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资本来源差异的创业比较研究

基于资本来源差异的创业比较研究

刘兴国1，2　沈志渔1

（1.中国社会科学院工业经济研究所，北京　100836；

2.南京理工大学经济管理学院，江苏　南京　210094）

［作者简介］刘兴国，1972年生，男，湖南武冈人，副教授，管理学博士，中国社会科学院工业经济研究所博士后研究人员，主要从事组织理论与中小企业管理方面的研究，E-mail：njust1953@ hotmail.com；沈志渔，1954年生，男，浙江宁波人，中国社会科学院工业经济研究所研究员，博士生导师，主要从事国有企业改制方面的研究，E-mail：shen0566@ vip.sina.com。

［摘要］创业资本的来源对创业行为有着重要的影响。新创企业的创业资本，从其实际来源看大致可以区分为境外资本、境内国有资本、境内私人资本三种基本类型。境外资本在创业时会采用国际化战略、机会战略和技术优势战略；境外资本的创业机会虽然受到限制，但在创业机会的利用上具有明显优势；而在资源占用上，境外资本则更多地使用技术资源和资金资源。境内国有资本在创业时将采用本土化战略、机会战略和垄断战略；境内国有资本能广泛地获取各种创业机会，但其机会利用能力却相对最差；境内国有资本的优势资源主要是信息资源，在资金资源上也表现出一定程度的优势。境内私人资本在创业时倾向于选择本土化战略、生存战略和分散竞争战略；境内私人资本在机会获取与利用上均处于中间水平；对境内私人资本而言，很难在实体资源占用上取得优势，因此，社会关系网络资源成为其创业发展的关键资源。

［关键词］创业资本来源；创业机会；创业资源

一、引　言

最早从学术意义上研究创业活动的是美国的一些教育机构和学者。美国第一次创业学术会议1970年在普度大学召开，此后该会议每5年召开一次。随着更多学者在各自的领域关注创业现象，创业研究吸引了很多学者的关注。自1987年《管理科学》正式开辟创业研究专题以来，许多学者对创业问题给予了更多的关注。他们从各自的学科出发，运用不同的理论观点对一些相关的问题做出了积极的探索。但是，因为创业研究涉及多领域、多学科，在具体的研究中各学科采用的理论观点和关注的研究焦点都有所不同。Venkataraman对国际创业研究领域的成果进行了全面总结，认为创业研究学者应该特别关注机会的来源和机会与创业者个体的关联。Venkataraman的观点显然成为了12年来全球创业研究的基本框架，理论研究解决了他所关注的大量问题，但显然并没有解决他所提出的全部问题。我国创业研究虽然起步较晚，但随着学术研究与教育的发展，目前也形成了一些创业研究小组。

创业资本的研究起源于20世纪50年代的美国。现有文献通常把创业资本解释为专门以股权形式投资于有发展潜力的中小型企业，以获取企业发展壮大后所带来的收益为目的的一种投资资本。有关创业资本的研究主要集中在创业资本市场、创业资本体系构建、创业资本管理与运行、创业资本与经济发展关系等几个方面。国外对创业资本运行的研究存在两种路线：一种是技术路线，主要研究筹资数量变动因素、创业投资决策优化、创业基金回报以及创业资本退出等方面；一种是制度路线，主要研究创业基金治理结构、创业企业的控制权争夺以及影响创业资本运行的政策法规、金融体系、社会文化和主体构成等宏观制度变量的相关因素（刘志阳、施祖留，2005）。王东静（2006）认为，美国的创业投资最发达，以色列与澳大利亚的创业投资发展得较快，欧洲部分国家的创业投资缺乏活力，我国创业资本则一直处于低迷萎缩状态。

目前虽然有不少文献针对创业资本进行了研究，但其研究对象都局限于创业投资资本的范畴，并没有对个人创业资本等进行研究。在论文后续研究中，创业资本将被界定在企业创设范畴，而不仅仅是创业投资资本。在本文中，所有用来创设新企业的资本都被称为创业资本，既包括专业的创业投资资本，也包括其他类型的企业创设资本。此外，从文献检索结果看，并没有发现有学者针对新创企业资本来源的差异来研究创业行为问题；忽视资本来源差异的创业行为研究，显然并不符合创业的实践。本文将在分析新创企业创业资本来源特征的基础上，深入探讨不同来源创业资本对创业战略选择、创业机会识别与利用、创业资源的占用的影响，并在此基础上探讨我国政府对创业资本的引导政策问题。

