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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之心,点燃生命

时间:2022-02-24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于井子,1974年2月出生。1974年,我出生在新疆的阿克苏,我的父母是从上海赶赴新疆的知青。一是害怕别人的阻挠,二是害怕后期的配型会有意外。就在此时,我们医院接到了普陀区政府筹建区抗非定点医院的任务。由于合并高血压、肾功能不全,汤老伯被送到了我的护理小组。一开始,家属怕医院不收,故意隐瞒了他的精神病史。护士小孟在临床已工作了多年,她立刻意识到眼前的病人应该是有妄想症的。

于井子,1974年2月出生。2003年3月加入中国共产党。现任上海市普陀区人民医院护理部副主任。曾获上海市“三八红旗手”标兵、上海市“十大杰出青年”、全国“三八”红旗手、全国女职工先进个人、全国劳动模范、第九届全国五四青年奖章等荣誉和称号。

口述:于井子

采访:曹应芝

整理:马 丽 陆楚涵 蔡金洁 曹应芝

时间:2011年1月11日,2月28日

地点:上海市普陀区人民医院

1974年,我出生在新疆阿克苏,我的父母是从上海赶赴新疆的知青。在那里有一个地方叫沙井子,这就是我这个别样名字的由来。我1岁的时候,被送回了上海的外公外婆家。就这样,我在上海的石库门中成长起来,一晃就长到了15岁。那个时候,我只单纯地想要自立、工作,就选择了上护校。17岁毕业后,穿上了白大褂,我才意识到自己已经是一名真正的护士了。现在想来,也许就是从那时开始,我的人生又有了另一个新的起点。

20世纪90年代初期,我刚刚踏上工作岗位。护理工作的辛劳、琐碎使我一下就懵了。当时我的许多同学、同事都选择了跳槽、改行或者出国。此时也正值上海实行医疗改革,对于医护制度政府也开始给予一定的关心和支持,我心里其实更多的也是放心不下家里的外公外婆和在新疆的父母,也就毅然选择继续留在医院工作,没想到这一做就是18年。

看到病人康复、健康,便是我的快乐

1992年,我从纺二护校毕业,来到了普陀区人民医院护理部,开始了我的护士生涯。经过了一段时间的科室轮转,我最终被留在了六病区的血液科。长期在血液科工作,我接触了许多患白血病、再生障碍性贫血的病人。面对一个个鲜活生命逐渐凋亡,面对一张张被判死刑却仍渴望生命的年轻脸庞,我陷入了沉思:除了献血,除了更好地与他们交流,做好护理工作,我还可以做什么?捐骨髓!这不正是自己所能做到的对另一个生命最无所保留的帮助吗?是的,只有捐献骨髓才是最直接、最大限度地帮助血液病人。1994年,我报名加入了中华骨髓库志愿者。也是那一年,我第一次参与了献血。

在第一次献血时,当看着鲜血从自己体内汩汩地流出的时候,我的心中也出现了短暂的不舍和害怕。别人问我:“痛吗?有什么不舒服吗?”我微笑:“针进去总有些痛,扎进去了就不痛了。”有很多人对献血抱有不安的看法,总觉得献血对身体有害无益。有一次,我走进血站要求献血400 cc,这让同事和血站工作人员都惊讶万分。对着同事们各种各样的目光,我心中久久难以平静:“连医务人员都不能正确对待献血,何况普通人呢。”当时,我便暗暗下了决心:我要让大家改变对献血的看法。改变别人,只能首先自己去坚持。之后的日子,只要我们医院里组织献血,我都会挽起袖管。我用自己的实际行动告诉大家:献血是一件利人又不损己的好事。

这些年走来,我的坚持让身边的同事、朋友一同走向了献血的队伍。在2002年的6月,我碰到了一个和我骨髓初步配型成功的病人。这让我感到既激动又紧张。当我知道这一消息时,没有声张。一是害怕别人的阻挠,二是害怕后期的配型会有意外。由于化验时间总是与工作时间冲突,我只能换班去中心血站进一步化验。幸运的是,两次化验均告成功,我被通知参加体检。当心中的夙愿马上就要实现时,难题却出现了:体检时间和上班时间撞了车,换班又遇困难。踌躇再三后,我只能向护士长道出实情。很感谢护士长的信任,她赞许的眼光更加坚定了我的信念。

2002年6月27日,我在红十字会的安排下,住进了华山医院血液科。那天,党委书记和院长亲自护送我到了病房,甚至有鲜花和镁光灯陪伴。我觉得有些不安、有些紧张。我对着镜头说:“请不要宣传我,我的行为很普通。”我只是希望我的捐献可以挽回一条鲜活的生命。作为一个医务工作者,我的责任就是如此。看到病人康复,看到他们健康,这便是我们的快乐。

