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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水城出土汉文文献概论

时间:2022-03-13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黑水城出土汉文文献概论杜建录宁夏大学西夏学研究院一、黑水城与黑水城文献的发现黑水城位于今内蒙古自治区额济纳旗达赖库布镇东南约25公里的荒漠中,历史上这里曾是一片宜于耕牧的绿洲。本书所收的汉文文书主要是这两次考古发掘所获。续表三、国内外研究概况黑水城文献出土后,引起了学术界的极大关注,它的直接结果是催生了西夏学,早期西夏学就是指对黑水城西夏文文献的研究。
黑水城出土汉文文献概论_责任与使命——宁夏博士研究成果集萃

黑水城出土汉文文献概论(1)

杜建录

宁夏大学西夏学研究院

一、黑水城与黑水城文献的发现

黑水城位于今内蒙古自治区额济纳旗达赖库布镇东南约25公里的荒漠中,历史上这里曾是一片宜于耕牧的绿洲。发源于祁连山的黑水(古称弱水)流经这里,灌溉着两岸的农田草场。西夏立国后,在此设置黑水监军司,作为北方的军事重镇。西夏宝义元年(1226年),蒙古大军攻破黑水城,元世祖至元二十三年(1286年)在此设亦集乃路总管府,归甘肃行省管辖。“亦集乃”为“黑水”的西夏语称,“亦集”即“水”意,“乃”即“黑”意,元朝沿用西夏旧称,仍名“亦集乃” ,后世异称为“额济纳” 。元亡以后,黑水改道西移,草场农田沦为沙丘,城郭随之废弃。

没有河水灌溉的黑水城周围,当代年降雨量不足20毫米,而年蒸发量在3000毫米以上,夏季最高温度达45℃左右,冬季最低温度在-20℃左右,夏秋之交日温差约30℃,常年有五六级大风(2)。正是这种极度干旱的内陆性沙漠气候,使埋在地下的文书得以幸存下来。

据1983年、1984年内蒙古自治区考古队的调查,黑水城遗址有大城和小城之分,大城套着小城,小城为西夏黑水古城,东、北墙与大城套合,大城为元朝扩建,从西、南两面进行了延伸。小城呈方形,边长238米,墙基宽9.3米,夯层0.08米。正南开城门,有瓮城、马面、角台等设施。大城城垣基本完好,东西长421米,南北长374米,墙基宽12.5米,顶残宽4米左右,残高10米左右。东、西墙各开城门,相互对错。东门偏北,约在原西夏城东墙中,当属西夏时期的城门;西门偏南,为元朝在新筑的城墙开门。城门外拱卫正方形瓮城,城墙四周设19个马面,城西北角矗立着佛塔群。(3)城内街道、官衙、寺庙、店铺、民居皆有遗存,亦集乃路总管府位于西城,总管府前街直对着西城门。

黑水城废弃500多年后,1908年4月,由俄国皇家地理学会会员科兹洛夫大佐率领的探险队穿过外蒙古草原,进入内蒙古地区,打算长途跋涉去青藏高原进行所谓的中亚细亚考察。当他们途经额济纳旗时,听到黑水城内埋藏有大批金银珠宝的传说,于是暂时放弃了原定计划,在黑水城停了下来,寻找挖掘,盗走大批珍贵文物。1909年5月,科兹洛夫再次返回黑水城,挖出更多的文献与文物,用骆驼运到圣彼得堡,现藏俄罗斯科学院东方学研究所圣彼得堡分所与艾尔米塔什博物馆(即冬宫博物馆)。俄藏黑水城文献有西夏文、汉文、古藏文、蒙古文、回鹘文等多种民族文字类型,其中西夏文献数量最多,约占90%,汉文次之,不足10%。由于俄藏黑水城文献主要是西夏文文献,人们往往把它和西夏文文献等同起来。这里要特别指出的是:科兹洛夫不是考古发掘,他没有做考古学记录,极大地破坏了地层关系,给黑城考古研究造成了无法挽回的损失。

1914年,英国人斯坦因步科兹洛夫后尘,也到黑水城寻找挖掘,得到了不少西夏遗物(4),现藏大英博物馆。1927年,中瑞(瑞典)中国西北科学考察团到达内蒙古时,中方团员黄文弼考察了额济纳旗黑水城及附近遗址,在城内采集到数百件文书,现藏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这是中国人第一次考察黑水城。(5)