二、创业资本来源分析

创业资本的研究更多地是指向了创业投资资本，但事实上创业投资资本只不过是形成了企业创业资本的一部分；尤其是在我国，创业投资资本对新创企业的资本贡献非常小。目前创业资本组织形式主要有以下几种：有限合伙投资公司，政府扶持的投资机构，金融机构附属创业投资部门，产业或企业附属投资公司，小型私人投资公司，富有的家庭或个人投资者。陈业宏、肖蓓（2005）指出，创业投资主要有六个来源，包括：银行及非银行金融机构资本，保险公司、退休基金等机构投资者资金，个人资本，大企业资本，大学等科研事业单位积累资金，政府财政资金等。我国创业投资的发展开始于1985年，由于相关制度、政策环境不配套，创业资本在中国的发展较为缓慢。2008中国创业投资年度研究报告指出，经过20多年的艰难发展，我国创业投资资本构成已经日趋多样化，原来主要靠政府出资进行创业投资的情况已经发生了较大改变。但创业投资资本和IPO尚未成为我国新创企业资金的主要来源，非正式投资依然占据主导地位，我国新创企业资金主要来自于创业者本人以及其他个人的投资。

本文旨在从新创企业的注册资本构成的角度来探讨创业资本的来源问题。新创企业的注册资本通常由以下资金成分构成：境外资金、本国政府资金、境内机构资金、境内个人资金。因此，新创企业资本可能表现为四种具体形式：境外资本、境内国有资本、境内机构资本、境内私人资本。新创企业的创业资本可以是其中某一种资本，也可能是由多种资本组成的一个混合投资体。早期创业者往往采用单一资本来源筹措创业资本，但随着经济的不断发展和资本运作理念的改变，创业者开始寻求创业资本来源渠道的多元化。具有创业资本混合来源的新创企业的行为过于复杂，难以进行准确描述，而且事实上混合资本企业常常表现出其主体资本的基本属性。因此，本文在分析中并没有单独列出混合资本来源这一特殊情形，而是按照其主要资本来源属性将其归入到相应类型。境内机构资本也是新创企业的一个重要资本来源，在一定程度上为创业者的资金不足提供了补充来源。从前述分析看，创业投资资本的来源是复杂的，但无论其来自何种渠道，其最终所形成的创业投资资本都应归属于机构资本的范畴。考虑到机构资本本身往往并不单独作为新创企业的投资主体，而是作为私人资本的补充而存在，本文后续分析中也没有对机构资本创业行为进行特别分析。从机构资本具体来源看，其或者是来自境外资本，或者是来自境内国有资本、境内私人资本，因此，机构资本本身并非是一种特殊的创业资本形式。综合上述分析结果，本文将新创企业资本来源归结为三个组成部分：境外资本、境内国有资本、境内私人资本。与之相对应，这些创业资本所形成的新创企业即表现为外资企业、国有企业和私营企业。

表1根据2008年《中国统计年鉴》所提供的资料，对我国企业投资资本来源进行了汇总整理。在统计整理时，统计年鉴中的国家预算内投资被归入到境内国有资本的范畴；银行贷款、个人投资及其他投资被归入到境内私人资本的范畴，因为银行贷款最终是要由企业来偿还的，显然属于私人资本的提前使用。表1所列的虽然只是当前企业资本来源的静态分布情况，并非新创企业资本来源数据，但也能从一定程度上说明新创企业的资本来源。从企业静态资本分布状况看，在我国以往各年度新创企业中，境外资本和境内国有资本新创企业所占的比重都不大，二者对新创企业的资本贡献所差无几；境内私人资本是我国新创企业创业资本的主要来源，在企业创业过程中占有绝对的主导地位。

表1　我国企业资金来源结构统计表

资料来源：根据2008年《中国统计年鉴》整理。

三、创业战略的差异性比较

创业战略是在创业资源的基础上，描述未来方向的总体构想，它决定着新创企业未来的成长轨迹以及资源配置的取向。从新创企业所针对的市场看，创业战略可以区分为国际化创业战略和本土化创业战略；^[1]从创业者创设企业的目的看，创业战略可以区分为生存型创业战略和机会型创业战略；^[2]从新创企业所进入的行业属性看，创业战略可以区分为技术优势型创业战略、分散竞争型创业战略和垄断型创业战略。不同资本来源的新创企业必须依据创业者自身的自然条件和创业时的客观环境，以及兼顾创业资本所能掌握和利用的资源情况，来确定新创企业的创业战略。

（一）境外资本的创业战略

境外资本在中国内地的创业基本上都采取国际化战略、机会型创业战略和技术优势创业战略。而且对境外资本来说，这三个战略往往是一体化的。也就是说，境外资本是寻求在自己拥有技术优势的领域发现创业机会，并且从国际化经营的角度来利用既有的机会进行创业。即使存在有一些本土化创业战略的境外资本创业者，其往往也是创业资本来源渠道多元化的结果。

首先，境外资本谋求进行机会型创业。进入中国内地进行投资的境外资本，必然是那些具有丰富的经营经验和成熟的经营理念的资本，它们的创业行为绝非一时冲动，也不会是为了维持自身的生存。境外资本在中国进行投资的根本目标就是获取高额投资利润（李希义，2009）。境外资本在中国的创业，必然是通过前期的市场调查，经过深入、谨慎的创业机会分析，在对创业机会进行详细论证的基础上做出的慎重决策。所以，境外资本创业表现出明显的机会型创业特征，并且寻求尽可能回避创业经营的风险。如改革开放初期的日资企业的进入，都是经过市场机会分析的结果；日本投资者认为，我国的改革开放必将为家用电器产品的需求提供巨大的市场机会，这为日本家电企业在中国设立企业提供了巨大机会。正是因为外资的机会寻求倾向，所以境外资本的创业成功率远远高于境内私人资本。

