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理论教育 傣族医药古籍文献的普查与收集

傣族医药古籍文献的普查与收集

时间:2022-04-25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傣族医药古籍文献不仅是中华民族一项优秀的民族医药文化遗产,也是国家古籍文献宝库的重要构成部分。二是遵循科学原则和方法开展傣族医药古籍文献的普查工作。所谓民族性原则就是要在普查与搜集傣族医药古籍文献时既要注意不同地区傣族医药古籍的特殊性,又要考虑到整个傣族医药古籍文献的普遍性和共同性。

一、傣族医药古籍文献的普查

民族医药古籍的普查与搜集是民族医药古籍研究和整理的基础,是民族医药古籍工作的第一步,它关系少数民族医药古籍研究和整理的成功与否,关系到少数民族医药事业的方方面面。

傣族医药古籍文献不仅是中华民族一项优秀的民族医药文化遗产,也是国家古籍文献宝库的重要构成部分。各文化部门应该按照国家对古籍文献收集整理的有关规章制度的规定,制定傣族医药古籍文献普查与搜集的原则、方法、措施等,通过各种有效手段和方式,将散存在民间的傣族医药古籍文献遗产有组织、有计划地进行集中统一管理,以确保傣族医药古籍文献遗产的完整和安全。

一是配备素质较好的人员。有关部门配备的普查人员应熟悉傣族社会历史、傣族医药文化,掌握傣族和汉族语言与文字,具有一定的傣医药文献收集整理水平,这是做好普查、收集工作的基础条件。

二是遵循科学原则和方法开展傣族医药古籍文献的普查工作。一方面,傣族医药古籍文献的普查与搜集要遵循历史性、计划性、广泛性和民族性的原则。所谓历史性原则就是在普查与搜集的过程中要尊重傣族的历史,要把古籍文献放在傣族特定的历史环境中客观、全面地评价其价值和作用。所谓计划性原则就是要有计划、有目的、有步骤地开展普查与搜集工作。傣族医药古籍文献手抄本较多,刻本较少,散落在民间的较多,集中收藏的较少,此外还有大量的口碑古籍,因此计划的制订要有动态性、灵活性和全面性,既要尽可能与客观实际符合,又要尽量涉及傣族医药古籍文献的内容范围、重点难点、措施途径等方面,以确保傣族医药古籍文献普查与搜集的彻底、全面、准确。所谓广泛性原则就是要范围广、内容全面、途径多样、方法多种。傣族医药古籍文献的普查与搜集要在包括傣族地区和汉族地区的图书馆、档案馆、博物馆、科研单位、寺院等地进行,还要到民间甚至于到国外去进行普查与搜集。傣族医药古籍文献由于手抄本多,因此普查与搜集工作中要广采异本,精华糟粕兼收并蓄。所谓民族性原则就是要在普查与搜集傣族医药古籍文献时既要注意不同地区傣族医药古籍的特殊性,又要考虑到整个傣族医药古籍文献的普遍性和共同性。

另一方面,要采取科学的方法有针对性地进行普查与搜集。傣族医药古籍文献载体多样,既有丰富的书面古籍文献,又有大量的口碑古籍文献,还有不少原生载体古籍,面对如此多样各异的载体古籍文献,普查和搜集的方法不能一刀切,而应该采取多样化手段,各有偏重。例如,傣族文字医药古籍文献主要有傣泐文、傣那文、傣绷文等,对于它们的普查与搜集,首先要尽量利用各种学术交流会议进行普查和搜集,通过与会的专家学者之间的交往搜集傣族文字医药古籍及研究整理成果。其次,通过地区和地区之间的图书馆、档案馆、博物馆和医药研究机构之间的交流来调查和搜集这部分古籍。最后,也可以通过傣族医学机构和傣族医药学知名人士进行普查与搜集。又如对于口碑医药古籍和原生载体医药古籍,首先要认识到普查与搜集的紧迫性。由于这些原始的记事方法和口头流传的知识被现代文明冲击,留存下来的已越来越少,因此要有紧迫感和使命感。其次,要深入傣族居住地或到偏远闭塞的村寨,并借用民族学、民俗学、医药学、考古学的一系列方法进行普查与搜集工作。最后,要充分利用现代化手段,进行录音、录像、照相等方式以完整地保存相关资料,并根据调查情况或口述内容进行书面整理记录,以便保存和收藏。

