如生产汽车,生产一辆汽车所经过的产业链除了至少三条“原材料标志”的直线式产业链以外[1],还有极其复杂的迂回的关键中间品产业链,这些诸如机器、厂房、电能等关键迂回中间品产业链遍布任一生产汽车的生产单元中[2]。如果仅考虑“原材料标志”的直线式产业链那还好办些,我们只需要按照这些产业链的直线流程进行简单的劳动还原即可,然而如果要考虑到这些极其复杂的关键迂回中间品产业链时问题就没有那么简单了。

为此必须适当采取一些抽象方法:一个是只需要对产品进行劳动还原而无须对自然资源和能量进行还原;另一个是没有必要严格按照产业链中生产单元的逻辑顺序进行劳动还原,因为在迂回的产业链中做到这一点相当困难,并且也没有太大的必要;再一个是由于只还原劳动,于是凡是与该最终产品生产有关的任意生产单元所投入的相关劳动都计入产品劳动还原的总方程式中,只需要机械地把与该最终产品生产有关的任意生产单元所投入的相关劳动,计入产品劳动还原的总方程式中,就完成了对该最终产品进行劳动还原的整个过程。在考虑到上述三个简化或抽象的方式以后,对最终产品进行劳动还原可以考虑按照行业和部门来进行,理由是我们不对相关的生产单元进行排序,不必按照产业链的流程图顺序进行劳动还原,因此不用在意各种迂回的产业链形式,我们只需要按照行业或部门进行劳动还原即可,只需要把涉及到的相关行业或部门中投入的劳动计入该最终产品的“劳动还原总方程式”中即可。

其次,建立有机均衡市场必须要考虑异化劳动相互转换的问题如何解决,社会化大生产体系的复杂之处,不仅仅在于其错综复杂的生产网络,还在于它那贯穿始终的各不同专业形式的劳动。如何对所有专业劳动以及异化劳动实现统一的计量,是建立有机均衡市场的关键。如果没有办法做到异化劳动的统一计量,有机均衡市场是不可能建立起来的。这就要求我们把各种不同的具体劳动“转化为”共同的抽象劳动,并且需要赋予这个共同的抽象劳动统一的计量单位——劳动因子。任何不同专业形式的具体劳动都可以“转化为”一定数量的劳动因子。

在理想的完全竞争市场条件下,任何不同专业形式的具体劳动“转化成为”一定数量的劳动因子这个复杂的过程完全可以靠市场的力量完成,而且依靠市场的力量(产品的生产价值和交换价值的博弈关系)去完成对不同具体劳动形式的统一计量时是比较精确的,理论上不存在任何的误差。当资源不能自由流动甚至市场处在失灵状态时,依靠市场的力量完成对不同具体劳动形式的统一计量时会存在很大的偏差,这种偏差的存在违反了劳动主体之间等价交换原则。市场完成对不同形式的专业劳动的统一计量要依靠货币媒介来实现,货币是对劳动主体所提供的一定数量的劳动的显性计量工具。它不但规定了不同形式的专业劳动量的“数量形式”[3],而且还“抹杀”了各种劳动的具体形式。因为无论提供什么形式的专业劳动,劳动主体所获得的都是一定数量货币。当然异化劳动是客观存在的,而把异化劳动统一成为共同的抽象劳动完全是常用的一种抽象手法,把具体劳动抽象成为一般劳动是建立有机均衡市场至关重要的一步。

最后是一些关键条件因素的设定,例如,相关技术、制度、消费偏好、信息以及是否考虑机器厂房等关键中间迂回品的存量问题。建立有机均衡市场的时候,首先必须假定在一定时期内各个产业链的生产单元中所有生产技术条件保持不变,只有假设社会化大生产中所有生产技术条件保持不变。我们才能构建有机生产系统的一种静态均衡状态,除此之外制度和消费偏好等因素也必须事先给定。

有机生产市场的均衡状态是一种静态均衡状态,这种静态均衡状态是相关技术、制度、消费偏好等约束条件给定下的均衡状态。当上述三种约束条件中的任一条件改变时,原有的静态均衡状态将会被打破,一直到重新达到一个新的静态均衡状态为止。

为研究方便,在构建有机均衡市场时,假设信息完全充分。信息完全充分就意味着各个生产单元需要保持的特定技术生产比例、对各种形式的专业劳动所能够转化成一定数量的劳动因子的精确计量、所有消费偏好等信息是完全可知的,这样一来就可以直接以“计划手段”来配置市场资源。

在建立有机均衡市场模型时暂时不考虑机器、厂房等关键中间迂回品的存量问题,也可以先假设所有中间品包括诸如机器、厂房等迂回中间品在一定时期内其价值全部转移到最终产品当中,这样做可以大大简化工作。