新中国成立后,黑水城所在的额济纳旗先后归属甘肃省和内蒙古自治区,两省区文物考古部门先后对黑水城进行了多次调查发掘。1962年和1963年,内蒙古自治区文物工作队调查古居延时,在黑水城采集到少量文书(6),现藏内蒙古博物馆;1976年和1979年,甘肃省文物工作队两次到黑水城调查,分别采集到少量文书(7),现藏甘肃省博物馆;1983年,经国家文物局批准,并下拨专款,由内蒙古自治区文物考古研究所会同阿拉善盟文物工作站对黑水城遗址进行了大规模的考古发掘。经1983年和1984年两次发掘,基本上将全城勘察完毕,重点发掘面积11000平方米,揭露出房屋基址280多处,探明了古城的布局和沿革。出土近3000多件文书,主要是汉文文书,约占3/4以上,其余为西夏文、畏兀尔蒙古文、八思巴蒙古文、古藏文、亦思替非字、古阿拉伯文等多种民族文字文书,现藏内蒙古自治区文物考古研究所(8)。本书所收的汉文文书主要是这两次考古发掘所获。另外1983年、1984年内蒙古自治区文物考古研究所与阿拉善盟文物工作站在黑水城发掘的西夏文献收编在《中国藏西夏文献》 “内蒙古编”中(9)。蒙古文及其他民族文献由内蒙古大学蒙古学研究中心与日本早稻田大学蒙古学研究所联合整理译释。

二、中国藏黑水汉文文献的种类与数量

中国藏黑水城汉文文献约4000件,孟列夫统计的俄藏黑水城汉文文献488件(10),如果加上混入敦煌文献与后来揭下的写有文字的裱糊用纸,也就500多件。 《中国藏黑水城文献》收集4213件,其中社会文献2800件,占绝大多数,宗教文献只是很少一部分。在社会文书中,有公文,有民间文书,有票据、印本等等。我们根据种类和数量编成10卷,卷一为农政文书,212件;卷二为钱粮文书,387件;卷三为俸禄与分例文书,203件;卷四为律令与词讼文书,415件;卷五为军政与站赤文书,600件;卷六为票据、契约、卷宗、书信,277件;卷七为礼仪、儒学、文史,278件;卷八为医算历学、符占秘术、堪舆地理及其他,99件;卷九为佛教文献,233件;卷十为图画、印章及其他文书,1509件。卷十的内容非常残,有的所存文字不多,难以贯通文义;有的只有年款、署名、押印,而无具体内容。这里要特别说明的是,在原始文书整理过程中,有时将若干不同的残件裱在一张纸上,只给了一个编号,其中有个别残件可以判断出文义,但如果单独提出来,就有编号方面的问题,因此,统一把它们归到卷十的其他文书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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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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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内外研究概况

黑水城文献出土后,引起了学术界的极大关注,它的直接结果是催生了西夏学,早期西夏学就是指对黑水城西夏文文献的研究。经过百年发展,西夏学已远远超出了黑水城西夏文文献研究的范畴,它包括对党项民族及西夏王朝的政治经济、军事、地理、宗教、文献、考古、文物、语言文字、文化艺术、社会风俗等全方位的研究。

一方面学术界对黑水城文献研究的兴奋点在西夏文文献上,另一方面没有公布中国藏黑水城汉文文献影印件,对黑水城汉文文献研究相对比较薄弱。1977年,陈高华发表《亦集乃路河渠司文书和元代蒙古族的阶级分化》(11),这是对黑水城文献较早的研究成果。1980年,陈国灿发表《西夏天庆典当残契复原》(12),运用文献学方法,复原斯坦因所获的西夏天庆典当残契。近年出版的《俄藏黑水城文献》也有西夏天庆典当残契,可以结合起来进一步研究。1983年,陈炳应发表《黑城出土的一批元代文书》一文(13),对1976年和1979年甘肃省文物工作队在黑水城调查采集到的文书进行了探讨。1983年和1984年两次考古发掘后,内蒙古文物考古研究所即着手文书的整理修复,1987年内蒙古文物考古研究所与阿拉善盟文物工作站在《文物》第7期发表《内蒙古黑水城考古发掘纪要》 ,同期发表的还有李逸友《黑水城文书所见的元代纳怜道站赤》 。

1991年,李逸友集中发表了《元代文书档案制度举隅——记内蒙古额济纳旗出土元代文书》 《元代草原丝绸之路上的纸币——内蒙古额济纳旗黑城出土的元钞及票券》 《黑城出土的元代律令文书》 。(14)同年他还出版了《黑水城出土文书》 (汉文文书卷)(15)。全书分上下两篇,上篇为《黑城出土文书综述》 ,包括黑城出土文书概况、亦集乃路的居民和建制、亦集乃路的农业和商业、亦集乃路的财政经济、亦集乃路的站赤、亦集乃路的社会情况、亦集乃路的儒学和文化、亦集乃路的宗教信仰及其他、元代的诏赦律令、元代的票引契券、北元初期的新史料等方面;下篇为《黑城出土汉文文书录文》 ,分卷宗、人事、民籍、军政事务、农牧、钱粮、俸禄、诸王妃子分例、军用钱粮、官用钱粮、律令与词讼、站赤、票据、契约、书信、儒学与文史、杂类、佛教等19类,收录黑水城出土汉文文书760件,另附191件黑白影印件。

这是对中国藏黑水城汉文文献第一次全面系统的阐释,功不可没,许多研究者根据该书的录文与影印件,发表相关研究文章。若从文献资料上看,该研究成果还有许多不足:第一,在2200多件汉文文书中,它只选录了1/3,即760件,缺乏完整性;第二,它只附了191件原件,大部分录文无法根据原件校勘;第三,限于当时的印刷条件,191件图版均不太清楚,特别是文书上墨印与圈点的色彩,一件文书上前后不同时间的书写,都无法表现出来。所有这些,极大地限制了对这批文献的研究与利用。

