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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着森林出发

时间:2022-01-28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事实上,这次的旅程是圣诞节的一个礼物。斯帕雷尔那种要求独立和自强的坚定劲,他的机智,甚至是他的粗鲁,都在年轻的森林小子心中激起了一种责任感。如果他是在纽约下东区,而不是北方森林的小磨坊里长大,他一定会成为另一个斯帕雷尔。车祸后的那个晚上,三个大男孩谈论起斯帕雷尔和他的机智多谋来。现在,他们终于出发了,四个男孩一起,怀着满心的期待,开开心心地出发了。哈尔跟进整个安排。

爱德华•马尔杜恩,或者叫斯帕雷尔,他在偷偷地掐自己,因为他怀疑自己是在梦中。他,来自纽约下东区一个卖报小孩,去过最远的地方不过是科尼岛,现在却坐在一辆灯火通明的普尔曼式卧铺车上,目的地是大森林,自己成为童子军以来梦寐以求的地方,对此他甚至连期待也都只是模模糊糊的!这不可能是真的。

但的确是真的。咣当咣当的车轮声告诉他这是真的,屁股下那高级座位的质感告诉他这是真的,更加真实、也叫他更加难以相信的是,与自己同去的是蓝龟小分队队长沃尔特、一等童子军哈尔和他偷偷视为偶像的帕特•马龙。是的,这一切都是真的,但他却无法抹去脑海中的这个想法:我迟早会醒来,发现这不过是个美妙的南柯一梦而已。

事实上,这次的旅程是圣诞节的一个礼物。第一次见到斯帕雷尔,帕特就很喜欢这个在街头混日子的小男孩。从他身上能看到一种似曾相识的精神,帕特本能地意识到,在斯帕雷尔和当年的自己之间,主要的区别就在于成长的环境。斯帕雷尔那种要求独立和自强的坚定劲,他的机智,甚至是他的粗鲁,都在年轻的森林小子心中激起了一种责任感。如果他是在纽约下东区,而不是北方森林的小磨坊里长大,他一定会成为另一个斯帕雷尔。

车祸后的那个晚上,三个大男孩谈论起斯帕雷尔和他的机智多谋来。帕特说,他非常希望能够让那个小孩和他一起在树林里过上两个星期。

“我们带上他吧!一定会特别好玩的。”哈尔心血来潮地大喊。

沃尔特摇摇头。“如果能的话当然很好,但是恐怕我们办不到。”他说。

“为什么?”哈尔问,“我能给他争取到通行证,我们几个照顾他肯定没问题,而且一个子儿也不用他自己花。”

“问题就在这里,”沃尔特很有把握地说,“在纽约所有两条腿的动物里,再也找不出比马尔杜恩还要讲究独立的了。他会为了自己的权利跟别人挥拳头较劲,但如果想要给他点什么又不要求回报的话,他肯定会又生硬又冷默地拒绝掉。要么让他自己出路费,不然他不会去的,而且他一犯起倔来,野马也拉不住。通行证他能接受,这没问题,因为在这一点上我们都一样,但如果我们想给他来全套的免费服务,那就等于在说,我们要去的地方所要求的装备,他一样也没有。他准会像巴纳姆马戏团里的驴子一样气得直跺脚呢。不过我还真喜欢他这一点,说起来,独立还是童子军的一条准则呢。”

哈尔又灵机一动。“我想到了,伙计们!”他大喊道,“我们把这次旅行当成圣诞节的礼物,他总不能拒绝圣诞礼物吧,只要呈现的方式正确就没问题。我会弄到通行证,负责给他弄路上的全套装备,你们两个负责其余的部分。在火车上,你们都是我的客人,到了那儿之后,他就是帕特的客人,跟沃尔特和我一样,这样他肯定没理由拒绝。我觉得斯帕雷尔应该不会有自尊受伤的感觉。”

“那就太好了,要是我们全能搞定的话,”沃尔特说,“对我来说,能让那小子一起去是最棒的事,一定会成为他一辈子的记忆的。”

于是他们决定了,由沃尔特使出浑身解数,动用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说服斯帕雷尔,让他相信这个小团体想要取得成功,缺了他压根儿就不行。经过一次次的争论,他终于说动了斯帕雷尔,不过这事能成,很大程度上还应该归功于斯帕雷尔本身对森林生活的渴望。现在,他们终于出发了,四个男孩一起,怀着满心的期待,开开心心地出发了。

