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传统知识产权研究的意义

关于传统知识产权研究的意义

——在中南财经政法大学的发言

谢谢中南政法大学的邀请，谢谢吴校长。这次在台湾有幸结识我们这个领域的领军人物吴校长，非常高兴。我在这个领域是个新兵，大家都是我的老师，向大家学习，首先表示感谢。

我今天发言的题目跟我的论文有点不太一样，我主要谈谈传统知识产权保护方面的学习和研究的一些体会。几乎在各种场合，遇到各位老师各位同学都问道，贵州师范大学的特色是什么。在人们的印象当中，贵州是中国最穷的省份，确实也是最穷的省份。因为穷，带来很多富的地方没有的客观实际情况。大家也注意到我们国家的最高领导人胡锦涛总书记今年春节是在贵州过的，可见贵州引起了领导人的重视。因为穷带来一些发达地区没有的问题，我个人认为这是一个欠发达地区的客观存在。

那么，为什么要研究传统知识遗传资源及民间文学艺术表达呢？就是因为基于贵州的地域性特点，它与沿海的东部发达地区不一样，甚至在西部它也算比较穷的，不是最穷，差不多也是最穷的地区。基于这种情况，与其说主动研究这个课题，倒不如说在这样一个区域条件下研究别的知识产权课题几乎不可能。所以说，总的来讲，就是基于它的地源性的一个特点和贵州师范大学本身现有的学科的能力，所以对传统知识产权研究就是一个选定的题目了。

我现在向大家汇报的主要是因为我们得到了省里的省长基金的资助项目。省长基金资助的就是研究传统知识遗传资源和民间文学艺术表达方式等，我把资助情况向大家汇报一下。

大家知道，刚才我讲了，由于贵州是贫困地区，所以贵州省能把传统知识产权的保护作为一个支柱产业，或者说是省里很重要的一个产业。

首先要谈谈研究的意义。为什么要研究这个东西？大家知道，贵州省是传统知识和遗传资源非常丰富的省份，比如说众多的少数民族、人种、民俗、建筑、民间文学艺术、地方中草药配方，包括国酒茅台以及以茅台为代表的贵州省地方产的各种酒类，是贵州省的重要资源。这些重要的资源转化为巨大的经济价值不仅是学者关心的问题，而且是省里领导更关心的问题。在贵州这么一个资源非常丰富而尚未开发的省份，加上领导的重视，所以传统知识产权的保护和研究自然而然成为这个学科的一个研究重点。研究的意义我就不用多分析，大家也就明白了。

第二个问题是关于国内外研究的现状。大家知道，这两天的会议对各种知识产权问题都做了全面而深刻的分析。其中有一个话题，就是传统知识产权在当下的制度面前如何保护。发达国家面临着这个问题，发展中国家更面临着这个问题。尤其是发展中国家，在这个问题上有可能会遇到一个历史性的机遇。这是国内外非常重要的一个发展机遇。那么就贵州这个比较贫困的省份而言，也面临着如何为中国知识产权的保护提供自己有特色的知识——理论知识和实践知识的问题。

第三讲讲研究成果的推广价值及经济效益。刚才我说了，茅台酒为什么出在贵州，也就是国酒为什么产在贵州，为什么贵州有众多的国家级的酒类。我们经过考察发现主要是因为贵州的山水。比如说赤水地区、平邑地区，像茅台酒就是在方圆几百米甚至几十米的地域产生的水源才能酿造出如此醇厚的国酒。这种地理性的资源怎么转化成生产力，怎么转化成现有的商标、专利、版权、地理标志、商业秘密等品牌。这个商业化的过程需要知识产权理论学者把生产的过程脉络摸清楚，为省领导的决策，为进一步开发提供理论依据。这是研究的另外一种意义。

下一个我再讲研究的目标。我们的传统知识产权浩如烟海，关于它的定义、内涵和外延，学者有不同的意见，以后我还要讲。那么，我们在这个茫茫烟海中怎么理出思路来呢？主要有下面几个研究思路和目标：

第一，我们的课题是对传统知识内容进行划分。比如说，哪些传统知识可以用现代知识产权就可以保护了。比如说把可以用商标、专利、版权、反不正当竞争法保护的列出来。已经有保护方式这就不再深入研究了。

第二，由于知识产权是个动态的东西，现代知识产权也有不能涵盖的部分，这些部分是我们研究的重点。知识产权在传统知识中不能用现在的专利等等保护的，这些部分要清理出来。这是研究的重点，研究采取什么新的法律形式来保护。

