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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纪的中美关系

时间:2022-03-02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假使大趋势保持不变,全球领导权从美国转移到中国,将是21世纪最重要的事件。中国则持有1.1万亿美元美国国债。眼下,特朗普正炮轰中国的贸易举措和汇率管制,但两国间有些矛盾由来已久。中美之间充满变数的共存关系,对于整个世界的未来非常重要。因此,整个20世纪80年代,中国政府邀请了一系列外国经济学家来介绍他们的理念。预计到2025年,中国的绝对GDP将超过美国。毫无疑问,有些中国人对美国式理想非常着迷。

殷阿笛(Adi Ignatius) | 文
王晨 | 译 齐菁 | 校 时青靖 | 编辑

使大趋势保持不变,全球领导权从美国转移到中国,将是21世纪最重要的事件。问题仅在于:这一事件会导致更多冲突,还是带来更多合作。

无论“世界第一”具体意味着什么,“身为世界第一”是很多美国人国家认同的一部分。如果一个愈加繁荣、稳定和自信的中国成功确立全球领导地位,美国可能不会甘愿退居次席。

没有其他双边关系像中美之间这样重要、这样令人担忧。一方面,两国相互依存。美国每年从中国进口商品总值近5000亿美元,包括相对廉价的电子产品、玩具,以及几乎其他所有种类。中国则持有1.1万亿美元美国国债。正如观察家喜欢说的,两国关系“大到不能破裂”(too big to fail)。

另一方面,在一些领域,中美存在深刻矛盾。眼下,特朗普正炮轰中国的贸易举措和汇率管制,但两国间有些矛盾由来已久。对于中国在南海不断升级的强硬立场、一贯存在的所谓人权问题、对美国公司的网络攻击等,美国一直不满。中国则认为这是严重干涉内政。

中美之间充满变数的共存关系,对于整个世界的未来非常重要。曾驻北京的美国记者潘文(John Pomfret)在《美丽国度与中央王国》(The Beautiful Country and the Middle Kingdom)一书中写道:“从全球变暖、恐怖主义、核扩散到经济问题,如果中美不设法合作,没有一个世界性难题能得到解决。”本书有力地论证了这个观点,同时翔实并富于趣味性地回顾了两国关系的历史——“狂热的着迷”与“注定的幻灭”之间的无尽循环。

我第一次去中国是在1980年,正是中美恢复外交关系不久(1949年中国共产党执政后两国断交)。当时,对于我们这一群自在又任性的美国佬,中国人有点不知道如何是好。我们问官方向导的问题确实有点多,都是关于中国的政治体系、毛泽东的政治遗产、社会主义的前途命运之类。唯一我真正引起对方反应的是,我跟领队朱女士(Mrs. Zhu)说,尼克松和“四人帮”(遭人唾骂的强硬派,毛泽东去世后被扳倒)有点像。她不理解,因为大多数中国人都喜欢尼克松。我只得夸张地把这位前总统形容成挥手枪、抢钱包的恶棍,她才点点头。关于跨文化沟通理解,这是我最初的体验之一。

在这个阶段,中国似乎只是试探性地接触外部世界,而更重大的变化正在幕后酝酿。毛泽东的继任者明白,中国要向西方学习的东西很多,特别是在经济领域。因此,整个20世纪80年代,中国政府邀请了一系列外国经济学家来介绍他们的理念。这些交流是《意想不到的伙伴》(Unlikely Partners)一书的主题,作者朱利安·格维尔茨(Julian Gewirtz)是牛津大学博士生,曾在中国工作和研究数年。美国人也参与了这些对话——甚至包括米尔顿·弗里德曼(Milton Friedman),他激进的自由市场理论完全与中国共产党政策相悖。格维尔茨在书中讲道,弗里德曼的首次到访并不顺利:他向东道主灌输资本主义的至高优越性,对方则以共产主义的必胜信念回敬。他离开的时候很不高兴,咕哝着中国不懂市场原理;中国人则表示轻蔑,说他“对级别再高的人也不讲礼貌”。

虽然有这类小插曲,但那个阶段仍是中国改革和开放的“黄金时代”。知识分子和党的领导人广泛探讨政治和经济发展的各种可能性,政府开始进行自由市场实验,最终让中国走出停滞局面,朝世界最大经济体迈进。(按购买力平价计算,中国已经是世界最大经济体。预计到2025年,中国的绝对GDP将超过美国。)