其次，境外资本创业往往表现出技术领先优势。在中国内地创设企业的境外资本，都是那些在生产技术上拥有领先优势的投资主体。对中国的投资管理机构来说，我们要求境外投资者为我国带来先进技术，以实现“以市场换技术”的基本设想。1992年上海大众汽车公司的批准设立，其目的就是希望能够以市场换取德国大众的汽车制造技术，虽然这一目标至今我们也没有能够实现。对境外资本来说，正是因为其技术的领先优势，推动了其对外投资行为的发生与发展；因为一方面，技术优势本身能为创业经营创造机会；另一方面，技术优势也是构建境外资本竞争优势的关键基础。

最后，境外资本创业都表现出一定程度的国际化战略。在对外开放的早期，境外资本天生就是国际化战略的；早期外资企业产品中有高达90%都出口到国外市场，只有极少数留在国内销售。这种状况虽然已经有了较大改变，但境外资本创业的国际化战略并没有发生根本变化。境外资本创设企业的技术与资本密集型特征，使其产品价格往往超出了本地消费者的支付能力，因而并不适合于在中国本土销售，必须针对国际市场来经营，从而表现出国际化创业战略。即使是那些本身不具备技术优势的产品，譬如来料加工型外资企业，根据中国有关政策的规定，产品也必须以外销为主。所以，这类外资企业的创设也必然是以国际化经营为战略的。此外，境外资本在中国本土社会关系网络资源的缺乏也在很大程度上推动了其国际化创业的发展。

（二）境内国有资本的创业战略

我国国有资本的全民所有属性，决定国有资本必须承担特殊的责任。国有资本除了确保资本的保值增值之外，还必须承担起引领我国工业化升级的历史使命，必须承担起我国民族精神塑造、创建我国自主品牌、引领我国民营资本健康发展等社会责任（沈志渔、刘兴国，2008）。国有资本的这些责任决定了，国有资本首先必须确保创业经营的安全；其次，国有资本的创业必须首先致力于推动国内经济和本土市场的发展，而不是为国际经济发展承担责任。因此，国有资本创业战略更多地表现为本土化创业、机会型创业和垄断型创业。

首先，国有资本创业必须坚持以本土化创业为主。虽然国有资本也在寻求国际化生存空间，但本土市场将始终是其创业与发展的基础。只有坚持本土化创业战略，坚持有效利用本土资源为本土消费者提供其所需要的产品与服务，国有资本才能充分实现其全民所有的根本属性所决定的基本责任。国有资本管理者必须首先研究本土市场需求，然后结合市场需求来提出创业设想，因此，国有资本创业并不追求技术的领先性，而是追求生产技术的本土适应性，即以合适的技术来为我国广大消费者制造和提供产品，并在此基础上推动我国经济与技术的发展。

其次，国有资本在创业过程中也必须寻求对合适机会的有效利用。国有资本经营者的一个重要任务就是实现国有资本的保值增值。要实现这一目的，国有资本必须尽量降低创业经营的风险。国有资本既不是为了谋取生存而进行创业，也不应以追求利润的最大化作为创业经营目标。对国有资本来说，最根本的要求是国有资本的社会责任，然后才是实现国有资本的保值增值。国有资本的管理者必须对各种可能的创业机会进行深入论证，然后以谨慎原则来对创业机会的利用做出决策。因此，大量国有资本往往都是投向那些具有较高安全边界的创业机会。

最后，垄断型创业是国有资本创业的一个与众不同的重要特征。无论是境外资本，还是境内私人资本，都不可能以垄断型创业作为自己的创业战略选择。但国有资本的特殊属性使得其可以进行垄断型创业。出于国家经济安全的需要，一国政府往往将那些关系到国计民生的自然垄断产业交给国有企业来进行经营，中国也不例外。我国自然垄断产业，无论是亏损产业还是盈利产业，无一例外地都被国有资本所控制，这也将是国有资本未来的一个创业方向。此外，随着我国国有企业改革的不断深入，国有企业不断从竞争性行业退出，国有资本投资越来越关注那些需要大规模使用资源的产业。

（三）境内私人资本的创业战略

境内私人资本创业明显表现出行为的复杂性和创业战略的不确定性，私人资本的私有属性使得其在投资决策上拥有更多的灵活性与创业战略选择的自由（吴有君，2004）。境内私人资本在总投资中占绝对优势地位，这使得其更容易表现出创业战略的不确定性。总体上看，境内私人投资的创业战略倾向于以下主要选择：本土化战略、生存型创业战略和分散竞争型创业战略。

