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近代教会大学承认中学招考制度解析

虞宁宁^[2]

［内容摘要］承认中学招考是中国近代教会大学面向其附属中学或认可中学毕业生进行的招生考试活动，它是教会大学招考新生的一种重要方式。中国近代教会大学普遍建有承认中学制度，并按照大学的课程标准和质量要求指导或影响中学的办学活动；而承认中学毕业生报考教会大学则享有免考或考部分科目的优惠政策。承认中学招考制度是教会大学理想生源的重要保障，也间接展现了大学教育与高中教育的有效衔接。

［关键词］教会大学；承认中学；招生考试；教育；衔接

中国近代教会大学在招生考试过程中，逐渐发展完善了一项特殊的制度，即承认中学招考制度。一些办理完善的教会中学、公立中学或私立中学，与教会大学建立了密切的联系，被教会大学确立为认可中学（accredited schools）或附属中学（affiliated schools）^[3]，常年稳定地向教会大学输送理想生源。

对承认中学的界定，各校并不完全一致，福建协和大学规定，“所谓承认中学者，乃历来与学校有历史上关系，其课程已由该校呈请本校教务会核准”^[4]。燕京大学有关承认中学或附属中学的规定则包括课程设置、学生考试成绩、学校教学管理等多项内容。

承认中学制度伴随着教会大学的发展而发展。早期，教会大学招生困难，多从各自差会或大学所办的附属中学招收学生，大学附中或同一差会所办中学自然成为大学的承认中学；随着中国基督教教育的发展，在华的教会差会加强了教育交流与合作，教会大学的生源突破了单一教派、差会的局限，开始在众多教会中学中选拔新生，教会大学的承认中学范围因此扩展。到20世纪30年代，教会大学进一步跨越教会中学与非教会中学的界限，愿意将其他办学优良的公私立中学也确立为自己的承认中学，给予招生优惠政策，使承认中学范围进一步扩大，如燕京大学就曾明确规定：无论公立或私立学校，只要符合大学关于认可中学的规则，都可成为燕京大学的承认中学或附属中学^[5]。但从整体而言，教会大学的承认中学绝大多数为教会中学，这取决于教会大学与教会中学较为一致的宗教传统。在教会大学整个招生考试组织体系中，承认中学与教会大学关系最为密切（如表1所示）。

表1 部分教会大学承认中学一览表

资料来源：Colleges of Arts and Sciences General Information 1925-1926.北京大学档案馆藏：燕京大学档案YJ1926006；（Yenching University）Entrance Regulations1927-1928.AUBCHEA,SeriesⅣ-Box309-Folder4754；福建协和大学章程（1926-1927）.AUBCHEA,SeriesⅣ-Box109-Folder2399.（Hua Chung College）Catalogue of the School of Arts,the Yale-in China School of Science,the School of Education for the Academic Year 1932-1933.AUBCHEA,SeriesⅣ-Box165-Folder3076；齐鲁大学档案J109-02-0015；私立沪江大学一览（1929-1930）.AUBCHEA,SeriesⅣ-Box240-Folder3951；（Lingnan University）Catalogue with Announcement for 1934-1935.AUBCHEA,SeriesⅣ-Box181-Folder3250；熊月之，周武.圣约翰大学史［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07：71.

由教会大学招考制度发展的实践看，教会大学普遍发展承认中学，而且重视专门的承认中学招考制度，表明承认中学招考在教会大学招生工作中占有重要地位。这些承认中学广泛分布在全国各地，绝大多数是教会中学。1937年，燕京大学承认中学达到38所，承认中学招考分14个区同时举行^[6]。考区不仅在国内设立，也在国外华侨聚居的印度尼西亚设立，远在南洋的中华会馆中学成为燕京大学的承认中学。在抗日战争前，各教会大学基本形成了以大学所在区域为中心，同时又辐射全国的承认中学网络，为大学选拔理想的生源提供了切实的保障。

承认中学几乎是清一色的教会中学，在课程标准、教学管理、宗教信仰熏陶等方面成效突出，才受到教会大学的认可，其毕业生既符合教会大学招生的学业标准，又受到浓厚的宗教氛围影响，甚至有些承认中学毕业生在进入大学前已经成为基督徒，因此他们成为教会大学非常理想的生源，受到教会大学的青睐。教会大学对承认中学毕业的、成绩居前列的学生实行推荐免试或推荐考试入学，考试科目一般少于普通入学考试科目；且考试地点多设在各承认中学，或是在同一地区的几所承认学校中选择一所。有的教会大学是提前专门组织承认中学被推荐学生先行考试。承认中学考试制度在各校的招生实践中不断得到发展和完善，最终形成教会大学具有特色的招考活动。

