豁免的强行法例外

二、豁免的强行法例外

关于国家豁免，除了1976年《外国主权豁免法》规定的例外之外，晚近比较重要的是1996年美国国会通过立法增加了恐怖主义的例外。^[99]对于恐怖主义的例外，由于有立法支持，虽然理论界和实务界都有争议，但是法院的诉讼却是一直在进行。^[100]相比之下，对于豁免的强行法例外，理论界相当不满。^[101]实践中，也不断出现当事人起诉外国政府或领导人希望能对违反强行法的行为不予豁免。^[102]

主权豁免的一个重要目的在于授予主权者免于被诉的权利，如果根据国际法或者法院地法来判断外国主权者的行为是否合法，那么就必然需要实体审理，而这与免予被诉的目的和意义相背。^[103]因此，在Siderman de Blake v. Republic of Arg案中，第九巡回法院甚至裁定即使违反国际人权法的强行法也不减损《外国主权豁免法》对外国主权的豁免。^[104]在Sampson v.Federal Republic ofGermany案中，原告主张被告的行为违反了强行法，是默示的放弃豁免。对此，美国联邦第七巡回法院不予认同，认为《外国主权豁免法》并没有规定违反强行法的默示的放弃豁免。对于默示的放弃豁免，法院也都是作了严格解释的，认定德国声明愿意赔偿被强迫的劳工不足以放弃德国的主权豁免。法院还认为，违反国际强行法并不是《外国主权豁免法》规定的豁免例外，也即是说，即使外国违反了国际强行法，仍然可能享受豁免，^[105]当然，如果损害发生在美国境内则除外。^[106]

如前所述，对于Siderman DeB lake v.Republic of Argentina案，也涉及强行法与豁免的关系，有学者认为，应将《外国主权豁免法》解释为不对违反强行法的行为给予豁免，因为不能将国会的立法解释为违反国际法，而对于违反强行法的行为授予豁免就等同于违反国际法。^[107]事实上，美国政府是有权违反国际法的。美国联邦最高法院曾经指出，虽然美国政府有权违反国际法，但是通常推定国会并没有超越国际习惯法对管辖权所施加的限制。^[108]在另外一起案件中，美国最高法院宣布，美国法与国际习惯法相冲突是允许的，只是如果美国立法存在多种解释时，应优先将其解释为与国际法一致。^[109]因此，在可以预见的将来，国家豁免将继续是《外国人侵权请求法》诉讼的巨大障碍，以强行法为由而挑战豁免将注定是劳而无功。

总之，通过上面的论述，我们发现，至少在目前的美国，不存在豁免的强行法例外。^[1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