三是各部门要加强意识,充分发挥职能优势和行政效能,广泛征集散存于各处的傣族医药古籍文献遗产。摸清傣族医药古籍文献的底数,是科学开展工作的重要前提。要组织力量深入村寨调查摸底,调查傣族社会医药历史、宗教等情况,摸清各缅寺和民间保存医药史料的种类、载体、数量等线索,同时还可以向各缅寺宣传其调查的重要意义,对各缅寺保存的医药经卷种类内容等进行全面调查,做到心中有数。因此,各省区应该有组织、有系统地开展古籍普查工作,全面掌握各省傣族集聚区医药古籍收藏的情况。这是面向全社会,涉及文化、卫生、民族、宗教等系统的普查,工作面广,难度较大,各有关部门要积极支持配合,并根据本系统实际情况制订切实可行的普查工作方案。傣族医药古籍收集的时间较短,许多珍贵的傣族医药古籍文献遗产在不同时期都遭到了不同程度的破坏,目前征集到的医药遗产大多已不完整,面对这一历史事实,各部门应通过不同途径与渠道,号召社会各界的有识之士将那些零散、流失于民间及国外的民族文献古籍进行收集汇总,进行合并分类,加以保护保存。对于散存在民间的珍贵傣族医药古籍文献遗产要想方设法征集入藏,做到广征博收,应收尽收。要制定相关奖励制度,鼓励全社会献医、献药、献剂、献书,制定文献古籍管理法律法规,对各民族的医药文化遗产进行保护,科学有效地对其进行翻译、整理、研究、开发,让它充分体现出具有历史性、文化性、实用性、有效性和科学性的民族民间医药。此外,各地图书馆和档案馆还可发挥行政效能,争取党政领导支持和其他部门的配合,采取颁发文件、召开调度会议、派员专收等有效行政手段,获取有价值的傣族医药古籍文献遗产。在普查工作中,相关部门要切实承担起古籍普查的组织领导和协调工作。图书馆、档案馆作为傣族医药古籍文献保护中心,要起牵头作用,具体负责,认真实施。各有关部门和单位,要按照要求在规定的时间内,把清点、登记的数据汇总到图书馆、档案馆,由图书馆或档案馆建立傣族区域内的傣族医药古籍联合目录,建立信息数据库。

四是要到傣族地区各种类型、大中小图书馆、档案馆中进行普查,要到博物馆、档案馆、文化馆、民族医药研究所、民族文化研究所、民族医院、民委和寺院中普查。可以肯定的是,这些机构院所中对傣族医药古籍文献的收藏已具有一定的数量规模。如傣文医药古籍文献,在西双版纳傣族自治州的档案馆、图书馆、卫生局、傣医药研究所、傣医医院、寺院等处都有收藏;德宏傣族景颇族自治州的有关机构藏书也十分可观。

五是要深入民间去普查与搜集。傣族医药古籍文献存于民间是一个不争的事实。傣族村寨里有“摩雅”“都”“都龙”“祜巴”“康朗”,这些人是寨子里最受尊重的人,他们有较高学识,不但收藏有重要的医药经卷,而且有一定的翻译能力。在调查中应多走访他们,听取他们的意见,同时向他们宣传抢救傣族文化的重要性,提高其认识,依靠他们影响缅寺僧侣和教民,让更多的人向国家积极捐赠医药文献。

同时,由于傣族文字古籍在不同的历史时期有着不同的寓意,在傣族中也有不同的象征,如象征财富、权利、精神崇拜、宗教信仰等,所以,有一些傣族文字古籍被奉为神灵。傣族能学到医药学知识的人除了佛寺里的僧人外,还俗的和尚也全心全意把民间流传的医学知识进行整理记录,从而形成了傣族地区几乎村村寨寨都有傣医治病的特点。由于掌握医药知识的人较多,因而民间的傣族医药古籍也数量巨大,傣族医药古籍一般称为“档哈雅”,在民间流传的手抄本有近百种,每本内容都互不相同。对于民间个人收藏的医药古籍,文化部门应制定较为妥善合理的政策,鼓励社会各界及个人收藏者顾全大局,积极主动地向有关方面申报所拥有的医药古籍。要根据普查的结果,在尊重古籍拥有者的基础上,进行必要的资源整合,要鼓励那些不具备保管条件的古籍拥有者将古籍委托给有条件的单位进行保管。所以各地图书馆、档案馆的任务非常重,需要各个部门的配合支持;各地图书馆或档案馆也要承担起义不容辞的责任,对古籍进行登记、定级、编制目录。

