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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你们的要求

时间:2022-03-13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大家对道德、对其他品德上的要求几乎没有,这是非常令人担忧的事情。我说那就对了,你不能用现在的眼光去批评150年前的事实,你也不能用现在的眼光去批评中国,中国是一个不断在进步的国家。我不通知老师,当他们去上课的时候,我就在后排听他讲课。
我对你们的要求_我在青科大听讲座

三、我对你们的要求

我对各位同学的要求,我对你们的要求是:你们要做一件事,就用100%的力量去做,尽量做好,这样事情就好办了。

我在美国很有名,有名到什么程度呢?就是:这个老师对学生要求极其严格。可是我跟学生的关系又特别好,为什么?跟学生打交道,学生年纪轻。我刚刚做教师的时候,学生像我的弟弟、妹妹一样,后来年纪大了,像他们的父亲一样,我说再做下去,要像爷爷一样,这个日子就不好过了。但是我跟学生每天打球,打乒乓球,用左手打,我跟他们讲,你打赢我,我给你的博士论文签字,你打不赢我不签字。所以学生就拼命跟我打,要打赢我。对于我来讲,输和赢有关系吗?只要他拼命打我就能得到训练,我就可以拼命跑,只要我做到这一点就可以了。所以,尽管我对学生的要求很严格,但学生认为我确确实实是想把他们训练成好的读书人,所以许许多多的同学跑来找我做老师。说句实在话,如果每个同学都跑来找我不拒绝的话,那整个高分子专业250人都是我的学生,其他教师一个学生也没有。这是为什么呢?学生知道你对他们负责任,学生知道你确确实实把他们当孩子一样,要做到这一点,学术上就要努力。

光努力行不行?还不行,学生要有气质。什么叫气质?要像一个读书人的样子,不要老是大碗的酒,大碗的肉,要有儒雅的气质和作风。大家记得,苏东坡被贬在杭州的时候写过很多诗,其中有一句话叫做“一点浩然气,千里快哉否”,你只要有这种气质,你才能真正做好一个读书人。

我想我活了60多岁了,你们才活了20岁左右,你们可能觉得前途很迷茫,特别是在现在的社会里面,都是物质主义者。我记得,大概在我到中国一个半礼拜以前,3M的总裁跟我关系非常好,他刚刚到上海3M视察,回去以后跟我吃晚饭。他说:“中国人现在完全是物质主义者,为什么呢?在饭桌上大家谈话的就是你有几套公寓,我有几套公寓”,因为多少公寓就是多少钱。大家对道德、对其他品德上的要求几乎没有,这是非常令人担忧的事情。

我怎么回答?我的回答很简单:“你现在是用你现在的眼光批评150年前的美国”,大家知道150年前的美国是西部淘金时代,从1850年到1890年,许多人跑到加州、洛杉矶那边去淘金,淘金的时候除了黄金就是黄金,所有的犯罪、所有的罪恶,人性的罪恶都在那个时候体现出来了,那时候你讲过道德吗?你讲过品质吗?我说中国这个事情只不过是150年以后的一种反映而已,相对来讲,中国人的道德比美国在1850年道德要好很多,中国这个道德是会回来的,孔孟之道也会回来的,用不着你着急。所以他想了半天说:“史蒂文,你讲得对,因为人性的罪恶一面都是一样的。”我说那就对了,你不能用现在的眼光去批评150年前的事实,你也不能用现在的眼光去批评中国,中国是一个不断在进步的国家。

其实在美国,研究生教育是一种精英教育,很多人认为到美国读博士好,实际从统计概念来讲,我非常同意杨振宁教授的话,美国每八个博士大概只有一个是有用的,七个都是“坏”的。其实很简单,不要以为美国拿了博士就不得了,是美国博士就一定完全懂得非常多,不是这回事儿。真正学到精髓的学生,是要老师把他领进门,而且自己在不断钻研与成才。在美国,大部分老师自己都不知道门在哪儿,所以这个学生的门肯定找不到。在美国关键是找一个好的导师,好的导师和差的导师有天壤之别,你说我找学校,你就是找我们这个学院,我可以告诉你,有的导师毕业的学生一钱不值,有的导师毕业的学生价值万贯,可以差这么多,这一点大家非常清楚。

