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德与私德兼备的领导内容

五、公德与私德兼备的领导内容

以什么样的道德内容来培养真、善、美的共和新民呢？陶行知强调，必须顾公德讲私德，构筑人格长城，塑造完美人格。

1942年，陶行知在育才学校三周年纪念晚会上发表了重要演讲《每天四问》，提醒全校师生注意德、智、体全面发展，做到身体好、学习好、工作好和品德好。每天四问是：第一问，“我的身体有没有进步”；第二问，“我的学问有没有进步”；第三问，“我的工作有没有进步”；第四问，“我的道德有没有进步”。虽然身体、学习与工作的进步也很重要，但陶行知指出，道德的进步是学习好、工作好的基本前提，“因为道德是做人的根本。根本一坏，纵然使你有一些学问和本领，也无甚用处。否则，没有道德的人，学问和本领愈大，就能为非作恶愈大”。^[50]所以，陶行知号召全体师生“建筑人格长城”，时时注意道德的培养与进步。

陶行知强调，道德有公德和私德之分。所谓公德，就是集体的公共道德。他指出，一个集体能不能稳固，是否可以兴盛，要看每个集体的组成分子能不能顾到公德、卫护公德。“如果一个集体的组成分子，人人以公德为前提，注意着每一个行动，则这一集体，必然是日益稳固，日益兴旺起来。否则，多数人只顾个人利益，不顾集体利益，则这个集体的基础必然动摇，并且一定是要衰败下去！要不然，就只有把这些不顾公德的分子清除出这个集体，这个集体才有转向新生机的希望。”^[51]他提出，“我们在每一个行动上，都要问一问是否妨碍了公德？是否有助于公德？妨碍公德的，没有做的即打定决心不做，已经开始做的，立刻停止不做。若是有助于公德的，大家齐心全力来助他成功”。^[52]陶行知强调集体中的每个人都必须自觉地讲公德。他说，如果全体国民都有公德意识，都有大局观念，则中华复兴是很有希望的。陶行知本人就是一个讲公德的楷模，他的一生，无论身处何方、任职何处，都能做到严于律己、恪守奉公。例如在《育才十二要》中，第十要即为“勇于为公”。

公德为服务社会国家之本，私德为立身之本。所谓私德，是指个人的品德行为。品德是一个人的品性，是一个人做人的根本，人没有了品德，就失去了做人的意义。品德对于做任何事都是非常重要的，一个没有品德的人不可能做好任何事。陶行知认为，不讲私德的人，每每就是成为妨害公德的人，所以一个人的私德更是要紧，私德更是公德的根本。^[53]他具体指出，私德最重要的是“廉洁”，“一切坏心术坏行为，都由不廉洁而起”。所以，他主张大家自动学习好的榜样，把自己的私德建立起来，建筑起“人格长城”。“由私德的健全，而扩大公德的效用”，从而为集体谋利益。他以育才学校为例说，如果大家都这样的话，育才学校就会以一种高贵的品德成绩表现出来。^[54]

在学校管理实践中，陶行知公私德兼备的思想在育才学校体现得非常明显。在育才学校的礼节与公约中，他规定师生间要规过劝善，上下课行室内相见礼，遇于途行室外相见礼，同学间要互助、互谅、互让、互学，并对在穿衣、饮食、居住、图书史地馆等地方的公德私德做了十分具体的要求。陶行知强调，讲究公德表现在尊重公有财产上，他认为，公有财产中的一部分就是公有的物品，这些公物是给人公用的，公物比私物容易损坏，就是因为用的人对于公物不加爱惜。公园的花木随意乱折，图书馆的书随意乱翻，还有人希望流芳百世，到处题名，以致名胜都被糟蹋。学生出外旅行的时候尤其容易犯这个毛病，殊不知这就是损坏公物，不是公民应有的习惯。他说：“我们每个人有两种资格：一是私人；二是公共团体的一分子，我们应当把这两种资格所包含的任务分得清清楚楚。……公私之间应当划条鸿沟，绝对隔离，不使他有毫厘之交通。”^[55]为了鼓励育才师生培养个人的品德修养，陶行知在《育才学校创造奖金办法》中特别列出“对人格修养有贡献者”一条，作为奖励对象。

在公德与私德兼备的基础上，陶行知还提出要“明大德”。什么是“大德”？他认为，“‘大德’是大众之德。大众之德有三：一是觉悟，二是联合，三是争取解放。”^[56]“‘大德’不能小于‘天下为公’。”“人民是我们的亲人，我们是人民的亲人，是必须亲近，打成一片，并肩作战。”^[57]一切所教所学所做所探讨，为的都是人民的幸福。可见，陶行知讲的“大德”，就是通过觉悟与联合，争取人民的解放，为大众创造幸福的道德。这样才能达到“仁者不忧，智者不惑，勇者不惧，达者不恋”和“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美人不能动”的气概，^[58]这才算是一个真正的大丈夫，真正的国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