教会大学在招生考试制度规定中都把承认中学毕业生单独列为一类考生。福建协和大学将入学考试分甲、乙两种：“甲种为本校承认中学毕业生及转学生。乙种为普通中学毕业生。”^[7]燕京大学20世纪30年代的报名书分为考试入学报名书、转学报名书、旁听生入学报名书等5种，其中之一是“凭承认中学或附属中学毕业证书入学报名书（application for entrance by certificate from an accredited or an affiliated school）”^[8]。

但承认中学考试并不是面向承认中学的所有毕业生，只有学业成绩达到规定的要求者才能取得推荐考试资格。因此，教会大学的承认中学考试也称推荐考试，是对承认中学优秀学生的进一步甄选。

1933年，燕京大学曾规定符合下列标准之一的承认中学毕业生可取得推荐考试资格：第一，承认中学毕业班学生人数在20名以上者，被推荐生成绩应列全班20%之前；第二，毕业班人员不足20人时，被推荐生成绩总平均须在80分以上；第三，高中阶段国文、英文、数学、史地、自然科学诸科成绩总平均分在85分以上^[9]。

承认中学推荐生报考手续与普通投考者相同，都需要在规定日期前将被推荐生的报名材料，包括学生的基本信息、相片、中学成绩表、品行表、入学志愿书、中学校方的推荐函等寄交拟投考学校的招生部门，等待校方审核材料通过后才能参加承认中学考试。

教会大学发展早期，承认中学的学生进入教会大学就读大多是免试入学，只在特殊情况下加试部分科目。如燕京大学1920年规定：“学生来自本校所承认之中学校或预科程度者，呈验证书后准免入学考试。”^[10]20世纪20年代后期，有6所基督教大学准许其承认中学毕业生免考入学，另有4所大学对承认中学毕业生免去部分考试科目，只考国文、英文等主科^[11]；但到30年代之后，绝大多数教会大学都要求考生参加一定程度的入学考试。因为1930年，中华民国教育部要求大学附属中学毕业生不得无试升学，必须和其他学校报考新生一同参加入学试验；同时，教会大学也进一步重视通过考试甄选优秀学生。承认中学考试科目虽有增加，但总体上仍少于普通招生考试（即对外公开招考）科目。如岭南大学规定，承认中学毕业生是根据在学情况，确定免考，或只参加英文、国文考试，或参加全部科目^[12]。燕京大学早期的承认中学考试科目仅有英文与智力测验两门，后增加了国文，1935年又增加了数学，使承认中学考试科目增加至4门。各教会大学因系自主办学，不同年份的规定也不尽相同，但总体上，承认中学毕业生经原毕业中学校长或教务主任推荐后，多享有减免考试科目的特殊权利。而燕京大学提前组织承认中学考试，如考生在此考试中失利，还可继续参加普通招生考试，等于拥有两次甚至多次参加入学考试的机会，可看作是燕京大学对其承认中学毕业生的特别青睐。

限于当时的客观条件，更是基于对承认中学的信任，教会大学往往把承认中学招考活动交由各承认中学具体组织。教会大学在与承认中学充分协商后，确定好考试的时间，由大学负责出题、寄送试卷，而承认中学则负责组织本校学生参加考试，若某一地域有多所承认中学，则联合起来共同组织考试活动。考试结束后，承认中学组织者将试卷寄回，由大学组织评阅，确定录取标准及公布录取结果。

承认中学在这一招考活动中承担重要职责，除组织具备资格的学生递交申请材料外，还要参与组织具体的考试活动。从某种意义上讲，承认中学既是参加考试的一方，又是组织考试的一方，体现出教会大学与承认中学之间的充分信任。这一招考组织形式得到公众认可也体现出当时教会大学与这些中学的公信力。

教会大学普遍确立承认中学以确保大学可获得更多理想的生源，但承认中学的确立有比较明确、严格的实施标准，这些标准既参照当时教育部颁布的课程标准，又结合教会大学自身的办学要求，引导中学积极主动与教会大学的课程相衔接，并提升教学质量。燕京大学是当时办学卓越的教会大学，其有关承认中学的规定充分说明了教会大学在确立承认中学时的严格与谨慎。

燕京大学明确规定：无论公立或私立学校，只要符合大学关于认可中学的规则，都可成为燕京大学的承认中学或附属中学^[13]。任何中学，无论其性质如何，均有平等权利申请成为燕京大学的承认中学或附属中学，不存在人为的起点资格限制。