讲到这儿,我要向老师们说几句话,老师要好,师傅领进门,老师要把学生领进门。四年前,《科学时报》来采访我,我曾经发表过一篇讲话,叫“教授工作是本良心账”。当时这篇文章发表以后,我接到很多朋友的邮件,说我把他们全骂了。其实我没有骂任何人,教授工作是不是良心账?就是良心账。为什么?我今天去上课,准备两分钟去上课也是上课,准备两小时去上课也是上课,准备20小时去上课也是上课,没有人知道,所以教授工作是一本良心账,这是千真万确的事情。很多人上课,随随便便。我是做院长的,我采取什么办法呢?我不通知老师,当他们去上课的时候,我就在后排听他讲课。他一看我坐在那边,连声音都抖了,就知道没有好好准备。所以老师上课是非常重要的,不是说随便糊弄别人。比如我们上课,我到现在做院长这么长时间,我在做教授时上多少课,现在还是上多少课。而且我上的课,每年的讲义都是不一样的,为什么呢?每年有新的东西要放进去,老的东西拿走,要这样不断交换,而不是一本讲义30年不变,那是绝对不可能的,这个事情是非常重要的。对待学生要尽心尽力,这是做老师的良心。做老师如果做到这一点,把学生当做你的子女,你就成了,用不着再做别的事情。

很多大学的校长都问我:“史蒂文,你看我这个学校的老师合不合格?”我就告诉他,老师合不合格你最知道,他问我怎么知道,我告诉你一个秘诀就可以知道了,最简单的秘诀,你晚上下班的时候,到校门口去站着,说站着干什么?我说你看那些老师出来,看每个老师出来,他们像什么。像什么呢?我说像读书人,你这个学校就办好了。如果像商人,你这个学校不大好;如果都像官员,这个学校没救了。这是很简单的事情,尽管很简单,这实际是一个办法。大家知道,现在中国大环境非常浮躁,浮躁你也没办法,为什么?你的GDP这么高,不浮躁GDP就掉下来了,也没有办法。所以,在座的都是家里没有背景,也通不了天,上面要浮躁,你也没有办法。可是大学不能浮躁,做学问不能浮躁,这一点是非常重要的。大环境的浮躁没法儿改变,但是我在每个老师的课题组,每个系,每个学院,我可以把它冷静下来,在小环境里可以不浮躁。只有不浮躁,才能培养好学生,这一点非常重要。要冷静思考一些公众问题,老老实实坐下来扎扎实实做一些科研,这是非常重要的,这样研究的气氛就慢慢造成了,你们现在叫“氛围”,这个氛围慢慢就大起来了,一个系冷下来了,一个学院冷下来了,一个学校冷下来了,你这个学校就是中华民族的救星,如果你不冷静下来,你没有资格作为大学,在这一问题上是非常重要的。

所以,青岛科技大学是工程大学。工程大学是培养工程师的摇篮。请大家注意,我读过理科,我也读过工科,做一个好的工程师比做一个好的科学家还要难,因为你在做好的工程师以前,你必须是一个好的科学家。我请每一个同学在这里衡量一下自己,你做科学做得怎么样?你做工程做得怎么样?这是非常有意义的一个问题,这对每个学生来讲是非常重要的。

