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桑棒打老牛的传说

马桑棒打老牛的传说

相传远古年代，在白马人生活的地方生长着成片的参天大树，其中有一棵树长到南天门外的台阶下，成为人世间通往天宫的通道，这根树名叫“汶布达吾”（即马桑树）。白马人中的首领和神通广大的人，都通过这棵树直接到达天宫，这棵树也就成了神树。

在那时，白马人中出了两位稀奇古怪的神人，一位名叫高告，牛头马面，四只足，前两只足是马蹄，后两只足是牛蹄，头上长着两只角，面善目慈。另一位名叫班告，长得马头牛面，四只足，前两只足是牛蹄，后两只足是马蹄，头上也长着两只角。两位神人长得奇形怪状，说的是人的言语，人们见了都要惧怕三分。两位神人上天，要经过马桑树到天宫，才能拜见玉皇大帝。拜见玉皇大帝后，都有所赐，班告长上了翅膀能飞，高告能腾云驾雾。从此以后，两位神人去天宫往返不再爬马桑树了，随时随地来往于天地之间。

有一年正月十七日，两位神人一前一后上天为王母娘娘拜寿。拜寿前上贡品时，高告提前到天宫，带去了白马人最喜欢吃的燕麦面和荞面，轮到班告上贡品时，却没有礼品可贡。正月十八这天，给西王母拜寿，各路神仙天官到齐，尽情祝寿一日。祝寿毕，在游天宫时班告对高告意见特别大，总是横目冷对，恶言相向，认为他俩都是白马人的一路神仙，给王母娘娘拜寿，没提醒他带礼品而有失体面。

正月十九这一天，各路神仙都要返回各地的住所，高告和班告二位也不例外。两位神人走到南天门外的台阶上就开始争吵，甚至骂仗打架，相互头碰脚踢，围着汶布达吾（马桑树）碰来碰去，难分难解。后来，班告把高告的下牙给踢掉了，高告用牛角奋勇争战，非要把班告马角战赢不可，可班告避到马桑树背后，高告奋勇舞动长角碰撞，碰断了马桑树的上端，把接近南天门的一头给碰断了。突然间，南天门外塌了半角，雷石纷纷落下，一时间天地昏沉，天石跌落，越落越多，两位神人犯下了弥天大罪。

王母娘娘得知后，立即派世间阿婆处置天地之间的这件弥天大事。世间阿婆得令后，奋不顾身，一面练就五彩石补天，一面处理高告和班告之间的斗争。为了调停两位神人的争斗，世间阿婆把马角还在牛头上，把马脚还在马身上，把牛脚还在牛身上，从此马不再长角了，牛只有上牙。

事后世间阿婆把罪孽都归结于马桑树，认为马桑树如果不长到天上，那有人上天呢？随即用手指着马桑树说：“都怪你这个出头的‘汶布’。”随手将成片的马桑树往下一压说：“马桑树长你不高，长高都是爬爬腰！”此后，天下马桑树都低头弯腰，再长不成参天大树，成为供人烧的柴了。

世间阿婆将天补好，让牛成为人们种田的耕牛，让马成为人们运输货物的驮畜。世间阿婆准备回天宫复命时，突然间补好的天又裂开口来，她奋不顾身，飞身上天，化为蓝水把裂开的口子给牢牢地粘住了，从此天空成为蓝色。

白马人为了纪念伟大的母亲——世间阿婆，每逢正月十九这一天，各村寨都要拉一头老牛到“赶板斗色（神坛）”宰牲进行祭祀活动。

在祭祀活动中，要选一位六十开外的龙相男性，手持斧头使劲在老牛头顶上砸三下，让牛昏倒在神坛，紧接着全村每家每户，各自都拿着一根马桑棒，对着牛乱打，直到把牛活活打死，众人口中还不停地放声喊“噢噢！噢噢！”喊声震得山谷原野的回声“噢——噢——”响。

（余占德讲述，余流源采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