首先，境内私人创业多数是本土化战略的。虽然的确有一部分境内私人资本选择了国际化创业战略，致力于在国际市场上进行经营，但考虑到私人资本国际关系网络资源与国际化经营能力的缺乏，更多的境内私人资本自觉地选择了本土化创业战略，以本国市场作为新创企业的服务对象。私人资本既熟悉本土文化，又拥有深厚的人际关系资源；既能适时把握消费需求的变化，又能有效地进行市场渗透。因此，本土化创业无疑成为了境内私人资本创业的首选。

其次，境内私人资本创业更多地表现为生存型创业。^[3]与境外资本、境内国有资本所不同的是，境内私人资本创业更多地表现出生存型创业战略。虽然资本的根本属性同样要求境内私人资本通过对有效创业机会的利用来实现资本增值，但私人资本的处境决定了其必须以生存作为基本要求，尤其是那些个体经营资本。在我国创业领域，大量创业活动都由个体资本完成。对为数众多的个体创业资本来说，其创业的基本出发点就是维持生存。虽然一些较大规模私人资本的创业活动正逐步从生存型创业向机会型创业转变，但这并不能改变私人资本在总体上所表现出来的生存型创业属性。私人资本生存型创业战略带来的结果是，与境外资本、境内国有资本相比，私人资本新创企业的存活率显得非常低。

最后，境内私人资本创业表现出明显的分散竞争型创业战略。一方面，由于政府政策的限制以及自身资本规模的弱小，境内私人资本不可能进入到垄断性产业；另一方面，与境外资本相比，境内私人资本也不占有先进技术，很难进行技术型创业。因此，对大多数的境内私人资本而言，进入到那些对资本规模要求和技术要求不高、竞争相对充分、分散型的传统产业是可行的创业选择。拥有弱关系网络的境内私人资本创业者通常只能支配有限的创业资源，因而更多地选择进入竞争性行业，如日常工业品和小五金类产品。

四、创业机会提供与利用的比较

凡是有市场有经营的地方，客观上就存在着创业机会。但对一个具体的创业者来说，创业机会的发现和捕捉带有很大的不确定性。创业机会利用指通过全方位运营，而从机会中赢得回报的活动和投资（Choi & Shepherd，2004）。新创企业能否成功利用创业机会并实现成长，并不取决于它们的组织结构、行为惯例等因素，而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创业者的个人特质（韩炜、薛红志，2008）。此外，智力资本的拥有情况对新创企业创业机会利用能力也具有重要的影响。显然，不同创业资本来源的新创企业，其创业者或管理者在个人特质、智力资本控制量上存在有明显的差异。

（一）境外资本创业机会的提供与利用

虽然自从2001年底加入世界贸易组织以来我国政府根据承诺大幅放开了对境外资本经营范围的限制，但并没有从根本上改变创业机会提供在境内外资本上的不公平性结构。1978年以前，境外资本不允许在国内创设企业；改革开放以后，我国逐步放开了对境外资本在国内设立企业的限制，但外资企业的产业经营范围一直都受到政府的严格控制。境外资本只被允许在特定产业范围内利用创业机会，并且可能还会受到有关持股比例的限制。从创业机会获取通道看，境外资本只能通过自身的市场研究来发现市场中存在的机会。

虽然境外资本在创业机会的来源范围上受到明显的限制，但在创业机会的利用上，境外资本却表现出非常突出的能力优势。一个潜在的创业机会一旦被境外资本所确认，它们往往能迅速地对这一创业机会进行充分利用，所以，外资企业与内资企业相比，通常具有更高的经济效益。境外资本这种强大的创业机会利用能力来自以下几个方面：首先，境外资本舍得在创业前的市场调研上进行投入，所有的创业机会都是通过深入的市场调研来进行鉴别与确认，因而在创业机会的把握上具有更高的确定性；其次，境外资本在企业管理方法与管理能力上表现出明显优势，这显然有助于境外资本新创企业加强企业运营管理，从而提高新创企业对创业机会的利用能力；^[4]再次，境外资本在技术上的优势有助于新创企业增强对创业机会的利用能力，因为技术优势可以帮助企业构建市场竞争优势；最后，境外资本新创企业往往在政策上享有我国各地方政府的优惠性待遇，这显然有助于提升境外资本新创企业利用创业机会的能力。

（二）境内国有资本创业机会的提供与利用

从当前现状看，境内国有资本创业机会来源面最为广泛，几乎包括一切可能的创业产业领域。虽然从原则上说，我国国有资本应逐步退出竞争性产业，更多地进入那些具有垄断性特征的产业领域，但事实上政府并不禁止国有资本进入那些可盈利的竞争性产业领域。从创业机会来源渠道看，境内国有资本既可以从产业限制政策中获得创业机会，也可以从政策扶持中获得创业机会；既可以从市场研究中获得创业机会，也可以从与政策制定者的近关系接触中获得创业机会，甚至可以从行政命令中直接获得创业机会（沈志渔、刘兴国，2009）。国有资本所独享的这些特殊优势，使得国有资本在创业时可以有更多的选择余地，能够更为从容地从众多创业机会中进行判断与选择，以尽可能确保其创业投资的安全。

