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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坛大隐倪为公_关于倪为公的故事

时间:2022-05-27 名人故事 版权反馈
【摘要】:书坛大隐倪为公_关于倪为公的故事书坛大隐倪为公陈仕彬与倪为公老师相识于20世纪80年代,其时我还在家乡四川叙永任教,书画是我一直的追求,一次偶然的机会发现在家乡还隐居着这样的书法奇人,甚感震惊,遂拜为老师,虚心求教。倪公现已九十高龄。平反那天,当四川省和泸州市领导将落实政策的通知亲自放在倪公手里时,倪公失声恸哭,在场的人无不为之动容。

书坛大隐倪为公_关于倪为公的故事

书坛大隐倪为公

陈仕彬

与倪为公老师相识于20世纪80年代,其时我还在家乡四川叙永任教,书画是我一直的追求,一次偶然的机会发现在家乡还隐居着这样的书法奇人,甚感震惊,遂拜为老师,虚心求教。随着媒体对他事迹的传播和国家有关政策的落实,以及1994年在泸州举办的“倪为公·陈仕彬向日本友人赠书画”和“国际民间艺术节·倪为公书法大展”等活动,倪公的名声和作品已在川内川外迅速传开,求书者、拜师者络绎不绝。

1997年我定居北京,开始了在北京从艺的生涯,一直想为倪公在北京办一次展览。终于,在省市宣传部等部门及众多朋友的鼎力支持下启动了。展览计划于2014年8月29日在中国国家画院美术馆开幕。一切准备就绪后,心中忽然蒙生想为倪公写点什么的想法,但又颇感惶恐,一来弟子写老师有吹捧之嫌,二来又怕写不好适得其反,但想到“真理是可以自证的”,好东西还怕说吗?便不揣浅陋斗胆写几句了。

倪公现已九十高龄。他十九岁时怀揣梦想,以立信会计学校教师身份入川从事地下革命工作,其时,小平同志是西南局的领导。在解放军进军西南之际,他组建泸州新民主主义解放社、策动国民党川西将领黄鳌起义、组织成都市民欢迎解放军入城等,曾多次遭到国民党特务的追捕和暗杀,幸而有惊无险。(www.guayunfan.com)解放后,倪公先后就读于西南人民革命大学和西南军政大学。毕业后就职于西南军区,其才情满怀、思想活跃、性格耿直,后来却被打成右派和托洛茨基分子,两顶高帽让他尝尽世态的炎凉和苦难,在那颠倒黑白、是非不辨的岁月,倪公经受了常人难以想象的不公对待。一个上海滩书香门第出身的翩翩佳公子,为革命出生入死立下汗马功劳,最终却受尽迫害,辗转泸州、古宋、叙永,逐级下放“改造”,直至投入一个几乎无人知晓远离尘嚣的小山村——在常人看来这是“管教”倪公最好的地方,但却令倪公大喜过望。在那个年月,即使是这样的荒村野陌也难逃疯狂的侵蚀,但倪公可以施展其多方面的才能,如义务为村民看中医、写春联、代写文书等等,很快赢得了村民们淳朴的心,最终在这个叫作凤凰的小山村扎下根来,娶妻生子,过起了“隐士”生活。直至后来拨乱反正,省委组织部门在全川范围内寻找倪公未果,遂以失踪结案。等到1994年最终找到他时,倪公已经“隐居”近四十载了。平反那天,当四川省和泸州市领导将落实政策的通知亲自放在倪公手里时,倪公失声恸哭,在场的人无不为之动容。