跟大家举个例子,这里学生这么多,我是有点怕,为什么呢?四年前,在成都开全国高分子年会,学生非常多。第一天中午去吃中饭,走到饭厅一看,黑压压的人山人海,自助餐,看不见盘子、看不见菜,只看见人头。我们就挤到洪流当中,半个小时又挤回门口,什么也没有看见,没有盘子也没有菜。后来说对面有个菜馆,我们就去那儿吃了。实际上,当时我非常忧虑,所以下午开学术委员会的时候,很多院士们都在,院士们都先讲,后来他们说让我讲一讲。我说我今天中午看见这么多学生,我有一喜,我有一忧。喜在哪儿?喜在我参加过世界上几乎所有高分子年会,我从来没有看见过这么一支高分子队伍,1 600人!这说明中国高分子后继有人。但我也有一忧,忧在哪里?这么多年轻的学生,把他们青春年华的最好时光给了我们,给了高分子专业,我们怎么来教育他们,我们怎么使他们变成我们好的接班人,我们怎么使他们变成具有创新能力的人,我们老师有没有这个水平,我们老师有没有这个责任,我们老师有没有这个担当?当时学术委员会的人都不吱声,最后说你问得好,我们是有责任。我提出来说,大家开个高分子长远计划的战略讨论会,后来12月份在广州开的这个会议,我建议他们开的,就是要把学生带好。

所以我的观点很清楚,一定要带好学生。现在的问题来了,我经常批评中国国内很多老师,他们请我做研究报告,门一打开,黑压压一片,七八十人。我就问他,这七八十人都是你的学生吗?是啊。你这七八十人都叫得出名字吗?叫得出。你叫叫看。结果叫了三五个人就叫不出来了。你连名字都叫不出来,你能带好学生?我最多的时候是35个学生,把我整得走投无路,晚上觉也睡不好,学生有什么问题,我天天在愁,你100多个学生能带得过来吗?你能对他们负责任吗?所以老师们要有一个责任。

我也知道培养学生是一条很艰辛的路,我也知道各位老师身上有压力。比如说,老师们要发表文章,要发表影响因子高的文章,这真是害死人。“影响因子”本来是一个很没有名气的私人公司,为了把学科分分类成立这样的公司,从来没有景气过,一直到中国开始变得这么重要,这个公司才发了中国财,现在这个就像传染病,全世界都被传染。我一直讲,好文章在任何杂志上都是好文章,坏文章上到任何杂志上都是坏文章。所以我这个学院,教授评功是我评的,所有过去的学院院长都有一个公式,发几篇文章,成长多少等一些事儿,我把这些统统扔到窗外去。所有四五十个老师,每个人把今年发的文章全拷贝过来,放在我桌子上,我花了两个月,每篇文章我都看过,每篇文章看了以后做笔记。这个文章好不好,好在哪里,不好在哪里,根据这个评你的工资,没有一个老师找我吵架,都说你太公平了,他们背后说“这下我们骗不过了,因为我们这个院长是懂科学的”。

还有一个问题,老师要怎么样培养学生分析问题、解决问题的能力。举个例子,在十几年前,有个非常聪明的孩子,我告诉他你可以做这个题目,而且告诉他大概可以这么做,就是在一个单体片晶里面有两个不同厚度的片区,两个区的厚度不一样所以熔点不一样,可以熔掉一个区。他觉得很有意思,要做。试了30次,要么都熔,要么都不熔,他做不出来。我跟他讲,如果是个美国学生做三次做不出来就不做了,就会想另外的方法。我说你做30次了,我给你两个月时间你去想个方法。我想,中国的老师还给你两个月,两个月很长时间了,他说:“这是我这辈子最难忘的一个课题,这也是我学习怎么样自己分析问题、解决问题能力的开始。”这对学生的要求就非常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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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子雕塑

孟子说过:“君子有三乐,而王天下不与存焉。”做皇帝的都没有这三个快乐,哪三个快乐呢?第一个快乐,父母都在,兄弟身体都好,这很快乐。第二个快乐,上不愧于天,下不愧于地,我不做亏心事儿,第二个快乐。第三个事儿是什么呢?得天下英才而教育之。所以我经常讲,第三个乐只讲对了一半,大家说你在批评孟子,孟子我哪敢批评,对不对?“得天下英才而教育之”是教育的一半,而真正教育的另一半是我的学生能超过我,只有我的学生超过我的时候才证明我的教育是对的,我对学生整个教育是正确的,也只有这样才可以知道我真正做好了一个教师,我才能无愧地称之为我是教育孩子成长的人。所以,我跟我的学生讲,因为每两年我过去毕业的学生,30年毕业的学生,都会回来跟我聚会一次,不管过去认识不认识,师兄、师弟、师姐、师妹,所有人都在一起,每个人做个报告,每个人都很高兴。第一次在北京开,第二次在成都开,下次我们在苏州开,再下次在台湾开,然后到美国开,我们组里的人就像一个家庭一样。我每次开会的时候就跟学生讲,我现在最最希望的是你们这群人里面,有多人会超过我,如果你们超过我的话,那我是最高兴的。为什么呢?不是光“得天下英才而教育之”,我教的这些天下英才能够成为顶尖的人物,这个是我最高兴的事情。