二、傣族医药古籍文献的保存现状

(一)分布情况

1.文献分布地域较分散

傣文古籍多抄写在薄绵纸、构皮纸或刻写在贝叶上,大多由佛寺保存,部分为私家收藏。据初步调查,西双版纳新中国成立前有佛寺500多座,保存在佛寺中的贝叶经多达5万册。新中国成立后,国家重视傣文古籍的收藏,云南省博物馆、云南省图书馆、云南省社会科学院民族文学研究所、云南大学、云南民族大学、云南省图书馆均收藏有很多傣文古籍。此外,傣族主要聚居地的民委、政协、档案馆、文管所、文化馆、研究机构等单位和私人手中也有大量收藏。中国历史博物馆、国家图书馆、民族文化宫图书馆、中国社会科学院民族研究所、中央民族大学、天津南开大学等处都有傣文古籍收藏。

傣族医药类古籍文献数量也极为丰富,分布十分广泛,有些医药古籍尚未发现或尚无力整理,因此对其数量进行统计相当困难,只能从实地调研和有关古籍记载及一些收藏出版情况中了解和估测。根据调查,我国傣族医药古籍主要分布在傣族生活地区的档案馆、博物馆、图书馆、寺院、文化研究所,各地民委、各地民族医院、各民族地区卫生部门、各民族医药研究所、古籍整理办公室、民族语文工作委员会等处,还有大部分医药古籍文献散存于民间,由各少数民族医生及有关群众收藏。由此可见,傣族医学古籍文献的分布十分分散,不成体系,容易造成古籍文献的流失和发掘利用的困难。目前了解的傣文医药古籍收藏保存地包括云南省图书馆、云南省档案馆、云南民族大学图书馆、德宏傣族景颇族自治州档案馆、西双版纳傣族自治州档案馆、瑞丽市档案馆、陇川县档案馆、盈江县档案馆、勐腊县档案馆、勐海县档案馆、梁河县档案馆、西双版纳傣族自治州文管所、云南省博物馆、西双版纳傣族自治州政协史志办、西双版纳傣族自治州文化馆、德宏傣族景颇族自治州文化馆、德宏傣族景颇族自治州群艺馆、西双版纳傣族自治州傣医药研究所、德宏傣族景颇族自治州傣医药研究所、云南大学图书馆、云南省中医学院等地。

2.文献内容散存于多类古籍

傣族有颇具特色的本民族医药理论知识,是目前公认的具有完善的本民族医药学理论体系的民族医药学之一。但是,我们不能依据医药专著的有无来判断民族医药古籍文献的有无和多少,因为他们大部分医药学的基础理论知识要么散存于浩如烟海的汉族中医文献中,要么散见于哲学、教育、天文历法、宗教经文等诸多非医学的民族古籍文献之中,因此我们对傣族医药古籍文献遗产发掘利用时,务必不要忽视了这部分重要的、丰富的医药内容。

纵观傣文古籍文献种类,大致可分为三大类型。第一类为南传“三藏经”,即“经藏”“律藏”和“论藏”(统称佛经)。第二类为“实用经”,这一部分不属佛教经典范畴,多为民间学者所著,包括的内容十分广泛,有天文、历算、地理、文学、艺术、诗歌、谚语、民间故事、宗教故事、社会事物、伦理道德、医药常识等等。第三类为“科幻经”,主要记述医学理论、农田水利、其他科技等。傣医药常识在“佛经”“实用经”“科幻经”中都有记述,它充分体现了傣族文明的象征。傣文典籍文献中,除了有专门记载医案、药方的医药书之外,在宗教经典、哲学著作、文学作品等各类文献中也有载录医药内容的篇章。如著名傣文典籍《罗格牙坦》中载有三个方面的内容,一是语音学,二是文学艺林,三是医学、药物学、气功等,较集中地阐述了人与自然、季节、气候的相互关系等。书中记述说:在千百万年前,原始傣族先民通过吃草根树皮和野生植物的叶、花、果、籽作为充饥时的粮食,在长期的生活实践中认识到各种植物种类的不同,果实味道的差异,食用后给身体带来不同的作用,从而获得了药物学的知识,为后世医家深入探索傣医学的起源与发展提供了珍贵的史料。

