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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锡纯治内伤咳喘

时间:2022-03-24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可见张氏治咳平喘是重视脏腑,尤重视肺脏。张氏治咳平喘,特别是对病之后阴阳不相维系的喘逆,非常注意气血阴阳的盛衰,及阴阳之间的平衡协调。所以张氏治咳平喘很注意和降气机,除注意降肺气,纳肾气,尚注意平冲气、降胃气。善后调理预防复发,是医疗上的重要环节,张氏对此亦极为重视。

张锡纯为晚清三贤之一,对内伤咳嗽颇有研究。在其《医学衷中参西录》中有充分论述,兹归纳整理如下:

(一)重视脏腑,尤其重视肺脏

内伤咳嗽与五脏六腑皆有关系,所以《素问·咳论》说:“五脏六腑皆令人咳”,但无一不与肺脏相关。若五脏六腑功能健运,肾摄纳封藏,脾运化水谷,肝戢敛潜藏,肺宣发肃降,则咳嗽何由而生!张氏说:“肺原为玲珑通彻之体,具合辟之机,司呼吸之气,其合辟之机无碍,呼吸之气自如,则不致病发喘嗽。若有所损伤,或薄受风寒,有碍合辟之机,呼吸之气,则喘嗽即作。”因而治疗之法或清肺降肺,或滋肾润肺,或健脾理肺,或清肝保肺,总是尽量投合肺脏合辟之机。诸如:“虚者用党参、黄芪之属补其肺气;燥者用沙参、柿霜之属养阴润肺;有痰火者用桑叶、儿茶、贝母等清肺理痰;有痰饮者用半夏、陈皮温之化之”等。

即便是涉及肝肾,其论治之法还是不离于肺。他认为肝为肺之对官,肾为肺金之子。肝火恣横,上逆可迫肺金使肺气不能通利下行;肾虚不能纳气,可使肺气虚浮,不能沉降。故张氏于此等喘咳或配白芍以泄肝火保肺金,或配萸肉、芡实以摄纳肾气,使肺气能够下降,总是着手于肝肾,落脚于肺脏。

至于因脾病及肺,或肺病及脾之喘咳,张氏处处留神脾胃正气与饮食状况,恒多使用山药、白术补脾胃正气;陈皮、半夏、茯苓健脾和胃;鸡内金开胃进食;或参术芪配少量三棱、莪术开胃进食,借以促使脾胃健运能运化水湿,化生气血,上养肺金,达到培土生金的目的,归根结底还是在治肺。可见张氏治咳平喘是重视脏腑,尤重视肺脏。

(二)注意气血阴阳,尤其注意气阴

张氏治咳平喘,特别是对病之后阴阳不相维系的喘逆,非常注意气血阴阳的盛衰,及阴阳之间的平衡协调。张氏认为“阳虚极则元气不能自摄,阴虚极而肾又不纳气,故作喘也。”此时惟有以熟地、附子与萸肉、龙牡相伍,滋阴助阳,收敛固脱,以期阴阳平调,始为合拍。但相比之下尤其注意气阴,例如说:“劳热之证,大抵责之阴虚,有肺阴虚者,其人肺中虚热薰蒸,时时痒而作嗽,甚或肺中有所损伤,略一动作辄发喘促,……有肾阴虚者,其人肾虚不能纳气,时时咳逆上气,甚或喘促,……若其脉甚数者,陈修园谓宜滋养脾阴,盖以脾脉原主和缓,脉数者必是脾阴受伤。”故治疗之法重视养阴,肺阴虚者滋补肺阴,兼清火理痰;肾阴虚者滋补下焦真阴,兼以摄纳肾气;脾阴虚者滋养脾阴,兼以化痰。

然而气虚是更重要的一环,因痨嗽身热而见脉数之证,虽系阴虚,正气亦为大衰,临床上“元气虚极莫支者,其脉可至极数”,即是明证。所以张氏说:凡治此证“固视乎血分之盈亏,实尤兼视乎气分之强弱”,而补气尤为重要。所以张氏对于此证恒多以补气药与凉润药相互而行。资生汤以山药、白术与玄参相伍;醴泉饮以山药、人参与玄参、生地相伍;参麦汤以人参、山药与麦冬相伍;黄芪膏以黄芪蜂蜜相伍;清金益气汤以黄芪与知母相伍;宁嗽定喘饮以山药与鸡子黄相伍。张氏曾治一人,“身热痨嗽,脉数几至八至,用生黄芪六钱,知母八钱,数剂见轻,……此后凡遇此证,若其脉稍有根底可挽回者,于方中重用黄芪、知母亦莫不随手奏效。”