令人遗憾的是，虽然国有资本在创业机会的获取上具有十分明显的优势，但国有资本对创业机会的利用能力却在三者之中处于最低水平。^[5]创业资本对创业机会的利用能力似乎与其对创业机会的获取能力呈现反向相关关系。来自以下几个方面的不利影响，决定了境内国有资本创业绩效低下的必然结果。首先，境内国有资本新创企业在智力资本的占有上明显处于劣势；境外资本新创企业所能提供的高薪待遇显然对智力资本更有吸引力，即使是与境内私人资本新创企业相比较，同等规模的国有资本新创企业也并不具有明显优势。其次，国有资本新创企业制度化有余灵活性不足的特性，也在很大程度上影响了其新创企业的活力，弱化了国有资本新创企业对各类资源进行充分利用的能力。最后，国有资本所具有的机会冗余属性，在很大程度上弱化了国有资本新创企业的发展动力；对创业者来说，可以利用的创业机会越多，创业机会的利用效果反而可能越差。与境外资本相比，国有资本缺乏境外资本所拥有的技术优势和薪酬福利优势；与境内私人资本相比，国有资本缺乏私人资本所具有的灵活性优势，也不具备私人资本所必须面对的生存压力环境，这些差异决定了国有资本新创企业绩效比显然处于三者中的较低水平。

（三）境内私人资本创业机会的提供与利用

境内私人资本创业机会的获取范围在三者之中显然处于中间状态，比境外资本创业机会的获取范围要宽，但却明显窄于国有资本的创业机会获取范围。与国有资本创业对政策的高依赖度相比，私人资本的创业更多地依赖于创业者对市场创业机会的识别与利用；研究市场现状并从中发现创业机会，是境内私人资本创业的唯一路径。但与境外资本相比，境内私人资本显然具有一些优势。作为本国创业资本，私人资本在创业机会的产业分布上并不存在太多的限制；与境外资本相比，可以自由进入更多的产业进行创业。而且，即使是在那些境外资本也可以同等机会自由进入的产业领域，境内私人资本因为其本土化属性，相对更容易及时把握市场需求的变化趋势，从而更好地识别创业机会。

从创业机会利用能力层面看，境内私人资本在三种创业资本中大致居于中间水平。与境内国有资本相比，私人资本表现出更强烈的利润追求欲望；为了实现资本收益的最大化，私人资本创业者往往愿意承担更高的风险并付出更多的努力；创业者的努力程度在很大程度上影响着新创企业的经营绩效，私人资本创业者的更多付出显然有效提高了私人资本新创企业的绩效。与国有资本相比，私人资本更为关注企业决策的时间效果，力求实现快速决策和快速响应，从而提高了私人资本新创企业对市场机会的把握与利用能力。同时，私人资本所面对的创业机会的相对稀缺性，以及产权的私人所有属性，在很大程度上增强了新创企业的生存发展压力，从而增强了私人资本新创企业必须有效利用现有创业机会的内在推动力。但与境外资本相比，境内私人资本的创业机会利用能力明显处于劣势。总体而言，境内私人资本在技术上处于明显劣势，境内私人资本新创企业缺乏自主知识产权技术，缺乏自主创新能力；而且企业管理方法与能力也显得不足，这在很大程度上降低了私人资本对创业机会的利用能力，尤其是那些中小型私人资本新创企业更是如此。但私人资本的本土化属性所带来的同源文化优势和社会关系网络资源优势在一定程度上弥补了其创业机会利用能力的不足。

五、创业资源占用的比较

本文所指的创业资源主要包括技术资源、财务资源、信息资源、关系网络等资源。本文所关注的是不同来源创业资本表现出占有的不公平性的资源；那些能够通过市场渠道公平占有的资源并没有被纳入到分析的范畴，譬如原材料资源、劳动力资源等。创业者在创建新企业时，必须考虑是否可以获得创业所需的这些资源，或者是否具备获得这些资源所必需的能力以及如何去获得所需的资源。创业资本对各类创业资源的占用，都是基于创业资本自身的比较优势。不同来源的创业资本具有不同的比较优势，从而更多地占有与使用某些特殊的创业资源。

（一）境外资本的创业资源占用

境外资本的比较优势在于技术与资金。西方发达资本主义国家经过长期的发展，显然已经积淀了深厚的技术基础，其各个领域的生产制造技术都在国际上处于领先地位。以发达资本主义国家为背景的境外资本，其在技术上所占有的领先优势是境内资本所不能比的。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先进技术即意味着企业的低成本与高效益，先进的生产制造技术可以直接推动企业生产效率的提高和经营绩效的改善。此外，先进生产技术的使用，还能帮助企业在竞争中取得核心竞争优势。境外资本在中国的新创企业，承继与使用了境外资本的先进技术。从国际产业分布结构看，境外资本在中国的新创企业其实承担的就是发达资本主义国家产业梯度转移的任务，即将境外资本所在国拟淘汰而在中国具有相对技术优势的产业转移到中国境内继续进行生产。正是基于境外资本新创企业对先进技术资源的更多占用，所以能够创造出比境内资本更高的创业经营绩效。

