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人正道,道穷必睽

第二十二讲　家人正道,道穷必睽——论家庭裂变与城乡对立统一

上一讲的明夷卦讲到乱世如何结束的问题,是以暴君的灭亡作为结点。但是暴君的倒台陨落、旧体制的谢幕、新社会的诞生是一个非常错综复杂的过程,真可谓“明月弯弯照九州,几家欢乐几家愁”。一个社会的变动会牵动千家万户兴衰隆替,正如明夷卦九三爻所说:“得其大首,不可疾贞。”元凶被诛,旧体制废除,不可能很快恢复正常秩序,况且新社会必定会有新的秩序、新的观念产生;新社会的贞正观将取代旧社会的贞正观。但是不论社会如何变动,家庭作为社会的基础单位不会变动。所以,在明夷时代受到伤害的人,肯定会回到自己的家庭。《序卦》说:“夷者伤也,伤于外者,必反于家,故受之以家人。家道穷必乖,故受之以睽,睽者乖也。”睽音ku湭,违背不合,引申为分裂之义。本讲要讲的两个卦——家人卦和睽卦正是按照这样的思路出现在我们的面前。

恩格斯讲过:“家庭是文明社会的细胞形态”,而家人卦和睽卦却告诉我们中国古代思想家的家庭观是什么。家道正,天下定;家道穷,男女睽。也许其中某些观点需要批判,诸如男尊女卑,女主内、男主外等等颇有某种程度轻视妇女甚至奴役妇女的嫌疑,如果以历史唯物主义观点来分析这些思想,我们是否能获得更为深刻的理解呢?且看两卦经文:

家人卦离下巽上

家人,利女贞。

初九:闲有家,悔亡。

六二:无攸遂,在中馈,贞吉。

九三:家人嗃嗃,悔,厉吉。妇子嘻嘻,终吝。

六四:富家大吉。

九五:王假有家,勿恤吉。

上九:有孚威如,终吉。

睽卦兑下离上

睽,小事吉。

初九:悔亡,丧马勿逐自复,见恶人无咎。

九二:遇主于巷,无咎。

六三:见舆曳,其牛掣,其人天且劓,无初有终。

九四:睽孤,遇元夫,交孚,厉无咎。

六五:悔亡,厥宗噬肤,往何咎。

上九:睽孤,见豕负涂,载鬼一车,先张之弧,后说之弧。匪寇婚媾,往遇雨则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