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器能够智能地行动吗

一些哲学家试图证明人工智能是不可能的：即机器不可能智能地行动。一些人还运用他们的论点来呼吁停止对人工智能的研究：

计算主义教派对人工智能的追求，没有哪怕一丝机会产生持久的结果……是将人工智能研究者的努力——以及为他们提供的数量可观的资金——转移到非计算方法的途径上的时候了。（Sayre，1993）

显然，人工智能是否可能，取决于它是如何被定义的。本质上，人工智能寻求的是在给定的体系结构之上最好的智能体程序。根据此公式，人工智能在定义上是可能的：对于任何由k位存储所组成的数字体系结构，刚好有2k个智能体程序，为了找到最好的那个我们只需要进行枚举并逐一测试。这对于很大的k也许不可行，不过哲学家只管理论不管实践。

对于“在给定体系结构下寻求好的智能体”这样一个工程问题，我们对人工智能的定义工作得很好。于是我们很乐意就此结束本节，并肯定地回答标题中的问题。但是哲学家的兴趣在于比较两类体系结构——人类和机器——的问题。此外，传统上他们提出的问题是这样的：“机器能思考吗？”不幸的是，这个问题是定义模糊的。要弄清为什么这么说，考虑下列问题：

• 机器能飞行吗？

• 机器能游泳吗？

大多数人同意第一个问题的答案是肯定的：飞机能飞行，而第二个问题的答案是否定的：船只和潜艇的确能在水中运动，但是我们不称之为游泳。然而，不管问题还是答案都根本不会对航空、航海工程师的工作生活或者对他们的产品的使用者产生任何影响。问题的答案跟飞机和潜艇的设计或者能力几乎没有关系，而与我们选择用词的方式却很有关系。在英语中，“游泳”一词意味着“通过身体部位的运动而在水中移动，”而“飞行”一词却没有运动方式上的如此限制[1]。“思维机器”的实用可能性刚刚出现了大约50年，还不足以让讲英语的人对“思维”一词的方式做出决定。

图灵（Alan Turing）在他著名的论文“计算机器与智能”（“Computing Machinery and Intelligence”，图灵，1950）中建议，我们应该问“机器能否通过关于行为的智能测试”（后被称为图灵测试），而不是问“机器能否思考”。该测试是让一个程序（通过联机打字录入的消息）与一个询问人进行5分钟的对话。然后，询问人必须猜测交谈的对象是一个程序还是一个人；如果在30％的测试中，程序成功地欺骗了询问人，则它通过了测试。图灵猜想，最迟到2000年，一台具有109个存储单元的计算机就能被很好地编制程序，足以通过此项测试，但是他错了。有些人曾经被欺骗了5分钟；例如，ELIZA程序和称为MGONZ的因特网聊天机器人欺骗了那些没有意识到他们可能在与一个程序交谈的人，程序ALICE 在2001年的Loebner 大奖赛中骗过了一个鉴定人。但是面对训练有素的鉴定人，没有一个程序接近过30％的标准，而且整个人工智能领域都对图灵测试关注甚少。

图灵还考察了很宽范围的各种对智能机器可能性的可能质疑，实际上囊括了自从他的论文出现以来半个世纪中所引起的全部异议。我们来看看其中的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