资金一直都是阻碍我国企业发展的一个关键变量；中小企业融资问题一直都是中小企业发展研究的关注重点。境外创业资本或者是来自境外的大型企业，或者是来自大规模的专业投资机构，它们都具有十分雄厚的资金实力，能够为境外资本在我国的新创企业提供强大的资金支持。虽然拥有资金的支持并不一定就能取得良好的创业经营绩效，但对新创企业来说，缺乏资金支持就不可能取得经营的成功。自身雄厚的资金基础和对外部资金资源的易得性，使得境外资本新创企业能够游刃有余地进行资金的调配。企业既可以采取强有力的营销手段来快速进入市场，也可以适时地根据需要来进行技术的持续开发，从而进一步强化新创企业的市场竞争优势。

（二）境内国有资本的创业资源占用

与境外资本、境内私人资本所不同的是，境内国有资本的优势并不都是来自于其自身的努力。境外资本、境内私人资本都必须通过市场化渠道建立优势，而国有资本则可以通过非市场化道路获得优势地位（沈志渔、刘兴国，2009）。事实上，国有资本的优势可能更多的是来自国有资本的制度优势。因为国有资本的国有属性，社会主义国家政治体制本身就赋予了它一些独特优势。

与境外资本、境内私人资本相比较，境内国有资本创业者相对拥有更广泛、更高层级的信息通道，国有资本新创企业相对能够更快速、更多地获得企业经营所需要的信息。在现代信息社会，信息已经成为影响企业发展的关键因素。信息不仅决定着创业资本对创业机会的识别与利用，而且影响着新创企业经营战略的制定与调整。令人遗憾的是，信息并不会公平地被所有新创企业所获取和使用。首先，信息的产生方式并非都是公开的，大量信息产生于半公开或隐蔽状态，只会被某些特殊群体所观察到。其次，信息传递渠道是有限的，信息传递渠道并不公平地通向所有需要信息的人。因此，当一个企业可以接触到特殊的信息观察者，或者可以有效连通信息传递渠道时，该企业将能够获得比其他企业更多的信息。国有资本的特殊性使得其新创企业有更多的可能接触到境外资本、境内私人资本所不能接触到的信息观察者，譬如政府部门的官员、关键研究机构的研究人员。此外，国有资本新创企业除了一般的市场化渠道之外，还可以通过行政渠道、党内渠道获得信息，而这些渠道一般是不会指向境外资本、境内私人资本新创企业的。

此外，国有资本的规模与境外资本相比不一定占有优势，但与境内私人资本相比，国有资本新创企业显然可以获得更有效的资金支持。无论是现有企业，还是新创企业，国有企业的规模都呈现出逐步增长的趋势。这一方面可能和国有企业改革中的抓大放小的基本政策有关系，另一方面不可避免地也会受到国有资本自身属性的影响。经过长期发展所积累起来的国有资本，其总量规模本身就很大，国有资产管理机构足以为国有资本新创企业的发展提供资金支持。即使不考虑国有资产管理机构对国有资本新创企业的资金支持，国有资本新创企业还可以凭借其国有属性的优势，相对更为容易地从银行体系中获得信贷资金支持。而私人资本新创企业除了少数大型企业外很难从银行体系中获得企业发展所需要的资金。

（三）境内私人资本的创业资源占用

与境外资本、境内国有资本相比，境内私人资本的优势在其灵活性。境外资本在中国境内的行为是受到一定程度的限制的，而国有资本的行为也因为其国有的属性而更多地受到严格制度的约束。私人资本既不具有大规模调度经营资金的能力，也不在生产制造技术上拥有优势。也就是说，私人资本新创企业很难借助于其创业资本的自然属性获得对任何实质性创业资源的进入权。为推进新创企业的发展，私人资本必须努力突破因为资本自然属性而带来的创业发展的不利局面。广泛建立、维持与发展关系网络显然是私人资本新创企业摆脱困境的一个重要路径（刘兴国等，2009）。

因为其行为的受限和创业资本的非本土化属性，境外资本在中国难以有效建立与利用关系网络资源。事实上，境外资本及其管理者很难深入了解与把握中国语义环境中关系的广泛内涵。境内国有资本的高度规范化属性，使得国有资本新创企业往往主观规避了关系网络资源对企业的影响。在某些国有资本新创企业，因为创业机会商业价值的易于实现，管理者往往放弃了在社会关系网络建立与维护上的努力。但私人资本新创企业却不一样，私人资本的灵活性使得其可以自由地去构建其社会关系网络体系，并充分挖掘、利用社会关系网络资源对新创企业发展的潜在价值。