在建立有机均衡市场模型之前还要作一些技术上的处理。我们知道,最终产品劳动还原的本质就是对于在一定时期内发生和投入到各个行业部门中的劳动,按照一定的技术程序把它们分门别类地归入各种最终产品当中。当一定时期投入的所有人工劳动分别被计入到相关的社会最终产品中去以后,劳动还原的工作也就告一段落了。各个行业部门因为参与生产某种最终产品而需要投入劳动量的多少,主要取决于两方面的因素:一个是相应的生产技术条件,为此要用一个技术矩阵来表示;另一个是消费偏好因素,为此要用一个消费偏好矩阵来表示这一层关系,当技术矩阵和消费偏好矩阵相乘时,就可以构成一个有机均衡生产市场了。

现在来考虑如何来界定有机均衡市场中的行业部门呢?界定有机均衡市场中的行业部门可以纯粹为满足研究简便的需要,例如,可以考虑把生产类似中间品的行业部门进行整合;当然也可以考虑有机均衡市场中的行业部门的设置和现实情况表现相一致,例如,机均衡市场中的行业部门可以按照第一、第二和第三产业设置。

行业部门的设置相对来说具有较大的灵活性,因为行业部门之间的顺序颠倒对理想状态的有机均衡生产市场的建立影响不大。当然如果可能的话,行业部门之间顺序的排列最好能够反映出来产品生产的流程和劳动投入的先后次序。例如行业部门之间顺序的排列可以考虑按照原材料生产部门、中间产品加工部门和最终产品生产部门来排列顺序。

在行业部门设置完毕以后,就可以分别构建生产技术矩阵和消费偏好矩阵了。由于事先假设所有生产技术条件和消费偏好已知,因此生产技术矩阵和消费偏好矩阵是完全可以被事先给定的。在所有生产技术条件和消费偏好给定的前提下,如果不考虑制度、信息等其他因素条件,一个理想状态的有机均衡生产市场也就同时给定了。假设生产技术矩阵已知,具体构建的模型如下:

其中aij为生产所对应的单位最终消费品的生产单元中投入的劳动数量,Ai=∑ani,表示的是各个行业部门投入的专业劳动量的总和[4]

具体构建的消费偏好矩阵为:

其中bi为对应的单位最终消费品的具体需求数量,(b1b2……………bm)为市场上所有个人消费集合的汇总。消费偏好矩阵之所以为n×m矩阵形式,是因为生产技术矩阵A是n×m矩阵形式,只有这样A、B两矩阵相乘才有意义,两矩阵相乘再采取一定方式汇总以后就是C矩阵,即社会最终产品矩阵。

具体构建的社会最终产品矩阵为:

c1

c2

cm

以A代表生产技术矩阵,B代表消费偏好矩阵,C代表社会最终产品矩阵。

这里需要提请读者注意的是,必须要重新定义矩阵及其运算法则,因为现行的代数矩阵是纯粹为解数学方程设立的,但是现在建立矩阵是为了分析产品劳动还原的需要,和解数学方程没有什么关系。如果强行按照现行代数矩阵的运算规则来研究产品还原的问题或许未尝不可,但是这样做的话过于麻烦了,因此现在需要重新定义矩阵的相关运算法则。

先定义两矩阵相乘,设有两个矩阵A和B,A乘以B得出一新矩阵C,对于矩阵C中的任一构成元素cij=aij×bij,其中aij和bij分别为矩阵A和B的构成元素,矩阵A和B相乘不分顺序,颠倒A和B相乘顺序不会影响最终计算结果。同样道理,矩阵A和B的加、减、除也是一样,例如定义两矩阵加减,设有两个矩阵A和B,A加减B得出一新矩阵C,对于矩阵C中的任一构成元素cij=aij+bij,其中aij 和bij分别为矩阵A和B的构成元素;再如定义两矩阵相除,设有两个矩阵A和B,A加减B得出一新矩阵C,对于矩阵C中的任一构成元素cij=aij÷bij,其中aij和bij分别为矩阵A和B的构成元素。无论对两矩阵进行加减还是乘除,都必须满足的前提条件是构成矩阵A的行数和列数分别必须和构成矩阵B的行数和列数相同,否则无法进行加、减、乘、除的运算,矩阵A和B运算得出一新矩阵C的行数和列数同样是与矩阵A和B的相同。我们定义L∑A为对矩阵A的行元素分别进行加总,L∑A=B表示行加矩阵A得出一个新是矩阵B,其中b1i=∑ami,b1i和ami分别为矩阵B和矩阵A的组成元素,矩阵B为1×m矩阵。定义P∑A为对矩阵A的列元素分别进行加总,P∑A=B表示我们列加矩阵A得出一个新是矩阵B,其中bi1=∑aim,bi1和aim分别为矩阵B和矩阵A的组成元素,矩阵B 为m×1矩阵。定义T∑A为对矩阵A的行元素和列元素分别进行加总,也可以说对矩阵A所有的元素进行汇总,T∑A=L∑(P∑A)或T∑A=P∑(L∑A)。

