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育是动员民众最可靠

六、教育是动员民众最可靠、最有效的武器

在抗战中，陶先生潜心致力于战时教育的研究。1939年4月发表《兵役宣传之研究》。中国人口多，不怕没有兵。但怎样叫人愿意当兵？必须同时实行几个办法：下层政治机构民主化，让军属有饭吃，伤病战士有人救，贪官污吏和虐待能肃清，抗战建国教育能普及。关于抗战建国教育中的兵役宣传，实践证明了：空口说白话不行，不打仗的少爷向打仗的农人宣传不行。

在伟大的抗日战争中，涌现出不少的英雄老太太，如蚰县的赵老太太、修仁县的曾大娘、歇马乡的刘太太。陶先生高度赞扬她们的高尚情操。曾大娘，广西修仁县连陵人，59岁，她的儿子思亲念切，当了三个月兵就逃回家，曾大娘深明大义，对儿子说：“要抗战成功之日，才是家人团圆之时，你必须回营”（Ⅳ，338）说了就冒暑步行300多里，把儿子交给部队，又步行回家。陶先生说：中国的老太太，只需学到曾大娘，兵源便取之无尽了。赵洪文国，吉林岫岩县人，三代打游击，义务军游击队赵侗之母，又是生活教育社第一届监事。陶先生注意到抽调壮丁最大的困难之一是母子、夫妻间的情感。这个争夺战的胜负决定于妇女们的民族意识。谁配向妻子要她的丈夫？谁配向祖母要她的孙儿？陶先生说：“只有以身作则的赵老太太和曾大娘才好开口。一位赵老太太或是一位曾大娘抵得上一万个乃至十万个空嘴讲白话的少爷小姐。”（Ⅳ，378）

战时教育是要大众识字明理，陶先生倡导，各地细心发现类似的先知先觉的妇女，加以培养，广为宣传提倡。陶先生还倡导，让志愿兵现身说法，让英勇战士来现身说法。1938年秋天开始，先是倡导让伤兵从事当地民众教育，已稍著成效。陶先生关注着小孩子这支不可忽视的抗日力量。在22个月的抗战当中，小孩充分表现了力量。新安旅行团、孩子剧团、厦门儿童剧团、广西战时儿童服务团以及许多小孩团体，对抗战都作出了重要的贡献。

1939年12月，陶先生发表《我的民众教育观》，陶先生精辟地阐述了作为民众教育的抗战教育的性质、目的、任务、方式和方法。陶先生认为：“民众教育是民众的教育，民众自己办的教育，为民众的最高利益而办的教育。换句话说：民众教育是给民众以教育，由民众来教育，为民众而教育。给民众以教育是用教育来动员民众。”“教育是动员民众最可靠、最有效的武器。”“由民众来动员教育，用教育来动员民众，以争取这最高利益和最后之胜利，才可算是真正的民众教育。”陶先生批评以往的民众教育，“老年人、女人、工人、农民、流浪儿，绝大多数是被摒于民众教育之外。”以往民众教育第二个毛病是“很少自动地到老百姓队伍里去找学生。”陶先生坚信“民众教育抬头，也可见民众之抬头”，并认为“民众教育是一件大事不可小看，更不可小做。”陶先生认为：“倘使办民众教育的老爷只顾着自己的饭碗，而不把精神食粮输送给老百姓，那便是大事小做了。”（Ⅳ，419、4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