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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生态学到哲学

时间:2022-02-20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在很多的环境主义者看来,生态科学的发展给环境伦理带来了比较彻底的变革。荒野是生态学研究的主要对象,同样在环境伦理中也是重要的考查对象。这样,对任何一个特定区域,生态学家可以确定该区域最大的巅峰群落。总之,人体的成分可能来自生态系统中的任何一个部分。近年来有关非线性和混沌理论的研究让生态学家忧心忡忡,他们认识到生态系统中的联系的复杂性,注意到很多微弱的随机变化可能导致不可预测的后果。
从生态学到哲学_环境伦理学概论

在很多的环境主义者看来,生态科学的发展给环境伦理带来了比较彻底的变革。荒野是生态学研究的主要对象,同样在环境伦理中也是重要的考查对象。生态学从其词根含义上就有显著的比喻的用法(eco—okios—家),生态学发展的几个阶段同样有比较强烈的比喻性的特点。

与其他现代科学的研究方向一样,生态学中对生态系统的描述也采用模型方式。从时间上看,生态模型经历了有机体模型、生态群落模型和能量模型三个阶段。

有机体模型是最早的生态学模型之一。它把生态系统看做如同某个具体的有机体,其中个体的生物依赖环境就像器官依赖躯体一样。生命有机体会经历生长、发育、成熟和死亡几个阶段,有机模型描述的生态系统也一样。在这些过程中,生态系统与有机体一样,会出现“健康”、“疾病”状态,有“年轻”和“衰老”状态。这使得我们可以有意义地谈论生态系统的健康和利益。

这种模型可追溯到19世纪的美国生态学家亨利·考利斯(Henry Cowles)和弗雷德里克·克莱门茨(Frederick Clements)(Whittaker,1953)。考利斯发现,在一种植物物种慢慢从湖滨消失过程中,其位置就被其他物种以一特定的过程所取代。克莱门茨也发现类似的现象,在某区域,随着时间的推移,各种物种会进入该区域,之后逐渐繁荣,最后走向衰退而消失。这个过程和单个生命的过程非常相似。

克莱门茨认为这种植物的繁殖不是随机的。他认为,对任何一个地区在相应的气候下,植物会朝向一个稳安的相对持久的方向繁衍。这个方向他称之为“巅峰群落”(climax community)。这样,对任何一个特定区域,生态学家可以确定该区域最大的巅峰群落。这个群落本身可看做是“超级有机体”,它赋予该区域以目的。

应用有机模型,生态学家就像医生一样,要研究该有机体的结构和功能,以便找到解决疾病的方法。比如,他们会研究栖息地的气候状况(风速、温度、降水、日照等)和土壤状况(酸碱度、有机质含量等),确定该区域的正常功能,之后,他们分析现在存在的问题,并为保证健康平衡的有机体开出处方。

尽管有机体模型在随后的生态学发展中被认为是有缺陷的,但是一个有趣的现象是,它更能让普通大众理解环境生态系统的功能。生态系统中,河流的功能就像是生命有机体的血管,它提供水分、养分并带走代谢物,而现在很多的河流被当做排污通道,这相当于把血管当做大肠使用。血管中毒素过多会导致人体严重的疾病,河流中毒素过多同样说明生态系统有严重的疾病。因为用的是比喻手法,这种说法很难得到科学界的承认。

20世纪初,有机模型让位于群落模型。

群落模型中,自然生态系统被看做如同我们生活的社区或社会,部分与整体的关系就像居民与社区的关系或个人与其家庭的关系。社区的不同成员有不同角色或职业,他们都来贡献于该社区总体的功能。在群落模型中,生态学确实是在研究大自然的家务事。一个比较流行的群落模型是食物链模型。

英国动物学家查尔斯·埃尔顿(Elton,1927)的食物链模型把群落的成员分为两种性质:生产性的和消费性的。当然,对某具体的成员来讲,它可能既是生产性的又是消费性的,一如我们人类,每天在生产商品也在消费商品。

对于那些用无机分子(二氧化碳和水)及能量生产有机化合物(糖、淀粉、纤维等)为自己生产食物的有机体,我们称之为生产者。比如绿色植物就属于生产者。

那些直接或间接地以生产者为食物来源的有机体,我们称之为消费者。比如食草性动物(羊、牛等)就是消费者,而以食草动物为食的食肉动物也是消费者,属于二级消费者;以食肉动物为食的食肉动物就是三级消费者。人类和野猪一样,属于杂食性动物,吃植物也吃动物,吃食草动物也吃食肉动物,好像能吃的都吃。

最后,那些吃任何有机物的尸体,并将其分解为简单无机物的生命体,我们称之为分解者。分解者把有机物尸体最终回归于大自然,自己则被如昆虫或其他有机体吃掉。

生态学法则就如此描述了该系统中生产、分配、交换、消费(与经济学类似)的过程。某个物种在该系统中的角色,或者其生态学地位(niche),由其吃谁和被谁吃来定。这个吃与被吃的秩序是自然秩序。说某物种位于食物链的高端并不意味着它在道德上的地位也高,就像人会被虎吃掉,但不能认为虎比人在道德上优越一样。

由于采用了比喻的手法,群落模型看起来不够“理论”,坦斯雷(Tansley,1935)采用更客观的物理学术语——能量来描述生态系统。此即能量模型。

在能量模型中,生态性总体被理解为能量系统或循环。就像物理学家研究一个物理系统中的能量流一样,生态学家研究生态系统中的能量流。食物链用更精确的数学化的化学与物理术语取代,生态系统看上去就是另一个物理上的机械系统。这样做之后,生命成分与非生命成分都被纳入考虑,生态系统中的阳光、空气、水、无机物等与生命有机体同样重要。

在这样的系统里,能量在不停止地流动。你身体中的能量可能直接来自太阳,也可能来自某只猪,还可能间接地来自数千年前的某只蚂蚱。生命有机体中的元素也在循环流动,你身体中的水分,或许曾经在某只松鼠身上停留过,也可能是喜马拉雅山上的融冰。总之,人体的成分可能来自生态系统中的任何一个部分。

这种联系的观点对于我们从内心认可这样的观点是有帮助的,即人并不是天生地高贵,而本来就是大自然的一部分。人为合成的毒素,经过大自然的循环最终还会用于人类自身。

无论哪一种生态系统模型,它们都假设了一个倾向于维持稳定和平衡的状态。对于不大的扰动,系统最终还是能够回到其平衡状态。于是,环境道德中的德即是“保持大自然的平衡”,道即是维持这种平衡的方法手段。

近年来有关非线性和混沌理论的研究让生态学家忧心忡忡,他们认识到生态系统中的联系的复杂性,注意到很多微弱的随机变化可能导致不可预测的后果。一个比较流行的说法是,北京的一只蝴蝶扇扇翅膀,结果导致纽约那里倾盆大雨。

再次引用罗素的话,文明与野蛮的区别在于审慎,或者说深谋远虑。人类在对待身处其中利害相关的生态系统时,审慎是必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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