社会资本理论提出之前，关系网络资源的价值并没有受到应有的重视。20世纪80年代以来，全球范围内兴起了一股研究社会资本的热潮。社会关系网络资源无疑也被归入到了社会资本的研究范畴，第一次被真正当作一种资本来进行研究。社会资本虽然不能被我们所具体观察到，但其对企业发展的重要作用是不容忽视的（刘兴国，2008）。企业广泛的社会关系网络和外部信任体系的建立可以帮助企业建立和完善企业关系营销体系，可以有力促进产品的销售，加快产品的流转和销售实现；同时，关系网络和信任的建立还可以简化企业促销工作，从而有效降低促销成本，帮助企业更好地实现销售利润和提高单位产品的利润率（刘兴国、周小虎，2008）。而且，社会关系网的建立还有助于私人资本新创企业从外部获得其自身所不拥有的资源，包括技术资源、资金资源与信息资源，这在很大程度上弥补了私人资本自然属性的缺陷。

六、结　论

本文根据新创企业资本来源的基本性质，将新创企业所使用的创业资本区分为境外资本、境内国有资本和境内私人资本三种形式。改革开放以来，我国创业活动出现了快速发展的势头，尤其是随着最近几年来就业形势的恶化和就业观念的改变，个人创业已经成为提供新就业机会的一种重要方式。在各种创业资本来源中，私人资本的比重在逐年提高；境外资本的使用量虽然仍在继续增长，但增长速度明显放缓；而国有资本正在致力于进行抓大放小的改革，其创业活动呈现出明显减少的趋势，在我国创业活动的贡献越来越小。

本文分别从主导创业战略、创业机会提供与利用、创业资源占用三个角度对境外资本、境内国有资本与境内私人资本的创业进行了比较。首先，对境外资本而言，由于其拥有长期经营所积淀的成熟技术与经验，并致力于在全球范围内进行经营，因此更倾向于采用国际化战略、机会利用战略和技术优势战略，以寻求利用自己的技术优势在全球范围内进行商业机会的有效利用；而且，它们的创业活动之所以选择在中国进行，是因为我国经济环境为其创业经营提供了低成本运作的机会。出于对民族产业的保护，我国对境外资本的经营领域进行了限制，境外资本只能在规定的领域内去识别与利用创业机会，但境外资本所拥有的资金与技术优势却使得其在优先创业机会的前提下表现出强的机会利用能力，并获取了相对最高的创业绩效。其次，对境内国有资本来说，其所承担的社会责任决定了国有资本必然更多地倾向于本土化创业，而且国有资本的独特性

表2　创业资本来源差异的影响效果分析

资料来源：作者根据本文内容整理。

也使得其在我国经济环境中能够获得更多的创业机会，并且能够获准进入那些自然垄断行业与政策性垄断行业；国有资本虽然可以最大范围地获得创业机会，而且也占有信息资源优势和一定程度的资金优势，但其所处的机会冗余环境在很大程度上弱化了国有资本的进取精神，使得其表现出相对较弱的机会利用能力，并只实现了相对最低的创业绩效。最后，对境内私人资本而言，由于国内需求的有效性、本土经营环境的熟悉性及其创业者本身的局限性，使得其在创业导向上更多地选择了本土化战略。作为私人资本创业的主体，多数的创业者都来自我国农村或城市低收入阶层，他们的创业更多地是为了维持生存。由于私人资本的规模相对较小，事实上私人资本创业都发生在那些规模高度分散的竞争性行业中。对私人资本来说，其唯一可以建立优势的领域是社会关系网络资源，正是凭借私人资本在社会关系网络资源开发上的努力，私人资本在有限创业机会获取条件下表现出了较强的机会利用能力，并实现了中间水平的创业绩效。

基于上述研究结论，我们认为，要有效促进我国创业活动的发展，政府必须从以下几个方面对创业资本进行引导。

首先，政府必须努力推进私人资本创业战略的结构变革，积极引导私人资本进行机会型创业和国际化创业。从当前情况看，我国境内私人资本在创业时多以谋求个人与家庭的生存为基本导向，这在很大程度上降低了私人资本新创企业的存活水平。随着私人资本本身的不断成熟，虽然已经有一些较大规模的私人资本开始转向于机会型创业，也有部分私人资本开始进行国际化创业尝试，但并没有从根本上改变私人资本的低层次化创业结构。私人资本创业的生存战略选择，一方面是因为其生存困境的推动，另一方面也反映了私人资本对创业机会识别与利用能力的欠缺。基于私人资本的小规模、分散化特征，私人资本往往很难自主地进行创业机会的识别，更难以实施国际化创业战略。各级地方政府的相关经济职能部门有必要在私人资本创业战略结构变革中发挥积极作用，致力于帮助私人资本收集和分析市场信息，有效推动私人资本与创业机会的对接，从而引导私人资本创业逐步从生存型向机会型和国际化方向转变。