也许人们要问,倪公为什么能在这样的环境中生存下来,是什么力量在支撑着他,让他能够度过这枯燥的四十载岁月?让我们带着这样的问题走进倪公的书法世界。

倪公出身书香门第,父母亲是当地有名的知识分子,他从小耳濡目染,加之天资聪颖,很早便在书法上崭露头角,十五六岁便为邻里书写牌匾、春联,十七岁为上海滩的一家报纸题写过报名,深得大家的称颂。即便是投笔从戎和接受“改造”期间,也从未间断过练习,特别是在最初打成右派和托派、辗转流放期间,倪公的身心受到巨大的摧残,甚至有人认为他将寿命不永。但倪公却找到了自己终生的追求和心灵的寄托,终日与书为伴,与大自然为伴,忘情地翱翔在书山墨海中,忘掉了人间的不公和世态的炎凉,当然更忘记了自己被摧残的病体。哪怕是在田间地头,他的心思、他的动作均与书法相关,久而久之,他的身体竟奇迹般地好转起来。此时的倪公已经完全忘记了头上戴着的“帽子”,在寄托心灵修身养性的同时,立志要在书法这条道路上开创出一番新天地。正如著名书法评论家秦效侃教授有感倪公此时的状态赋诗云:“海上从军思奋武,江阳投笔起狂飙。”倪公清楚地知道,要想在书法这条道路上有所建树,首先要系统地学习传统,但“隐居”山乡,信息闭塞,别说求学问道,就是寻求一本像样的法帖也非常之难。倪公硬是凭着多年的地下工作经验和广阔的人脉,一点点搜罗寻觅,最终将历代的名碑名帖几乎备全。不仅如此,他还从有限的生活费里挤出经费,订阅了最早的《书法》杂志等学术刊物,时刻掌握着国内书法的发展动向。而他持续数十年每天五六个小时的临池功夫早已把这些历代的名碑名帖消化吸收,化为自己的笔意心法融入了自己的书法生命。在山乡凤凰小溪边的两间简朴的竹楼里,我们看到除了吃饭睡觉的地方,其他都被数以吨计的书籍和草纸、废旧报纸所占领,其中最大的一面墙贴满了当天所写的多种书体,最上方高悬着三个醒目的大字“求师壁”。我们知道这是倪公给自己规定的日课,每天一定要写满一壁墙。倪公就这样以墙为师、以自我为师不断寻求自我突破,周而复始,数十年如一日,从未停歇过。这让我想起达摩面壁修行,倪公不也具有这样执着而超悟的精神吗?更为可贵的是倪公不仅以法帖为师,以“自家的墙壁”为师,更是以自然为师。从自己简陋的画室一眼望去,四面青山环绕,遍野稀世桫椤,弯弯的凤凰河从窗前流过,门前千年黄桷树蔽日遮天,盘旋交错的根系铺满回家的道路,这些都给倪公书法以自然的滋养。而倪公说:“在劳动时,我从点播、撒播、条播、插秧等农活中悟得字与字的避让、映衬、顾盼等各种变化;从竹竿划水与担夫争道悟得学书的节奏与错让;从小溪里的潺潺流水及老树枯藤悟得书法的圆润天成和不朽的生命力。”这想必就是倪公书法充满天趣而又不失法度的根源吧!“学书法,要进得去、出得来。进去靠师承、靠法帖,容易做到,出得来则不是件容易的事,得靠自然、造化和会通心源的能力。”因此他有诗云“三分禀赋七分功,能记善忘贵融通。深入浅出得真味,稚笔素心天趣浓。”