于井子的微笑感染着病人的情绪

2003年是板蓝根和白醋相继脱销的年头。那时,身边的人们最害怕的便是咳嗽、发高烧,SARS这个名词像是一条魔咒缠绕在每一个人的心头。作为一名护士,我意识到:SARS的前线更需要我!2003年4月底,“非典”依旧肆虐,广州和北京的感染人数开始递增,学校开始封校,似乎马路上的行人都开始少了。就在此时,我们医院接到了普陀区政府筹建区抗非定点医院的任务。当时我心中有个强烈的念头:我要去参加筹建工作,我一定要走上抗非的第一线。我怀着坚定的信念迅速报了名。没想到,我竟然是第一个报名参加的。当时,有朋友问我:“你不怕呀?广州医院里好多医护人员被感染了!”我问自己:“你怕吗?”怕,自然是怕的。可是,我是一名护士,是一个医务工作者,如果我们都因为“怕”这个念头躲在幕后,那么还有谁可以在疾病肆虐的前线保卫生命呢?!没有什么可以多想的,有些事必须去做,就像士兵在战场上必须冲锋在前,都是一样的道理。

“于井子护理小组”

护士这份工作,光靠一个人或者某几个人是做不成的,它要靠整体运作才能成功。2003年的时候,在医院和各方面的支持下,成立了以我的名字命名的“于井子护理小组”。

为了能够更好地为病患服务,及时了解他们的需求,从2003年开始到现在,我们小组成员制定了一系列的学习制度,开展了各种技术练兵活动。我在病区中设立了各种医患交流平台,开展有针对性的心理护理,实现与病员间的互换和互动。我们小组还开通了健康热线和对特殊病人的上门服务,让护理在社区中也能不断延伸。

除此之外,护理小组的姑娘们又凭自己的经验,逐渐摸索出了一套“八心人性化护理法”,将“病人入院热心接、病人住院真心待、病人主诉耐心听、病人疑问细心答、病人护理精心做、病人有难尽心帮、病人出院诚心送、困难病人留心访”等八个“心”字,落实在病员住院和出院的全过程,努力为病人提供人性化服务。

一直以来,大家都在不断地工作、学习,力求提升护理质量,全心全意打造着这个护理的团队,希望能够以集体的劳动,为病人做出奉献。病区里曾经收治过一个患有精神分裂症的汤老伯。家属不愿意送他去精神病医院治疗,只是配了一些药物来控制他的病情。由于合并高血压、肾功能不全,汤老伯被送到了我的护理小组。一开始,家属怕医院不收,故意隐瞒了他的精神病史。当护士孟文珺拿着笔采集病史时,他便张口说:“你手里拿枪干什么?我告诉你,我不怕你,你如果开枪我就对你不客气!”护士小孟在临床已工作了多年,她立刻意识到眼前的病人应该是有妄想症的。接待这样的精神病病人不能同普通病人一样,于是小孟把笔交到了汤老伯手中,告诉他“这是写字用的笔”,让病人自己感受一下,消除他的疑虑。接着她又与主治医师联系,将病人安排到了离护士办公室最近的病房,以便于护士们巡房和加强观察,同时还告诫家属,一定要24小时陪伴,以防发生意外。小孟每天总要亲自督促病人打针吃药,像对待小孩一般照顾着汤老伯的饮食起居。汤老伯也因此很配合地接受着治疗,终于在一个多月后,高高兴兴地康复出院了。

上海中医药大学护理学院采访组学生跟着于井子(左一)见习

就是这样,基于“护理以人为本、关爱从心出发”的护理理念,护理小组一直走到了现在。如今,“彰显人文精神,打造护理品牌”,成了我们的努力方向。我们力争打造出一个具有时代特征的品牌团队。

只要病人需要,我做什么都是应该的

不少人知道,“于井子护理小组”的口号是“我多一份爱心,病人早一天康复”。我们一方面尽力去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另一方面也尽力为病人打造一个比较温馨、人性化的护理氛围。

在医院里,大家都看到护士干起活儿来是很匆忙很快的。但是,这个“快”不能体现在对病人上。护士的“快”,是打针快、走路快、做事情快,但是说话不能快。我们同事之间交代事情可以说话快,但是跟病人说话快就不行,因为你说话快,有些老爷爷老奶奶听不清。像我外公,90多岁了,耳朵不好,跟他讲话特别累,必须凑到他耳朵边上,放慢语速,一个字儿一个字儿往外蹦。在医院里对待病人也是一样的。

我刚进医院时,只有十八九岁,什么都不懂,天不怕地不怕。很多新护士会害怕上夜班,我却一点也不怕。夜班时间我会找病人聊天,了解他们的个人情况和病情,夜班反而成为我和病患交流的机会。做护士时间长了,才真正体会到很多老护士常说的那句话:越做越怕。做到后来,我差不多就是战战兢兢了。