再来定义矩阵运算关系式的“补”,这类矩阵运算关系式反映的是具备生产全新最终产品能力的技术创新。这类技术创新带来的结果是最终产品的种类在逐渐增加。所以生产技术矩阵的扩展,一般只是矩阵的行数在增加,因此可以考虑引入一种新的矩阵运算关系式“行补”,简称“补”。“补”的性质同加减乘除是一样的,即都是矩阵的运算关系式,这里暂时用数学符号“++”和“—”表示。其中“++”表示的是正补,即增加原有矩阵的行数;“—”表示的是负补,即减少原有矩阵的行数。在毁灭性的技术创新发生时,需要同时用到正补和负补的矩阵运算关系式。矩阵之间进行“补”运算时不要求它们的行必须相等,但要求列要相等。

经过重新对矩阵及其运算法则进行定义以后,就可以较为方便地继续研究了。在上述矩阵中,A代表生产技术矩阵,B代表社会消费总偏好矩阵[5],C代表社会最终产品矩阵,有L∑AB=C。这个就是要建立的有机均衡生产市场的简单模型。它蕴藏的含义是:在各种生产技术条件给定的前提下,技术矩阵是唯一确定的,它表示在现有技术条件下能够生产出来的最终产品种类以及每种单位最终产品时,各个相关生产部门需要投入的成一定技术比例的劳动量分别是多少;在所有消费偏好给定的条件下,每种最终产品需要分别生产多少具体的数量同样是唯一给定的,因此消费偏好矩阵是唯一给定的。矩阵AB表示有机均衡生产市场在一定时期中生产出来的各种种类和数量的最终产品还原的各种具体形式的专业劳动,在所有相关部门的具体分布状况[6]。矩阵AB如下图所示:

L∑AB=C表示各种种类和数量的最终产品分别还原的各种专业劳动,转化为统一的劳动量时相加的总额。也可以说L∑AB表示在有机生产系统中,任何一种最终产品的劳动还原方程式。这个任何一种最终产品的劳动还原方程式用数学公式表示就是:ci=L∑aij bi。ci表示最终产品矩阵中的某一最终产品元素,aij和bi,分别是矩阵A和B中的组成元素,L∑表示行加该矩阵。例如上述矩阵中第一种最终产品的劳动还原方程式为:c1=b1a11+b1a12+b1a13+…+b1a1n

在理想状态的有机均衡生产市场模型建立起来以后,再来考建立有机均衡分配市场模型。建立有机均衡分配市场模型相对来说较为简单,只要给定了分配制度,有机均衡分配市场模型也就给定了。那么在给定市场等价交换分配制度的条件下,有机均衡分配市场如何建立呢?

这里需要考虑满足两个关键的条件:一个是一定时期内有机均衡生产市场生产出来的社会总产品必须要在有机均衡分配市场完全地被分配掉;另一个是市场分配的制度形式是严格按照劳动主体提供的劳动量进行产品分配,也就常说的等价分配。

为满足上述条件必须建立一定的矩阵关系,其中满足第一个条件所需要建立的矩阵关系为:N×L=T∑AB。其中N为市场上劳动主体的人数,L为每个劳动主体提供的劳动因子数[7],等式中N× L表示有机均衡生产市场中劳动主体总共提供的劳动因子数,也可以说有机均衡生产市场生产出来的社会总产品所包含的劳动因子数。T∑AB为待分配的社会总产品中,即社会总消费集合矩阵的社会总产品中所包含的劳动因子总数;N×L=T∑AB表示生产出来的社会总产品的种类和数量必须要同待分配的社会总产品的种类和数量相同,一定时期内有机均衡生产市场生产出来的社会总产品必须要在有机均衡分配市场完全的被分配掉。当N×L>T∑AB时,生产过剩或需求不足;当N×L<T∑AB时生产不足或需求旺盛。这里与之相关的L∑AB=C中的矩阵C,表示的是社会总消费集合矩阵。

为满足第二个条件所需要建立的矩阵关系为:L=T∑Ab。其中L为每一个劳动主体在生产过程中提供的劳动因子数,A为生产技术矩阵,b为个人消费偏好矩阵[8]。L=T∑Ab所表达的含义就是市场分配的制度形式是严格按照劳动主体提供的劳动量进行产品分配。