这个星期真是太忙了。帕特简直是泡在了布朗克斯公园和美国自然博物馆里,他聪慧的头脑,还有对知识的饥渴,使他成了博物馆里很受欢迎的客人。哈尔跟进整个安排。沃尔特埋头苦读,仿佛奖学金是否能拿到就靠这一个星期的学习了。至于斯帕雷尔,他从早到晚工作,好赚足够的钱让弟弟和两个妹妹在家过圣诞节。

“我们走之前你打电话给医院了吗?”等着铺床的时候,哈尔转过头去问沃尔特。

沃尔特点点头。“我离家前做的最后一件事就是这个,”他回答,“年轻的女士已经康复好回家了,她的爸爸正在恢复,可以恢复到从前的状态,只是还需要时间。顺便说一句,事情的经过正好和斯帕雷尔分析的一样。看起来那辆车的主人官司吃定了。我想他们可能打算提起诉讼,要求赔偿。这可能意味着,开庭时我们也许要站到证人席上去。”

“还好他们在渡口抓住了那两个家伙。”

“那个车主人说,他的车是在他完全不知情不允许的情况下,被不知道什么人拿去瞎开着玩的,你觉得可信吗?”哈尔问。

“我觉得挺可疑的,”沃尔特回答道,“但是,他没准儿真的能侥幸逃过去。听说两个受害人都认不出车上那个男人。你们记得的,那个弯拐得很突然,他们根本来不及看到那辆车就被撞了,更别提车里的人了。斯帕雷尔和帕特好像是唯一看过一眼那些家伙的,也只是匆匆一瞥而已。如果要做指认什么的话,可能也就看你们两个的了。你们觉得能行吗?”

“我可不行!”帕特断然说道,“我能准确数出在灌木丛里蹦跶的雄鹿有几头,但是对发生车祸的汽车我可不行。”

“你呢,斯帕雷尔?”哈尔问。

“我要是个画家的话,准能把那两个家伙的样子给画下来。只要让我看一眼,肯定能认出来,认个一千次都没问题。”报童非常肯定地说。同伴们都深信不疑,他一定会说到做到。

“好吧,如果闹上法庭的话,你们很有机会的,”沃尔特说,“我挺希望你们能做到,希望看到那些家伙恶有恶报。现在还是先睡觉吧,明天一大早就要起床,早得难以想象。在夏天里,天还没亮就起床已经够难受的了,可是现在这个季节还得起早,想一想我都会发抖。天哪……”

帕特放声大笑。“要是在陷阱线路上巡逻,早起可是家常便饭,不习惯都不行。在太阳升起来的时候,我们一般已经赶了不少路了。”他说,“可是,我想你说得对,该上床睡觉了。我准备好了,要睡了。”

斯帕雷尔觉得仿佛眼睛刚闭上就被摇醒了。他从床铺上摇摇晃晃地爬起,发现大家都在更衣室里急匆匆地穿衣服。几乎是刚穿好衣服,拿好行李和各种包袱,火车就停了。上街到了。

天还没破晓,他们一下车就陷入了黑暗中。沃尔特回想起自己第一次来这儿时的情景,孤零零的一个小男孩,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下错了地方。那会儿是夏天,但是夜雾四处弥漫,四周一片朦胧,高纬度的寒气深入骨髓。他当时还是个新手,除了从书上读到的一点东西,对于森林几乎是一无所知。他记得自己被森林的神秘感所折服,所拜倒,觉得自己是多么的渺小。就算是现在,有了三年营地生活和森林追踪的经历之后,他还是会产生那种敬畏感,而且他知道这种感觉会一直存在,这是对大自然的一份贡品,凡是走近森林这所自然神庙的虔诚信徒必须要缴纳的。

沃尔特好奇地瞥了一眼斯帕雷尔,想知道这个来自大城市的孩子的灵魂是否和自己有共鸣,但由于实在太黑,看不清他的表情,所以只能依稀从他那急促的呼吸中推测出些什么。这时候,伴随着隆隆声,黑乎乎的火车车厢驶进了夜色中,只剩下他们站在两堵白墙之间。头顶是数不清的星星,像珍珠一样闪烁着光芒,从没见过这么近、这么明亮、这么璀璨的星空。铁轨的两旁有旁轨,因此两侧的积雪堆得老高,甚至高过了人的头顶。火车的声音渐渐消散了,夜里寂静得叫人觉得有些压迫感。

