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让“跑”得太快成为痛苦

散步的蜗牛　别让“跑”得太快成为痛苦——跳跳的故事（十四）

跳跳的记忆力超强，这一点是显而易见的。他可以只用相当别人十分之一的时间记住拼音，而且丝毫没有差错（除非跟你闹着玩），他可以熟练地说出声母、韵母、整体认读音节分别有几个，哪怕再细分到单韵母、复韵母、鼻韵母分别几个都可以一清二楚。为了突出他的优势，我时常会在课堂上给他一些展现的机会，每次他都特别开心。

就像今天，复习近期所学的汉字，我凭着记忆在黑板上写着，临到最后，我请正低头玩铅笔的跳跳回答：“下面请跳跳帮老师一个忙，你仔细看看，我们学过的生字里，老师还有漏写的吗？”跳跳很感兴趣，飞速扫视一遍，便给出了惊人的回答：“漏了一个‘土’，‘上下土个’里有个‘土’。多了一个‘人’，要到‘人火文六’时才学。”之所以说惊人，起码有这样几点理由：第一，跳跳正确地区分了学过和没学过的概念。“土”是学过的，“人”是没有学过的，他都清楚地进行了表达。第二，他不仅说出了字，而且还举例说明，是在哪些字中出现的，使表达更清楚了。第三，“上下土个”、“人火文六”是生字表里的排列顺序，我在课上很少按这样的顺序让大家认读，有时连我都记不住每一课学了哪几个字，而跳跳不光记住了学过的，后面将要学的他也记住了。

因此，有时我想，要跳跳在课堂上跟其他小朋友一样守规则确实很痛苦，因为他总是超过大家的进度走在前面。几天前的考试，跳跳就出现了很可爱的一幕，因为有考试纪律分，所以，他努力控制着自己，不一口气把题目做好，但是其他孩子的速度跟他比实在是太慢了，他百无聊赖地做，一会儿伸懒腰，一会儿转铅笔玩，突然，他竟然控制不住地喊：“你们快一点啊，我要做下面了。”于是，好像给自己找到理由似的，几分钟内就把所有题目做好了。他能努力控制——说明他的规则意识萌芽了。他能宣布“我要做下面了”。——说明心里知道其实目前的考试是应该按老师读题的速度完成的。只要他懂了，其实，适当给他一点空间就可能比守规则更有意义了。

在自由与规范之间，我主张先懂得规范，因为规范可以说是人之所以区别于动物的高贵品质。但儿童之所以谓之儿童，是因为自由就是他们的天性。因此，如果时时要求先行的跳跳停下来等别人，是残酷而不现实的。如何既教规范，又不至于过度控制使其丧失自由的乐趣，是作为教育者的我应该进一步思考的问题。于是，我轻轻告诉他，允许他可以快速完成，并教给他自我检查的方法。剩余的时间，只要他能够安静地看书阅读，不离开座位，不影响别人，仍旧可以为自己赢得考试认真的纪律分。他开心地同意了，而且说到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