其次，政府必须努力促进创业机会的公平化提供。出于国家经济安全和不同创业资本社会责任差异的考虑，我国创业机会的提供在一定程度上存在不公平性。尤其是在改革开放的初期，国内创业机会更多的是提供给了国有资本，私人资本创业问题并没有引起足够的重视，境外资本在国内的投资创业活动也受到较多的限制。这种不公平的创业机会提供，的确在一定程度上促进了早期我国国有企业的发展。随着私人资本的不断发展，以及经济全球化的持续推进，政府必须逐步改变这一局面，致力于推进国内各个经济领域中创业机会对不同类型创业资本的公平化提供。创业机会的公平化提供，可以有效消除创业领域中的创业资本歧视，使境内国有资本、境内私人资本与境外资本获得同等创业机会，从而推进私人资本与境外资本的创业发展。

最后，政府必须加强国有资本新创企业对创业机会和创业资源的有效利用，努力提高国有资本创业绩效。虽然经济领域为国有资本提供了更多的创业机会，国有资本新创企业也能够凭借其国有资本的特殊优势而占用更丰富的创业资源，但事实上国有资本新创企业却往往在运营效率上处于最低水平。如何有效提高国有资本对创业机会和创业资源的利用以改善国有资本创业绩效，是国有资本管理者必须尽快解决的一个难题。也许通过创业机会的公平化提供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改善国有资本的创业绩效，但这并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从企业运营能力角度看，要有效提高国有资本创业绩效，国有资本管理者必须致力于提高国有资本新创企业管理者的管理能力和技术人员的自主创新能力。增强国有资本新创企业管理能力和自主创新能力，是提高国有资本创业绩效的关键。基于社会资本对企业发展和营销的重要作用，国有资本新创企业必须加强对社会资本的建设与利用，以增强企业对创业机会与创业资源的利用能力，从而提高国有资本的创业绩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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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mparative Entrepreneurial Studies Based on the Difference’s Capital Origin

LIU Xing-guo1，2，SHEN Zhi-yu1

（1.Institute of Industrial Economics of Chinese Academy of Social Sciences，Beijing 100836，China

2.School of Economy & Managementof Nanjing University of Science & Technology，Nanjing，210094，China）

Abstract：Entrepreneurial capital’s origin has the important influence to the entrepreneurial behavior. Basing its actual origin，we can name the start-upping enterprise’s entrepreneurial capital to three fundamental types，such as the foreign capital，the domestic state-owned capital，the domestic private capital.When the foreign capital to start a new enterprise，it will take the internationalization strategy，the opportunity strategy and the technical superiority strategy. Although the foreign capital’s entrepreneurial opportunity is restricted，but it has the obvious superiority in the entrepreneurial opportunity’s using.But in the resources take on，the foreign capital hasmore used technological resource and financial resources. The domestic state-owned capital will use the localization strategy，the opportunity strategy and themonopoly strategy.The domestic state-owned capital can gain thewidespread entrepreneurial opportunity，butactually its opportunity using ability is relatively worst.The domestic state-owned capital’s superiority resource is the information resource，and also displays some strength on the financial resources.When the domestic private capital to start a new enterprise，it has favors to utilize localization strategy，the survival strategy and the dispersion competition strategy，and has themiddle level in the entrepreneurial opportunity gain and using.For the domestic private capital，it is very difficult to get the superiority on the entity resources taking on；therefore，social relations network resource becomes its essential resources for enterprise start-upping.

Key Words：Entrepreneurial Capital Origin；Entrepreneurial Opportunity；Entrepreneurial Resource

【注释】

[1]创业研究最早关注的是本土创业问题的研究。20世纪90年代初期，一批学者就把目光投向了国际化创业这个充满希望和诱惑的新领域。近年来，国际创业成为国外创业研究的热点。与之相对应，本文将创业战略区分为本土化创业战略和国际化创业战略。

[2]2001年GEM报告中提出了生存型创业与机会型创业的概念，国内的张玉利、薛红志等人对生存型创业和机会型创业进行了一些研究。

[3]清华大学姜彦福等编写的《GEM全球创业观察2002中国报告》中指出，我国创业活动中有60%以上属于生存型创业，远高于全球观察国家的平均水平。如果扣除掉基本上属于机会型创业的国有资本创业和境外资本创业，我国境内私人资本创业活动中生存型创业的比重将会更高。

[4]管理能力不足是企业成长的最大障碍，即所谓的“彭罗斯效应”。陈高生认为，这一观点同样适应企业创业的情况，即管理能力不足也是企业创业与成长的重要阻碍因素。

[5]Tian（2000）研究了上海股票交易市场的825家公司，其中包括513家混合所有制企业和312家私有企业。研究发现私有企业绩效优于混合所有制企业。Majumdar（1996）比较了印度国有、混合、私有部门的效率，发现私有和混合所有制的效率高于国有。外资企业的效益则普遍高于内资企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