但它毕竟公布了191件原件和部分录文,加之1996年以来《俄藏黑水城文献》 (汉文部分)的出版(16),学界掀起了一个黑水城汉文文献研究的小热潮,先后发表的论文有张培瑜、卢央《黑城出土残历的年代和有关问题》(17),杨选第《元代亦集乃路的民间借贷契约》(18),白滨《 〈俄藏黑水城文献〉汉文部分述要》 ,(19)刘晓《从黑城文书看元代的户籍制度》(20),聂鸿音《黑城所出〈续一切经义〉残片考》(21),邱树森《从黑城出土文书看元“回回哈的司” 》(22),宗舜《 〈俄藏黑水城文献〉之汉文佛教文献拟题考辨》(23),史金波《黑水城出土活字版汉文历书考》(24),陈高华《黑城元代站赤登记簿初探》(25),吴宏歧《 〈黑城出土文书〉中所见元代亦集乃路的灌溉渠道及其相关问题》(26),王铭《元代亦集乃路河渠司上总管府具保结呈考辨》(27),金滢坤《从黑城文书看元代的养济院制度——兼论元代的亦集乃路》(28),李辉、冯国栋《俄藏黑水城文献〈慈觉禅师劝化集考〉 》(29),马彩霞《关于黑水城所出一件元代经济文书的考释》(30),陈志英《 〈元皇庆元年(公元1312年)十二月亦集乃路刑房文书〉初探》(31),石坤《从黑水城出土汉文文书看元代亦集乃路的西夏遗民》 ,马格侠《俄藏黑城出土写本〈景德传灯录〉年代考》(32),段玉泉《英藏黑水城文献or8212/1243号残页补考》 《黑水城文献〈初学记〉残片补考》 《黑水城文献〈资治通鉴纲目〉残页考辨》(33),杨浣《黑城〈西北诸地马步军编册〉考释》(34),张廷杰《俄藏黑水城文献中的元佚词》(35),汤君《黑城文献〈庄子义〉考》(36),沈卫荣《重构十一至十四世纪的西域佛教史——基于俄藏黑水城汉文佛教文书的探讨》(37),惠宏《英藏黑水城文献Or8212/1343号脉法残片考——兼论黑水城文献与敦煌文献的互串问题》(38),刘秋根、杨小敏《从黑城文书看元代官营酒业的变化》(39),杜建录《西夏乾祐二年材料文书考释》 《西夏光定十三年千户刘寨杀了人口状考释》 《西夏乾祐五年验伤单考释》 《西夏天盛十五年贷钱文契考释》(40),陈瑞青《从俄藏黑水城文献看宋代公文的贴黄制度》 《关于一件宋代军政文献的考释》(41),崔为、王姝琛《黑城出土的〈伤寒论〉抄页》(42),邓文宽《黑城出土〈西夏皇建元年(1210)具注日历〉残片考》(43),张国旺《俄藏黑水城TK194号文书〈至正年间提控案牍与开除本官员状〉的定名与价值》(44),许生根《英藏黑水城出土四件元代军政文书初探》(45)

孙继民以黑水城文献为对象,申请到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项目“俄藏黑水城宋代军政文书研究” ,独立或合作发表《黑水城所出宋赵德诚家状试释》 《关于黑水城所出一件宋代军事文书的考释》 《黑水城宋代文书所见荫补拟官程序》《俄藏黑水城宋代文书所见宋高宗建炎二年(1128)王庶被拘事件》 《试释几件俄藏黑水城宋鄜延公文草稿》 《俄藏黑水城文献宋代小胡族文书试释》 《俄藏黑水城金代毛克文书初探》 《俄藏黑水城所出一件金代军事文书再探》等文章(46),并提出了“黑城学”的观点(47)。 《河北学刊》 2007年4期以“异军突起的黑水城文献学与宋夏金元史研究”为题,发表系列文章。(48)

杜建录主张“大西夏学”研究,认为党项与西夏的发展壮大及消亡与唐五代宋辽金元诸政权有着密切的关系,同时它又和汉、吐谷浑(鲜卑)、吐蕃、回鹘、契丹、女真、蒙古等民族建立起多方面的联系,西夏统治敦煌200年,敦煌西夏艺术是西夏艺术的重要组成部分;佛教是西夏的国教,上层僧侣被尊为帝师,保存下来的西夏文献,佛经占了绝大部分;敦煌归义军政权的政治、经济制度对西夏占领者产生了很大影响,反之,元朝亦集乃路的社会生产与经济关系,无不打上西夏黑水城的烙印。因此,西夏学的研究离不开唐五代宋辽金元史、藏学、蒙古学、敦煌学、佛学、民族语言学、民族学等学科的支持。宁夏大学西夏学研究中心积极实践这一主张,在鼓励研究生毕业论文以西夏文文献研究为题的同时,还支持以黑水城汉文文献研究为题(49),并得到内蒙古文物考古研究所塔拉所长的支持,搜集到该所收藏的资料数据。随后在甘肃省古籍文献整理编译中心高国祥主任的大力支持下,完成了这批珍贵文献的整理出版。

