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液通过静脉回到心脏

工作中的列文虎克

17世纪期间，细胞学有了突破性的进展，当时最著名的生物学家列文虎克发明了显微镜，借助显微镜他还描述了霉菌、原生动物、细菌等种类的“小细胞”，从而使微观世界中的生物展现在人们的肉眼之中。图为列文虎克工作时的情景。

静脉中的许多地方，两个瓣膜相互对应生长着，它们的边缘紧密而精确地接触磨合着，即使通过其他实验手段也很难发现两个静脉瓣膜之间的缝隙。由于静脉瓣精细的结构和正确的朝向，有效地防止了血液的回流，从而使血液通过静脉顺利地从身体各部位流向身体的中心处。倘若血液充溢，没有完全被上一个静脉瓣膜阻止而回流到两个静脉瓣膜的间隙处，这时，下面的静脉瓣膜便会立刻发挥作用，阻挡血液的继续回流。依此方式，下一个静脉瓣膜与上一个静脉瓣膜相互衔接与合作，使血液的回流没有可乘之机。

通过前几章的阐述，我们已经知道有多少血量从身体的躯干部流经心脏和肺，有多少血量在心脏的推动下，从动脉流到静脉，而且我们通过实验也证明了血液通过静脉回流到心脏的途径，以及血液从四周的脉管流向中央血管的过程。我认为，之前我所提出的三个有关血液循环的假设已经显得相当明了，可以使人们毫无疑问地相信了。

静脉中的瓣膜

人体的血管分为动脉、静脉和毛细血管，其中，只有静脉中存在瓣膜。当血液向心脏方向流动时，瓣膜会自动张开，如果血液由于压力不够回流时，瓣膜则会自动关闭，从而防止血液回流到静脉中。

现在，通过静脉腔内发现的瓣膜以及这些瓣膜的用途，其他的论点也就不言而喻了。我的老师，著名的阿夸彭登特的希隆尼缪斯·法布里修斯是一位精明的老人，他和雅各布斯·希尔维斯首次论述过静脉中的瓣膜：瓣膜位于静脉腔边缘，朝向静脉的干枝部，瓣膜由静脉中可以张弛的膜组成，整体呈半月形，质地极为精细。根据每个人的体形不同，这些瓣膜所处的位置也各不相同。大部分的静脉瓣两瓣相对，两瓣边缘相互交错着。这种结构有效地阻止了血液从静脉的干枝部分流向分支部分，或者从大的静脉流向小的静脉。静脉瓣的排列呈递进状，即后面瓣膜的边缘对着前面瓣膜的中凹处，这样依次类推。

可悲的是，发现这些瓣膜的人并没有认识和理解到这些瓣膜的真正用途，而他们之后的解剖学家也没有对其作更加深入的研究。他们对这些瓣膜的用途达成了一个共识，即阻止血液流向身体的更低处，如颈静脉瓣膜总是朝着静脉干枝的方向，朝向心脏，但颈静脉的瓣膜边缘下垂，因此便能阻止血液的回流。我和朋友曾经在肾静脉和肠间膜中发现了静脉瓣，并发现它们的边缘都朝向大静脉和肝静脉方向。在一些诸如狗、羊等动物中，在它们股静脉的分支处、骶骨顶端的静脉中、腰腿分叉的静脉中，都生长着静脉瓣，这些静脉瓣并不随动物的姿势和引力做任何改变。

此外，我还需要澄清几点：

第一，颈静脉中的静脉瓣并非像我们通常认为的它的存在只是为了防止人们中风，因为睡眠时对头部影响最大的是颈动脉而非颈静脉。

第二，对于静脉瓣使血液滞留在分支静脉、小静脉干枝或微静脉分支中的说法是错误的。因为静脉瓣常常存在于静脉分支的交合处，在静脉的分支中根本不存在静脉瓣。因此，静脉瓣不可能阻止血液流向更加开放的血管中。

第三，静脉瓣不是为了降低身体中静脉里血液流速而设的，因为血液在静脉中的流速本身就很慢，大量的血液经过多重分支，从大的血管流向小的血管，由热的部分流向冷的部分，这样也大大降低了血液在静脉中流动的速度。此外，特别说明一点，动脉中不存在任何瓣膜。

