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憨山造屋_王憨山的事迹

时间:2022-07-24 名人故事 版权反馈
【摘要】:憨山造屋_王憨山的事迹他在茅屋中流连,又在秋风中放歌,他只想有一片遮雨遮风的地方,让画不被风雨打湿。说到底,远在北京的专家给了王憨山极高的评价,处在江湖之远的县城,人们远远没有认识到王憨山的价值。1995年12月,王憨山认为蒋国良为人诚实,便与他签订协议,蒋国良成为王憨山书画作品经营的唯一代理人。在王憨山逝世后,他还赞助了《憨山不死》、《王憨山画传》等书的出版。

憨山造屋_王憨山的事迹

他在茅屋中流连,又在秋风中放歌,他只想有一片遮雨遮风的地方,让画不被风雨打湿。

1991年的北京、广州两地画展之后,王憨山名声日隆,这年冬天,按农历算,他六十八岁了。

和众多到了这个年纪的老人一样,他有一种时间的紧迫感。站在年末岁初即将交替的晨光里,面对朝阳,他在心底默默地发誓:静下心来,潜心创作吧。

是的,时光于他,珍贵逾金。(www.guayunfan.com)过了几天,他写了一张“请勿打扰”的字条,准备贴到门上。妻子摇摇头说:“别人要来坐坐,你贴上这东西。又是刚刚搞完画展回来,人家会说闲话的。”

不错,所居之地,仅仅是一个县城,老百姓不懂你那几张废纸的意义,有点身份的人来你这儿坐坐,依他们潜意识的习惯性思维,是看得起你才来。你却贴上“请勿打扰”,不是有点“自大”吗?

观众听王憨山讲解画作

王憨山环顾四周,说:“要有另外的地方作画就好了。”

妻子说:“是该砌几间房了。”

不管名声如何在外,他的居室之陋,堪称一绝:当时的老家籁乐第已经破烂不堪,无法住人。加上应酬日多,他就只好搬到县城来住——他领着七口人,先租居在一个叫白燕堂的地方,后搬至一处没有名字的地方,因屋旁有小溪汩汩流过,溪上有桥,他便给那地方取了一个颇有诗意的名字:小桥头。

无论白燕堂还是小桥头,都不免于寄人篱下。王憨山也想自己造屋。一则七口之家,需要居住;二则想有个画室,有个明丽宽敞的展厅,朋友同行来了,边接待边观赏。所以,憨山造屋造的不仅仅是一个居处,更是建造他艺术创作、接待展览的安身立命之所。

这个想法太好了!得到了家人的一致拥护。他准备倾其所有,在跨入人生七十之前,搞好安居工程,也算他的一项业绩,上对列祖列宗有所交待,下为子孙后代立个基业。

这栋房子的预算是五十万。

这时,他又遇到了革命的老问题——钱从何处来?

王憨山的北京和广州之行,赚了吆喝,却没有赚到大钱。而回到家乡,这儿经济又不发达。一是没几个人想购几张废纸收到家里,二是他的画价也不高。

说到底,远在北京的专家给了王憨山极高的评价,处在江湖之远的县城,人们远远没有认识到王憨山的价值。

他当时在家乡的画价,大约是二三百块一张(他的画以四尺三裁见多)。

即使是这个价钱,县城里主动来买画的人也不多。

通常情况下,他收钱少,而索画者多。

一个县城就那么几万人,拐上三四个弯,人人都是亲戚。听说王憨山的画能值几百块钱了,能搭上点关系的人,就到王家来坐坐。

不过,更多的人无动于衷,认为不就一张纸吗?有没有无所谓。

王憨山造屋,经济压力可想而知。

不过,当时的县委政府还是从长远与发展的眼光看待王憨山,同意无偿拨给他一块土地。而邻县的湘乡市委书记杨慕如也是个爱才的领导,愿意支持一些建筑材料。

但是,只有一块地,还远远不够。

五十万,在当时是一个天文数字。

王憨山很有信心。一来,他身体一向很好,他相信自己是长寿之人,画家越老越红,今后有能力赚到这笔钱,所以,目前缺钱,可借;二来,画作也能卖到一些钱了,当时上班族一个月的收入只有几百元,他一张画就可卖到这个价,一张画抵别人一个月甚至几个月工资,当然胆子就大些;最重要的是,专业收藏的队伍又补充了新鲜血液,比起零星散户,是个较为可靠的资金支持。