美国人曾做过很多尝试,想让中国变得更民主、更资本主义化、更敬畏上帝。这些尝试基本出于好意。但无论胡萝卜还是大棒,都没有让中国更像美国。毫无疑问,有些中国人对美国式理想非常着迷。20世纪80年代后期,我是《华尔街日报》北京分社的负责人。当时不少人公开表达对美国制度和价值观的向往,并渴望看到他们的国家走上类似道路。

但时至今日,中国显然在开拓自己的道路,即很多人所说的“威权资本主义”(authoritarian capitalism)。这不只是因为中国领导人担心,采纳西方式民主会危及共产党执政;他们还感到,美国的自由市场模式已经失灵。最为明显的是在美国大衰退(the Great Recession)期间。潘文记得2008年美国前财长汉克·保尔森(Hank Paulson,在中国人脉很广)与时任中国副总理王岐山的一次会面。“你曾经是我的老师。”王岐山对保尔森说,“但现在……汉克,看看你们的体系。我们不确定是否还应该向你们学习了。”

“西方企业能否从中国企业学到东西,取决于它们的领导者能否意识到,西方模式或许并不万能。”迈克尔·尤西姆、哈比尔·辛格、梁能、彼得·卡佩利:《造富者》

在政治层面,中国目前或许还未准备好成为全球领导者。但迈克尔·尤西姆(Michael Useem)、哈比尔·辛格(Harbir Singh)、梁能和彼得·卡佩利(Peter Cappelli)合作的新书《造富者》(Fortune Makers)主张,私营企业中已浮现一条“中国道路”,而且这条道路具有示范性。作者深入分析了阿里巴巴、联想、万科等企业的成功案例,并证明它们的成功并非来自政府支持或其他特殊关照,而是源于独特的中国式商业和管理哲学,也可供西方借鉴。这些企业成功的原因之一是,它们专注于增长,而不过分寻求最大化股东价值,至少在短期内如此。

很显然,美国模式已陷入困境,而中国仍在上升。我们只能希望,这两个超级力量能找到合适的方式,容纳彼此的伟大。

交易员的时候,我老是盯着彭博社的滚动新闻。但后来我意识到,总关注正在发生什么,意味着我没有时间去理解事物,或积累知识、培养技能。所以现在我只是早晚20分钟浏览综合新闻,把时间用在更优质的信息来源和学习资源上,比如订阅的内容产品。个人最喜欢的是介绍科技行业新动态的TechCrunch,以及马克·希森(Mark Sisson)的Primal Blueprint,是关于营养科学新成果的。我还特别喜欢非虚构类作品。我反复重读的一本书,是纳西姆·塔勒布(Nassim Nicholas Taleb)的《反脆弱》(Antifragile)。这本书讲的是,有些事物通过应对不稳定、无序和压力变得更强大。这种现象在很多领域都存在。我还希望能有更多时间读虚构类作品。有一本小说我每年都想读——格雷戈里·罗伯茨(Gregory Roberts)的《项塔兰》(Shantaram),一名逃犯的冒险故事,读来心情愉快。

在社交媒体上,我只看不说。我会关注其他创业者,比如戴夫·艾斯普瑞(Dave Asprey,Bulletproof 360的创始人),风险投资人,以及高效工作、营养学等方面的专家,例如写《每周工作4小时》(The 4-Hour Workweek)的蒂姆·费里斯(Tim Ferriss),还有原始人饮食法专家罗伯·沃尔夫(Robb Wolff)。我喜欢他们三个人的播客。我经常在美国和欧洲两边跑,从伦敦、柏林到纽约、波士顿,在飞机上能有的听很不错。

“你看每日新闻的时间,可以用来做更有价值的事情。如果真有重要的事发生,你不可能错过。”

我没有电视,但有时会在电脑上看美剧,比如Netflix的《毒枭》(Narcos)和《纸牌屋》(House of Cards)。这能让我暂时离开科技和营养学的世界,在一天结束前放松一下。

多米尼克·里希特是HELLOFRESH公司CEO

殷阿笛是《哈佛商业评论》英文版总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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