记载于佛经中的医药知识多集中在三藏经中的论藏“阿皮达马比达格”,内容包括人的生理、病理和医药方面的知识,如人的生、老、病、死等现象的原因,人的皮、肉、血、骨等生理现象。经书中记载,一个人除了属相外,还因为出生月、日的不同而具有不一致的皮肉和血骨,月份决定皮肉,日期决定血骨。1月黄牛皮,2月“拉扎细”(据说是一种比大象还庞大的动物,认为该月主生者具有最好的皮肉),3月老虎皮,4月兔子皮,5月龙皮,6月蛇皮,7月马皮,8月羊皮,9月猴皮,10月鸡皮,11月狗皮,12月大象皮。血与骨也共有12种,这12种不同动物的属相与血骨不停轮转而决定着一个人的“命”。医生看病时便要详细询问病人的属相、皮肉和血骨,用以观察病人的生理现象与自然界环境的关系,综合归纳各种病因,再对症下药。书中也辩证地说道:“人们的疾病,有的是因心脏病;有的因肝炎;有的因风病,因沙泥坝病,因气候变化而病;也有因饮食不调而病,这些疾病在人类是不可避免的。”“哪些地方遇到气候不正常的年代,如冬天变为热天,雨季变为冬季,冬季变为旱热季,哪里的人和牲畜就会得多样的病。”论藏中记载的药用植物有1000多种,现在搜集到的有600多种。如此可见,众多傣族医药知识的保存很多是分散于其他古傣文典籍中的,有待于我们进行全面、细致的发掘整理与研究利用。

3.文献状况在各地区不同

聚居于云南省的傣族,分布广泛,同一民族在不同地区有一定的人口分布,在民族分布上出现大杂居、小聚居的格局。因傣族生活的地理环境不同,傣族文化发展不平衡等因素,傣族医药古籍文献的分布数量、保存地点、古籍的内容、形式及其管理现状各地都有所差异。

首先,傣族医药古籍文献的分布呈现大分散、小集中的特点。傣族主要居住于云南省西双版纳州、德宏州,因此这两个地区发掘出的傣文医药古籍文献也较为丰富。此外,各部门收集到的傣族医药古籍文献也具有以上特点。由于傣族医药古籍文献既是民族类文献,又是实践性很强的医学文献,还是传承各民族文化的载体,因而民族事务委员会、民族文化研究所、档案局(馆、室)、图书馆、博物馆、寺院、民族古籍办公室、民族语言委员会、卫生局、民族医院及其各地的民间民族医生、学者等都有一定数量的收藏,保存机构众多;同时各个机构、部门之间对傣族医药古籍文献的发掘整理工作各司其职,各自为政,沟通交流不够,这也进一步加大了从各地收集到的傣族医药古籍文献的地域性分散。

其次,傣族医药发掘研究工作缺乏系统和统一的方法,大量的傣族民间医药古籍文献尚未进行调查、描述和编目,尚有大量隐性存在的医药古籍文献,其分布有待进一步落实。已经完成的工作停留在对书面医药古籍调查方法和整理水平上,当前的工作主要是缺乏对大量原生态口碑医药古籍的收集统计和整理。其中一部分医药文献是以口传形式存在的,如果不重视这一部分丰富的口传文献的发掘、记录和整理力度,势必将导致原生态傣族医药古籍文献永久消失。

再次,各地区对本区域傣族医药古籍文献的分布状况重视程度有别,因此在整理利用方面也有明显差异。比如,西双版纳傣族自治州有关部门十分重视傣族医药事业的发展,早在新中国成立后就开展了境内民间民族医药的调查工作,针对傣族医药古籍、手抄本、历史渊源、方药等内容的调查,收集掌握了大量第一手资料,在此基础上整理了大量傣族医药古籍文献。西双版纳傣族自治州有关部门根据多年来所收集到的丰富医药古籍、手抄本、单验方进行了实验研究,并与市场结合,从而推动了近年来傣族医药产业的大发展。

最后,各地在调查傣族医药古籍文献分布上不够平衡和全面,若干民族地区尚未或较少开展调查研究,特别傣族是跨境民族,调查研究的视野不应局限于我国境内,还应拓展至有关国家,才能尽可能地确保傣族医药古籍文献资料完整。比如西方国家早已在泰国、越南、老挝、尼泊尔、印度等国家开展哈尼、瑶、藏、苗等民族的传统医药知识调查,先后出版发表了一批书籍和论著。[2]我们在这一方面存在的问题值得有关部门关注。

