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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方早期非洲印象溯源

时间:2022-02-26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第一节 西方早期非洲印象溯源现实的发展总有历史的影子。追溯西方关于非洲早期印象的来源,不得不提及在西方世界占有权威学术地位的黑格尔关于非洲的论述。这种认识一直持续到西方探险家和地理学家涉足非洲内陆和南部。通过以上历史积淀和渠道,西方公众形成了对非洲的传统印象和预存立场。因此,西方媒体和公众对非洲等非西方世界的偏见和无知由
西方早期非洲印象溯源_超越非洲范式

第一节 西方早期非洲印象溯源

现实的发展总有历史的影子。要描述当下非洲在西方媒体及公众心目中的形象,不能不追溯西方早期对非洲的认识。北非的埃及文明是西方文明始祖希腊文明的源头,因而西方关于非洲的认知可以上溯到古希腊和古罗马时期,地中海搭起了北非与欧洲交往的桥梁。亚历山大(公元前356~前323)远征亚洲时,曾把剑锋指向埃及,文明古国埃及很快被他置于麾下。亚历山大远征大大开阔了古代希腊人对东方世界的视野。为追杀政敌庞培,恺撒(公元前100~前44)也曾挥师埃及,在这里邂逅埃及艳后克娄巴特拉,并与幕僚留下《阿非利加战记》一书。古希腊和古罗马的这两次远征,为非洲文化传入欧洲提供了渠道。据说,欧洲的啤酒酿造技术就是从非洲穿过去的。此后,希腊、罗马文明的湮灭几乎切断欧洲与非洲的联系,欧洲很长时间对非洲的认识就停留在这个阶段。非洲在欧洲人的心目中,只有一望无际的大沙漠与黑暗的热带雨林,是一片没有历史的蛮荒之地,是踏上亚洲之路的绊脚石。这种印象在黑格尔(1770~1831)《历史哲学》关于非洲的论述中可以得到验证。

追溯西方关于非洲早期印象的来源,不得不提及在西方世界占有权威学术地位的黑格尔关于非洲的论述。一定程度上可以说,西方丑化非洲的历史理论根源来自于黑格尔对非洲的描述和界定,黑格尔在《历史哲学》绪论中关于非洲的论述和介绍几乎全部是负面的。[1]非洲一词的地理概念在黑格尔那里有着严格的界定,他将非洲分为三部分:一是“非洲本部”,即撒哈拉以南非洲;二是被视为“欧洲的非洲”的非洲大陆北缘,是一片沿海地区;三是被视为“亚洲的相毗连部分”的尼罗河区域。在上述三个部分中,唯有“与世隔绝的”“非洲本部”处于野蛮状态及“有意识的”历史之外。黑格尔的结论是:

非洲不属于世界历史的部分;它没有动作或者发展可以表现。它里面的——在它北部的——那些历史的动作,应该属于亚细亚或者欧罗巴世界。迦太基曾经在那里表现了一个重要的、过渡的文明阶段;但是它既然是腓尼基人的一片殖民地,它自然应当属于亚细亚洲。埃及是人类精神从东方转入西方的过渡,然而它并不属于阿非利加的‘精神’,我们对于阿非利加洲的正确认识的,乃是那个‘非历史的、没有开发的精神’,它还包含在单纯自然的状态之内,可是在这里只能算作踏在世界历史的门限上面。[2]

黑格尔不仅断然将黑非洲排斥在世界历史之外,而且还断言非洲本土不存在任何文明,对世界文明没有任何贡献。究其因,黑格尔认为,一方面是由于恶劣的气候条件和闭塞的地理环境所致,另一方面则在于黑人是缺乏自我意识的自然人。因此“自有历史以来,阿非利加洲本部对于世界各部始终没有任何联系,始终是在闭关之中;它是拘束于自身之内的黄金地——幼年时代的地方,还笼罩在夜的黑幕里,看不到自觉的历史的光明”。中国社科院西亚非洲研究所张宏明认为,黑格尔关于非洲历史的论述的影响是巨大而持久的,并且在长达一个世纪的时间里被西方学者奉为金科玉律[3]黑格尔的论述对19世纪有关非洲的几乎全部科学研究都有很大的影响。虽然黑格尔对编写非洲史的直接影响可能不大,但他所代表的观点已成为19世纪历史正统的一部分,甚至在今天也不乏追随者。继黑格尔之后,许多西方历史学家和人类学家都认为,非洲各族人民从来没有自己的历史,也没有他们独具的任何发展;一切具有文化成就性质的东西统统是亚洲移民从外部带给他们的,这就是所谓的“含米特理论”(the Ham itic theory)[4]

这种认识一直持续到西方探险家和地理学家涉足非洲内陆和南部。此后西方关于非洲的认知来自以下几个方面,但基本都没有跳出黑格尔西方中心论的窠臼:(1)探险家和地理学家关于非洲的记录和描述。西方早期探险家和地理学家在从事探险和地理探索的过程中,往往把在当地所见到的情况详细记载下来。由于他们的足迹遍至美洲、亚洲、非洲和太平洋上的岛屿,所以他们的记录往往成为以后殖民者了解当地具体情况的第一手资料。如记者斯坦利(H.M.Stanley)采访利文斯顿(D.Livingstone)[5]的见闻录,在当时欧美各界引起了强烈的反响。(2)早期基督教传教士关于非洲的记录和描述。早期西方传教士往往步探险家和地理学家的后尘,足迹遍及全球大部分地区。其中不少传教士本身就是早期的探险家。由于他们经常能够接触不同地区的不同社会层面,从而能够对他们所处的那个社会有较为充分的了解。传教士不仅想了解非洲各地地理环境和风情,而且还负有一个重要的使命,就是要尽力使当地人皈依基督教。因此,他们常常把自身所处的社会看成是由“异教徒”组成的社会,并由此而对这些社会产生偏见。他们关于非洲的描述和介绍是西方公众了解非洲的一个重要渠道。(3)早期参与非洲殖民的军人和殖民地官员的记录。这些人在非洲某地长期驻扎或任职期间,常常会出于有效统治的需要,研究当地的文化和历史,像曾为英法开辟非洲殖民地起到重要作用的哈里·约翰斯通(Harry Johnstone)和盖里耶尼(J.S.Gallieni)等就曾对自身的经历和他们所接触的社会进行了较为翔实、也比较客观的描述。从18世纪开始,这种由殖民地官员兼做某个方面学术研究的做法,便逐渐形成习惯。再加上他们还要不断向宗主国提交当地社会情况的备忘录,从而使得许多有价值的文献和资料被较为完整地保留下来,[6]成为西方国家民众认知非洲的窗口。如英国前印度文官海利(Hailey)勋爵1938年撰写的《非洲概览》,对非洲第一次进行了百科全书式的介绍,从而加深了西方对非洲的了解。[7](4)西方涉及非洲、黑人的文学作品,主要是小说和游记,是西方民众认知非洲的一个来源,而且是一个大众渠道。这点在爱德华·萨义德的姊妹篇《东方学》和《文化与帝国主义》中得到阐述。

通过以上历史积淀和渠道,西方公众形成了对非洲的传统印象和预存立场。这种印象和立场是:在西方中心论看来,世界的这些边远地区没有生活、历史或文化可言;若没有西方,它们也没有独立和完整可展现。如果说有什么可以描述的话,那就是难以描绘的腐败、堕落和不可救药。因此,西方媒体和公众对非洲等非西方世界的偏见和无知由来已久,在历史文化意识上构成西方媒体和公众认知非洲的框架,影响到当代西方媒体对非洲的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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