事实上由于事先假定每个劳动主体提供相同数量的劳动因子以及每个劳动主体的个人消费偏好矩阵相同,因此上述条件只需要满足其中一个条件就必然会出现满足另外一个条件的情况。对比上述矩阵关系式就会很容易发现:B=bN。这个矩阵关系式表示,在每个劳动主体提供相同数量的劳动因子以及每个劳动主体的个人消费偏好矩阵相同的前提下,社会总偏好矩阵是个人偏好矩阵与具体人数的乘积。现在放宽上述假设条件,即每个劳动主体提供的劳动因子数量以及每个劳动主体的个人消费偏好矩阵都不一定相同,那么上述矩阵关系式就分别为∑Li=T∑AB和Li=T∑Abi。其中Li为每个劳动主体分别提供的劳动因子数,bi为个人的消费偏好矩阵,其他变量所表示的含义保持不变。当Li>T∑Abi时,表示某劳动主体提供负租金或生产了不符合市场需求的产品;当Li<T∑Abi时,表示某劳动主体获得正租金或生产了市场需求旺盛的产品。

至此,现在已经把有机均衡分配市场建立起来了,在分别把有机均衡生产市场和有机均衡分配市场建立起来以后,理想状态的有机均衡市场就已经被完全地建立起来了。以后便可以利用建立起来的理想状态的有机均衡市场模型进行诸如经济发展、就业、产业政策调整以及宏观经济调控等重要的经济决策了。

第三节 有机均衡市场理论的若干运用

一、储蓄和投资理论中的动态有机均衡市场模型

这里有必要对有机均衡市场理论的研究从静态市场均衡转向动态市场均衡的研究。静态均衡分析是在假设所有条件因素保持不变的条件下所作出来的分析,动态均衡的分析模式重点研究相关因素变动的情况下,市场由某一静态均衡发展到另外一个静态均衡状态。

前面在构建有机均衡市场理论时事先假定在一定时期内投入的劳动总量总是保持不变,整个有机市场均衡维持的是一种简单的生产和消费均衡状态。现在放宽这个假设条件,即放宽在一定时期内投入市场的劳动总量总是保持不变的假设。尽管为研究方便我们仍然要以一定的时期来计算生产投入和消费支出,这就像西方宏观经济学计算国民生产总值时要以年为特定的计算时期一样,但是每个时期内生产投入和消费支出是动态变化的,如果只研究某一个特定时期内的生产和消费均衡,只研究有机均衡市场中从事社会化分工生产的劳动主体人数在任何时期保持不变,那只是在研究市场的静态均衡,但是如果研究在放松不同时期的劳动量投入不变的假设条件下有机均衡市场生产投入和消费支出都同时达到均衡状态时,那研究的就是一种动态均衡。

在研究动态均衡之前,先要探讨一下预付资本的问题。资本本质上是资本家支付给工人的最终消费品,预付资本就是工人在提供劳动之前资本家预先支付给工人的那部分最终消费品。

这里有一个问题,即预付资本是否存在,以及为什么会存在?预付资本是肯定存在的,常识告诉我们,当资本家要大规模扩大生产规模时,在大多数情况下他必须向银行贷款,资本家扩大再生产需要预付资本的投入。那么预付资本为什么会存在,这主要是因为个人消费集合中所有产品都有一个生产周期,但是个人的消费是每时每刻都要发生的,最起码人必须每日进食来维持其基本生理需求,这就决定了最终消费品在生产出来之前所经历的一段时间内资本家必须向工人支付一定的预付资本。

在研究动态的有机均衡市场时,需要考虑的是任何时期的有机市场都要保持均衡状态,其中就包括在任何时期生产出来的社会总产品与分配出去的总产品数量相等即不存在剩余产品。这个时候就需要先重点关注相邻两个时期的有机市场的均衡问题,在解决了相邻两个时期的有机市场的均衡问题以后,才可能解决任何时期有机市场都能够保持均衡的问题。

由于预付资本是客观存在的,本期预付资本是来源于上个生产周期中工人创造的社会总产品的一部分,是来源于上期工人创造的利润。

如果不考虑资本家个人消费,上期有机均衡生产市场中生产出来的社会总产品包括两个部分[9]:一部分是上期有机均衡生产市场中原来的所有从事社会化分工生产工人的工资消费部分,另一部分是本期从事社会化分工生产工人的预付资本[10]。现在的问题是在上下相邻的两个生产周期内如何保障生产出来的社会总产品全部被分配出去?如何保障整个市场在任何时候不存在过剩产品?如何保障上期储蓄等于下期投资?

