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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教“低能班”

时间:2022-02-25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二聋顺势设立了“低能班”,就是招收智力落后孩子的班级。当时特殊教育学校只有聋校和盲校。这样二聋就成立了全国第一个“低能班”。可是“低能班”成立了,却没有合适的老师。到了“文化大革命”后期,中国科学院心理研究所的茅于燕和我们一起向上级提建议恢复“低能班”。因为早在1959年,二聋就已经有“低能班”了,所以这次提案不是“新建”,而是“恢复”。

1959年“大跃进”的时候,国家也掀起了让青少年入学的高潮,算是教育系统的“大跃进”。二聋顺势设立了“低能班”,就是招收智力落后孩子的班级。其实在这之前,中国科学院心理所已经有人开始关注智力落后问题。新中国成立后不久,我们国家也翻译过苏联这方面的资料。当时特殊教育学校只有聋校和盲校。“大跃进”的时候,聋校招进来的孩子除了有聋孩子,还有其他各种各样有缺陷的孩子。这样二聋就成立了全国第一个“低能班”。可是“低能班”成立了,却没有合适的老师。考虑到智力落后学生的智力水平和幼儿差不多,学校就从幼儿园招聘了一个老师,来教这些智力落后的孩子。

1961年我来到二聋,去看过这个班。后来老师请产假了,我就开始带这个班,当孩子们的班主任,教孩子们课。当时二聋校舍有限,正好区里“少年之家”的活动站有几间空房,这个班就被学校安排在“少年之家”,其中一间房是教室,另外两间小房成为学生宿舍。“少年之家”在鼓楼,离二聋的校区还有段距离,所以这个班有几个孩子平时就在“少年之家”住,学校配一个保育员老师照看他们。每天早晨老师带着孩子们到二聋吃饭,吃完饭再回到鼓楼上课,中午再带回二聋吃饭,每天就这样来来回回。“少年之家”平时是不开火的,但冬天要生炉子让孩子们取暖。我带这个班的时候,早晨就要早点过去,先把教室的火炉子生好,然后让孩子们过来上课。这里有个小插曲,我从小是在城里长大的,后来又到苏联去。苏联那边有暖气,不用煤球炉。在家的时候有母亲和姐姐,也用不着我生火,所以我从来都没生过煤球炉。那时候的煤球炉不像现在烧蜂窝煤,而是烧鸡蛋大小的煤球。生煤球炉子是挺讲技巧的。我用火柴去点木头劈柴却总也点不着,煤球也点不着,后来用报纸点也不行。点不着就干着急,孩子们只好冻着,我也冻着。当时班上有个学生叫李秀英,她会生火,最后她教会了我怎么生煤球炉:先把劈柴劈细点,用一张报纸引着几根小细棍,再把大的劈柴放上去引着,最后再把煤球引着。这些步骤看似很简单,但没操作过就很难。虽然我是在教育这些孩子,但同时我也在被教育。这个事情也促发我进行一些思考,我们应该怎样辩证地认识和平等对待这些孩子?这些事情教育了我,让我真实感受到这些孩子的长处,而不是空谈“人都是平等的”。

“文化大革命”开始后,二聋的“低能班”被解散了。当时市里有个文件,要求这些孩子能就业的就业,没能力就业的就回家。到了“文化大革命”后期,中国科学院心理研究所的茅于燕和我们一起向上级提建议恢复“低能班”。当时我们通过北京市的副市长和一些业界名人一起反映这个事情,包括北京医学院第一医院(现在的北京大学第一医院)的教授、儿童青少年卫生研究所的原所长叶恭绍,北师大教育系的印尼归侨学生、北京市人大代表陈爱苾。我们写提案,通过这些人在人大代表大会上提议,希望能够在北京恢复智力落后班。

应该说,北京的智力落后教育在全国是最早的。因为早在1959年,二聋就已经有“低能班”了,所以这次提案不是“新建”,而是“恢复”。后来北京市教育局相关部门的一个负责人对我们说:“你们的材料已经交到教育局,意见很好,我们要回去研究。”我们听到这个答复,很不满意,我们的要求不是“去研究”,而是真正落实这件事。后来我们又找到教育局的负责人谈这件事,和北京医学院第六医院的杨晓玲、贾美香等业界同人联合起来,最终让北京市智力落后儿童的特殊教育慢慢恢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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