近年来宁夏大学西夏学研究中心研究生发表的有关黑水城文献研究论文有潘洁《黑城分例文书中的属相纪年》 《元代亦集乃路税粮初探》 《元代亦集乃路大王妃子分例文书复原》 《黑水城出土文书中的记数符号》(50),侯爱梅《失林婚书案文卷初探》(51),徐悦《黑城所出F116W115号提调农桑文书考释》 《元代亦集乃路的屯田开发》(52),王亚莉《黑城文书所见元代两件站赤文书考释》(53),刘永刚《对黑水城出土的一件婚姻文书的考释》(54)

国外对黑水城汉文文献整理研究比较早,苏联的伊凤阁、弗鲁格和法国的伯希和都进行过这项工作。1911年,伊凤阁在《皇家科学院通报》第11期发表的文章中首先使用了这批汉文文献。1910年,访问圣彼得堡的法国汉学家伯希和阅览了黑城文书,1914年,他发表《科兹洛夫黑城探险所获汉文文献》(55),对科兹洛夫所获的23件黑城汉文文献作了介绍和研究。弗鲁格在长期整理编目的基础上,1934年发表《关于西夏刻印的汉文经文》 《苏联科学院东方学研究所藏汉文写本非佛经部分概述》 ,1936年发表《苏联科学院东方学研究所藏汉文写本佛经简明目录》(56)

系统整理、介绍和研究黑水城出土汉文文书的是苏联的孟列夫,他充分利用列宁格勒(圣彼得堡)东方学研究所馆藏资料,在从事敦煌文献研究的同时,还整理俄藏黑水城汉文文献。1961年发表《黑水城出土的早期出版物〈苏联科学院亚洲民族研究所藏科兹洛夫收集品汉文部分〉 》(57),1984年出版《哈拉浩特特藏中汉文部分叙录》(58),该书的汉译本以《黑城出土汉文遗书叙录》为名,由宁夏人民出版社于1994年出版。

日本宋辽夏金元史学者利用李逸友《黑城出土文书》 (汉文文书卷)中的资料,结合其他文献资料,对文书本身和相关历史问题进行探索,相继发表的一批成果(59),主要有池内功《元朝郡县祭祀における官费支出について——黑城出土祭祀费用问世之检讨》(60),舩田善之《元代史料としての旧本《老乞大》——钞と物价の记载を中心として》 《元代の命令文书の开读について》 《元代汉语公文书(原文书)の现状と研究文献》(61),市丸智子《元代货币の贯文·锭两单位の别について—黑城出土及び徽州契约文书を中心として》(62),宫纪子《 〈孝经直解〉の出版とその时代》 《モンゴルが遗した“翻译”言语——旧本《 〈老乞大〉の发见によせて― 》 《程复心〈四书章图〉出版始末攷——江南文人の保举― 》(63),杉山正明《モンゴル帝国と大元ウルス》(64),井黑忍《 〈救荒活民类要〉に见るモンゴル时代の区田法——カラホト文书解读の参考资料として》 《モンゴル时代区田法の技术的检讨》(65),赤坂恒明《バイダル裔系谱情报とカラホト汉文文书》(66),古松崇志《元代カラホト文书解读》 (一) (二)(67)。有的学者在研究黑水城出土蒙古文文书时也涉及到汉文文书研究,如松井太的《黑城出土蒙汉合璧税粮纳入簿断简》(68)

1996~2000年《俄藏黑水城文献》 (汉文部分)出版后,日本学者也随之展开相关研究。2003年,近藤一成主持的“黑水城出土宋代军政文书之研究”申请到日本科学研究费补助金后,专门到中国陕北实地调查,并发表《 〈俄藏黑水城文献〉宋西北边境文书裁判案件译注稿》 (一) (三)(69);佐藤贵保发表《俄藏黑水城出土西夏文〈大方广佛华严经〉经帙文书研究——以西夏榷场使关连汉文文书群为中心》 《西夏の二つの官僚集团——十二世纪后半における官僚登用法》(70)

四、历史文献价值

黑水城汉文文献时间跨度较大,包括唐、五代、宋、西夏、伪齐、金、元(含北元),其中元代的数量最多,其次是西夏、宋,对研究宋夏金元历史文化提供了珍贵的史料。北宋以鄜延路为中心的陕西沿边地区长期是抗击西夏的主战场,两宋之际又是宋夏金三方争夺的焦点,长达109页的《宋西北边境军政文书》,从宋朝的角度为我们展现了这一历史画卷。该文书始于宋政和八年(1118年),止于建炎二年(1128年),前后10年间,包括鄜延、环庆等路的军事部署、人员调动、军粮供应、捕逃惩贪等等,是研究宋代西北边防与军事制度的重要资料。