(二)载体情况

1.傣族医药古籍文献载体形态多样

傣族医药古籍文献卷帙浩繁,种类繁多,按载体形式可划分为石刻文献、器物文献、竹木文献、贝叶文献、纸质文献、布帛文献、照片文献和口碑文献等。

傣医药是我国一种珍贵的医学遗产,在其号称84000部的佛经中,医学在傣文文献中排在首位。傣族佛经多用贝叶刻写,因此产生了大量珍贵的贝叶经医药古籍文献。据西双版纳傣族自治州傣医研究所1990年对全州傣族民间医药所做的统计表明,傣族医药贝叶经就有上百册,可见贝叶经医药古籍文献之众。以贝多罗树叶为载体、手工刻写而成的贝叶经书主要在西双版纳地区传播。德宏地区叶质贝叶经比较少见,用绵纸来书写的经书更为普遍。历史上傣族先民善用构树皮造纸,傣族地区流传着数量巨大的、构皮纸抄写的经书。构皮纸又称绵纸,是同一种纸质的不同称呼。傣族地区至今还保存着这项原始的造纸技术,所生产的“绵纸”供佛寺僧侣和信徒抄写医药、佛经等内容之用,从而形成了许多绵纸经医药古籍文献。一些傣文医药古籍文献还有刻写在竹简、石头、芭蕉叶或布帛上的,只是流传下来的数量不多,难以考证。

另外,傣族还有丰富的药物资源和各种治疗方法,从而形成多种实体医药文献,如药用植物、动物、矿物标本;器物医药古籍文献在傣族中比较普遍,也具有傣族特色,它们构成了傣族医药古籍文献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2.傣族医药古籍文献不同载体的保存情况

受自然和人为因素的影响,许多医药古籍文献的载体都已受到不同程度的损毁。这些珍贵的少数民族医药古籍文献如不及时地保护抢救,随时都有毁坏丧失的危险。

大量纸质医药古籍文献,由于年代久远,保管不善,发霉、受潮、粘连、虫蛀和结砖现象极为普遍。目前各级档案室(馆)、各地民族医院、民委、古籍办等单位由于硬件设施薄弱、机构设置不明确、专项经费不足等问题,许多收集到的纸质档案由于没有相应的防霉、防潮等专业的硬件设施,得不到妥善保管而出现了不同程度的损毁,一些纸质的医药古籍文献已残损,并因受潮而出现粘连现象。散存于民间的纸质医药古籍文献,由于保管意识薄弱,保存条件恶劣,基本没有什么保护手段和技术,损坏情况就更严重了。

贝叶经医药古籍文献的情况也不乐观。傣族贝叶古籍文献相传有84000部,目前能够知道目录的只有3000多部。[3]虽然贝叶经具有防霉、防潮的功能,可天长日久大量现存的贝叶经文献古籍的寿命和保存的完好性也受到影响。

一些刻写于石质载体材料上的医药古籍文献,由于大多存于自然之中,长期遭受风雨侵蚀,大部分已老化,文字风蚀剥落现象极为普遍,一些碑刻泐蚀残缺严重,无法辨读,一些珍贵的碑刻陆续被毁,仅存拓片,一些现已湮灭无存。

(三)收集整理现状

目前傣族医药古籍的收集整理存在的问题主要体现在三个方面:第一,收集傣族医药古籍文献意识淡薄。第二,傣族医药古籍文献集工作有待于进一步加强。第三,对所搜集到的傣族医药古籍文献缺乏系统的分类整理。

其一,由于傣族医药古籍文献收集整理意识淡薄,重视不足,许多民族医药古籍的命运让人堪忧。民族医药的发展自新中国成立以来得到了各级人民政府的重视,从民族医药的理论研究、民族医药的开发等方面得到了大力的发展及相关政策上的扶持,近年来发展迅速,但对于民族医药文献古籍的收集与管理方面意识淡薄,没有相应的政策对其进行收集、保存与继承发扬,各级民族医院也没有足够的资金建设专门的民族医药文献古籍档案室,各级档案馆在结合特色馆藏建设,有意识征集有关医药档案方面也有待增强。据云南省少数民族古籍办统计所知,云南省尚有7万余册民族文字文献古籍、2万余种口碑古籍亟待抢救整理,而这些民族古籍正以每年上千册(卷)的速度在流失,其中包括为数众多的医药古籍。可见,由于重视不够,云南少数民族医药古籍文献的收集整理已成为一项“过了此山无鸟叫”的抢救工程,形势令人担忧。在傣族聚居区,地理环境相对封闭,经济条件相对落后,且分散着众多珍贵的医药古籍文献,如果我们还不重视加强对这些地区傣医药古籍文献的发掘、记录和整理工作的力度,那么整个傣族医药文化遗产的损失将无法估计。