帕特伸展胳膊,深深地吸了一口寒冷而稀薄的空气,然后无比满意地呼了出来。

“太爽了,一个星期以来我第一次呼吸到真正的空气,爽得我的肺都疼了。”他说,“你们这样的家伙在这儿待上一星期,准能长成大人的体格,兄弟们,在纽约住一辈子也达不到这效果。”他在斯帕雷尔背上热忱地打了一巴掌,继续说到:“哈尔,我觉得那些小路都是去上街的,而我们被扔在了一个雪坡上。居然给四个绅士造成这么大的不便,害得他们沦落到要干苦力的地步,我得找机会好好投诉一下这样的管理方法。”

大伙儿一边笑,一边学着帕特的样子扛起了行李,准备步行一百多米去车站,因为他们之前所在的车厢位于车尾。几分钟之后,他们就到了空荡荡的小候车室,房间中央有个大火炉,散发着暖烘烘的热气。他们和晚间操作员互道问候,操作员已经通过电报将火车到达和出发的消息发了出去,接下来的数个小时里都不会再有火车经过,所以他准备要回家了。他热情地与沃尔特和哈尔握手,很快就认出他们是参加森林夏令营的男孩,大家还向他介绍了斯帕雷尔,最后他拿帕特喜欢说的“纽约空气”开了开玩笑。

“你妈妈可能正等着你呢,帕特,”他接着说,“我来上班的时候看到你家房子里亮着灯。你们在这儿待到天亮,我当然很欢迎,不过我想她可能正盼着你回家。”

“我写信告诉过她,我们会回去吃早饭,但想要更早就不可能了。”帕特说,他的眼睛里目光闪烁,“当然了,老太太可能觉得她儿子落到了敌人的手里,压根儿就休息不好,不亲眼看到儿子,确保他那颗红脑袋上连一根头发丝都没留在纽约,她就没法放心,老天保佑她。我们还是这就回去,好叫她放心吧。”

帕特把妈妈称作“老太太”并没有任何不敬的意思,实际上,这是一个亲昵的爱称。头顶的星星们渐渐黯淡了下去,男孩们排成一排,鱼贯行走在一条小路上,他们踏着积雪朝着村子走去。这个村子由许多并不精致的小房子组成,其中一间的窗户上投射着黄色的灯光。帕特走在最前面。

“嘿!”沃尔特惊讶极了,“你们不在那个旧的小木屋里住了?”

“是啊。”帕特回答,他的声音里透出骄傲的味道,“我妈妈已经在那间圆木小屋里住了好多年,多谢老天保佑,现在她正住在上街的一间大宅子里呢,我们简直快变成贵族了。去年秋天搬进去的。”

这时候他们来到了房门前,听到声音,门猛地一下打开了,马龙太太出现在门廊里,正急切地往外看呢。马龙太太用爱尔兰式的温暖问候接待了男孩们,以前从没见过她的哈尔立刻就理解了帕特的幽默感和伶牙俐齿是从哪儿来的。帕特重新操起了方言。马龙太太忙忙叨叨地准备着把热乎乎的早餐端上桌,这期间帕特则用自己特有的方式,给她讲了这几天在大城市里的经历。不过他的讲述一次次被马龙太太风趣的评论所打断,然后帕特又以同样的机智幽默回答她,逗得男孩们乐不可支,笑个不停。

“在灯光下吃早餐对我来说是种新体验。”哈尔说。他们坐下准备享用早餐,有培根、新鲜出炉的玉米面包、抹着厚厚槭糖浆的烙饼,还有咖啡。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每天都是这样,不管怎么说,能吃到这样丰盛的早餐就算不错的啦。”帕特说道。

他们刚吃完,帕特的小弟弟和两个妹妹就害羞地加入了早餐的行列。他们衣着非常整洁,沃尔特看到帕特对弟弟妹妹满脸的喜爱和骄傲,为他感到非常开心。他们决定在帕特家待上一天,为进入树林做准备,当然也是为了让帕特能有一天的时间跟家人在一起。他们计划第二天早上乘火车去下街,车程二十分钟,到那儿之后,就只能依靠强壮的双腿,在湖面上行进三万米,才能到达森林营地。帕特最先关注的就是他们在这里的这段时间是否会下雪,答案是不会,这叫他很满意。帕特解释说,这样就意味着湖面上是一层纯净的冰,因为在湖面被冰冻之前,已经下过大雪了。到时候他们可以用滑冰的办法全程滑过湖面。