郡为秦汉以来普遍设置的地方机构,相当于州一级,下辖县,有时是州县,有时是郡县。一般情况下县级名称不变,而州郡名称互换,如灵州与灵武郡,夏州与朔方郡,泾州与安定郡,凉州与武威郡,甘州与张掖郡,肃州与酒泉郡。西夏立国后承袭前代,在地方上设州置郡,以肃州为蕃和郡,甘州为镇夷郡(71)。这条资料出自清人吴广成《西夏书事》 ,由于该书没有注明史料来源,往往为史家所诟病,研究者不敢确认西夏设郡。黑水城汉文西夏榷场文书明确记载镇夷郡,为西夏在地方设郡找到了确凿证据,其意义不言自明(72)

西夏盛行高利贷,西夏法典规定:“全国中诸人放官私钱、粮食本者,一缗收利五钱以下,及一斛收利一斛以下等,依情愿使有利,不准比其增加。 ”过去对这条律令不好理解,通过黑水城汉文西夏天盛十五年贷钱文契,可知一缗收利五钱为日息,一斛收利一斛为年息。

西夏光定十三年,千户刘寨杀了人口状详细开列了杀掳的人数与姓名,其中呈状人刘寨杀了一口名刘胜,手下人杀了六口,均有尸首可验;俘虏两名儿童,男10岁,女11岁。西夏在战斗中重俘获,轻首级,“战胜而得首级者,不过赐酒一杯,酥酪数斤”(73)。呈状中共杀戮七口,俘虏两口,杀戮大大超过俘获,似乎西夏晚期也开始重视首级。呈状中的人名均旁注西夏文,这在以前发现的西夏文献中不多见,反映了夏金边界地区蕃汉杂居以及西夏文在社会生活中的使用情况。

猛安谋克是女真人的部落军事制度,金朝建立后,打破了原来的血缘关系,将汉人也编了进来。 《三朝北门会编》卷二二一记载:“猛安谋克,以管女真户为上,杂以汉人为下。 ”黑水城“毛克文书”为我们提供了具体材料。西北诸地马步军编册使我们对金朝的军事制度有了进一步的了解,“编册”所记载的军种有马军、步军,另有区别官军的自愿军、弓箭手。自愿军史书不载,有待于进一步考证。弓箭手是宋朝在沿边推行的一种民兵制度,有蕃汉之分,从“编册”可知,女真入主中原后,将这种兵制继承了下来。

火器的使用是宋金时期军队装备的一大特点,伪齐阜昌三年(1132年)“秦凤路第七将请发遣状” ,记述遣发炮手张立、孟元,火药匠张二奇、陈大立等,清楚地说明了当时火炮的使用情况。

蒙古灭夏后,黑水地区的居民仍留在当地。 《元史·地理志》记载,“ (至元)二十三年,亦集乃总管忽都鲁言:‘所部有田可以耕作,乞以新军二百人凿合即渠于亦集乃地,并以傍近民西僧余户助其力。 ’从之。计屯田九十余顷。 ”这些助耕的“傍近民西僧余户”就是当时的西夏遗民,黑水城汉文书记载了他们的活动情况。也火汝足立嵬地土案文卷所载也火汝足立嵬家族,就是归附蒙古的党项人。编号F125W73文书记载的即兀汝,F1W60文书中的母亲兀南赤、妻唐兀的斤,F131W2文书中的尤兀南布,都是党项人。这些党项遗民长期和汉族、蒙古等民族通婚杂居,逐渐出现汉化与蒙古化的倾向。他们有的名字带有汉姓,如吴哈剌那孩、李嵬令普、刘嵬立普、杨朵立赤,有的名字带有蒙古姓,如也火不花,也火可能与也火汝足立嵬同姓,但却采用了蒙古名字不花(74)

元代是我国历史上民族大融合的朝代,大量的中亚人随着西征的蒙古大军进入中国,和当地汉、蒙等民族通婚融合,形成了一个新的民族——回族,黑水城汉文文书遂有许多关于回回商人的记载。失林婚书案原告阿兀,就是来往于草原丝路的回回商人。F116W476记载“西至城角回回坟墓” 。回回人的名字在文书中多次出现,如F245W16的马黑牟、F116W491的古失马合麻、Y1W14的麻哈麻和马哈麻。这些回回人的名字出现在地土案和军人钱粮名单上,说明回回人一开始就有从事农耕的,并不是全部都在做生意。

元朝赋税制度“大率以唐为法,其取于内郡者,曰丁税,曰地税,此仿唐之租庸调也” 。(75)大致丁税3石,亩税3升。黑城赋税文书印证了亩税3升的记载,如F116W548记载“地肆拾亩,粮壹石弍斗,小麦捌斗,大麦肆斗” ;“地壹拾亩,粮叁斗,小麦弍斗,大麦壹斗” ;“地叁拾亩,粮玖斗,小麦陆斗,大麦叁斗” ;“地壹拾伍亩,粮肆斗伍升” 。F193W13记载“沙立渠怯薛丹一户太不花叁顷柒拾亩,粮壹拾壹石壹斗,小麦柒石肆斗,大麦叁石柒斗” 。