燕京大学1920—1922年的章程中规定，申请成为燕京大学承认中学的条件是“中学或预科学校须经本校调验其课程，并学生升学考试之成绩，并许本校之视察员参观其学校情形，合格者方予承认”^[14]。1933年，燕京大学修改承认中学暂行规则，请求成为燕京大学承认中学的中学必须具备三项标准：

（1）凡公立或已立案之私立高级中学，其学科、程度、经本校认为能与本校本科衔接，而办理成绩昭著者。

（2）承认中学应以下列各科为高中之课程：国文、英文、数学、史地、自然科学。每科应授学分，参照部颁课程标准。

（3）欲请求为本校承认中学者，至少须曾有毕业生五人经本校普通入学试验录取，而各生入学后第一学期成绩均能平均在中等以上者。^[15]

要成为燕京大学的承认中学，必须在达到上述标准后，向燕京大学提出申请，由燕大派员视察合格，认为申请学校符合既定的承认标准时，先试承认两年，两年后如果承认中学仍能保持优良的教学，再正式承认。在试承认期间，该校毕业生享有与正式承认中学毕业生同样的参加推荐考试入学的权利。燕京大学有权对承认中学随时进行视察。

获燕大正式承认的中学分为甲、乙两等级。确定等级的标准是承认中学毕业生参加推荐考试后在每年燕京大学一、二年级就读的全体学生的平均成绩。举例说明，北京崇实中学是燕京大学的承认中学，1935—1936学年度，在燕京大学一、二年级就读的崇实中学毕业生中有14人是经过推荐考试录取的，那么这14名学生的总平均成绩就是评定崇实中学等级的唯一标准。如果这14名学生的总平均成绩高于燕京大学一、二年级全体学生的总平均成绩，则崇实中学属甲等承认中学；反之，崇实中学就属于乙等承认中学。每学年第一学期末，燕京大学会按照学生的成绩修订承认中学的等级。承认中学的等级，燕京大学只将结果通知各该校，并不对外宣布。

如果承认中学连续两年位列乙等，或连续三年没有毕业生经推荐考试升入燕京大学，则其承认中学的资格即被取消。被取消承认中学资格后，如再要申请为承认中学，所有手续一律重新办理。

申请成为教会大学的承认中学没有门槛的限制，但被教会大学确立为承认中学需符合大学的考核标准，更重要的是承认中学的名号不是永久的，而是处在不断地变化中，与推荐生进入大学后的学习表现、中学每年的教学管理等状况息息相关。这种动态的机制促使承认中学在获得良好声誉后继续努力，以保持学校的办学质量。

教会大学设立承认中学招考制度的直接目的是保障大学具有良好的生源。这一制度的实施在客观上促进了中学与大学之间课程的衔接，推动了中等教育质量的提升，不足之处是这种影响相对局限在教会教育体系内，并且教会大学早期为保证宗教特色也对承认中学的课程设置有负面的影响。

在教会大学的发展中，承认中学毕业生可以说最主要、最稳定、最理想的生源，为教会大学提供了大量优秀的人才，这在抗日战争爆发前体现得颇为明显。1919年至1928年，承认中学毕业生占到燕京大学新生80%的比例。1928年，燕京大学共录取一年级新生178人，经承认中学者推荐免试者142人，占一年级新生录取总数的80%^[16]。20世纪30年代，承认中学考试规则不断修订后、承认中学推荐生的入学要求愈来愈高，班级排名前列以及各科具体成绩的诸多限制，更使得推荐生的范围被圈定在少数顶尖学生之内。1939年，沪江大学招收一年级新生305人，来自承认中学的毕业生（含附属中学和认可中学）有125人，占40%^[17]。

除了智识水平，品行和体格也是教会大学招生时关注的重要方面。大部分承认中学都是教会中学，其毕业生经过中学阶段的学术训练、体育锻炼和宗教熏陶，无疑成为教会大学的理想生源；而这些学生进入教会大学，毫无疑问又能对教会大学保持良好的校风、学风，延续较浓厚的校园宗教氛围起到不言而喻的促进作用。

抗战期间，教会大学迁校，教会中学因战争的影响四散流离，教会大学和承认中学经过长期合作建立起来的稳固、高效的招生体系受到严重冲击，致使多所教会大学的生源在质量上受到直接影响。华中大学迁至云南喜洲，招生减少的原因之一就是学校的承认中学太远，战争使学校分散各地，而以往这些学校的学生是大学主要的生源^[18]。

