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拟资本与实体资本的关系

（三）虚拟经济与实体经济的关系

虚拟经济并不是虚幻的、虚假的经济。从前文的论述中我们可以清楚地知道，虚拟经济之所以被冠之以“虚拟”二字，主要是因为相对于传统的实体经济而言，它本身没有价值且不参与生产和再生产过程，其实，虚拟经济来源于实体经济，是实体经济虚拟化发展到一定阶段的必然结果，因此，虚拟经济不仅是一种现实的、真实的经济形态，而且它的产生与运行都有其深刻的实践基础；而其赖以存在与发展的实践基础不是别的，正是实体经济本身。^[45]

在笔者看来，实体经济与虚拟经济的关系主要表现在以下三个方面：

第一，虚拟经济根植于实体经济。这是因为，首先，虚拟经济是实体经济虚拟化的产物，虚拟经济来源于实体经济，是实体经济运行的副产品，因此，有学者将虚拟经济和实体经济比作皮和毛的关系，没有实体经济之皮，何来虚拟经济之毛？其次，虚拟经济中的交易客体，都是实体经济的产物，如股票、债券是实体经济运行过程中的资本凭证，期货交易中的合约是当事人之间经济活动的书面形式，也是双方约定权利义务的凭据。假如没有实体经济，当然也就没有这些凭据，再者，虚拟经济是资本社会化的结果，而资本社会化必然要求方便人们的投资，如要求资本小额化、资本等额化和资本凭证（或证券）的流动性等，其中，证券的流动性，被认为是证券应当具有的自然属性，而这恰恰是证券市场化最深刻的原因。^[46]“随着生产力的发展和社会文明的进步，经济运行的表现方式总是在不断变革中从简单迈向复杂，从低级迈向高级。近现代经济生活孕育出的大众型公司的诞生构成了证券及证券交易的经济前提；证券交易的发达，又为证券市场的形成提供了必要的社会基础。”^[47]证券市场的这一发展规律正好是虚拟经济与实体经济关系的一种最好注释。

第二，虚拟经济以实体经济为基础。从虚拟经济的运行来看，公司股票与债券的发行构成了（一级市场）证券化的起点，同时也构成了当代虚拟经济核心——证券市场的起点，而股市的行情与走势，最开始仍然是以股票所对应的公司资本与公司经营业绩为依据的。即使股市呈现出日益偏离股份公司营运状态的趋势，也不能改变股份公司的经营业绩始终是影响股市的最基本经济因素这一事实。有学者指出：“虚拟经济的运行主要以实体经济的发展水平为轴心，无论是高涨还是萧条，最终，虚拟经济运行曲线都会回落到实体经济的发展水平上，从长期的趋势来看，虚拟经济与实体经济的运行周期是一致的，二者之间有一定的关联度。”^[48]例如，股市有“国民经济晴雨表”之称，其意义在于虚拟经济的发展状态能够在一定程度上预报实体经济未来的发展趋势。实践表明，以股票、债券为代表的有价证券的价格主要取决于企业的未来收益和社会货币的信用状况，如果实体经济形势看好，企业的经营效益就会较高，证券行情就比较红火，反之，证券市场行情就会低迷。^[49]

第三，虚拟经济服务于实体经济。虚拟经济源于实体经济，其目的是为实体经济的发展提供服务，正如有人指出的那样：“虚拟经济存在和发展的全部意义在于服务于实体经济的运行和发展。”^[50]例如，股票和债券本身起因于服务于企业的筹资行为，所筹集的资金又直接作用于企业的生产和经营活动，金融衍生品是价格上依赖于原生性金融工具的金融产品……是虚拟经济进一步虚拟化，究其原因也是个体经济为了规避风险和提高风险收益而生。^[51]从现代证券理论来看，虚拟经济在筹资、促进竞争、分散风险等方面，对实体经济有着不可替代的作用。

从以上的分析我们可以得出一个结论：实体经济是虚拟经济的基础，虚拟经济的产生是以货币的出现和信用的发展为前提的，而货币与信用则是商品生产与交换发展的结果。如果没有股份制企业，没有发行股票、债券等有价证券的经济实体，就不会有有价证券的出现，虚拟资本就不可能产生，以虚拟资本的持有和交易为代表的虚拟经济也就不会成为现实。因此，没有实体经济的发展就没有虚拟经济，虚拟经济是实体经济发展到一定程度的必然产物。实体经济在为虚拟经济的规模扩张和工具创新方面提供基础的同时，也决定着虚拟经济的运行状况。实体经济状况良好，则虚拟经济的运行就有坚实的物质基础，如果实体经济出了问题，虚拟经济的运行就会受到影响。^[52]实体经济的规模决定了虚拟经济的形态和规模，尽管在现代社会，虚拟经济已经作为一种相对独立的经济形态而存在，而且虚拟经济的运行与实体经济的运行也常常表现出非同步性的特征，但这并不意味着虚拟经济可以脱离实体经济而独立存在——现实中，虚拟经济和实体经济极端背离所产生的灾难性后果，正是市场对这种极端偏离弊病的集中反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