其二,傣族医药古籍由于分布较多较广,收集整理难度较大,有关工作还需加强。许多宝贵的民族医药古籍文献还未进行及时的发掘就已被损毁。此外,经费的不足更增加了傣族医药古籍文献的收(征)集难度。云南省少数民族古籍办公室自成立以来,在少数民族古籍收集整理及保存方面已经做了大量的工作。在其古文献资料室中,保存有历年从全省各地收集到的各类民族古籍文献近3万余册,虽尚未整理归类,但已分别用书签标明了采集日期、资料作者或收藏者姓名、文献种类等简要内容。在所收集的这些古籍文献之中,不乏医药类古籍,但由于该机构没有懂得医学的人员,加之经费不足,至今尚未发掘整理,详细内容还不得而知。由此看来,要收(征)集、整理傣族丰富的医药古籍文献,在花费上是不可想象的,从人员到资金,各地的文化部门都是无力承担的,应该靠社会各界合力来完成。

其三,由于傣族医药种类繁多,各地医药发展水平参差不齐,受傣族文化和当地经济条件的制约,傣族医药古籍文献还缺乏系统的分类整理。在少数民族中有文字记载,且已形成基本理论体系的当属傣医药,但其分类整理工作仍显不足。傣族是一个信奉南传上座部佛教的民族,依照从古至今的习俗,所传承的经文、经书都被收藏于佛寺中,由专门的人员进行管理,但由于语言、文字、文化等种种原因,现今佛寺中所收藏的经文仍有许多未进行分类整理,大量内容还需翻译、研究后进一步确认其类别归属。而收藏有傣族医药古籍文献的一些单位,如中国中医药大学、云南中医学院、云南省民族事务委员会、西双版纳州民族语言研究所等,收集工作大多处于自发零散的状态,由于条件所限,尚未按照有关医药内容进行集中分类整理。[4]西南地区有关机构及个人收藏的大量民族医学手抄本、手稿本、刻本等的整理情况,基本上还处于原始材料收存保管状态,许多医药古籍文献的整理只是流于表面:有些只了解到是涉及医药内容的古籍文献,至于是属于医学理论还是药物应用抑或是综合论述等方面,还尚未进行深入研究分类。许多机构的医药古籍文献管理人员大多是兼职的,既要负责古籍文献管理,又要进行其他工作,使管理人员无法将更多的精力放在古籍文献管理业务上,工作处于相对被动状态。各级文化机构在医药古籍文献的收集、保管后没有进行细致的分类与汇总,更没有相应的信息检索体系,由于在类别归属上没有界定,因而在古籍文献管理上也缺乏系统,给研究人员在使用、整理研究及汇总工作上带来了极大的不便。

总之,西南民族医药古籍文献的发掘整理虽然在数十年里有了一些公开的成果,但就整体医药古籍文献的发掘整理现状来看,还需开展大量的工作。西南民族聚居区,许多掌握深厚的本民族文化、医药知识等相关古籍文献的民族民间学者专家、民族民间医生及各地宗教人员,基本上年龄都超过五六十岁,由于种种原因,年青一代的接班人也还没有跟上,民族传统医药文化及其古籍文献传承出现断代。随着懂得民族文字与医药知识的人员相继仙逝,后继乏人,大量民族医药相关古籍文献被束之高阁,这些珍贵的民族医学宝藏急需政府有关部门和民间有识之士发掘整理公布,以便造福于社会。

(四)收集对象与收集方法

文献是一个广义的概念,根据国家标准局于1985年公布的国家标准定义,“文献是记录有知识的一切载体”。也就是说,文献的收集和整理的范围,包括所有以文字、图像、声音、符号、视频等若干手段记录下来的一切知识及其载体。最常见的文献载体类型是纸质文献,含常规出版物和非常规出版物、部分民族文献的特殊载体(如贝叶)。就少数民族医药文献收集而言,在常规出版物中需收集少数民族医药专论和民族志、地方志、民族书、通史、野史和笔记小说,中医药文献中有关的少数民族医药内容;在非常规出版物中需收集内部资料、各种会议资料记录、复印材料、手抄本、民间未出版著作等文献内包含的少数民族医药内容。

