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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人群服务

时间:2022-05-12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颜老的话奠定了顾教授为人群服务来学医的理想。“为人群服务”就是上医的精髓所在,而要坚持“为人群服务”,必须牢记上医的校训:“正谊明道”,即“正其谊不谋其利,明其道不计其功”。这样的一种工作性质好像是以“为人群服务”来判断应该更加清晰和明确不过的了。但坚定我做这一工作的信念是“为人群服务”。但是,上医“为人群服务”的思想也应该传承在它所培养的一代代医学人才的身上,并变成他们的行动。

为人群服务——上医一份宝贵的精神财富

傅 华

上医创建80周年,有许多值得纪念的事情。但对我来讲,上医给我一生影响最大的是“为人群服务”的思想。

1987年我从广西医学院考取了上医的博士生,师从顾学箕教授。在上医这个学术浓郁的大染缸里,我好像一块干干瘪瘪的海绵,感到有许多许多东西要学、可学。但顾教授首先给我介绍的是上医的创办人颜福庆老先生。他把颜老是如何影响他选择读上医的经历告诉我。当年,颜老给新生讲话时指出:“学医之目的,有许多人以为能多赚钱,我想他跑错路了。……医生是福人的职业,……若然有人拿服务人类,以公众利益为目的去学医,才是最好的,取这种目的的人,才是人类的服务者。”这就是颜老一直坚持的“为人群服务”的观念。颜老的话奠定了顾教授为人群服务来学医的理想。“为人群服务”就是上医的精髓所在,而要坚持“为人群服务”,必须牢记上医的校训:“正谊明道”,即“正其谊不谋其利,明其道不计其功”。顾教授语重心长地说,你选择了上医,就应该时刻想到你的一切工作是否在为人群服务。尽管当时我心存许多糊涂,开不了窍,但顾教授的话确实已经印入了我的脑海里。

一晃在上医已经20年,从讲师到教授,从一名普通职工到学院的党委书记。跌跌撞撞,风风雨雨,酸甜苦辣,走到今天,想想在许多的选择和考虑中,影响我作决定的还是“为人群服务”。

在大学里当老师,要生存,必须要有科研课题和研究经费,要发表影响因子高的论文,要有大奖。这是环境对生存的要求,你必须这样做,才能获得社会的认可。但是,学医是为了什么;当一名医学院的老师,他的职责是什么;当有许多选择或确定你的目的时,你需要有一个什么样的判断价值观,也就是你的人生观是什么。我觉得在上医这个染缸里,她给我的是“为人群服务”的价值观。在医学的这个领域里,我从事的是公共卫生的研究和临床医学专业的预防医学教学。这样的一种工作性质好像是以“为人群服务”来判断应该更加清晰和明确不过的了。可是常常也有许多疑惑。正如陈志潜教授在1979年访问美国时所描述的那样:“在哈佛大学,学校老师增加了许多,学校的兴趣更侧重于发表具有高水准的论文而不是围绕学生将面临的挑战的那些问题。许多研究题目与主要的卫生问题无关。”“医学教育体制向学生灌输为公共服务和在个人临床及专业研究工作以外的责任方面没有做多少工作。”“我在美国东部所访问的公共卫生学院已经成为研究性机构,在那里,技术和出版技术性的论文左右了教育方向”(陈志潜著:中国农村的医学——我的回忆)。陈老教授在30年前描述的这些问题,我觉得就在我的身边。受我父亲的影响,小时就对医学感兴趣。到了大学,各门生物医学的教学不仅使我看到了人体许多惊奇的奥秘,也逐渐懂得了一些疾病发生的生物学机制(病理、病生和诊断学等)。大学毕业后,由于是卫生系的学生,我没有机会做临床或基础医学的工作,留在卫生系当老师。生物医学奇妙的奥秘仍然吸引着我对实验研究感兴趣,我选择进修过《毒理学》,硕士研究生也是做了大量的实验室研究工作。到了上医后,正如上面所说的,顾学箕教授的言传身教,上医老一辈所作所为留下的遗产,使我逐渐领悟了上医“为人群服务”的精髓,并彻底改变了我的想法。留在上医工作后,我在陆培廉教授和叶亭亭教授的指导下,开始了社区卫生和促进临床与预防结合的科研和教学工作,其中有三件事,使我感到在选择这样做时没有愧对上医前辈,还觉得引以为豪,这均源自“为人群服务”思想的影响。