帕特忙着处理家里的事情,三位小客人就出门去村子里闲逛。太阳高高地挂在天上,他们被笼罩在清新而宁静的空气里。哈尔和沃尔特都停下脚步,又惊又喜地倒抽了一口冷气。这不再是他们从前熟悉的那个丑陋的锯木厂小村子,除了赫然耸立的工厂和电锯发出的“吱嘎”声和尖啸声,其他的一切都是这样陌生——就像被一位善良的仙女用魔棒碰过似的,所有邋遢和丑陋的地方都变得美不胜收。一切都被裹上了雪白的披风,白雪将小木屋们掩盖了,将一块块空地掩盖了,将工厂空场上的垃圾也掩盖了。积雪在阳光下闪闪发亮,空地外的常绿树仿佛巨大的白色金字塔一般矗立着。太美了。不,上街不再是一个污浊之地,它太美了。

至于斯帕雷尔,他一直保持着沉默。虽然他没有见到大雪带来的奇迹般的变化,但是却被眼前的景色深深吸引,被震撼得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他们从工厂办公室打电话给莫利安博士,告诉他说他们已经来了,明天就会到他那儿去。

“哇,再次听到总头儿的声音不是很棒吗?”哈尔说道。他们来到工厂里,向斯帕雷尔介绍原木是怎样变成板材、木材和瓦块。“斯帕雷尔,明天你就要见到全世界最棒的人了,简直是没人可比啊。他是个很优秀的老童子军。”

马龙太太自然因为帕特不能在家里过圣诞节而有些失望,但是她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忙前忙后地帮着男孩们为出门做准备。她那爱尔兰式的母性关怀立刻叫斯帕雷尔倍感温暖,她认为斯帕雷尔的装备有点欠妥当,然后想办法解决了问题,这叫小男孩感到很新奇,因为他自己的妈妈每天从早到晚都在工作,根本没有时间细心照料孩子。男孩们为帕特家的小孩子买了一些礼物,但是马龙太太坚持要等到圣诞老人光临的那天才能交给他们。斯帕雷尔收到的圣诞礼物中也有一部分装备,是同伴们送给他的,其中有一块温暖的毛毯,马龙太太觉得非要配上她自己亲手织的一双厚实的羊毛长袜这才完美。帕特送的是一双雪掌,那是他在出门搭火车之前最后一刻买的,接过这件礼物时,斯帕雷尔感觉嗓子里仿佛哽着一个硬块,叫他说不出话来。但是他眼中闪烁的光亮已经说明了他的心情。在他的人生中第一次感受到这样温暖的善意,这崭新的体验几乎叫他有点受宠若惊了。

开往下街的路程不长,火车很快就到站了,男孩们争先恐后地下车,急着开始上路。帕特带来了一个坚实的雪橇,看起来已经用了很长时间的样子,他手脚麻利地往上面放大伙儿的行李和供给品,把它们一一捆绑稳当。斯帕雷尔看着他忙碌,满脸忧心忡忡的表情。昨天他们提到了滑冰,从那时候起他就一直在为湖面上这二万米路操心。他知道沃尔特和哈尔都买了溜冰鞋,但是他没有,而且哪怕他真买一双,也压根儿就不会用。他还从没穿过溜冰鞋呢,这项运动可不是纽约下东区的流行趋势。

所以斯帕雷尔心里七上八下的。如果只是二万米的远足,他准会迫不及待地让大家瞧瞧他的脚力,但是人家溜冰他走路,简直就像是运货车想要跟赛车保持一个速度那样,绝对不可能。这事挺伤自尊的,他觉得自己会拖累大家。哈尔和沃尔特都已经穿好溜冰鞋,在冰面上绕开了圈子,划出一道道8字形和葡萄藤一样的形状。帕特加快速度绑好了最后一件行李,也开始穿溜冰鞋。

“好了,兄弟,坐上去吧。”他命令斯帕雷尔。

斯帕雷尔表示反对,但是年轻的大个子将他一把拎起来,扔在了一卷毛毯上,又拿着特意留在外面的一条毯子把他裹好,叫他坐着别动,还装出一副恶狠狠的样子告诉他如果不这么做后果会很严重。帕特叫大家都做好准备,然后就出发了。哈尔和沃尔特拽着连着雪橇的绳子在前面拉,帕特双手放在斯帕雷尔的肩膀上在后面推着。

他们开始在灰白色的开阔湖面上行进,两侧都是闪闪发亮的白色堤岸,经过一处深水湾时堤岸消失不见了,但是又从一个长角偷偷出现了。周遭寂然无声,只有冰鞋上锋利的冰刀划过冰面,以及雪橇在积雪上碾压发出的声响。他们经过了两栋夏日旅馆,窗户像眼睛一样瞪着湖岸,还经过了一些已经关闭或是废弃的夏令营营地,然后他们加快了速度,直到再也见不到任何人工雕琢的迹象。呼吸着纯净的空气,就像是往血管里加入了葡萄酒一般,温度计显示着此时的气温是零下十八度,真是叫人难以置信。因为伦敦空气潮湿,就算是零上的气温也会让人感觉寒冷,而这里的空气却很干燥,寒气不会往骨头里钻。

