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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我们为什么要反抗_阿尔贝・加缪自述

时间:2022-08-02 百科知识 版权反馈
【摘要】:取消意识的反抗,就是回避问题。反抗是人与其固有暧昧性之间连续不断的较量。反抗就是人不断地自我在场。人们可能会认为,自杀是在反抗之后发生的。因为自杀并不体现反抗的逻辑结果。自杀的反面就正是被判处死刑。这种反抗赋予生命以价值。意识和反抗这两种否定是与弃绝的态度相悖而行的。

4.我们为什么要反抗_阿尔贝·加缪自述

我们前面的问题是要知道生活若要有价值是否应该具有某种意义。而现在,似乎正相反,生活若没有意义,则更值得人们去经历它。经历一种经验,一种命运,其实就是全然接受它。然而,如果人们并不想方设法在自我面前维持这种被意识揭示的荒谬,那在知道命运是荒谬的之后就不会经历这命运。否认他所经历的对立中的任何一项,就是逃避这种对立。取消意识的反抗,就是回避问题。永恒变革的主题于是就设想自己是置身于个人的经验之中。生活着,就是使荒谬生活着。而要使荒谬生活,首先就要正视它。和欧律狄克相反,荒谬只有在人们离开它时才会死亡。因而,有数的几个结构严密的哲学立场之一,就是反抗。反抗是人与其固有暧昧性之间连续不断的较量。它是对一种不可能实现的透明性的追求。它每时每刻都要对世界发出疑问。危险如何为人提供了把握反抗的无可替代的良机,那形而上学的反抗就如何在体验的过程中扩展了意识的范围。反抗就是人不断地自我在场。它不是向往,而是无希望地存在着。这种反抗实际上不过是确信命运是一种彻底的惨败,而不是应与命运相随的屈从。

这里,人们可以知道:荒谬的经验在哪一点上远离了自杀。人们可能会认为,自杀是在反抗之后发生的。这种看法不是错误的。因为自杀并不体现反抗的逻辑结果。由于自杀采取的是默许的态度,它就恰恰是反抗的反面。自杀与飞跃一样,都是在其极限上认可。一切都告结束,人又会回到初始的历史中去。人终于认清他的未来,他唯一而又可怕的未来,并且向着这个未来急奔而去。自杀以其固有的方式消解荒谬,它把荒谬带进同一死亡之中。但是,我知道,荒谬为了自我维持是不能被消解的。在人意识到、同时又拒绝死亡的时候,他逃避了自杀。在死刑犯临刑的最后时刻,荒谬就是人在近乎晕眩瘫软的时刻竟然不顾一切地想到离他几米的地方有一根鞋带。自杀的反面就正是被判处死刑。

这种反抗赋予生命以价值。它贯穿一种存在的整个过程,是它决定了存在的价值程度。一个独具慧眼的人认为,最壮丽的场景莫过于智慧与那要超越他的现实之间的搏斗。人维护自尊的场面是惊心动魄的。任何诋毁对之都无济于事。这种精神为己自定的纪律,这种彻头彻尾的人造出来的意志,这种对立,都具有某种强力和特殊性。若贬低这个人用以确定其价值的事实,就是贬低人本身。我因此认识到:向我解释一切的那些理论为什么会同时促使我衰亡。它们卸去压在我自己生命之上的重负,而我却应该单独地承担它。在这个转折点,我只能认为:一种怀疑论的形而上学将与一种弃绝的道德相合流。

意识和反抗这两种否定是与弃绝的态度相悖而行的。与人的生命相反,人的心灵中存在的所有不可还原的和富于情感的因素都会使意识和反抗激昂亢奋。问题是还有不可抗拒和并非心甘情愿的死。自杀是一种轻视自己的态度。荒谬的人只能穷尽一切,并且自我穷尽。荒谬则是他最极端的紧张状态,他坚持不懈地用个人的力量维护这种紧张状态,因为他知道,他以这日复一日的意识和反抗证实了他唯一的真理——较量。这是我们最初的结论。(www.guayunfan.com)——《西西弗的神话·荒谬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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