曲张静脉

如图，曲张静脉是由于静脉中的瓣膜受到损坏而松弛，阻止不了血液回流而使血液在静脉中屯集造成的。在体表上则逐渐表现出所谓的“青筋隆起”。

静脉瓣可以阻止血液从大的静脉流向小的静脉，从而防止小静脉过于膨胀甚至破裂。由于静脉瓣精细的结构和正确的朝向，有效地防止了血液的回流，从而使血液通过静脉顺利地从身体的各部位流向身体的中心处。倘若血液有时充溢，没有完全被上一个静脉瓣阻止而回流到两个静脉瓣的间隙处，这时，下面的静脉瓣便立刻发挥其作用，阻挡血液继续回流，以此方式，下一个静脉瓣与上一个静脉瓣相互衔接与合作，使血液回流没有可乘之机。我在静脉解剖的过程中发现了这样一个现象：如果我用一根探针从静脉的干枝处通向小的静脉分支，我能清晰地感觉到，由于静脉瓣的阻挠，我始终不能将探针插得太远。反之，沿着相反的方向，从静脉的分支向静脉干枝或静脉的根部插针，这样就轻松容易。静脉中的许多地方，两个瓣膜在所处的位置上相互对应，它们的边膜紧密而精确地接触磨合着，这种状态极为精密，即使通过其他实验手段也很难发现两个静脉瓣膜之间的缝隙。如果现在用探针沿着静脉膜瓣所朝的方向深入，此时的静脉瓣便像开闸的河堤一样，能被轻松地打开，反之则受其阻碍。静脉瓣以这样的结构和位置存在着，控制了所有来自心脏和大静脉中的血液，这些血液无论流向头还是流向足，血液都无法从大的静脉流向小的静脉，但血液却可以从身体中小的静脉往大的静脉中流动，这是身体中各个静脉血管运行的基本规律。

为了把以上问题阐述得更加清楚，我们将做一个实验。

首先，我们像放血手术那样用结扎带系紧手肘上方的手臂（如图1）过一段时间，在手臂的静脉处，会出现一些包或隆起（B、C 、D、E、F）。这些包或隆起不仅存在于静脉的干枝处（C、D），也存在于静脉的分支处（E、F）。这些包或隆起便是静脉瓣的外在表现。现在如果你用一根手指从一个静脉瓣的上方部位H向O挤压血液，并用手指深深地摁住静脉，你会发现没有血液从上方流过，进而手指到静脉瓣OH之间的静脉将渐渐凹下去，静脉瓣O上（OG）的血管持续膨胀（如图2）。

当血液被挤压出去后，这段静脉便空了。现在如果你用另一只手的手指摁住静脉瓣O的上方并向下挤压，你会发现，血液根本不会流过静脉。然后你再用力向下挤压，你会感觉到，摁住静脉上方的手指与静脉瓣之间的那段静脉更加膨胀，而静脉瓣以下静脉部分则依然没有血液流入。图3（H、O）这一实验告诉我们：静脉瓣在静脉中的作用就如主动脉和肺动脉处的三个半月瓣一样，都是为了阻止血液的回流。

紧接着，依然扎紧手臂，使静脉处于膨胀而饱满的状态，如果你用一只手的手指深深地摁住静脉中的某一处（图4，L），然后用另一只手指随着静脉血液的流动方向挤至另一个静脉瓣处，你会发现，静脉的L—N段中没有血液，因为N处的静脉瓣阻止了血液的回流，正如我们在图2中已经看到的情况那样。 随后放开先用的手指（图2，H；图4，L）静脉即刻被来自手臂下方的血液充满，进而恢复了图1所示状态。

从实验中我们可以看出，静脉中的血液是从手臂的下端或远端流向上端，进而流向心脏，而并非朝相反的方向流动。虽然静脉中的有些静脉瓣（甚至在有的静脉中只有一个静脉瓣）不能完全阻止血液的回流，但这对血液的流向并不造成影响，因为排列有序且数量众多的静脉瓣起的巨大作用可以弥补这一缺陷，或者还可以通过其他方式来弥补，而且绝大多数的静脉瓣能阻止血液倒流。总的来说，静脉瓣是血液流回心脏的开放闸口，并能有效地阻止血液沿着这条通道回流。

达·芬奇绘制的人体解剖图

列奥纳多·达·芬奇（1452—1519年），意大利文艺复兴三杰之一，也是整个欧洲文艺复兴时期杰出的医学家。这位文艺复兴时代的巨匠曾解剖过30个不同年龄的男性和女性的尸体，其中的十人就是用于研究静脉的。

除此之外，我们应予注意其他的一些情况，如在上述实验中，当被试者的手臂被系紧，静脉膨胀，静脉瓣显露出时，用手指用力摁住显露出静脉瓣的静脉，阻止血液向上流动，然后用另一只手指向上挤压血液直至另一个静脉瓣处（图4，N）。这时两根手指间的血管毫无疑问是空的，此后，将压在L处的食指移开，这段空血管立刻被来自手臂下方的血液充满。再用食指摁住血管，按照上述的方式重复操作，假如在短时间内重复一千次，这时，如果你能计算出你向静脉瓣上方挤的血量，再用该血量乘以一千，这时，你肯定会为得出的数字之巨大而惊讶。这使你不得不确信，血液的流动的确是循环的，并以非常快的速度流动着。但如果你认为这种实验存在偶然性（对此我表示认同），你也可以接照上述方式，选择你认为合适的静脉段，一步一步操作，最后，你也会得出相同的结论。

三种血管的示意图

1661年，意大利生理学家马塞罗·马尔比基（1628—1694年），用改进后的显微镜发现了毛细血管，1676年列文虎克（1632—1723年）证实了毛细血管连接着动脉和静脉。

疫苗接种

18世纪被誉为现代医学的少年时期。那时，医学基础刚刚建立起来，启蒙运动的哲学思想激励人们构建理性的医学体系、了解预防疾病的手段、努力改善生活条件、向更多百姓传播新知识。图为18世纪的疫苗接种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