有机市场的生产均衡是由生产技术和社会偏好因素决定的,有机市场的分配均衡是由人为制定的分配制度决定的,在维持动态有机市场均衡时尤为关键的就是这种人为分配制度该如何设置,具体地说如何确定总体市场利润率才能使得上期储蓄等于下期投资。

现在有机均衡市场已经初步建立起来了,可以用数学语言来表达,数学语言简洁明了,没有争议,也没有歧义,用数学语言解释和演绎抽象的经济理论的确有着文字语言所不可比拟的优势。

假设A为生产技术矩阵,B为社会偏好矩阵,C为社会总产品矩阵,n为劳动主体人数。不考虑制度、信息等因素对有机均衡生产市场的影响,第一期的有机均衡生产市场可用矩阵表述如下:A1B1=C1;第二期的有机均衡生产市场可用矩阵表述如下:A2B2=C2

为研究方便再假设生产技术条件始终保持不变,每个劳动主体的个人偏好和个人消费集合完全相同,每个劳动主体在社会化分工生产过程中提供的劳动因子数也完全相等。

经过上述简单的假设以后,第一期的有机均衡生产市场可再次用矩阵表述如下:Abn1=C1;第二期的有机均衡生产市场可用矩阵表述如下:Abn2=C2。其中n1、n2分别为第一期的有机均衡生产市场和第二期的有机均衡生产市场参加生产的劳动主体人数,n1小于n2表示的是劳动推动经济增长。

现在的问题是该确定什么样的分配制度才能使得有机市场处于均衡状态,总体利润率为多少市场才不会存在产品过剩。

由于第一期的社会总产品集合C1就是第二期劳动主体待分配的社会总产品,这里需要强调的是,在资本预付条件下,当期期末生产出来的产品要到下期期初分配,由于静态均衡分析假设任何时期市场投入的劳动量都保持不变,这就相当于当期生产出来的产品当期分配,因此储蓄恒等于投资;但是在现实大多数情况下由于各期投入的劳动量不相等,在资本预付条件下,当期期末生产出来的产品要到下期期初分配,因此储蓄(上期未被消费掉的社会产品)一般不会等于投资(下期支付新增劳动主体的工资),除非满足非常严格的条件。

静态均衡分析方法只是一种过于理想化的分析方法,它往往与现实状况相脱离,用它只能作一些简单的分析,用它只能表明一些变量之间的简单关系。例如国民生产总值公式Y=C+I+G+NX,其中Y表示总收入,C表示消费,I表示投资,G表示政府购买,NX表示净出口。它只是静态分析方法的产物,我们无法用它来分析投资和储蓄的动态关系,也无法用它来指导具体的国民经济决策。要使上述状况得到改善,就必须要用动态均衡分析法。动态均衡分析法是建立在对不同时期有机均衡市场的分析基础上的,从影响不同时期有机市场的因素的动态变化中寻找经济发展规律。

以国民生产总值公式Y=C+I+G+NX为例,我们要做的不是就上述公式作出简单的静态的研究,而是分别比较不同时期的国民生产总值公式,例如第一期国民生产总值公式Y1=C1+I1+G1+NX1和第二期国民生产总值公式Y2=C2+I2+G2+NX2,并从影响不同时期民生产总值公式因素的动态变化中寻找经济发展规律。在国民生产总值公式Y=C+I+G+NX中,等式左边可以等同于有机均衡生产市场,等式右边可以等同于有机均衡分配市场[11],只不过用有机均衡市场表示更为“立体”些。

由于在预付资本条件下,第一期生产出来的社会产品矩阵C1必须要被第二期所有的劳动主体消费掉才不会有过剩产品,因此第二期的有机分配市场为n2c2=C1=Abn1①,其中c2为第二期每个劳动主体所能分配到的个人消费集合矩阵;L2=T∑Abn1/n2②,其中L2为二期每个劳动主体的所能分配到的个人消费集合矩阵所包含的劳动因子数。令L0=T∑Ab③,L0为第一期和第二期每个劳动主体在生产中提供的劳动因子数,将③代入②,得:L2=n1/n2L0④,④标明劳动主体所得与所出的比例为n1/n2,市场的总体利润率为r=1-n1/n2=(n2-n1)/n2⑤,⑤表明当制度分配确定市场总体利润率等于劳动主体净增长率时,第一期和第二期的有机生产市场和分配市场才能同时达到均衡,此时各期市场不存在产品过剩问题,储蓄严格等于投资。如果r>(n2-n1)/n2,那么就会存在第一期生产出来的产品过剩现象,此时储蓄将大于投资;当储蓄大于投资时,就会出现产品过剩或库存增加现象。库存增加以后企业就会自行减产,解雇工人,实体经济将会因此衰退和消失,但是以货币形式存在的并与相应实体经济一一对应的虚拟经济——储蓄并不会消失,于是虚拟经济得以产生。用一句形象的话来说就是当储蓄将大于投资时,一定的实体经济会转化成为虚拟经济。如果r<(n2-n1)/n2,那么就会存在第一期生产出来的产品不足分配现象。此时储蓄将小于投资,第二期实际就业人数将小于n2,尽管产品不存在过剩现象,但是存在着失业现象,因此如果有机均衡市场中劳动主体人数的净增长率很高的话,就必须要有足够高的储蓄转化为投资,否则储蓄转化的投资过低,市场中将会有大量新增的劳动主体不能就业。中国就是如此,高储蓄和高投资是与其特定的市场劳动力供给状况相匹配的,在中国农村存在着大量的潜在失业者,每年都有数千万的劳动力等着就业,这种特定的市场劳动力供给状况决定了中国现在这种高储蓄和高投资的经济结构。

