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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里的糜子

时间:2022-02-26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尽管狗在那里叫,骆驼照样赶它的路!”巴拉根仓知道哈盖诺彦是贪得无厌的家伙,叫他去准没有好事,就没理他。哈盖诺彦听得不耐烦了,生气地打断巴拉根仓的话,“你这答兰胡达勒齐,骗过我多次,今天还想再让我上当吗?”

(巧答哈盖诺彦之一)

一天,哈盖诺彦突然下了道紧急命令,叫巴拉根仓马上到台吉府去服劳役。

“尽管狗在那里叫,骆驼照样赶它的路!”巴拉根仓知道哈盖诺彦是贪得无厌的家伙,叫他去准没有好事,就没理他。隔了一天,没有动;第二天也没去,一连过了好几天。最后,他杀死两只大鹌鹑和一只大雁,剥下皮,拿着就去台吉府了。

“诺彦大人,巴拉根仓向您请安来了!”说着,把大雁皮子当做见面礼递上去。

哈盖诺彦正在为巴拉根仓迟迟不到而生气呢,又见他送上了个死大雁皮子,更是火上浇油,暴跳如雷,大怒道:“巴拉根仓,你好大的胆子!为何敢抗本诺彦的命令?难道我向你要过大雁皮子吗?来人!把这个狡猾多端、欺富骗官的答兰胡达勒齐给我拉下去狠狠打,用胡木藤鞭抽断他的大腿筋!”

“请诺彦大人息怒。”巴拉根仓和和气气地说道,“我本想接到您的命令就来,可是,一看我那黑骒马肚子扁扁的,就想,尽管春荒时节枯草难寻,还是叫马儿啃点宿草[7]吃饱肚子。连夜赶来拜见您,就把马儿拴上绊子放了。到晚上我去捉抓那黑骒马,马却跑得无影无踪了。我跑哇,找哇,急出一身冷汗,才找到了黑骒马。可是,黑骒马老远看我,就甩着尾巴一个劲儿地躲,怎么也不让捉。它蹦啊跳呀,逃得很快,我使劲儿喊它,它却越跑越远。我有点奇怪:平时老老实实的马,今天为啥变得这么难捉?马在前面跑,我在后面紧迫,跑啊,追呀!正在这时候,黑骒马的前边出现了一些影影绰绰的东西。是什么呀?我趁着弯月的光凑到跟前时,只见‘呼’地卷起一股白烟,两只乌鸦‘唰’的一声从我头顶飞了过去。再一看,黑骒马也不见了。‘嗯’?就在眼前走着的带绊子马,刹那间怎么就没影了呢?”我吓得浑身发软,累得两腿发沉,不过,捉马要紧那,好赶到府上服役报效呀。于是,又继续寻找黑骒马。这时,觉着刚才冒白烟的地方离我不远,便放慢脚步,尺把宽的地方都不放过,一草一木地仔细寻找。突然觉得脚下的土地忽闪一颤,我一条腿被陷进坑里,拔也拔不出来,越拔越陷,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吸引着我。似乎脚下又有个软绵绵的东西浮游地在动。是什么东西?我伸手顺着大腿往下一摸,嘿!我摸到了黑骒马的脊梁骨,仔细一看周围的情形,原来我那可怜的瘦马掉进了深洞里,只露着个头呢!这个荒草野甸子哪儿来的洞呢?是野狼窝?还是一块旧坟坑呢?我越想越慌,心差一点要从嘴里跳出来。我心想:管它是什么洞呢,还是赶快把黑骒马从洞里拖出来要紧,好骑上去台吉府呀!于是,我使出全身力气想拔出自己的腿,可就是拔不出来。就这样拔呀,拉呀,拔呀……”

“住口!”哈盖诺彦听得不耐烦了,生气地打断巴拉根仓的话,“你这答兰胡达勒齐,骗过我多次,今天还想再让我上当吗?”

“不,诺彦!”巴拉根仓心平气和地说,“这都是实情。我怎么无缘无故敢在台吉府说谎骗人呢!您还是叫我把话说完,信不信由你。唉!这趟出门,遇到事情确实多,可是收获也不少啊!”

哈盖诺彦一听收获不少,忙问:“什么收获?”

巴拉根仓见诺彦动心了,就接着讲起那天夜里所遇到的奇闻:

“我拔了一阵腿,没能拔出来,感到奇怪,到底掉进什么洞了?我又伸手往下摸去,竟摸到了一些碎面状物。是砂子?不像,颗粒比砂子粗;是碎石头?也不像,既不硬,也没棱角。于是,抓上一把拿出来看,哎呀呀,原来坑里全是干花花一色儿没有碾的糜子!我心里一高兴,顿时觉得浑身是劲儿,身上的困乏也消了。我想弄清洞里有多少,就钻进坑里摸了摸,哟!向前摸呀,摸呀……前后左右全是糜子,摸了半天也没有摸到头。我又返回方才掉进坑里的洞口看,黑骒马正在那里“呵玻呵玻”吃着糜子呢。把马拖出去吧,谁料想黑骒马吃得大肚溜圆,站也站不起来了。

“平素不备囊,得财无处装!”这么多的糜子,我可怎么处置?又怎么能把黑骒马拉出这坑呢?又一想,凭我巴拉根仓哪有这运气,是托诺彦的福,我才掉进这糜子坑里,应该把它献给您才对。”

哈盖诺彦越听越高兴,巴拉根仓喘口气又接着说:“我爬着,爬着,费了很大气力才出了糜子洞。我跑到家拿来火铲,挖出黑骒马,然后,又用土把洞口埋住,在附近又堆了几个土包留做记号,才回家去。到家时,天已经快亮了。……”

“那么第二天你怎么没来?”哈盖诺彦没有好气地打断巴拉根仓的话,着急地问。

“唉!”巴拉根仓说,“谁知第二天又出了一件预想不到的事。”

“别啰唆,快讲!”

“你别急呀,诺彦大人。……”

巴拉根仓不慌不忙地接着讲述了第二天的遭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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