是的,倪公晚年的书法正如其诗所言,得到了稚笔素心和天趣的境界。特别是他集怀素、张旭、黄庭坚、王铎等众家之所长,并最终自成一家的“铁线狂草”和独创的“满章法”,可谓旷古开今。如其书写的近5米长的李白《将进酒》和其《怀素自叙帖》等作品,通篇一气呵成,如行云流水、老树枯藤,如铁线银丝、角力盘旋。细观其用笔,笔笔中锋,而细微处又不失提按顿挫,略显夸张的结体,其实字字有出处、笔笔有交代,绝无粗鄙之气。而自创的“满章法”,苍苍茫茫、沉着凝重而又散淡自然,满目生机而气息畅达,乱中有法、乱中蕴度。其点画布白,“或重若崩云,或轻如蝉翼;导之则泉注,顿之则山安,纤纤乎似月之出山涯,落落乎如众星之列河汉。”米芾说:“笔贵圆”,“须八面用锋”;赵孟言:“书法以用笔为上”;黄山谷云:“作书如锥画沙”,“如印印泥”;蔡邕在谈及用笔、结字和章法时讲得更确切:“凡落笔结字,上皆履下,下以承上,使其形势,递相映带,无使势背”,而最终达到如孙过庭《书谱》上所说:“穷变态于毫端,合情调于纸上”的“心手双畅”的境界。而再观其最近以九十高龄创作的两丈余的巨幅大草书《滚滚长江东逝水》,行笔沉雄苍逸、高古奇崛、大气盘旋,有一种气吞山河般的大气淋漓,通篇气韵连贯、潇脱不羁、神完气定,堪称炉火纯青之作。宾虹老曾称书法是“力学的艺术”,陆机云“笼天地于形内,挫万物于笔端”。从倪公书法中我们感受到这种融身、心、意于一体的奇特的伟力,站在这样的作品面前有一种被江河山水所吞噬的震撼,这恰恰是倪公书法所养就的山川真气和宇宙万物之真力。这种真力弥满的书法对今天书坛诸多扭曲、病态、孱弱的现象来说,是一种警示。“作书需气沉丹田,力透纸背。”而倪公说得更直接:“学书用力之顺序,初用指掌之力,然后腕肘之力,然后肩腰之力,然后全身之力,而最终乃用地心之力。”倪公曾私下告诉我说,“每次痛快的创作过程都是一次与山川万物交流合一的过程”,而每次创作之后留下的除了作品外,就是脚底淌出的汗水了——这都是常人难以想象的。启功先生在看了倪公的书法时赞叹:“烟云满纸,似龙蛇争裂”;邵华泽先生在看了倪公《悟道》作品集后说道:“老先生的书法充满了生命力,他把书法已经融入了他的生命”。十八年前,《书法》杂志主编周志高先生见到倪公书作,当即决定在《书法》上辟专栏介绍并致函倪公,称“先生书艺功力弥深,自辟蹊径,独具特色,可为学书借鉴”。颜真卿书法学会主席崔学路在主编《当代临书名品精鉴》时曾致函倪老,称“若得先生惠赐大作乃书坛之光耀。”还是倪公自己随口即兴的古风最能说明其铁线狂草的境界:“铁线草、爬壁藤,古来万事贵天真,流水落花风送雨,千年老树不朽根……”

如果说倪公传奇的经历和精湛的书艺让我们感受到了人生的无常和艺术的魅力,那么其超迈的人生态度和铁石梅花般的人格则更是我们时代的典范。当我们透过带着松柏香的笔墨,感受铮铮风骨的异响,我们会忽然明白范仲淹名言“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深意,也会明白刘海粟的顿悟:“云卷云舒”和“花开花落”。从投笔从戎建奇功到含冤受屈隐凤凰,到“卅载面壁虱轮功”(倪公诗句),再到“白首轩昂上万峰”(倪公诗句),倪公的一生可谓波澜壮阔,可谓绚烂之极。

透过倪公不平凡的人生,我们仿佛听到一颗博大宏阔的心在发出澎湃的海潮音,穿越时空,震慑着这个浮躁的时代,警醒着我们每一个人。我们知道当今书坛炫巧之风、奢靡之风、功利之风甚嚣尘上,提笔几天便敢称名家、大师,作品以尺计价等等,一时间,整个书坛乌烟瘴气,完全背离了书法本体的价值。其实,书法之所以能为大家所接受,是因为它的人性指归的“至善”,是养心修身之术。老子论:“静胜躁,寒胜热,清净为天下正。致虚极,守静笃。万物并作,吾以观复。”中国书法追求至静至远,调和天人而达“合一”之境。我们看到倪公从“寄托心灵”、“修身养性”出发,不随流俗,拒绝功利、远离市场甚至婉拒很多媒体的慕名宣传,始终坚守书法的本体价值和终极追求。我们从倪公的身上看到了儒家“择善固执”的正气与坚持,看到了道家“任运自然”的逍遥与洒脱,也看到了佛家“慈悲喜舍”的广大与包容。这正是今天书坛所缺乏的,难怪著名的书法批评家张瑞田在评论倪公书法时说道:“也许功利的书坛会担心您的到来。”其实,担心自大可不必,应该感到庆幸,庆幸今天的书坛还有倪公这样的大道行者。

受先生多年教诲,陈仕彬早就想为先生写点什么了。这篇格调清新、大气厚重之作,将先生的书艺人品刻画得入木三分!

中国作家书画院常务副院长兼秘书长、著名作家、评论家张瑞田浓墨饱蘸,深情款款,写出《致倪为公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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