反正,他相信。这屋一定能造好。

这个分析确实正确。

在他准备造屋的时候,一个叫李湘平的粉丝却准备“卖屋”。

当然,李湘平“卖屋”与王憨山造屋没有什么必然联系。

李湘平拿工资,人口多,他住挤点,没有关系,可以睡客厅。穿旧点,没关系,有穿就行。吃粗点没关系,不饿就可以了。可是,他仍然解决不了问题——藏画要钱。

不收就是嘛,不行。他上了瘾了。所以,他就采取了一个别人不敢做的行动——把老家的一幢房子卖了。

此举被熟人朋友认为:疯了。

不过,除了李湘平,这时,又出现了另一个也“疯”了的人。

此人姓蒋名国良。

蒋国良,湘阴人,当时供职于长沙一所高校。

蒋与王最早相识于上世纪九十年代初期,其时,王憨山因师大画展之后,有些名气,应邀参加了省里的一次书画赈灾义卖活动。

蒋在认识王之前,并不热爱收藏,也不懂画。

他是1991年在省文物商店看到过王憨山的画作。按他自己的说法:“我当时觉得很亲切,因为我也是从农村出来的,那些画,一下就吸引了我。”

一个对美术毫无兴趣的人,竟然被那些亲切的画面吸引了。于是蒋国良对这个叫王憨山的人充满了好奇。他利用在高校工作几十年的便利,多次托双峰学生打听王憨山。

很遗憾,很多本地人并不认识王憨山。

直到1994年,他才通过一位朋友收藏到了王憨山的一张画。

1995年,长沙。省里组织一次赈灾义卖,省内有名的画家都应邀来作画。

王憨山虽然有名气,但出道太晚,他被安排在三楼作画。

一楼挤满了看画的人,二楼三楼相对清冷。

蒋国良知道了这一消息,就骑了辆单车跑去,一进门就打听王憨山。有人告诉他,王憨山在三楼作画。

蒋国良第一次见到了王憨山。他守着王作画。

“我太喜欢这些画了。我决定全部买下来。”蒋在接受采访时说。

于是,他做了第一件“傻事”,倾其所有,花了一万二千元买下王憨山的画,一共二十多张。

当时王憨山书画作品市场不大,于是很多人说蒋做了一件很不值得的事。

从1995年起,他们开始正式交往。蒋国良渐渐从王憨山手中买画。

1995年8月,王憨山因建画屋,严重缺钱。他对蒋国良说:“你能不能支持我一点?”

蒋国良一口答应。

蒋也是工薪族,哪里有余钱。他也做了一件极富风险的事,从老家信用社贷款八万交给王,说:“借也可,以画相抵也可,先拿着用。”

此举让学校同事大跌眼镜。因此,蒋国良在学校获得了“疯子”的美称。

1995年12月,王憨山认为蒋国良为人诚实,便与他签订协议,蒋国良成为王憨山书画作品经营的唯一代理人。在王憨山逝世后,他还赞助了《憨山不死》、《王憨山画传》等书的出版。

在王憨山经济困难的时候,他们是真正认识王憨山书画作品艺术价值的人,他们冒着风险,或借,或以画相抵,或现金收购等多种形式,成为建造憨山画屋比较固定的经济来源。

特别是蒋国良的加入,他是首位以经纪人形式代理王憨山书画作品销售的收藏家,在画家与市场之间架起了一座桥梁。

王憨山有理由相信,这画屋一定会建好,自己一定会有个安居之所。

画作能卖钱,少了可以借,水泥钢材有人支持,基建队只要出钱就帮你建。万事俱备,就等选个良辰吉时,奠基!

但,并非这么容易。

王憨山造屋,前前后后,竟然花了四年。

在艺术创作的世界里,他是大师,但在造屋这些俗务上,他却是地地道道的门外汉。

首先是选址,先经国土规划等有关方面同意,再经县里领导拍板,已是万事俱备,却又因为某些变故,选址最终被否决了。站在历史的今天,回顾一下得失,我们不能说谁错了,谁对了。

一拖就是几年。憨山画画也没心思,总是牵挂。但建房又没定地址,奔波说情没用。

最后没办法,只有一种选择——换址。

经历选地,与当地村组协调,颇费了一番工夫。然后才请了建筑队施工。本来,有了建筑队,你造你的屋,我画我的画。王憨山不用操心了。但王憨山苦了一辈子,于金钱的花费上实在没有大家气派:他要算,一分一厘地算;他要省,一砖一瓦地省;他要参与,担心包工头造得不合自己的意愿。

从这点来说,他是一个朴素的乡下老农。

为此,不得不花去他很多的精力。

人生两大幸事: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相对于普通人来说,旧时所谓金榜题名,因为太遥远,几乎与乡下人无关。乡下人的三件大事就是结婚生崽砌屋,都是花力气和精力的事。王憨山以风烛残年之躯,来完成最后一件大事,不仅花费了他的时间,也或多或少消耗了他本应用于艺术创作的精力。对于古稀之年的艺术家来说,等于一次远征——与艺术无关,却又不得不做。所以,一切艺术家都不是生活在真空,“竹林七贤”搭个茅屋,隐居山野,醉酒而歌,何等潇洒。可惜,王憨山做不到。说到底,他一生不全是为了自己,数十年压抑,为家族的延续而奔波操劳,勉力支持是为了不被人见笑。而今终于要大展身手,为这个家族与家庭的荣光而活。让光荣成为王氏香火繁荣的标志。

人生何其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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