抽分羊马是元朝建立前蒙古汗国实行的税制,按比例抽取实物,很适合游牧民族经济生活特点。元朝建立后,随着货币经济的发展,将抽分羊马改为钞银。F111W72记载“陈真宝羊八十四口,收钞肆拾两” ;“吾即耳立嵬羊一百六十口,乌马儿羊五十四口,总收八十两” ;“昔宝赤羊七十口……羊五十八口,收四拾两” ,可见元朝抽分比例是有一定随意性的。

黑水城出土的站赤文书有100多件,是研究元代站赤的设置、建制、祇应、站户管理的原始材料。史载“亦集乃路所管七站,除在城至川口两站,山外口至本路有五站” 。(76)文书里面则记录了八站,分别是在城站、盐池站、普竹(筑)站、狼心站、即的站、马兀木南子站、山口站和落卜克站,如果不包括在城站,就成为七站了。各站由官府配给马匹驼只,以供骑乘和运输,其中一度只有四站配备骆驼,“唯在城并马兀木南子、山口、普筑四站未曾添设驼只。 ”(F131W8)站户由有事产丁力之家充任,他们的土地有“元置地土”与“赡站地”两种。“元置地土”是西夏遗民与新附军原有的土地,“赡站地”是亦集乃路总管府拨给站户耕种的土地,Y1W64称为“赡站地” ,Y1W37称为“赡给地” 。为了防止站户“消乏” , “赡给地”不能典质出卖。

黑水城出土的票引契券,为研究元代经济提供了弥足珍贵的实物依据。盐引是贩卖食盐的凭证,木版雕刻引面固定文字,再用墨填写每引价格和盐引数量。持引者可在规定的区域贩卖食盐,也可按券面载明的买引钱数交换其他商品,因此又成为可以转让流通的有价证券,F126W4只残存盐引的后半段。盐券则是买盐引钱的收据,木版雕刻券面固定文字,再用墨填写人名、钞种、数量、月份以及检钞人姓名押印,F126W2是一张完整的盐券。

契本是官府有偿发给纳税人的纳税票据,至元二十二年(1285年)开始实行,每道为中统钞三钱,至大三年(1310年)为至元钞三钱。契本收钱,其实质是向纳税人收缴附加税。F1W94是一张没有使用过的空白契本,上面没有加盖官印,也没有填写纳税人的姓名与纳税额,竹纸印刷,花栏边,通高28.8厘米,左边残损,残宽38.5厘米。正是这张契本,我们才对元代契本有了形象的认识。

五、版本价值

俄藏黑水城汉文佛经文献中,西夏刻本写本量最大,总计在240种以上,有明确西夏纪年的达27种;宋刻本佛经约30种,其中有宋刻纪年的5种;金刻本数种;还有一部分是元朝的刻本写本,为研究中古时期佛经版本流传提供了十分难得的资料。如黑水城汉文佛经有多部不见于现存各种汉文《大藏经》中的重要佛经,这些西夏新译的汉文佛经至少包括《佛说圣大乘三归依经》《佛说圣佛母般若波罗蜜多心经》 《持诵圣佛母般若多心经要门》 《圣大乘圣意菩萨经》 《圣观自在大悲心总持功能依经录》和《胜相顶尊总持功能依经录》等。根据这些佛经的序、跋及发愿文可知,它们都是西夏仁宗皇帝(1139~1193)在位期间西夏译师根据“梵本”翻译,并大量刻印、流通的西夏新译佛经。由于现存汉文《大藏经》找不到与这几部佛经对应的本子,苏联孟列夫难辨其真伪,故将其中的几部列为疑伪经。据研究,除《持诵圣佛母般若多心经要门》外,它们在藏文《大藏经》均能找到。显然,它们不仅不是伪经,而且是极为珍贵的西夏译汉文本。此外,黑水城汉文文书中的藏传密教仪轨抄本,是迄今所见最早的汉译藏传佛教文献(77)

俄藏黑水城非佛经汉文文献虽数量不多,但也不乏珍本,如《新雕文酒清话》 ,存5~9卷。该书为南北朝到唐五代、北宋初期趣闻轶事汇编,刊行时间在1085~1180年,中原内地早已散佚。 《吕观文进庄子义》 ,宋蜀刻本,蝴蝶装,存109页。刊于宋哲宗绍圣年间(1094~1097年)或以后,早已散佚,目前存金刻本,可与黑城出土宋本对勘。此外, 《论语》 《礼记》 《新唐书》 《汉书》《广韵》 《一切经音义》 《杂字》 《刘知远诸宫调》 《孙真人千金方》也都具有较高的版本价值。

中国藏黑水城汉文文献虽以社会经济文书为主,但也不乏珍贵的印本,F14W13为《大方广佛华严经光明觉品第九》首页的右半面,在右下角有墨书“大夏圆寂寺” 、“贺家新施经”两行小字,由此得知该经为西夏印本。