而于破气药及性质猛烈有伤肺气之药,如葶苈子、皂荚等,则不敢滥用。“盖以虚极之人,补药难为力,而破药易见过也。”若势有不得不用者,亦当权衡轻重,以免耗伤正气。因实践证明“理气药多于补气药,则脉即加数,补气药多于理气药,脉即渐缓”,故十全育真汤以党参、黄芪、白术各12g,三棱、莪术各4.5g,补气药数倍于理气药。“若其人胸中素觉短气,或大便易滑泻者,又当预防大气下陷,此时即系赭石、牛蒡子,并一切紫苏子、瓜蒌仁、紫菀、杏仁治喘套药,皆不宜用。”可见张氏论治喘咳是非常重视气阴的。

(三)注意降肺气、纳肾气、平冲气、降胃气

人身气机以和降为顺,上行为逆,若转而上逆并迫于肺,即可形成喘咳,“喘咳二证多由逆气上干也”。肺主宣发肃降,制节下行,肺气清肃,能制节诸脏之气,则气机不至上逆,喘咳即无由而作。肾主摄纳封藏,若肾气充足,能纳气归肾,亦不至上逆迫肺导致喘咳。脾胃之气是脏腑气机升降的枢纽,冲脉之气又隶于阳明,系于肝肾,贵在冲和,若胃气能息息下行,其气冲和不乱,亦不至上逆迫肺,病发喘咳。所以张氏治咳平喘很注意和降气机,除注意降肺气,纳肾气,尚注意平冲气、降胃气。例如说:“人之中气左右回旋,脾主升清,胃主降浊,在下之气不可一刻不升,在上之气不可一刻不降,一刻不升则清气下陷,一刻不降则浊气上泛,冲气上逆,于是呕哕痰饮皆作”。肺气上逆,则咳嗽气喘乃生。因而处方用药处处注意降气,降肺气喜用紫苏子,纳肾气喜用萸肉,降胃平冲喜用代赭石、半夏。这是由于张氏认为:紫苏子入肺主降,可降逆平喘,使逆气转而下行,代赭石重坠,善于镇降冲胃逆气,且性质平和,降逆气而不伤正气;半夏禀秋金收降之性,力能下降,为降胃安冲之主药;萸肉酸温,能补益肝肾,收敛元气,纳气归肾,固涩滑脱,是故张氏治咳降气,喜用此四味药。参麦汤之用半夏、紫苏子,参赭镇气汤之用代赭石,薯蓣纳气汤之用萸肉,即是其例。

(四)治病求本,消除病因

张氏根据《素问·至真要大论》关于治病之道当“谨守病机,各司其属”的教导,和“见病休治痰”的经验,重视治疗病本,消除引起咳喘的原因。说:“愚对此证(按:指肺痨喘咳),悉心研究,知其治法,当细分为数种,肾传肺者,以大滋真阴之药为主,以清肺理痰之药为佐;肺传肾者,以清肺理痰之药为主,以滋补真阴之药为佐;其因肺肾俱病而累及脾胃者,宜肺肾双补,而兼顾脾胃”。总之处处考虑引起喘咳的原因,而并不依赖于杏仁、前胡、紫菀、款冬花之类的治咳平喘套药。资生汤用山药、白术、鸡内金,着重照顾脾胃;参赭镇气汤用党参、山药、代赭石、紫苏子,着重益气养阴,降胃平冲;薯蓣纳气汤用山药、熟地、萸肉等,着重滋补肾阴,摄纳肾气;清凉华盖饮用甘草、没药、知母、贝母等,着重清肺化痰消瘀;理饮汤用干姜、桂枝、橘红等,着重化痰除饮等等。所以张氏治咳平喘方20多首,用药50余味,而涉及化痰止咳平喘药者,仅紫苏子、半夏、贝母、杏仁四味,而且出现的次数也不过三五次,充分体现了“治病求本”的原则。

(五)治疗与预防、调养相结合

善后调理预防复发,是医疗上的重要环节,张氏对此亦极为重视。除列有专为治疗之用的方剂,尚列有作为预防和善后调养的便、廉、验方,如黄芪膏用生黄芪、生石膏、净蜂蜜、粉甘草、生山药、鲜茅根等制成膏剂,长期服用,预防痨嗽复发;一味薯蓣饮用生山药一味煮汁当茶,徐徐温服,以作为温病痰喘的善后调理;水晶桃用核桃仁、柿饼霜蒸化为一,随便饮服,作为肺肾双虚,咳嗽喘逆的善后;调理以及用鲜萝卜自中心穿一槐条,悬于茂盛树上风干,用时切片煮烂,调红砂糖饮服,以防治痨嗽等等。

除上述之外,由于张氏治病注重实践,善于观察总结,因而在治咳平喘方面也摸索出了许多行之有效的用药经验。例如说:山药配牛蒡子最善止咳;甘草配天冬最善润肺;黄芪配知母善于益气生水退虚热;白芍配甘草,甘苦化合功近人参,而又为补肺之品;参芪术配三棱、莪术,大能开胃进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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