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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的高深追求与社会基础

时间:2022-03-12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由于德国的大学理念一直强调大学研究高深学术的性质和神圣地位,我们因此可能误以为蔡元培要实行的是封闭式的精英主义式教育。因此,蔡元培在把大学作为学术象牙塔来建构的同时,也强调要不断去丰厚这个基础。蔡元培采取的是在一定程度上开门办学的方式。[6]北大这块匾被取掉,成为破除大学与社会之间鸿沟的象征。在蔡元培的鼓励下,北京大学平民教育讲演团于1919年3月成立,其宗旨确定为“增进平民智识,唤起平民之自觉心”。

大学与政治社会的关系是非常复杂的,如果说前一节涉及政治及社会对大学的影响的话,那么,大学对政治及社会的作用同样也是值得思考的。因为大学除了完成其学术使命外,还必然要在某种意义上肩负起社会责任。“一种社会,无论小之若家庭、若商店,大之若国家,必须此一社会之各人皆与社会有休戚相关之情状,且深知此社会之性质,而各尽其一责任。”[1]如果说学生肩负着对学术的、国家的和社会的三重责任,[2]那么,整个大学到底应该承担哪些政治和社会职能呢?其学术使命与政治和社会责任的关系究竟应该如何处理呢?大学是只根据社会要求做出反应,还是应该更主动地去引导社会的需求呢?我们以下将从几个方面来探讨这些问题。本小节先谈所谓提高与普及的关系问题。

由于德国的大学理念一直强调大学研究高深学术的性质和神圣地位,我们因此可能误以为蔡元培要实行的是封闭式的精英主义式教育。然而,我们应该注意到蔡元培1912年对新教育纲领性的意见中有一句话:“专制时代(兼立宪而含专制性质言之),教育家循政府之方针以标准教育,常为纯粹之隶属政治者。共和时代,教育家得立于人民之地位以定标准,乃得有超轶政治之教育。”[3]也就是说,在他看来,学术象牙塔实际上是以民众为基础的。因此,蔡元培在把大学作为学术象牙塔来建构的同时,也强调要不断去丰厚这个基础。[4]“大学职员的责任,并不是专教几个学生,更要设法给人人都受一点大学的教育。”[5]

那么,如何可能使人人都受一点大学的教育呢?蔡元培采取的是在一定程度上开门办学的方式。大学在被堵塞了通向官场的通道的同时,向底层社会敞开了大门。“从前马神庙北京大学挂着一块匾,仿佛一块虎头牌一样,人家见着的,都以为这是学堂重地,不得擅入,把他看作全国最高的学府,只有大学学生同教员可以进去,旁人都是不能进入的。这种思想,在北京大学附近的人,尤其如此。现在这块匾已经取去了。”[6]北大这块匾被取掉,成为破除大学与社会之间鸿沟的象征。这个象征随即体现在了一系列具有实质意义的改制中:

1.建立旁听生制度

在各系有缺额、交纳少许费用的情况下,均接受旁听生。[7]

2.开放女禁

蔡元培巧妙地抓住了制度的空当,解决了当时一个非常敏感的问题。他于1920年元旦对报界发表谈话,说:“大学开女禁问题,则予以为不必有所表示。因教育部所定规程,对于大学学生本无限于男女之规定,如选举法中之选举权者。且稽诸欧美各国,无不男女兼收,故予以为无女禁与否之问题。即如北京大学明年(指1920年)招生时,倘有程度相合之女学生,尽可报考;如程度及格,亦可录取也。”[8]蔡元培通过取消女禁问题的存在而首开女禁。1920年春,王兰等九位女生先后到北京大学旁听,而后经过入学考试后转为北大正式学生。1920年秋,北京大学开始正式招收女生。

3.从校役夜班到平民夜校的开办

蔡元培谈到他在国外的经历时说:“法国则有所谓平民大学,为大学教员所组织,专在夜间讲演,无论何人均得入校听讲,不因贫富年龄之故稍有歧异。凡此皆所以济教育之不平,而期于普及。”[9]受其启发,他先于1918年4月开办了校役夜班,而后又于1920年1月将其扩大为平民夜校。

4.平民讲演的推展

蔡元培在通俗教育的各种方法中,认为“讲演之范围较广,着手亦难。盖讲演者之心理,纯借口讲指画为表示,务须有得于心,尽人皆晓,庶得良好之结果”。[10]然而,也正因为“能转移风气”的讲演有一定的难度,恰可以成为大学从事通俗教育的一个入口。在蔡元培的鼓励下,北京大学平民教育讲演团于1919年3月成立,其宗旨确定为“增进平民智识,唤起平民之自觉心”。平民讲演团开始是在街头或利用一些有庙会的寺院作不定期讲演,以后则利用官立的讲演所并在北大旁边设点定期讲演。从1920年4月起,讲演团开始到农村和工厂去讲演。[11]走向民间与钻进图书馆,显然已经展示出两条不同方向的道路,但对蔡元培来说,并没有意识到这两者之间的深刻裂痕。[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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