抗战胜利后，无论是教会大学和教会中学，都积极筹备返回原校地址继续办学，同时也都乐意恢复原有的学生“供需”关系。金陵女子文理学院院长吴贻芳提到，在南京复校后，学校着力于恢复与以往承认中学的友好合作关系，以提高新生水平，改进学校的教育质量；华中大学教务长报告指出，很高兴又收到附属教会中学的学生，新生班的教学质量明显提升，且极少退学者^[19]。

承认中学考试的主要功能是甄选优秀生源。通过承认中学考试进入教会大学的学生无疑是大学最理想的生源，在符合教会大学认可质量的中学接受了严格的学术训练，具有扎实的学业基础，同时由于大多数的承认中学都是教会中学，这些学生接受了浓厚的基督教氛围的熏陶，许多学生在中学已皈依基督，另外，在体育锻炼、团契生活、服务他人等方面都接受了与教会大学教学管理能衔接一致的训练和引导。

教会大学要接受某所中学为其承认中学之前，必先要派员对该中学进行全面调查，包括学校的课程设置、学校毕业生以往的升学成绩以及学校全面的教学环境、教学设施、师资状况等，而课程设置首当其冲。中学为了申请成功，更为了毕业生升学成功，必然会按照大学的要求，在教学科目设置、课时安排以及教材选用等方面进行调整，以便与教会大学的教学相衔接。教会大学还有权利随时视察中学办学状况，了解中学教学质量、师资队伍以及学校教学设施的变化情况，督促中学努力改善办学条件，提高教学水平，使之按照大学对人才的基本要求精心办理，成为大学人才的储备库，招生考试的教育引导功能因此得到充分发挥。教会大学也自认有帮助中学交流和发展的责任，如福建协和大学的年度报告中提到，“大学到中学参观，帮助中学改进教学，提高水平；同时向中学展示大学的工作并使那些有志升学的年青人更了解多的招生（优惠）政策，教会中学之间的合作非常必要，而福建协和大学也有义务作联系的纽带”^[20]。

教会大学盛行的承认中学制度也在其他大学中有实施。1923年被圣约翰大学认可的上海昌世中学，1926年又被复旦大学接受为认可中学。复旦大学校长李登辉致函该中学，“允许该中学高中卒业生各课过75分者，均可送入复旦大学肄业，惟入校时，须面试中西论说各一篇，其余各课，一概免考，闻尚有数大学行将同样承认云”^[21]。私立厦门大学也制定有专门的《中等学校免试规则》，对厦大认可的集美学校、同文书院、寻源书院及培元中学等学校的毕业生，经该中学校长保荐后，免于部分或全部入学考试^[22]。这说明，最早发起于教会大学的承认中学制度因对大学招收优秀生源有积极效果，已经在中国近代私立大学招生中形成一定的共识。

不可否认的是，教会大学也曾对承认中学的课程设置起到负面影响，为保持大学的宗教特色，在早期也曾要求承认中学必须开设圣经功课，后因向中国政府申请立案而被要求撤销。

教会大学的招考包括特殊招考和普通招考。特殊招考包括面向教会的推荐免试和面向承认中学的推荐考试（或免试）；普通招考是面向所有符合入学资格的学生的招考，又称为公开招考。承认中学考试和普通招生考试是教会大学最主要的两种考试。

（1）承认中学招生考试具有封闭性，但并不将学生局限在其中。承认中学推荐的学生享有特殊的入学权利，如免试、免费、免部分考试科目等，其招考是封闭的，排他的；面向社会的普通招考是开放性的，普遍接纳的。封闭性招考为大学招收具有基督教品性的精英学生，是保持教会大学宗教特色和学术水平的理想学生群；开放性招考为大学招收更多教会系统外的优秀学生，有利于促进学校内的学术交流，增加教会大学的活力，提升大学整体的教育质量。但承认中学考试并不把学生局限在其中，参加承认中学考试未被录取的学生，只要时间上允许，都可再次参加大学的公开招考。这取决于教会大学整体招生考试制度的设计。

（2）承认中学有严格的确认标准以及流动性的认可机制。承认中学的确立需要符合教会大学的一系列标准；同时，承认中学的资格是可流动的，不是终身的。确立承认中学的进入与退出机制，使承认中学有办学的危机感，也督促承认中学本着实事求是的态度，向大学推荐优秀生源。正如一些教会大学所规定的，对承认中学实行每年一次的动态考核。将考核标准与承认中学经推荐考试进入大学的学生成绩挂钩，由此制约中学的推荐行为，确保中学校方推荐最优秀的学生报考教会大学；同时不断改进教育教学方法，注重学生学习能力的增强，教育学生保持积极向上的学习心态，在大学期间刻苦读书，维护中学母校的声誉。对学生而言，则应怀着感恩的心态专心求学以回报母校，因为是母校享有的荣誉使其获得参加推荐考试的机会，进入大学之后，自当以优异的表现维系中学母校的荣誉，使更多学弟学妹受到惠泽。