纸质及常规少数民族医药文献的收集工作需要民族地方政府的大力支持、图书馆工作的配合和专业人才的参与。在政府支持下,开展普查、征收等工作是民族医药文献的一大来源。民族地方图书馆开展订购、交流、接受捐献、访查线索等工作,对文献及其信息获取有重大价值。收集人员要能做到掌握民族语言、熟悉当地情况和把握民族医药文献源,有计划地收集文献。

非常规载体文献是指除纸质及民族常见文献载体外,如声、像、金石等其他记录知识的一切载体。非常规少数民族医药文献的收集是指少数民族医药文献收集中需要建立资料库与数据库。收集上来的文献应分类、编目保存,建立文献提供者档案,并应形成一个相对集中的资料库,由专人保管,向民族医药的研究者提供查阅与资料复制。在今后条件允许的情况下,引进先进的地方文献管理软件,可实现对各种载体文献编目、馆藏登记、分类检索、文献提供者资料管理、全文数字化加工、网页发布、网上查询等功能。最终的目标,是建立完整规范、方便检索下载的少数民族医药文献数据库,提升文献的利用率。过去很多从事文献有关工作的人员,都忽略了录像、照片、实物、声频和视频等文献,而这些与纸质文献同样都是文献收集整理的对象。由于少数民族医药常规文献存世数量较少,且存在有严重的亡佚、流传错漏、持有人秘而不传以及收集开展较晚,工作缺少计划,经费人员短缺等情况,造成收集工作中一些困难和较多缺憾,特别是在古代、近代常规文献收集上。并且,随着民族传统文化的变迁和现代化趋势的迅速推广,为数不多的传统老民族名医的逝世和后继无人情况日益严重,如不及时开展和高度重视非常规少数民族医药文献的收集,少数民族医药将更多地成为“研究者构想的影像”,而不是医药本身。在少数民族非常规医药文献的收集上,要高度重视老民族名医、地方人士等活文献和药材、医药工具等实物文献的价值,要高度重视口述文献和碑、拓片等历史非常规文献。可采用录音、录像、专访、座谈会、跟师等多种手段,并结合人类学和民族学的调查和记录方法,尽量做到存真存实。和常规医药文献的收集一样,非常规文献的收集同样需要政府大力支持、图书馆工作的配合和专业人才的参与,所侧重的是,非常规文献更需重视查寻线索、密切联系文献源和及时采集。

傣族医药古籍文献的收集需要做到种类齐全,内容完整,载体多样,数量丰富,科学合理,任务十分艰巨而繁重,应该做好两个方面的工作:

首先是收集工作中的几个问题。

一是原件与手抄本、复制本的关系问题。收集过程中的首要选择是傣医药古籍文献原件,但由于各种原因,尤其是历史久远的古籍文献,原件很少,在没有原件的情况下,手抄本、复制本,经考证后也应作为收集、保存的对象。二是文字材料和实物材料的关系问题。傣族文化虽然历史悠久,但不能做到各种活动都形成文字记录,因此只要是反映傣族医药历史和医疗活动的实物如各种医疗器械、铭刻等,都应视为傣族医药古籍文献收集。三是我国傣族原生形成的经卷和外来经卷的关系问题。经卷的形成与傣族的社会生活、政治、文化等息息相关,由于经卷形成过程复杂,数量浩繁,有些经卷传抄性较大,应注意辨别真伪,对傣族宗教、社会活动中原生形成的医药古籍文献应重点收集,对传抄的外来经卷和较为普遍的医药古籍文献可视具体情况做一般收集。

其次是收集对象与方法。

傣医药古籍文献收集的对象,具体来说包括:①文传古籍文献。就傣族医药古籍文献的收集而言,在常规出版物中需收集傣族医药专论和民族志、地方志、民族书、通史、野史和笔记小说,中医药文献中有关傣族医药文献的内容。在非常规出版物中需收集内部资料、各种会议资料记录、复印资料、手抄本、刻写本、民间未出版著作等文献内包含的傣族医药内容。②口头文献。傣族有自己的民族文字,但仍然有许多医药知识靠口耳相传的形式进行传播。因此,要全面掌握傣族医药文献的面貌,仅仅掌握文传古籍资料是远远不够的,还需要深入傣族地区,通过交谈、询问、考察等多种方式对研究对象进行实地田野调查。调查对象应包括被调查地区的傣族医药研究单位、傣医医院、傣医药工作者、民间傣医药研究者、民间傣医等。③声像文献和实物文献。傣族地区运用傣医药方法在诊疗治病过程中录制的反映傣族医药知识的音频、视频资料等。此外,还要收集傣族特有的治病器械和刻录有傣医药相关知识的石碑或具体实物等。通过声像文献和实物文献的整理研究,使得傣医药古籍文献的收集整理工作更加全面完善。④献药献方。有关政府部门应重视傣医药古籍文献的收集工作,出台相应的政策支持傣族医药文献的收集和保护,让傣医药相关人员在物质上和精神上享有相关待遇,积极响应政府出台的献药献方举措。

