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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育思维方式转变在观念与理论上的复杂性

时间:2022-03-10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在起源问题上,可以说实体性思维和生成性思维具有同样的起点。应该说,多数的实体学说都重视外因,而实体性哲学家斯宾诺莎却也重视生成性思维所重视的内因。辩证法大师黑格尔的生成(变易)是有无的相互过渡,其“生成是逻辑学中第一个把矛盾双方统一起来的具体概念。有、无、生成是整个逻辑范畴系列的出发点,也是逻辑范围发展变化的普遍原则”[11],而其关于理念的哲学却是显然有着实体性思维特征的。

从过去的角度来看这两种思维的关系,它们的确有着一个相互关联的历史,了解它则有益于我们更深刻地理解这种趋势;再从现实来看,也有交织性与复杂性。

起源问题上,可以说实体性思维和生成性思维具有同样的起点。赫拉克利特的哲学思想中,就有着实体与生成的共存,因为其“永恒的火”隐喻的宇宙观显然既有着丰富的实体性哲学成分——对作为世界本原之一“逻各斯”的追求,更有令人印象深刻的生成性成分。就是说,活火既是世界的本原,又是世界变化的动力,既是事物的实质,又是万物生成的源泉。而实体性思想的鼻祖——亚里斯多德也有着丰富的生成思想,他曾把生成看作是一种运动,意指由一事物变化为另一事物,这种变化有四种形态:形状改变、加添、组合和性质改变。在另一种情形下,他又把生成看成从潜能—现实的运动过程。另外,其他古代实体性思维的思想家也很早就提出了生成性思想。德谟克利特作为原子学说的大师,也是实体理论的重要代表,但他并非那么不重视变化;他曾在其著作中说:“人每天都怀着新的思想”[1](《残篇:101》)。古希腊的原子论思想也并非认为世界全部由物质实体性的原子组成,而是认为宇宙是由物体和虚空共同组成的,正如古罗马的思想家卢克莱修所明确指出的:“虚空和物体互相间隔着,彼此互有区别”[2],而且,这里原子运动的偏离性思想已经与生成性有一定的联系了,正如卢克莱修所说的,“原初物体必定从它的轨道略略偏离……”[3],而运动的偏离其实就是与自由意志的目的性相联系的,因为“我们借着这个自由的意志而向欲望所招引的地方迈进,同样地我们正是借这个意志而在运动中略为偏离,不是在一定的时刻和一定的空间,而是在心灵自己所催促的地方”[4]。而如果我们能对于他的论点“万物莫不由混合的种子所构成”[5]进行广义的理解,即从可能性角度来看,就显然可以发现原子实体与过程生成、构成与生成之间的一种相互联系与转化的趋势了。晚期的柏拉图也提出了通种论,认为存在与非存在是相通的,也就是可以相互生成的,于是就将存在与非存在联系了起来。就是说,非存在并不是绝对不存在或无,而是异于存在的那种存在。也就是说,在这种存在论中,“‘存在’是发挥作用的,同时也是接受作用的”,于是在此“‘作用与反作用’就是存在的实质…… 把存在的不朽性(eternality of being)与生成的流畅性(fluency of becoming)结合起来”[6]

应该说,多数的实体学说都重视外因,而实体性哲学家斯宾诺莎却也重视生成性思维所重视的内因。“斯宾诺莎的哲学,是笛卡尔哲学的客观化……”[7],斯宾诺莎的哲学也像笛卡尔的一样,是几何学式的,即定义式的。他的第一条定义就自因,他在 《伦理学》中如此定义自因:“我把自因(Causam sui)理解为这样的东西:它的本质”(即概念)“就包含着存在,也就是说,只能把它设想为存在着”[8],而关于实体,他在第三条定义中说:“实体就是在自身内并通过自身而被理解的东西,也就是说,要领会它的概念,是不需要借助他物的概念的”[9],这样我们就可以认为,他的哲学就是一种关于自因的哲学,他的实体学说体现了对世界变化归因的内部性。可以认为,“我们所遭的事在多大程度上由外界原因决定,我们相应地受到多大程度的奴役;我们有几分自决,便有几分自由”[10],这样,他的实体的哲学就与重视内部生命性的“生成性”理念有一定的内在联系了。辩证法大师黑格尔的生成(变易)是有无的相互过渡,其“生成是逻辑学中第一个把矛盾双方统一起来的具体概念。有、无、生成是整个逻辑范畴系列的出发点,也是逻辑范围发展变化的普遍原则”[11],而其关于理念的哲学却是显然有着实体性思维特征的。还有,实体哲学家莱布尼茨却对物质活性有着非常的重视,这集中地体现在其单子说之中,因为他曾说:“物质的每个部分都可以设想成一座充满植物的花园,一个充满着鱼的池塘”[12]。而且,莱布尼茨的单子也有能动性。而近代经典科学的重要奠基人伽利略曾如此表达其对地球的看法:“我的看法是,地球之所以是非常高贵的、可赞叹的,是由于在它里面不断地发生着那么多的变化和生成”。甚至连实体哲学的代表人物——法国哲学家笛卡儿也这样说:“当自然界的事物被看作正在逐渐地生成,而不仅仅看作一经创造出来便是最终的和完善的状态的时候,它们的性质便更加容易地被人们所理解”[13]。此外,我们知道,本来逻辑实证哲学与实体性哲学有着很深的渊源,但逻辑实证主义大师维特根斯坦在其 《逻辑哲学论》中就明确宣告:“世界是由一切发生的事件所构成的”,甚至“对象包含着一切事态发生的可能性”,而“世界与生活是一回事”[14]——这些都含有丰富的生成性思想。更不用说黑格尔了,虽然我们把其哲学列入实体性哲学之中,但他从辩证法角度对生成性(有时翻译为“变易”)的研究的确是非常之多的,只是由于他在本体论意义上没有那么重视生成性而已。

而教育思想就更复杂了,因为它是哲学、人类学、社会学、心理学、政治学等多种科学及其所代表的相关领域力量的综合体。即使在客观的物理世界中,也不能完全依赖实体性思维;因为客观世界并非永远如此,它也是受到人的主观影响的,因为物理学大师海森堡告诉我们,“科学家并不是一个能完全隐藏起来的观鸟者。观测世界必然使我们与这个世界相互耦合在一起,影响它的状态,使得这个世界只是部分可知或只是部分可预言的”[15]。可见,在科学研究中的实体性思维都早已开始解冻了,而在充满着旺盛生命力的教育领域内就更是毋庸置疑的了。无论哪位伟大的哲学家,无论他的实体性思维多么强烈而执着,却都无法漠视生命活生生地学习与发展着的这个事实,无法忽视人本身才是最活跃的个体的代表的现实。所以,提出明显的实体性思维教育特征的教育家也总是有或多或少的生成性思想的珍珠。

虽然这两种思维方式是明显不同的,但正因为许多实体性哲学家也表达出了生成性的思想,加之学科之间的交叉,所以说,教育中的生成性思想与实体性思想也是交织在一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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