所以,我经常跟学生讲,我说世界上比我聪明的人成千上万,大家都要说了,“你现在反正什么都有了,所以你在说风凉话”,不是,30年前,我和你们的今天在同一条起跑线上,不是吗?所以,如果我能做得到,30年后,你也做得到。只有一句话,“笨鸟先飞”,任何事情只要拼命去做,你就一定做得成。况且你们在座的很多可能都是聪明鸟,如果聪明鸟再先飞的话,肯定就不是问题了。

我知道我比较笨,我知道我没有其他人聪明,所以我先“飞”。很多人都觉得“哎,你是美国工程院院士,声音也响亮一些”,其实美国工程院院士没有用的,这个院士跟中国的院士两码事,为什么呢?美国工程院的院士工资不加一分,没有政治待遇,更多的是责任。美国国家科学技术政策的制定我们要去参加,将来大项目发展的方向我们要去讨论,这都是我们的责任,还每年要付一千块钱的会员费,跟中国这个院士是不一样的,完全两回事,所以不要迷信。我没有任何特权,我也不能有任何特权。中国的许多院士,我结识了很多院士都很好,他们也都努力在这样做。所以我想,中国的院士和我一样都会做到这一点。把院士的行政化和物质化划掉,剩下的是荣誉,这个社会就干净了,这个社会就真正地和谐了。

一般来说,美国做教授,读了博士以后,做两年博士后,然后去做教授,从助理教授做起,做六年才能到副教授,然后再升教授,总共加起来一共大概12年时间才能从一个助理教授变成教授,所以这真是要脱掉好几层皮,我经常说美国的教授竞争体制是很残酷的。我们的学院里面,一半的副助理教授拿不到终身制是要走路的,要离开学校,是没有工作的。中国现在是什么?“请神容易送神难”,请来个教师就送不走。所以昨天在吃饭的时候,也和你们的校长讲,办另外一个中心,六年,不行就走路,行了就留下来,这样有点竞争的机制在里面。但是换句话说,比如像这个学校,青岛科技大学,你是工程学校,你也要好好想想你的特点在哪里。如果青岛科技大学办成第二个北京化工大学,我想青岛科技大学没有必要存在。如果青岛科技大学办成第二个清华大学,那也没有必要存在,青岛科技大学必须要有青岛科技大学的特色,青岛科技大学必须要有青岛科技大学的样子,对不对?这样的话,小到一个研究组,大到一所学校,都是一样的道理。你必须要不一样,你才有特色;你要一样的话,你是老二、老三,谁要你?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我回国的时候很多人问我说,现在美国的高分子发展的热点是什么?让我作报告。讲热点,你知道我怎么回答的?“这和你有什么关系?”我说科学上是不认老二,只认老大,你自己做科技,做20年,你就是老大。你去跟别人,今天跟一个,明天跟一个,蜻蜓点水,10年、20年下来什么也不是。所以,我们在追求科学的过程中,大家可能都知道,其实有两种情况你会碰到:第一种是碰到瓶颈,怎么也冲不过去,头痛得不得了,拼命努力要冲过去。第二个是百思不得一解,老是冲不过去,这个时候,困难和迷茫的时候,你必须要执著,你必须要坚定,你必须要用自己的力量去克服这个瓶颈,而你一旦克服了这个瓶颈以后,又会感到前面一片迷茫,为什么?路太宽、太多了,你不知道走哪一条路。这种情况下,你要相信自己的科学判断,要加强你的基础,要加强你在基础的过程中提升科研方式,这样才能得到提高。