“温度计还正常吗?我简直没法相信。”他们在湖面上走到一半停下来休息的时候,哈尔提意见了,“天哪,天真暖和,真想把这条毛毯脱掉。”

“我也是。”沃尔特表示赞同。

帕特突然滑到哈尔身边,仔细看了看他的左耳,耳郭边缘呈现出惨白色。“如果你不相信温度计,没准儿你会相信这个,”他碰了碰他的耳朵,干巴巴地说,“我不是告诉过你要拿帽子把两个耳朵全遮住吗?当然了,你还是个新手,和一等童子军毕竟没法儿比,好吧好吧,那也正常。”

“你什么意思?”哈尔问道,他取下一个手套,用手指去摸自己的耳朵,发现耳朵的边缘硬邦邦的,完全没有感觉。哈尔瞬间惊呆了,看到他这副表情,大伙儿哄笑起来。

“我的意思就是,你已经被冻伤了,”帕特回答说,“而且我希望大家都要吸取哈尔的教训。你们可能感觉不到,但是冰霜可没有闲着,把皮肤露在外头,在这儿是不行的。因为空气很干燥,你们不觉得冷,但是一样会被冻僵。我们到那边去,帮你把耳朵解冻,以后你应该学会把该遮住的地方全遮住了吧。”

他们到了那儿,帕特抓了一把雪,使劲搓着哈尔那被冻住的耳朵,几分钟之后,耳朵开始解冻,哈尔疼得直跺脚,大家全都笑了。“这回我可栽了,好吧,你们就尽情笑吧,不过小哈尔•哈里森会吸取教训的,再也不会被冻伤了,真是谢谢你们。”他嚷嚷道,“我倒不是希望你们走霉运,但是你们要是也能尝尝这种滋味就好了。”

沃尔特和斯帕雷尔吸取了哈尔的教训,出发的时候仔细检查了自己的耳朵,确定真的盖严实了。男孩们渐渐走到了湖的尽头,巴尔迪山和西沃德山的身影渐渐浮现,它们高高耸立着,巍峨又森严,叫人有点望而生畏,但还是非常的壮观。营地的码头现在已经清晰可见了,它从岸上延伸出来,最后探入湖水中。在码头的尽头,有两个身影正在朝他们挥手示意。

“那是总头儿和莫利安妈妈!我们按照惯例朝他们喊口号吧!”沃尔特叫道。

他们停下来,由沃尔特带头,喊出了传统的营地口号,声音在湖面上回荡开来——“哇——咦咦咦!哇——咦咦咦!哇——咦咦咦!森林夏令营!”这个声音从巴尔迪山反射回来时,里面又加入了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的声音。莫利安博士和他的太太也用号子表达出他们的欢迎。

几分钟之后,他们到了码头,亲切地互相问候着。斯帕雷尔老早就听说过这个人,想到要见他自然会有点不好意思,但是这种感觉就在和他握手的那一瞬间消失了。来到那间温暖舒适的小木屋后,他越发觉得,这个豪爽温和的男人和这个长相甜美、被大家亲热地叫作妈妈的女人,像是自己的老熟人。隐隐约约中,他似乎能理解伙伴们对这两个人的忠诚和爱来自何处了,因为他们两个人在用毕生的精力帮助一个个孱弱的小男孩成长为强壮的男子汉。

生存小贴士

冻伤了如何处理

人体容易冻伤的部位一是体表裸露的皮肤,如手、鼻、耳、脸等;二是人体远离心脏的区域,如双脚,这主要是因为远离心脏的区域受血液循环的影响最小。

初步冻伤:将冻伤部位放到温暖的地方,如把手夹在腋下,或搓揉促进血液循环。

深度冻伤:发现后应及时防止伤势进一步恶化,最好的办法是将冻伤的部位放于二十八度左右的温水中慢慢恢复,但万不可用雪揉擦或用火烘烤。

严重冻伤:此时可能发生的症状是起水疱,不但很容易受到感染,也很容易转为溃烂。继而被冻伤的部位将逐渐变灰、变黑、坏死,最终剥落。这时候要尽快送往医院治疗,不要把水疱挑破,也不要摩擦伤处,伤处受热更会产生剧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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