F14W6为《大元通制》残件,竹纸印刷,版心为粗边栏,通高19厘米,宽13厘米。每面刻文10行,加细栏,满行23~25字。残存文为“大德八年正月恤隐省刑诏”的后半段。 《大元通制》编纂历经成宗、英宗两朝,英宗至治三年(1323年)颁行。该书是继《至元新格》之后的第二部法典,分诏制、条格、断例和类别四部分,元朝印本早已散佚,现在见到的是1930年北京图书馆根据内阁大库藏明代写本《通制条格》影印本与1986年浙江古籍出版社的点校本。显然,元刻本残件的发现,在版本学上有着非常重要的意义。

黑水城文献中有8张《至正条格》残件,雕版印刷,版心高约22.5厘米,宽约14厘米,四周粗栏,每页8行,满行18~20字。两面间中缝刻书名、卷次、页码,卷首页中缝有刻工姓名与总页码。通过残件的版心与天头地脚推测,原书通高约34厘米,宽约17.5厘米,比前述《通制条阁》的版本宽大。李逸友先生把该残件和《通制条格》 《元典章》进行对比,发现“这些条格仍保留了原有条款”(78)

至正六年(1346年)颁布的《至正条格》 ,是在补充修订《大元通制》基础上形成的,这部法典的原本,过去从未见有流传,至于补充了哪些条款,更是一无所知,黑水城元刊本残件的出土,其版本价值不言自明。

保存在阿拉善盟文物站的雕版《文献通考》 ,残存4卷56面,其中卷四十六存14面,卷四十七存17面,卷四十八存15面,卷四十九存10面。每面13行,满行26字。两面中缝刻书名、卷次、页码。卷首首行刻书名、卷数,次行刻“鄱阳马端临贵舆著” 。该印本的发现,为研究《文献通考》的版本流传提供了珍贵的资料。

结 语

国学大师陈寅恪指出,“一代之学术,必有其新材料与新问题。取用此材料以研究问题,则为此时代学术之新潮流。 ”(79)黑水城汉文文献的发现与整理刊布,必将引领宋夏金元史、中古佛教史、中古社会史、文献版本学等研究领域学术发展的新潮流以及重构十一至十四世纪西域佛教史,此乃整理出版《中国藏黑水城汉文献》之初衷。

【注释】

(1)本文是作者为大型文献丛书《中国藏黑水城汉文文献》撰写的绪论。 《中国藏黑水城汉文文献》 ,10卷10册,塔拉、杜建录、高国祥主编,自治区人民政府主席王正伟作序,国家图书馆出版社2008年版。