傣医药古籍文献收集的主要方法是田野调查法。田野调查法被公认为是人类学学科的基本方法论,也是最早的人类学方法论,即“直接观察法”的实践与应用,是研究工作开展之前,为了取得第一手原始资料的前置步骤。为得到最基础、最基本、最客观、最扎实的第一手资料,研究人员需选择有特色、有代表性、有前人调查研究过的傣族主要居住地区,西双版纳傣族自治州、德宏傣族景颇族自治州及普洱地区进行田野调查,要深入傣族聚居地区参与当地人的生活,要与当地的民族医院及民族医药研究所合作,这能为项目的研究开展提供很好的帮助。田野调查的重点在于收集新的、别人没有发现过的材料,或者从别人没有调查研究过的方面进行调查。在田野调查的同时,可采用文献资料整理与实地调查相结合的方法,对我国傣族医药单、验方进行全面系统的调查、收集。

傣族医药单、验方的田野调查:根据上下结合的原则,依靠傣族居住地区卫生行政管理部门和卫生医疗机构的支持,广泛收集当地独特的民族医药单方验方信息;采用点与面结合的方法,对傣族主要居住地区(西双版纳、德宏及普洱等)乡镇重点进行田野调查,走访民族民间医生及有关医务人员,广泛收集傣族医药单方验方,必要时对一些疑难病治疗和某些独特的治疗经验等重点信息,采取走访病人的方式,查阅病人原始资料,以保证调查资料真实可靠。

文献资料收集:除进行规范全面的田野调查外,我们还将结合已出版的多部傣族医药著作中的单方验方,各种期刊杂志上发表的傣族医药单方验方,我省中医、民族医药医疗和研究机构部分制剂处方,我省科研院所、大专院校收集编写的部分资料以及20世纪50~70年代中草药运动中收集整理的傣族医药单验方资料、民间单验方等进行整理研究。

调查收集民族医药单方验方范围和内容:为了提高资料搜集的可靠性和规范性,遵循田野调查的研究方法,结合民族医药的特点,制定《傣族医药单方验方收集入选标准》和《傣族医药单方验方收集卡》,进行广泛的调查和收集。

调查范围:集中在西双版纳和德宏两个傣族主要居住地,而且这两地的傣医较多,单、验方收集范围主要是傣族民间流传的有独特疗效的单方验方和中草药;祖传、师授或本人在临床中创造的有独特疗效的傣族医药单方验方;有独特疗效而不同于常规的治疗方法及方药等。

傣族医药单、验方收集入选标准:有出处的单方验方;傣族民间所用经典方、有独特疗效的单方验方;基源清楚、临床上有独特疗效的验方;有文献记载的单方验方;有名老傣医认可的、著名民间民族医生推荐的单方验方;医生及患者认可的,特别是患者认可推荐的,确有疗效的单方验方;有不同于常规治疗的单方验方。以上为初步制定的入选标准,项目组将在工作中进一步完善,依靠专家制定出科学、规范、能体现价值的入选标准。

傣族医药单、验方收集卡内容:单方验方名、异名、现代医学病名(主症)、疾病分类、处方组成、用法用量、功能、主治、使用注意、加减、方论、临床应用、现代研究、文献来源、调研地点及验方提供人等内容。在此基础上建立单、验方资料库,为云南民族医药单方验方的整理研究奠定基础。

最后根据医药结合的原则,在田野调查及广泛收集傣族医药单方验方的基础上进行疾病分类及整理,制定“单方验方评价标准”。采用专家评价的方式对所收集整理的单方验方从科学性、有效性、安全性和可靠性方面进行综合评价。在此基础上建立傣族医药单方验方资料库,为傣医药的进一步深入研究提供基础资料。

免责声明:以上内容源自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原创版权请告知,我们将尽快删除相关内容。

我要反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