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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氏编刻丛书史述略

时间:2022-05-16 百科知识 版权反馈
【摘要】:第一节 丁氏编刻丛书史述略目前已知丁氏最早刊行书籍是在咸丰三年[1],而大规模刊行书籍则始于十年后的同治二年。丁氏刊行的首部丛书为《当归草堂丛书》,编刊始于同治二年,终于同治五年,历时四载。《西泠五布衣遗著》是丁氏刊行的第二种丛书,汇集清代杭州名士吴颖芳、丁敬、金农、魏之琇、奚冈等五人的著述。光绪四年,丁氏刊书出现了首个高峰。

第一节 丁氏编刻丛书史述略

目前已知丁氏最早刊行书籍是在咸丰三年[1],而大规模刊行书籍则始于十年后的同治二年。自同治二年刊行《童蒙训》、《温氏母训》,至光绪二十六年刊行《青溪漫稿》等书,丁氏在三十八年间共编刊《当归草堂丛书》、《西泠五布衣遗著》、《当归草堂医学丛书》、《西泠词萃》、《武林掌故丛编》及《武林往哲遗著》六部丛书。

据本编附录“丁氏刊行丛书子目编年表”的统计,以上六部丛书收录书籍302种1198卷,数量巨大,时间跨度也相当长久。且从该表可知,除同治六年、八年、十二年未刊行书籍之外,刻书活动一直没有间断,足见丁氏刊行文献的热情与执着。民国学者张慕骞曾评论:“嘉惠堂主人刊书之热心与毅力,不惜耗费,不惮长途,孳孳于斯,若不遑给,有非后此嗜好藏书刻书之私家所可及矣。”[2]可谓定评。

丁氏刊行的首部丛书为《当归草堂丛书》,编刊始于同治二年,终于同治五年,历时四载。时值太平天国战争,丁氏遭藏书全毁、流亡播迁之祸,加之战争时期物力凋敝,丁氏在客居沪渎的困顿中开始刊刻书籍,其艰辛实出乎想象。丁丙挚友、当时任《当归草堂丛书》校勘之责的高均儒曾不无感慨地记述道:

是谱厚子于道光二十三年冬在杭州刊版,版用白皂树,每百字写刻贾钱八十,印行多本,厚子携版归桐城。是本于同治二年春,周汇西自杭州难中购至上海,丁竹舟、松生伯仲寄淮属均儒重为校刊。用梨版,每百字写刻贾钱一百三十,画视旧刻未见精整,而贾多五分,物力之贵,愈以征事为之难。(《张杨园先生年谱》高均儒跋)

松生之兄竹舟书来,亦促付版,而刻手殊少,成尚需时。(《忱行录》高均儒跋)[3]

高均儒仅言及刻书工价与技艺工拙,但一叶知秋,从中不难想见当时刻书业的萧条残破与刊刻书籍的艰难。因此,《当归草堂丛书》所收书籍均为短小易刊者,全书仅八种十六卷。高均儒对此曾作说明:“钱唐丁君竹舟申、松生丙……意以为东南劫后,书籍多沦,就易刻之本先存其概。”[4]即便如此,刊刻进度仍相当缓慢,平均每年仅刻四卷,与光绪年间刊刻《丛编》、《遗著》时一年动辄数十上百卷的高速,实不可同日而语。

《西泠五布衣遗著》是丁氏刊行的第二种丛书,汇集清代杭州名士吴颖芳、丁敬、金农、魏之琇、奚冈等五人的著述。该丛书始于同治七年刊行《冬心先生集》,同治十一年六月,五布衣别集均已刊成,而《西泠五布衣遗著》卷前有“同治癸酉钱唐丁氏刊成”牌记、总目及袁昶序,说明丁氏也认为至此全书告成。不过之后丁氏陆续补刊了《冬心先生三体诗》一卷(同治十三年)、《冬心先生杂著》一卷、《冬心先生随笔》一卷(光绪四年)、《临江乡人集拾遗》一卷、《砚林集拾遗》一卷、《砚林印款》一卷、《冬心集拾遗》一卷(光绪六年)、《冬心先生续集》一卷(光绪九年),并增辑了逸文。因此直至光绪九年《冬心先生续集》刊竣,《西泠五布衣遗著》才得以最终完成。如上所见,之后递加增补的零种以金农著作为多,这也是导致全书迁延日久的最主要原因:金农著作传本稀见,尤以畸零小种为甚。