二、经济增长理论中的有机均衡市场模型

一国的经济增长只有两个基本源泉,一个是劳动,另一个就是技术。其他的因素条件都是通过作用于上述两个基本源泉而间接影响经济发展的,例如,自然资源、能源和环境因素,这些因素的富裕程度决定了能够投入有机均衡市场的劳动量的多少。当自然资源、能源和环境因素非常宽裕时,经济发展就不存在瓶颈问题;相反当自然资源、能源和环境因素有限时,这必将限制能够投入有机均衡市场的劳动量的多少,从而成为经济发展的瓶颈问题。

再如制度和信息因素,这些因素对经济发展的影响作用在于两个方面:一个方面是通过影响生产技术条件来影响经济增长,良好的制度设计和信息的足够充分,能够对生产技术的发展起着很大的促进作用,这最终必将会影响到经济的增长作用;另一个方面是通过降低制度和信息自身的成本,降低制度的执行成本和机会成本,降低信息的收集成本,降低市场失灵所带来的市场运行无效率成本。上述这些状况都会大大提高总体劳动资源的利用效率,有效提高投入市场的劳动因子的供给量和使用效率,促进经济的增长,良好的社会分工也能够带来投入市场的劳动因子的供给量和使用效率的提高,从而促进经济增长。

劳动是推动经济增长的重要力量,这已经为各个学派的经济学家认同。在理想状态的有机均衡市场模型中:Abn=C,其中A为生产技术矩阵,b为个人偏好矩阵,n为进入有机均衡市场劳动的人数,C为社会总偏好矩阵。现在假设由于政府采购的拉动,使得市场总投资增加了一倍,那么有机均衡市场模型就变为:Ab2n=2C。这就是说市场总投资增加了一倍,即进入有机均衡市场的劳动主体人数增加了一倍,在其他条件不变的情况下,C也增加一倍,经济也因此增长一倍。

技术是推动经济增长的重要力量也为大多数学派的经济学家所认同。在理想状态的有机均衡市场模型中:Abn=C,其中A为生产技术矩阵,b为个人偏好矩阵,n为进入有机均衡市场劳动的人数,C为社会总偏好矩阵。现在假设所有产品的劳动生产率提高一倍,因此生产技术变化系数矩阵为[1/2]。由于劳动生产率同生产出来的产品数量成反比,因此[1/2]Abn=A2bn=2C,这就是说在其他条件不变的情况下,劳动生产率提高了一倍,总产量C也将增长一倍,经济总量也将增长一倍。

在中国,劳动生产率的持续提高是资本利润在国民收入中占有的比重不断上升的重要原因,一方面劳动生产率的持续提高解放了大量的工人,间接提高了劳动力的市场供给;劳动力的供给越高,按照有机均衡市场理论,为维持整体市场的储蓄和投资的均衡,所需要的资本积累必然越高,资本的利润率也就越高。另一方面劳动生产率的持续提高,使得企业的经营成本迅速降低;在价格刚性的条件下,价格下降幅度大大低于成本下降幅度,劳动生产率提高所带来的收益就大部分被资本所截获。

劳动生产率的提高能够带来的经济增长没有什么争议,技术创新(能够生产出全新种类的最终产品)对经济增长的贡献程度同样也很大。在理想状态的有机均衡市场模型中:Abn=C,现在假设技术创新矩阵为B,那么构成的新的生产技术矩阵为A++B,社会总偏好矩阵变为C++C0,个人总偏好矩阵变为b++b0。假设劳动主体人数仍然保持不变,那么新的有机均衡市场模型变为:(A++B)(b++b0)n=C++C0。这也就是说,创新性技术带来人们个人消费集合的扩张,促进了经济增长,在劳动生产率不变的条件下,每个劳动主体必须提供更多的劳动量才能实现个人消费集合的扩展。各种家电、电脑、手机、汽车等创新性产品技术引入中国,是近年来拉动中国高速增长的关键力量,全新创新产业的出现,是拉动经济增长的持久引擎。

投资不是自发产生的,劳动主体不是自动进入有机均衡市场的,所以必须要有拉动投资的引擎。常见的推动新的劳动主体不断进入有机均衡市场的引擎有:信用消费、技术创新带来的新的消费需求的增加、政府积极的财政税收政策、政府对公共设施的投资、出口贸易等等。