我至今都忘不了刚到六病区时的一件事:一天,一位病人晚饭时还好好的,几小时后心脏却停止了跳动……这件事让我更加懂得了护士的责任——一切为了病人,只要病人需要,我做什么都是应该的。于是,有时到入夜休息时,我脑子里还经常会跳出一个信号:某床病人怎样了?!我的护士说我有强迫症,有的时候半夜里想起一件事情还要打电话过来。我常常怕自己有什么事情忘记,因为一个小小的疏忽就可以造成很严重的后果。所以,随着对这份工作的了解,做这份工作的时间越长,我觉得自己肩上的担子越重,责任心也就越强。

病区中很多病人生活不能自理,在经济条件、文化层次等方面都属于弱势群体。我只要有空就来到他们身边,及时了解他们的需求,主动提供帮助。我会从生活中最细小最基本的方面去帮助他们,尽量满足他们合理的需求,包括基本的生理和心理的需要。

某一天,一位患绝症的老人在弥留之际执意要回苏北老家,按他们那边的风俗,走也要在自己家里走。伤心的家人不忍心违背老人的最后一个愿望,只能向护士长投去求助的目光。护士长那时候左右为难,不得已只好来问我:“你去不去?”我说:“好的,就我去吧”。很多人当时不太能理解这件事情,但我却觉得这十分正常,跟我上班并没什么区别,这就是我份内的工作。在近10个小时的颠簸中,我陪在病人身旁,细心地观察着老人生命体征的变化。直到病人平安返回家乡后,我才松了口气。

还有一次,病区中收留了一位患结核性肠炎的病人。因为经受了长期的病痛折磨,她变得脾气十分暴躁,性格也有些怪异。年轻些的护士受不了她,我就揽下了护理她的活。此间,自然少不了委屈和泪水,但我一直把微笑留在了脸上。有一天,我为她灌肠时,遭到了她的粗暴拒绝和无端谩骂。我一边耐心地轻声劝慰,一边熟练地操作。但病人却极不配合,溅了我一身的污物。我也顾不上擦洗,继续为患者灌肠。我是觉得,这就是我的本职,既然做了,就要做好它。也许就是因为我这份耐心宽容,这位病人感动了。日后,她对我的工作非常配合。

很多病人都说,他们对我的笑容印象最深刻,说我始终都是微笑着面对病人、面对困难。他们还问我,是什么样的力量和心态让我拥有这样富有感染力的笑容。在我看来,这只是一个换位思考的问题。因为病人没有必要承受护士的不良情绪,护士也没有权利把自己的不良情绪带给病人。病人本来就已经够痛苦够烦恼了,如果作为帮助治疗疾病的医生护士还在病人生理痛苦的时候增加他们的心理负担,那对于整个治疗过程也是有负面影响的。

护士这个行业也是服务性行业,虽然服务的性质不同,但为病人服务的心是一样的。我也要求自己包括我的护理组的同事们“练笑”。笑是人类最富感染力的表情,你对病人的热情和关怀,都可以从笑容中体现。所以我爱笑,我觉得我的快乐来源于病人的满意。想到病人握着我的手说“谢谢”,我就会非常开心,自然而然就能会心地笑了。

采访札记

微笑的力量

第一次见到于井子,我的第一反应是:好平凡的女生。她不高大,甚至有点矮小,长得并不是出奇的美,但却有一种可以温暖别人的力量,似乎和她在一起,可以让你感到很温馨。

采访的时间不长,于老师的回答也不长。她说话很直,直接并且直白。似乎她一直都是这样简单:简单地做自己分内的工作,简单的过生活。她说:“很多事情要是想很多的话那就不要去做了。没有什么可以多想的,这些事是必须去做的。”是的,在她看来,献血是义务,捐骨髓是本能,走上抗非第一线是责任。似乎别人觉得了不起的事情,在她的心中都是一些必须去做的事情。我们在生活中总是考虑太多,考虑付出与收获的可比性,似乎一定要收获大于付出才是可以去做的事情。如果,我们都能如于老师一般简单地去对待生活,我们的生活一定可以变得更加有意义。

随着采访的深入,我开始发现了那个温暖的小秘密——她的微笑。她说话时总是习惯面带微笑。她的微笑特别有张力,感染着你,温暖着你,似乎使身边的事物都美好了起来。她说:“护士这个职业和服务型行业一样,你没有权利把你的不良情绪带给病人。你笑得出来也好,笑不出来也好,硬笑也要笑,职业化的微笑也要笑。当然,发自内心的笑更好。不管怎么样,都要笑。”原来她的笑是对职业的责任,对病患的热情,和对生命的尊重!这种有点强迫的职业习惯下,我们看到的是她对护理这份职业的付出。付出自己,才能得到别人的肯定。

于老师,谢谢你。开心时,难过时,你的微笑会一直陪伴我们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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