第一件事,是研究、倡导和促进社区卫生服务。在上世纪八九十年代,我国的医学分科越来越细,高级医院的医学设备也越来越高级,而出现的问题是医疗费用越来越贵,基层卫生保健却越来越被人们所忽视。在中国这样一个人口众多、经济不富裕的国家,解决国民的医疗卫生问题,必须重视基层卫生保健。从这样简单的道理出发,在当时上海市主管卫生的副市长左焕琛教授的支持下,我们开始研究、倡导和促进如何在城市里实施社区卫生服务。10年过去了,现在社区卫生服务受到了中央和地方政府的高度重视,成为卫生事业改革的重点,确实为此感到无比的高兴和欣慰。但想想开始的当时,人们根本不把社区卫生服务看在眼里,甚至有人认为,一个大学教授来做这些工作,好像是非常可笑的事情。但坚定我做这一工作的信念是“为人群服务”。

第二件事,是关于我国的公共卫生应该走什么模式的发展道路。这是没有定论但我觉得是重要的事情。我国的公共卫生在解放后取得了伟大的成绩,但在上世纪八九十年代以后,公共卫生越来越向生物医学模式的工作方式靠拢,不管是科研还是实际的工作,一切围绕着“病”来考虑,它的社会性、公平性以及群体性越来越被忽视。通过参加一些国际的学术活动,我越发感到我国的公共卫生必须走出生物医学模式,回归到它的社会性和群体性,体现它公平性的价值,而“健康城市”的建设就是把传统的公共卫生和新公共卫生结合的好途径。因为它利用更为宏观的社会和政治力量来强调和营造健康的环境、健康的社会和健康的人群。为了推动这一工作在我国的开展,我们安排了研究生做可行性研究,向有关的部门和领导游说它的重要性。恰逢“非典”爆发,政府对公共卫生的高度重视,健康城市建设这一运动在上海和苏州开始实施并得到了蓬勃发展。尽管它的效果还有待于实践的检验,但我觉得至少在公共卫生服务的模式上它回归了社会性,也真正体现了“为人群服务”的思想。

第三件事,是将预防医学的思想贯穿于医学教育。像上医或复旦这样名牌的大学培养的医学生,应该是将来医学领域的领军人物,当然应成为某一专科领域的大专家。但是,上医“为人群服务”的思想也应该传承在它所培养的一代代医学人才的身上,并变成他们的行动。而临床专业预防医学的教学则是完成这一使命的载体。预防医学这门课的教学一直是上医的特色,到我们这代人的手上,如何把它发扬光大?秉承着“为人群服务”的思想,我们教研室的全体老师,尤其是青年教师共同努力,克服重重阻力和困难,励志创新,在前辈打下良好的基础上,进一步加强了临床预防服务和人群健康的教学,着力于观念和技能的培养,使“预防医学”成为了国家的精品课程。

“人生意义何在乎?为人群服务。服务价值何在乎?为人群灭除病苦。”上医“为人群服务”的思想,并不是只留在我们嘴边的口头禅,而是我们工作和行为价值取向的指针。当我面对着具有强烈诱惑力的大型实验室研究工作,发表高影响因子的论文可能让你具有更大的光环的时候,我把我更多的精力投放到社区卫生,尽管后者给人们感到是低水平、没出息。当我感到所写论文只是增加个人的光环而无益于人群健康时,我会选择去给学生上课。因为后者能把上医“为人群服务”的思想传承下来,发扬光大。人的精力是有限的,时时事事需要选择,上医“为人群服务”的思想就是我做出选择的指针。我感谢上医给了我这些宝贵的财富,我无愧于所作出的选择。

作者傅华,复旦大学教授,公共卫生学院党委书记。1990年上海医科大学获博士学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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