信用消费又称为举债消费,这在美国非常流行。举债消费就是说允许个人透支消费。如果可以举债消费的话,那么市场上每个劳动主体所能够分配的产品必然大于其所生产的产品,这就造成供给持续低于需求,需求旺盛使得潜在的劳动主体不断进入有机均衡市场,从而实现劳动主体自动进入有机均衡市场以及充分就业的效果。

但是超前消费必须要有一个前提,那就是市场供给和市场需求不能过于失衡,否则一旦供给跟不上需求,劳动主体就会发生债务危机,自己生产的产品与自己已经消费的产品差距较大,结果自己的收入还不起自己已经消费的产品,这就是美国房地产业爆发次级信贷危机的重要原因。

技术创新带来的新的消费需求的增加是最好的拉动投资的引擎之一。其他类型的拉动消费需求的方式或多或少都有副作用,但是这种拉动消费需求的方式几乎没有副作用。技术创新带来新的消费需求,并带来新兴产业的兴起,它是拉动经济增长的非常重要的引擎。

政府积极的财政税收政策是拉动经济增长的常用引擎,减税和增加政府购买都可以促进消费,但是两者的作用方式不同,前者是通过间接增加个人收入来直接刺激消费需求的,它的副作用就是降低政府既定的税收收入;后者主要通过政府采购,直接和间接带动对其他最终产品的消费需求。例如,政府增加公务员的工资收入,增加社会其他成员的收入,这是一种直接带动社会最终消费品的市场需求的方法。因为政府通过增加公务员的收入,实现了对多种最终消费品的购买。而政府兴建基础设施,这是一种间接带动社会最终消费品市场需求的方法。大量的劳动主体先是投入到兴建基础设施的行列中,然后随着这些劳动主体获得工资收入,他们必然会有相应的消费需求,从而带动了社会最终消费品的市场需求。

政府采购的副作用就在于它等同于政府税收行为产生的效果,政府单纯以发行货币增加某一社会成员的收入和兴建基础设施几乎是没有成本的,除非政府是用举债和以既定的税收收入等方式来实施政府采购行为。政府采购等同于政府税收,就意味着这会降低其他劳动主体的收入。

出口贸易是通过本国实现大量的贸易顺差来达到刺激国内消费的目的,它本质上与政府采购刺激市场消费需求是一样的。贸易顺差在中国以外汇的形式被国家无偿占有的部分,等同于国家征收的价外税(不构成企业产品成本的税收)。贸易顺差越大,国家税收就越多,因此出口贸易顺差的实现同样是政府税收行为,劳动主体通过生产这些形成本国顺差的产品获得了收入增加,实现了他们对本国市场的其他多种最终消费品的购买,从而刺激了整个市场的需求。这样看来出口贸易拉动同政府购买作用机理是完全一样的,它们的副作用也是一样的,即由于等同于政府税收行为,结果降低了其他劳动主体的收入水平。但是出口贸易比简单的政府购买拉动消费增长的模型一般来说要优越得多,这主要是因为它实现了不同国家之间的技术交流,提高了贸易国内部的生产技术水平。

综合上述四大典型的拉动劳动主体进入市场的方式,可以总结出其中的共同点,即都是以刺激劳动主体对最终消费品的需求为出发点,这就回到了那一条重要的市场经济规律:消费什么决定生产什么,需求什么决定供给什么。

由于政府购买和出口贸易拉动市场消费需求的作用机理相同,所以只需要列出其中一种有机均衡市场矩阵模型即可。

以出口贸易为例,在一国理想状态的有机均衡市场模型中(在发生对外贸易之前):A0b0n0=C0,其中A为生产技术矩阵,b为个人偏好矩阵,n为进入有机均衡市场劳动的人数,C为社会总偏好矩阵。现在假设该国发生贸易顺差,贸易顺差矩阵模型为:A0b0n1=C1,其中C1为贸易顺差产品矩阵(可以简单理解为或等同于该国只出口不进口的产品部分),而且C1只能出口不能用于国内消费。

