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贯的篇章结构

22.7.2 连贯的篇章结构

随意翻开本书中的10页，并且写下每页中的第一句话。其结果必然是语无伦次的。类似地，如果你找一个由10句话组成的连贯的段落，然后打乱语句的顺序，那么其结果也是不连贯的。这说明自然语言篇章中的语句与逻辑语句有很大不同。在逻辑中，如果我们将语句A、B、C添加（调用TELL）到知识库中，不论何种顺序，我们最终总会得到合取式A∧B∧C。但是在自然语言中，语句的顺序是有影响的；考虑“Go two blocks. Turn right.（走两个街区。右转。）”与“Turn right. Go two blocks.（右转。走两个街区）”之间的不同。

篇章具有语句层次之上的结构。我们可以通过篇章语法的帮助考察这个结构：

Segment(x) → S(x)

Segment(CoherenceRelation(x, y)) → Segment(x) Segment(y)

这个语法是说，篇章是由段落组成的，其中每个段落要么是一个单独的语句，要么是一组语句，而且段落间由连贯关系连接起来。在文本“Go two Blocks. Turn right.”中，连贯关系是第一个语句使第二个语句能够执行：听者应该在过了两个路口之后才右转。不同的研究人员提出了不同的连贯关系的详细清单，图22.21列出了一个有代表性的集合。现在考虑下面的故事：

（1）A funny thing happened yesterday.（昨天发生了一件滑稽的事情。）

（2）John went to a fancy restaurant.（John去了一家奇特的餐馆。）

（3）He ordered the duck .（他要了一份鸭子。）

（4）The bill came to $50.（账单是50美元。）

（5）John got a shock when he realized he had no money.（当他意识到自己没带钱时，John吃了一惊。）

（6）He had left his wallet at home.（他把钱包落在家里了。）

（7）The waiter said it was all right to pay later.（侍者说晚点付账也可以。）

（8）He was very embarrassed by his forgetfulness.（他为自己的健忘而感到非常窘迫。）

在这里，语句（1）与篇章的其余部分是Evaluation（评价）关系；（1）是说话者对于篇章的总评论。语句（2）使（3）能实行，而且通过隐含的中间状态“John ate the duck（John吃了鸭子）”，（2～3）这两者一起引起了（4）。现在（2～4）成为篇章的其余部分的基础。语句（6）是对语句（5）的解释，而（5～6）使（7）能实行。值得注意的是，这里是Enable（使能）而不是Cause（起因），因为侍者可能有不同的反应。（5～7）引起了（8）。习题22.13要求读者推导出这个篇章的句法分析树。

图22.21 一个连贯关系列表，选自Hobbs（1990）的著述。每个关系在两个相邻的文本段落S1和S2之间成立

连贯关系起到将篇章捆绑在一起的作用。这些关系指导说话者决定说什么和不说什么，并且指导聆听者复原说话者的意图。连贯关系可以起到语句歧义的过滤器的作用：有些个别的语句可能存在歧义，但是大部分有歧义的解释并不适合一起放在一个连贯的篇章中。

到目前为止，我们已经分别考察了指代消解和篇章结构。但是这两方面的内容实际上是互相缠绕的。例如，Grosz和Sidner（1986）的理论说明了在篇章中说话者和聆听者的注意力都在何处。他们的理论还包括一个焦点空间的下推堆栈。确定的话语通过压入或弹出堆栈中元素，引起关注焦点的变化。例如，在餐馆故事中，语句“John went to a fancy restaurant”向栈中压入一个新的焦点。在这个焦点当中，说话者能够用一个确定的NP指代“the waiter”（而不是“a waiter”）。如果这个故事后面接着“John went home（John回家了。）”，那么关注空间则会被从堆栈中弹出，并且该篇章不会再用“the waiter”或“he”指代那个侍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