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飞机经停首尔后降落拉斯维加斯。十六个小时的行程，我在飞机上看了三部电影，睡了三个小时。
出关时工作人员看看我的护照问：“你为谁工作？”
“我自己。”
“为什么来这儿？”
“CES。”
我们彼此相视一笑，他很有礼貌地让我通行。CES是全美乃至全球最大的高科技盛会，每年都有很多人从世界各地专程为之赶来。
夕阳还没有彻底沉没，城市的霓虹已开始亮起。拉斯维加斯这座大城，弥漫着一股喜剧色彩，仿佛岩石里长出来一个游乐场。从机场到酒店短短十分钟，我就经过一个摩天轮，孤孤单单的一个摩天轮，像棒棒糖一样插入岩石的缝隙，慢悠悠地在上空打转。
老家在非洲的出租车司机很爱聊天，问我从哪里来。
“中国。”
“中国女人很漂亮，中国人聪明又卖命工作。”这是他对遥远中国的印象。
天色是灰蓝的，我很喜欢这地方广袤冰冷的热情，一种令人紧张的安全感笼罩了我，让我刚刚好可以在别的国度回答陌生人的提问，同时保持温柔的嗓音。
酒店到了。司机老兄把我的行李放下来，发票上22块美金的车费，我付30块的时候，他热情主动地说：“不用找零了，剩下的完全可以做小费。”
含蓄的中国习性难免觉得这种索取小费的方式有点像打劫，但后来我知道他并没有特别无理，拉斯维加斯的小费比例是价格的40%，远高于其他城市。
我的房间在一楼，穿越酒店大堂的赌场，很方便就到了。放下行李，我就到CES的主场金沙会议展览中心（Sands Expo Convention Center）找张尧。
张尧是科技教育公司萝卜太辣的创始人和CEO，是《婷婷创立》一期节目的嘉宾。她是哥伦比亚大学教育经济学的博士，创始团队有着特别国际化的背景，几乎都毕业于美国的名校，公司注册在美国。她看到我们的往期节目后主动找到我，说希望能够受到我们的访问，态度坦诚、执行高效，我们一拍即合。
那一期节目是我带着摄制团队到她的上海办公室拍摄的，也是我们第一次见面。节目做完后大家就各自忙东忙西，时隔好几个月了，想不到第二次见面是在拉斯维加斯。
张尧是山西人，大气、粗犷、豪迈都在她的眉眼和笑容里头。我喜欢她和她的团队在一起的氛围，她老喜欢自黑，也爱黑别人，她的同事也爱拿她开涮，“你瞧，这就是我们的尧CEO……”
这种人的自信是骨子里头的，众人对她的态度纵有“千条妙计”，她对自己的认知总有“一定之规”。
在萝卜太辣CES的展位上，半个小时的工夫，我就结识了从纽约、加州等地儿前来看展的中国姑娘七八位。她们在美国的初创公司都做得有声有色。晚上收摊儿后，尧姐说要带大家去参加Party。我们从展馆出来，开着一辆大红色的七座SUV，一路穿越商店和赌场，来到一个十分豪华的酒店。一问，尧姐把派对时间给记错了，今天并没有。
大大咧咧的她一点儿都不觉得自责，马上转场带我们去吃一家泰国餐厅。忙碌了一天的女孩儿们都饿坏了，每个人点了一份主菜，一边在手机上处理工作，一边欢天喜地聊着天儿，一边把饭给吃了。大家的多任务处理功能都太强大了。离别前，我们拍了一张大合影，齐刷刷一排靓丽的职场女生，这一定是这一晚CES上面唯一的Girl's Party。
初到拉斯维加斯的天空 摄影/于婷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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