假设生产技术条件始终不变,每个劳动主体提供的劳动因子数相同,并且他们的个人消费偏好矩阵相同。

由于C1只用于出口,因此它不计入待分配的社会总产品矩阵,但是生产C1的劳动主体仍然要参与对社会总产品的分配,贸易出口产品的劳动生产者要由国内的最终消费品的其他生产者来养活。假设为了能够满足贸易出口产品的劳动生产者的国内消费需求,需要市场重新增加n2个劳动主体人数,他们连同原来的劳动主体n0一同生产最终消费品。假设他们的有机均衡生产市场矩阵模型(生产出来的社会总产品的劳动还原矩阵)为A0b0(n0+n2)=C0+C2,其中C2为劳动主体n2生产出来的总产品矩阵。由于生产贸易出口产品的劳动者的国内消费需求必须由国内劳动者生产来满足,因此A0b2(n0+n1+n2)=C0+C2,其中b2为最终市场达到分配均衡状态时个人消费偏好矩阵,b2=b0(n0+n2)/(n0+n1+n2)。通过上述分析可以得出如下结果:贸易出口拉动的经济增长率为(n1+n2)/n0,因为(n1+n2)为贸易出口新增市场的劳动力,也可以是(C1+C2)/C0,国家总税收为贸易顺差C1,国家税收的存在使得人们的生活水平由b0变为b2,每个劳动主体的生活水平下降率为n1/(n0+n1+n2),每个劳动主体承担的税收为C1/(n0+n1+n2)。

这个模型是一个非常简单的出口贸易拉动经济增长的模型,政府采购模型也同上述模型一样,技术创新拉动消费需求模型也有着类似性质。

但是就上述四种拉动消费需求的方式来说,信用消费和技术创新带来的新的消费需求的增加是一种持续拉动消费需求的方式;政府积极的财政税收政策中的政府一次性采购、政府基础设施的一次性投资等是非持续拉动消费需求方式。许多奥运会举办国在奥运会过后都会出现经济萧条的现象,这是因为奥运会投资是非持续拉动经济增长方式。贸易出口拉动消费方式介于持续和可持续拉动消费需求方式之间。

最后,利用有机均衡市场理论模型,还可以对中国当前结构性的通货膨胀和币值贬值引发的通货膨胀作出解释。按照上例,注意到贸易出口拉动的经济增长率为(n1+n2)/n0,也可以是(C1+C2)/C0,(C1+C2)/C0意味着社会总产品矩阵中每个最终产品的产业链必须要保持(n1+n2)/n0的增长速度。当贸易顺差C1越大,为生产C1所需要的劳动主体人数n1就越多,其派生出来的劳动主体人数n2就越多,结果每个产业链需要保持的产业扩张速度(n1+n2)/n0就越高。但是一国内每个产业的整体实力是不均等的,有的产业链生产技术雄厚,人才济济;有的产业链非常薄弱,人才稀少。这样一来,过快的出口贸易拉动经济增长,势必会对国内某些薄弱的产业链造成很大的压力。一旦这些薄弱的产业链无法及时实现相应的扩张,必然会引起局部供求失衡的问题,结果会引起结构性通货膨胀。这一点在中国非常明显,农业是中国的薄弱环节,因此结构性通货膨胀首先从农业爆发。

除了结构性通胀以外,中国还有币值贬值引发的通胀。如上例所述,国民生产总值可用社会总产品矩阵表示为C0+C1+C2,国内生产是C0+C1+C2,但是消费分配是C0+C2。很明显,生产和分配所需要的货币量是不一致的,两者相差贸易顺差C1。因此为了维持币值稳定,避免因币值引发的通货膨胀,政府必须回收相当于贸易顺差额C1的货币量。应特别指出的是,无论实施什么外汇政策的国家,要避免因币值引发的通货膨胀,都必须回收相当于贸易顺差额C1的货币量。

【注释】

[1]“原材料标志”的直线式产业链是指以构成最终产品原材料为加工对象的产业链,例如,汽车的“原材料标志”的直线式产业链包括汽车钢板产业链、汽车轮胎产业链和汽车玻璃产业链等。

[2]关键迂回中间品产业链是指以厂房、机器等关键迂回中间品为加工对象的产业链。

[3]货币本身就是一种计量单位,劳动量的多少完全可以用货币量的多少来计量。

[4]在运用劳动因子统一换算不同专业形式的专业劳动之前,可以假设部门内投入的专业劳动是相同性质的,是可以累加的,但是不同部门之间的专业劳动是不可以累加的,除非引入劳动因子单位。

[5]如果假设所有劳动主体的消费偏好一致,那么社会消费总偏好矩阵又会等于个人消费偏好矩阵乘以劳动主体具体的人数。

[6]可以事先假设每个部门投入的劳动为专业劳动,相同部门内的专业劳动可以相加,不同部门之间的劳动不能简单相加。

[7]假设每个劳动主体提供的劳动量相同,而且每个劳动主体的消费偏好一样,每个劳动主体的个人消费集合一样。

[8]事先假设每个劳动主体提供相同数量的劳动因子,每个劳动主体的个人消费偏好矩阵相同。

[9]不失一般性可以假设所有的社会总产品都是在期初开始生产,到期末完全生产出来,每期期初开始分配上一期期末生产出来的社会总产品。

[10]确切地说这部分工人是本期相对上期净增加的生产工人。

[11]C是上期工人的工资消费和资本家的个人消费之和,I是本期新增工人消费即投资,G是政府要求的分配,NX是净出口分配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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