光绪四年,丁氏刊书出现了首个高峰。如附录所示,当年共刊书十五种五十四卷,而此前十五年丁氏刊书不过二十七种六十六卷。这是因为当年丁氏集中刊行《当归草堂医学丛书初编》十种四十一卷,占当年刊书总量的五分之四。不过正因为其为“初编”,光绪九年、十年,丁氏又分别刊刻《铜人针灸经》和《西方子明堂灸经》,附于其后。案,复旦大学图书馆所藏的一部《当归草堂医学丛书初编》无《铜人针灸经》、《西方子明堂灸经》,保留着该丛书的最初面目,不过其中文字漫漶与断版的情况已非常严重,由此来看,该丛书刊竣后刷印似乎相当频繁。

丁氏编刊的第四种丛书为《武林掌故丛编》(以下简称《丛编》),其刊行持续时间最长,部帙最繁,情况也最为复杂。其中《复园红板桥诗》,早在同治三年七月即已付梓,而《武林杂事诗》则晚至光绪二十六年十一月方才付刊,前后持续时间长达三十七年,几乎与丁氏刊行丛书的历史相始终。

虽然同治三年之后,《丛编》部分零种已陆续刊行,但属单行,并非以丛书的名义出现[5]。丁氏正式编辑《丛编》,则要迟至光绪九年,《年谱》光绪九年:“八月,编《武林掌故丛编》。”作为编辑《丛编》的先声,光绪七年,丁氏刊行书籍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峰,共刊书五十一种九十五卷,次年即光绪八年,又刊行了十四种四十三卷,全为收入《丛编》者。

由于之前的大规模刊刻,《丛编》在光绪九年一举编至八集。《年谱》光绪九年十二月“刊《俞楼诗纪》”下小注:“《宜堂日记》:八月,余编掌故书至八集竟,乞俞曲园为之序。”

光绪十七年,丁丙为兴复镇江焦山书藏,捐赠了一批自刊书籍,据南图藏清红格抄本《丁氏焦山书藏目录》[6],其中有“《武林掌故丛编》十四集一百十六种,丁申、丁丙编,一百十二册”,可知最晚至当年,《丛编》编刊已编辑至十四集。

不过《丛编》各集的编辑似乎颇为混乱,让人无法理出思路和次序。如,刊刻时间最早的《复园红板桥诗》(同治三年)被收入第八集,而光绪七年刊刻的几种却被收入第二集。在每集之中,各部类的书籍又相混杂,只是大致按照作者时代编排而已。

在编辑《丛编》稍前,丁氏选取若干种已刊书籍,编为《西湖集览》。据《年谱》,事在光绪九年七月。刷印《西湖集览》所用的版片,与《丛编》本相同,各书牌记也未作改动。因此,笔者未将《西湖集览》单独列为一种丛书。而有些著作则将《西湖集览》本与《丛编》本并列[7],鄙意以为似无必要,且有引起歧义的可能。

此外,《西湖集览》所收书籍,亦间有不同。如杭州古旧书店上世纪八十年代重印《西湖集览》,所收书籍较《中国丛书综录》多出以下六种:《西村十记》、《湖壖杂记》、《雪庄西湖渔唱》、《清波小志》、《西湖纪游》、《俞楼诗记》。其中《雪庄西湖渔唱》、《俞楼诗记》刊行于光绪九年七月之后,可以肯定丁氏最初编辑《西湖集览》时,这两种未列其中,至于之后丁氏是否进行了增补,目前限于资料,无法说明。