第三，就是要比较现代知识产权保护的特征和用现在知识产权以外的法律保护之间的特征的区别。这个我就不详细讲了。

第四，就是通过这种研究，首先对贵州省的遗传资源和传统知识进行摸底并整理造册。我们主要是两个研究套路，一是研究个案，比如说茅台酒厂，贵州的蜡染，贵州的中草药。个案要深入研究形成不同的报告，同时要建立贵州省的传统知识和遗传资源的数据库。这是研究的又一种意义。

研究的内容有14项：第一项是民间文学艺术；第二项是生物多样性；第三项是遗传资源保护的所有者和分享者的利益分配；第四项是人类的基因的保护；第五项是干细胞的法律保护；第六项是本土知识的法律界定；第七项是传统知识的习惯保护；第八项是民间文学文化的立法模式；第九项是原产地的法律标志；第十项是地理标志的定义；第十一项是印度、埃及等发展中国家的先进经验应用于中国实践；第十二项是农业及种子的知识产权保护；第十三项是公共领域和私人领域关于传统知识方面的界限；第十四项是中医草药的知识产权的保护研究。

通过这十四项研究内容主要要解决以下几个问题。第一个问题就是关于传统知识和遗传资源的内涵和外延问题，就是它们包括哪些内容，哪些算是传统知识和遗传资源。研究的除了内涵和外延以外还有其他要解决的诸多问题，因为时间关系，在这里我就不详细再说了。课题组要解决很多跟它有关系的相应的知识产权和非知识产权的关系。

在研究过程当中主要遇到以下几个问题。第一个问题就是概念问题，就是怎么对传统知识下定义。现在各个学者的定义也不太一样，这样就造成了概念上的不一致。比如说郑成思老师，也是我的老师，他是这么下定义的，他说所谓的传统知识就是指民间文学艺术与地方传统医药两大部分。这是郑老师的一种观点。比如说还有李顺德老师，我的另外一位老师，他的意思是，传统知识是一个内容十分广阔的领域。一般是指特定的民族在其所生活的特定地域内，由于生存和发展的需要，经过长年的逐步积累，总结完善而形成有其特性的自然科学和社会科学知识的总和。这是李顺德老师的定义。比如说韦之教授的定义，韦之教授是北京大学的知识产权教授。他的定义是，所谓传统知识就是指特定的民族在发展过程中逐渐形成的文化成果，它包括了一定区域的居民在生活生产实践中的创造，积累下来的几乎所有的成果。非常广泛的范畴。文化成就应具备以下特征：属于特定群体，世代相传，等等。还有其他各位学者也下了不少定义。首先遇到的问题就是给本领域定义的问题。那么紧接着就是它的范围的问题，也就是内涵和外延。就是一个框框的问题，究竟它有多广多大，究竟应该怎么界定。这是遇到的第一个比较麻烦的问题。

第二个问题就是保护方法的问题。所谓保护方法问题就是现在有不同的学者认为，一种是认为现有的现代知识产权制度已经完全可以把传统知识保护了，没有必要再搞另外一套。比如说现在我们中医草药可以申请专利，比如说酒可以申请商标，有些配方可以作为商业秘密进行保护等等。这是一种观点，另外一种就是，有的学者提出我们实践当中也提出，完全用现在的知识产权制度实际上是不能囊括的。比如说苗族的中草药，因为还没有完全整理出来，甚至有些是关于按摩的、推拿的方式方法之类的东西，申请专利有困难。所以说用什么方法来研究传统知识产权，这确实也是令人困惑的问题。这是第二个需要解决的问题或者说是困惑。

第三个问题是在研究这个领域当中发现的，即知识产权究竟在里边能起多大作用，也就是在保护传统知识方面知识产权只是其中一部分。通过研究发现它涉及社会学、人类学、管理学、民族学、历史学、自然科学等等。甚至可能得出这样的结论：有些传统知识名义上叫传统知识产权保护，实际上跟知识产权完全没有关系。所以说这个结论对知识产权学者可能是一个不好的结论，我们说了那么多东西往往想把它纳入知识产权的保护范围之内，突然发现它跟知识产权完全没关系。它可能完全是一种民族心理的问题，一种民族习惯的问题，是一个社会学的问题，是一个人类学的问题。那么这个尽管跟知识产权保护可能没有关系，但是也是知识产权保护的一个成果。如果我们不从知识产权这个角度，或者不从知识产权学者的角度，怎么会发现这个东西和知识产权保护没关系呢，我想这个结果对我们可能本身的具体的个人没利，但是它确实给学科指明了一个正确的方向，以免大家走弯路。

那么最后一个就是大家共识的问题，或者是我们认为有意义的问题，就是研究成果怎么为国家在知识产权谈判中提供素材，或者是为我们国家在跟发达国家进行知识产权论战的时候提供怎么样的一个知识产权保护的成果。这是我们研究的最后一个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