(2)李逸友: 《黑城出土文书》(汉文文书卷),科学出版社,1991年,第3页。

(3)内蒙古文物考古研究所,阿拉善盟文物工作站: 《内蒙古黑水城考古发掘纪要》 , 《文物》1987年7期。

(4)向达: 《斯坦因黑水获古记略》 , 《国立北平图书馆馆刊》 4卷3号“西夏文专号” 。

(5)徐旭生: 《徐旭生西游日记》 ,宁夏人民出版社,2000年。

(6)内蒙古文物工作队: 《额济纳旗沙漠中古庙清理记》 , 《内蒙古文物考古》 1981年创刊号。

(7)陈炳应: 《黑城出土的一批元代文书》 , 《考古与文物》 1983年1期。

(8)内蒙古自治区文物考古研究所,阿拉善盟文物工作站: 《内蒙古黑水城考古发掘纪要》 ,《文物》 1987年7期。

(9)宁夏大学西夏学研究中心、国家图书馆、甘肃省古籍文献整理编译中心编,史金波、陈育宁主编,甘肃人民出版社、敦煌文艺出版社2005~2007年版。

(10)[俄]孟列夫著:《黑城出土汉文遗书叙录》 ,王克孝译,宁夏人民出版社,第3页,1994年。

(11)《文物》 1977年5期。

(12)《中国史研究》 1980年1期。

(13)《考古与文物》 1983年1期。

(14)《档案学研究》 1991年4期; 《中国钱币》 1991年3期; 《文物》 1991年7期。

(15)科学出版社1991年版。

(16)上海古籍出版社1996~2000年版。

(17)《南京大学学报》 1994年2期。

(18)《内蒙古师大学报》 1996年3期。

(19)《宋史研究论文集》 ,宁夏人民出版社,1999年。

(20)《江西财经大学学报》 2000年6期。

(21)《北方文物》 2001年1期。

(22)《南京大学学报》 2001年3期。

(23)《敦煌研究》 2001年1期。

(24)《文物》 2001年10期。

(25)《中国社会科学院研究生院学报》 2002年5期。

(26)《西北民族论丛》第一辑,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2年。

(27)《南京晓庄学院学报》 2002年2期。

(28)《中央民族大学学报》 2003年2期。

(29)《敦煌研究》 2004年2期。

(30)《西域研究》 2004年4期。

(31)《内蒙古社会科学》 2004年5期。

(32)均载《敦煌学辑刊》 2005年2期。

(33)《文献》 2005年4期; 《宁夏社会科学》 2006年1期; 《宁夏大学学报》 2006年3期。

(34)《中国史研究》 2006年1期。

(35)《宁夏大学学报》 2006年1期。

(36)《敦煌学辑刊》 2006年2期。

(37)《历史研究》 2006年5期。

(38)《西夏学》第一辑,宁夏人民出版社,2006年。

(39)《宁夏社会科学》 2007年1期。

(40)《宁夏社会科学》 2007年2期; 《西夏学》第四辑,宁夏人民出版社,2009年。

(41)《中华文史论丛》 2007年2期; 《文物春秋》 2007年4期。

(42)《长春中医药大学学报》 2007年3期。

(43)《文物》 2007年8期。

(44)《西域研究》 2008年2期。

(45)《宁夏社会科学》 2008年2期。

(46)分别见《敦煌学辑刊》 2002年2期; 《漆侠先生纪念文集》 ,河北大学出版社,2002年; 《历史研究》 2004年第2期; 《宋史研究论丛》第七辑,河北大学出版社,2006年; 《西夏学》第一辑,宁夏人民出版社,2006年; 《中华文史论丛》 2007年2期; 《历史研究》 2007年4期; 《中国史研究》 2007年4期。

(47)《黑城学:一个更贴切的学科命名》 , 《河北学刊》 2007年4期。

(48)史金波: 《创建黑水城出土文献研究新的里程碑》 ;白滨: 《黑水城文献的考证与还原》 ;孙继民:《黑城学:一个更贴切的学科命名》 ;杨倩描:《黑水城宋代军政文书与宋史研究——以鄜延路为中心》 。

(49)潘洁: 《黑水城赋税文书研究》 ;侯爱梅: 《失林婚书案文卷研究》 ;王亚莉: 《黑城出土元代站赤文书研究》 ;徐悦: 《从黑水城文书看元代亦集乃路的农业》 ;尤桦: 《从黑水城文献看元代亦集乃路地方文书制度》 ;王艳梅: 《元代亦集乃路地方政府建制研究》 。

(50)《内蒙古社会科学》 2006年4期; 《内蒙古社会科学》 2007年2期; 《宁夏社会科学》 2007年1期; 《宁夏社会科学》 2008年2期。

(51)《宁夏社会科学》 2007年2期。

(52)《宁夏社会科学》 2007年4期; 《宁夏社会科学》 2008年3期。

(53)《内蒙古师大学报》 2008年1期。

(54)《宁夏社会科学》 2008年4期。

(55)《亚细亚杂志》 1914年5~6月号,1~20页。

(56)《东方书目》第2~4辑,1934年; 《东方书目》第7辑,1935年; 《东方书目》第8~9辑,1936年。

(57)《亚洲民族研究所简报》第57期。

(58)苏联科学出版社1984年版。

(59)日本研究成果综述得到九州大学船田善之博士指正,特此感谢。

(60)《论集》(85),四国学院大学文化学会,1994年。

(61)《东洋学报》第83巻第1号,东洋文库,2001年6月; 《东洋史研究》第63卷第4号,东洋史研究会,2005年3月;森田宪司《 13、14世纪东アジア诸言语史料の总合的研究:元朝史料学の构筑のために》 ,日本学术振兴会科学研究费补助金基盘研究(B)研究成果报告书,2007年。

(62)《社会经济史学》 68卷3期,2002年。

(63)均载《モンゴル时代の出版文化》 ,名古屋大学出版会,2006年。

(64)京都大学学术出版会,2004年。

(65)《オアシス地域研究会报》 5-1,2005年;井上充幸,加藤雄三,森谷一树编: 《オアシス地域史论丛——黑河流域2000年の点描- 》 ,松香堂,2007年。

(66)《西南アジア研究》 66,2007年。

(67)《オアシス地域研究会报》 1-1,2001年;5-1,2005年。

(68)《待兼山论丛》第31号,大阪大学文学部,1997年。

(69)分别载《史滴》 25号,2003年12月; 《史滴》 26号,2004年12月; 《史滴》 27号,2005年12月。

(70)《東トルキスタン出土〈胡汉文书〉综合调查》 ,2006年3月;《东洋史研究》 66-3,2007年。

(71)《西夏书事》卷十二。

(72)杜建录: 《黑城出土西夏榷场文书考释》 ,待刊。

(73)[宋]李纲: 《梁溪集》卷一四四《御戎论》 ,四库影印本1126-609。

(74)李逸友: 《黑城出土文书》 (汉文文书卷),科学出版社,1991年,第11页。

(75)《元史》卷九十三《食货志一》 。

(76)《永乐大典》卷一九四一九引《经世大典》 。

(77)沈卫荣: 《重构十一至十四世纪的西域佛教史——基于俄藏黑水城汉文佛教文书的探讨》 ,《历史研究》 2006年5期。

(78)李逸友: 《黑城出土文书》 (汉文文书卷),科学出版社,1991年,第67页。

(79)陈寅恪: 《陈垣〈敦煌劫余录〉序》 ,见: 《金明馆丛稿二编》 ,上海古籍出版社,1986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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