光绪十一年起,丁氏开始刊行第五种丛书——《西泠词萃》,该丛书收录宋至明杭人词集六种,至十三年十二月,全书告成。《年谱》光绪十三年:“十二月,《西泠词萃》刊成。”而陆心源称,丁丙原欲刊行八家词集[8],但并未说明具体选目。丁丙也自称计划刊行六种之外的别家词集,如《乐府遗音》:“余集刊宋元明武林诸名家词,拟以此卷入梓,因详加诠次云。”[9]丁丙的此番言论发于光绪十三年二月十二日,正值《西泠词萃》刊行之际,然而不知为何,《乐府遗音》最终未获刊行,也就没有出现在《西泠词萃》中。

丁氏刊行的第六部丛书为《武林往哲遗著》(以下简称《遗著》),与《丛编》类似,《遗著》先有部分零种刊刻单行,之后再被辑为丛书。如最早的《少保于公奏议》刊于同治八年[10],《褚亮集》、《褚遂良集》刊于光绪八年,但全书迟至光绪二十年方才开始大规模编刊,至二十三年中秋,《遗著》正编各种均已付刊,丁丙作序称:“起李唐,终胜国,凡成五十种,名《武林往哲遗著》,而以有明杭学校官二家附焉。嗣有所刻,待之后编。”可知《遗著》正编五十二种在丁丙的主持下虽已完成,但当时即有扩充选目、编纂后编的想法。

《后编》十种由丁立中实际主持,不过选目仍由丁丙圈定,至光绪二十六年方才刊竣,时丁丙已谢世一年有余。《遗著后编》丁立中识语称:“吾(丁丙)先择其遗逸而弗彰者凡十种,付梓以广流传,嗣有所刻,其并此为《后编》乎。中唯唯受命,爰乞翁铁梅、孙补三、何勉亭三君分为校梓,刻于江西者三,江宁者二,宁波者五,函询往还,途遥易滞,比及刊竣,而先君子弃养逾一载矣。”

以上简单描述了丁氏刊行丛书的历史,如下图所示,丁氏的刊书数量有着较大波动。同治年间及光绪初年刊书数量很少(个别年份甚至只刊刻一种一卷),而光绪四年之后,刊书数量较之前有大幅度增长,特别在光绪四年、七年至十年、十二年至十四年、十九年至二十三年、二十五至二十六年,出现了明显的高峰。

刊行数量的剧烈波动,除了人事上的原因之外,可能与丁氏求速成的心理有关。蒋凤藻称:“闻杭州丁松生云,刻书但求速成。盖人情兴致一过,自虑始勤终怠。况人事难必,我辈人生若梦,岁月几何,正恐光阴易迈,有志莫成。故以得了早了为佳。”[11]丁丙刊书序跋中也屡称“急授梓人以永其传”、“急输净财以付良梓”,可见其求速成的心态。因此,一旦决意刊行,即雷厉风行,所以个别年份就会出现数量暴增的情况。

尤其在光绪十九年之后,刊书数量一直维持在相当高的水平上,表面看来是由于大规模刊行《丛编》、《遗著》所造成的,更深层的原因则是丁丙进入了生命晚期,此时他的健康状况已经明显恶化。光绪二十四年前后,“年来耳目聋聩,今秋感患泾痰”[12],正有“岁月几何”,“有志莫成”的担忧,必须“得了早了”,所以刊书数量也随之暴增。而光绪二十四年刊书数量遽减为六种十二卷,这大概与丁丙病情恶化以及编纂《丁志》有关。丁丙病故于光绪二十五年三月,由于《遗著后编》的刊行,当年和次年的刊书数量又再次上升,但这已是回光返照,随着《遗著后编》的完成,丁氏刊布丛书的历史随之告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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