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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上海人

时间:2022-02-21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感受最深的就是在此环境下生活的“上海人”。第二次是两个上海人吵架。在进京赶考途中结识传教士利玛窦,并接受传教士罗如旺的洗礼,成为上海地区最早的天主教徒。无疑,徐光启是聪明、开通,并且相当现实的上海人。她是典型的海派上海女人,知性优雅,精明矫情,骄傲自负。第三个上海人就是被称为海派青口创始人的周立波,周先生。此话一出,台下的上海人热烈鼓掌。

感受上海人

在上海,观赏性强的景色不多,古迹更少。印象最深的景观,是坐落在外滩的那些伫立百年的西式建筑对视着高高耸立的东方明珠塔及其周围的现代化建筑群落——像是一种“对话”。感受最深的就是在此环境下生活的“上海人”。

走在街上,可以听到从四面八方传来的叽叽喳喳的上海话。有一次我逛城隍庙,碰巧看到两次吵架。第一次是本地人和外地人争吵。上海人总是牛哄哄的瞧不起外地人,外地人一直觉得他们没啥牛气的。末了,上海人说:“有辰光多饱饱眼福,领领世面好伐……”好像外地人都没见过世面,都是去上海领世面的。第二次是两个上海人吵架。一个说:“吾阿伐晓得,侬勿告诉吾哪能做(我不知道,你又没告诉我)……”另一个说:“瘪三……”一个回嘴:“侬想哪能?(你想怎样?)”等我逛完城隍庙出来,这二位还是那几句吵来吵去,看着都好笑。

没去上海之前,我最早了解的上海人,应该是徐光启——明朝的上海人。他曾在两广一带教书,在广东结识了意大利传教士郭居静,从此深入接触西方宗教。在进京赶考途中结识传教士利玛窦,并接受传教士罗如旺的洗礼,成为上海地区最早的天主教徒。后来徐光启考中进士,成为文渊阁大学士,和利玛窦合译出《几何原本》,自己著书《农政全书》,是中国古代四大农书之一,至卒年官拜礼部尚书。他死后的安葬地,也是其家族世代生息之地,称为“徐家库”,就是现在的“徐家汇”。徐家汇是上海地区西方文化输入最早的窗口,后经一系列工程建设,现已成为上海四大城市副中心之一,也是上海十大商业中心之一。

无疑,徐光启是聪明、开通,并且相当现实的上海人。他没有因为痴迷数学农学而放弃科举,没有因为皈依西方宗教而挑战中国的封建制度。他清楚科举考试对自己的意义,明白做大官才更有出路。虽然他在距离鸦片战争二百多年前就有所醒悟,但并没有在实质上推进中国进程。他的现实和精明使他有别于广东人海瑞,不是为国为民直言敢谏潦倒终生的人,也不同于江西人汤显祖,未曾纵情吟唱,曲高和寡。虽然最终稳妥的撞线,却缺少肆意奔跑的激情。我想,上海人的精明、现实,都能够从徐光启身上寻到痕迹。

第二个印象深刻的上海人是张爱玲,本名张煐,1920年出生于上海公共租界,卒于1995年。她是典型的海派上海女人,知性优雅,精明矫情,骄傲自负。1944年,24岁的她遇到38岁的胡兰成,两年后胡兰成离婚娶了她。成就此段罗曼史的,除了胡兰成的花心,当然少不了张爱玲的魅力和精明。她曾说:“于千万人之中遇见你所遇见的人,于千万年之中,时间的无涯的荒野里,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刚巧赶上了。”她以为胡兰成是与她性命相知的人。其实之于胡兰成,她既早了很多步,也晚了很多步。他只不过是和她轻轻地道一声:“哦,你也在这里吗。”就各自走开的人。她是骄傲且不合流俗的上海女人,不能忍受胡兰成那样没有区别的对待她和其他女人。她用一年半的时间终于思考出结局:“我已经不喜欢你了,你是早已不喜欢我的了……”她最终孤独的死在洛杉矶的公寓里,被房东发现了尸体。而胡兰成,在日本和当年吴四宝的压寨夫人——佘爱珍安度晚年。所以无论张爱玲本身还是其笔下的人物,总在叹惋,一直挣扎,为自己的幸福精明估算,却落得情深不寿,慧极必伤。

张爱玲成长的上海正处于动荡年代。那时不仅上海,整个中国都遭受强震,一震百余年。从1840年鸦片战争开始,古老中国拉开一部沧桑的近代史,从1842年《南京条约》开始,作为五口通商之一的上海,上演着一段慌张的近代化。在落后的中国和先进的西方发生强烈冲撞时,上海人还没来得及读懂“利玛窦的洋经”,就被逼迫着接受洋人的珍馐华服和船坚炮利的“文明”,低眉折腰地进出那些耸立的西式建筑。但这并不妨碍上海人因自以为见惯了大场面,而散发崇洋和高傲之气。即使是住在棚户区里的人也自觉高过外地人一头,因为他们住的地方是——上海。

第三个上海人就是被称为海派青口创始人的周立波,周先生。我并不觉得他的表演搞笑,虽然他在做一个搞笑的节目。不过他也说过“搞笑不是目的,目的是教育人”。唉,上海宁总爱教育人。其实他是宁波人,却总说:“那碰到额上海宁,伐是真额上海宁,真额上海宁是吾掰能额。(你们看到的上海人,不是真正的上海人,真正的上海人是我这样的。)”

记得崔永元采访他时,问他有没有把海派青口和二人转做过比较,他说:“我一直以为,有文化的演给有文化的看,没文化的演给没文化的看……”好厉害的一句话,含沙射影的讽刺了多少人!其实,南北方从语言习俗到表演形式的种种差异本无可厚非。但是,实在不晓得这些看二人转的、“低俗”的、吃大蒜的东北人怎么招惹到他这位“高雅”的、喝咖啡的周先生了呢。周先生还要人们想清楚,往上查几代,谁没吃过上海的大白兔奶糖,谁没穿过上海的的确良衬衫。此话一出,台下的上海人热烈鼓掌。我想上海人之所以喜欢他,除了他抚着油光光的头发说:“吾头丝清爽伐”的滑稽之外,更喜欢他称赞上海人,贬低外地人。难道曾经的十里洋场,偌大上海滩上,领过世面的骄傲的上海人,真的那么渴望时刻得到别人的赞赏吗?整日面对着一江浩瀚的东流水,心胸仍然那么狭窄吗?一定要刻薄的恶谑外地人,才能展现自己的滑稽吗?一定要经常提醒人们记得大白兔奶糖的恩情吗?难怪上海人号称偏爱滑稽,他们实在缺乏真正幽默的大气和超脱。不过,龙生九子,各有所好,实在没必要因蜗角之争而兄弟阋墙,外御其侮才是真有本事。

我因为不够老,也不够好,没能和此三位谋面,只是自家之言。不过,我深信,特别是去过上海后,更加不疑的是:上海,作为中国第一大城市,四大直辖市之一,无论地理位置,还是战略意义都可谓紧要与恢弘;“上海人”这个概念,随着历史的发展,内涵会愈加广阔与宏大,不是两三个人就能代表的。他们像默默的钢筋铁骨,支撑着东方明珠和百年洋房,对视于扬子江畔,上海滩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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