近几年，我国曾有高校在自主招生中试行“中学校长实名推荐制”，这与近代教会大学实行的承认中学推荐考试实质相近。遗憾的是这一改革虽具有良好初衷，但在现实环境中却遭遇挫折，未能顺利实施下去。所以，我们更应反思，为什么几近相同的制度却有完全不同的结果？承认中学招考制度可以在教会大学的考试招生制度中扮演重要的角色，长期有效地为教会大学选拔理想的优秀生源；而中学校长实名推荐制度却在当前的环境中困顿难行，以至夭折。可以明确的是教会大学承认中学招考制度与教会大学的历史发展密切相关，是伴随着大学的发展逐渐形成的，有其坚实的历史基础；同时，承认中学招考制度又处在中国近代适宜的教育制度环境中，特别是教会大学高度自治的教学管理制度，为承认中学制度的有效实施创造了有力的制度支撑体系。所以，当高校希望对考试招生制度作出改革时，需要充分考虑改革的历史延续性、现实的制度环境以及新制度自身的系统性。

Yu Ningning

Abstract：The entrance examination system of church universities for their accredited and affiliated school students is an important way for them to select secondary school graduates.Each church university has its accredited or affiliated schools and it guides and influence them in the form of curriculum setting,teaching and management.Graduates of these schools enjoy privilege when entering the university,which means that they can enter the university either without examination or just taking a few tests.The entrance examination system for accredited and affiliated school students not only ensures that church universities can select talents,but also indirectly shows that there is a close relationship between the close connection between higher education and secondary education.

Keywords：church university;accredited and affiliated schools;entrance examination;education;connection

注释

[1]基金项目：全国教育科学“十二五”规划2014年度教育部重点课题《高校学业考试制度改革路径研究》（DIA140295）。

[2]作者简介：虞宁宁，女，济南大学高等教育研究院，教育学博士，主要研究方向为中国近现代高等教育、考试研究。

[3]各教会大学对accredited schools 和affiliated schools 两词的用法不完全一致，有的教会大学严格区分两词，有的教会大学笼统使用附属中学一词指代认可中学和附属中学。虽然名称使用上有差异，但两类中学的办学质量都是大学认可的，因此本文统一用承认中学指代这两类学校。

[4]招生专号［J］.协大消息，1934，2（15）.

[5]（Yenching University）Entrance Regulations1927-1928.AUBCHEA,SeriesⅣ-Box309-Folder4754.

[6]燕京各承认中学校积极筹备考试事宜［N］.燕京新闻，1937-03-26.

[7]招生专号［J］.协大消息，1934，2（15）.

[8]（Yenching University）Entrance Regulations 1927-1928.AUBCHEA,SeriesⅣ-Box309-Folder4754.

[9]招生课将派员视察各中学“以备秋季招收新生之参考”［N］.燕京报，1933-04-18.

[10]国家图书馆藏：燕京大学章程（1920—1922）。原文无标点。

[11]中国基督教高等教育之概况［A］.李楚材.帝国主义侵华教育史资料：教会教育［Z］.北京：教育科学教育出版社，1987：140.

[12]Catalogue withe Announcement for 1934-1935，AUBCHEA,SeriesⅣ-Box181-Folder3250-1066.

[13]（Yenching University）Entrance Regulations 1927-1928.AUBCHEA,SeriesⅣ-Box309-Folder4754.

[14]国家图书馆藏：燕京大学章程（1920—1922）。原文无标点。

[15]招生课将派员视察各中学“以备秋季招收新生之参考”［N］.燕京报，1933-04-18.

[16]根据燕京大学公布的录取名单统计整理。

[17]（University of Shanghai）Educational Statistics 1939-1940.AUBCHEA,SeriesⅣ-Box240-Folder3951-1294.

[18]Huachung University.The President’s Report to the Board of Directors of Huachung University for the Academic Year 1940-1941.AUBCHEA,SeriesⅣ-Box164-Folder3069-482.

[19]Huachung University.Report of the Dean of Faculty［R］，1947-06-27，AUBCHEA,SeriesⅣ-Box165-Folder3078-0017.

[20]（Fukien University）Annual Report of the President 1930-1931.AUBCHEA,SeriesⅣ-Box108-Folder2392-377.

[21]复旦大学承认昌世中学［N］.申报，1926-05-07.

[22]张亚群.自强不息 止于至善——厦门大学校长林文庆［M］.济南：山东教育出版社，2012：23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