还有问题是自我表达能力,大学生千万不要做书呆子,自我表达能力要很好。我记得我有个学生,中国科技大学本科毕业的,到我这里来,21岁,年纪非常小的学生。我叫他介绍介绍自己,在组里面,大家要介绍,介绍新学员,他说“我叫李玉仁(音),我是1937年出生的”,搞得大家哄堂大笑,他是1973年生的,一紧张,说成1937年生的。他的脸搞得通红。后来我跟他讲说“玉仁,事情并不是说你紧张,事情是你要多练、多讲,你的表达能力要好。”举个例子,第一次我在美国物理年会上作报告的时候,我对着镜子练32次,我的磁带还自己收藏着,天天听磁带,那时候那么臭,拼命练。这样的话,才能让自己变得非常完美。当然了,这个学生今年刚刚升为正教授,只花了10年时间,工作做得非常出色,也是很多杂志的编委,今年只有36岁,实际上是很出色的孩子。下个礼拜在美国工程院和中国工程院联合举办的一个座谈会,他也是其中被邀请者之一。所以,可以看到,即使在中国一个很普通的学生,到了美国都能成功。为什么?成功的原因在于学生的努力,成功的原因在于老师的关心和爱护,有这两点,这个学生一定会成功。如果在美国成功,在中国就更应该成功。所以,在座的各位老师,我希望你们好好关心你们的学生,就从今天做起,把学生当成你们的孩子。我想,再过几年,青岛科技大学一定会改观。

当然了,这样的事情是很多的,我的例子也非常非常多。从1992年回来以后,我感到非常不安的一点是什么呢?大陆的文化传统保留得最少,大家可能没有到台湾去过,也没有到新加坡、马来西亚去过,到华人多的地方去过。大家以为中华民族就是这个样子,不是这样的。大陆的传统文化在大陆本土上保留得最少,这是我观察到的现象,实际是什么呢?实际就是过去反反复复的事情太多了,孔老夫子,打掉再扶起来,再打掉再扶起来,变得很复杂,因为是政治上的因素。但是传统的中国文化会不会就此消失?不会的,只不过是时间长一点而已。100年以后,你会看到它又会回来,因为中华民族从来没有被任何一个外来文化征服过,这一点要有信心。

现在讲和谐,讲什么,就是老百姓在改革开放当中不成熟,不成熟就往往有点过激的行动,这些事情其实也用不着太多的计较。中庸之道,记住这句话,中庸之道是很有办法的,是使事情变得很好的过程。世界上的事情没有绝对的对也没有绝对的错,黑没有绝对的黑,白也没有绝对的白,世界上的事情都是在中间的。所以我一再跟学生写诗写赋,最近写了一个叫《百寺赋》,因为我回国走访了100个寺庙,其中我对学生说,我对你们有一个要求,什么要求呢?叫“立天地之正气,做儒雅之学问。”什么意思呢?要做儒雅的学问,读书人就要有点读书人的气质,要有点读书人的风度,不要老是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像暴发户一样。所以,我们学习过程当中,对新的科学规律,实际上就是发现一个新的科学现象,就像一个很漂亮的艺术品,要在各种不同的角度上去观察它。对人来讲也是这样,所以我到处跟别人讲,特别是在北京大学,因为在北京大学上课的时候,我说我对北京大学学子们的要求,第一是要做读书人,要做好读书人才能做好科研,屁股才能坐下来,心才能静下来,不要老是去追求名和利,身上的铜臭味越少越好。我跟北大高分子学院的老师说,不许有人上项目,他们全部没有人上项目,日子过得很清苦,但是心情很愉快,为什么?他们真正在做科研。我说你有了很多铜臭味就传给了学生,学生也有铜臭味,学生有了铜臭味就不走正道,所以千万不要有铜臭味。在物质利益横流的社会里面,要自己保持一点清高的本色,如果这样做得到的话,我想大家一定会非常成功。

一个人要真正地做到“自强不息,厚德载物”是非常困难的,我希望在座的每一位老师、每一位同学都能够做一个真正的中国人。

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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