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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生难忘的一九七六年

时间:2022-01-27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人的一生会经历许多,也会有许多难以忘记的回忆,而唐山大地震的经历注定在我父亲一生中留下了难以磨灭的记忆……剧烈的疼痛使父亲再次昏迷。“唐山大地震是一场劫难,是我终生难以忘却的记忆。”

文/元庆彦

人的一生会经历许多,也会有许多难以忘记的回忆,而唐山大地震的经历注定在我父亲一生中留下了难以磨灭的记忆……

一九七六年,我父亲正在河北矿冶学院(河北理工学院前身)采煤系75级一班学习,七月的唐山酷暑难耐,热浪滚滚,然而生机勃勃的校园内如同往常一样,并无震前的一丝丝征兆。

七月二十七日的夜晚,星空依旧那么灿烂,父亲和他宿舍的同学们躺在床上难以入眠,便海阔天空畅谈人生,想象着未来美好生活,直到凌晨过后,有的同学才渐渐进入梦乡,响起鼾声。可父亲却依然没有一点睡意,大脑中就像电影回放一样不断浮现出自己的故乡,家中的亲人,工作过的煤矿,多日不见的工友……不知何时才迷迷糊糊,似睡非睡。

突然,他感到一阵剧烈的晃动,随着晃动听到楼道内已经像一锅粥一样乱哄哄,并有人喊:“不好了,不好了,快跑啊……。”但还没有反应过来,又是一阵剧烈的晃动,父亲明显感到自己一甩已经从二楼窗户摔了出去(他睡在上铺)。等自己从昏迷中醒来时,已经身处一片废墟下,他试了试不能动弹,右腿被碎砖石死死地压住,上身正好被水泥板挡住形成一块空间,避免了上边落下的砖石砸中头部。剧烈的疼痛使父亲再次昏迷。不知过了多久,听到废墟外面乱哄哄的呼救声、哭泣声,各种声音混在一起。他睁开眼,看到了头顶有一丝光线,知道天亮了。试着呼救,但外面的声音太大了,根本听不见,他内心也从不断的惊恐慢慢平静下来,在脑子中只剩下一个想法,“我要出去,我要活下去”。 父亲摸索着开始清理压住右腿的砖石,一小块、又一小块,掏出了一点空隙,动了下右腿,有感觉,知道还好没有骨折。稍微休息了一下,又开始清理头顶上的砖石,已经感觉手指磨破了,但强烈的求生欲望使他没有一点疼痛。终于,掏出一个洞口,父亲用尽全身力量爬了出来,在废墟中找了一件破衣服,撕成布条,包住了受伤的右腿,又找了一件好点的衣服套在身上(因为当时夏季天热,晚上睡觉只穿着内衣)。他没有丝毫地犹豫,迅速加入了废墟下面正在救援的人群中。裹着五颜六色衣服、被单或其他可以遮体的东西的人们,遍布了废墟,废墟中还埋着许多震亡者,有的露着头,有的露着手或脚,有的露着半个身躯,遇难者尸体七横八竖到处都是。凄惨的景象,更加激励人们去抢救废墟下还活着的人,这时,从废墟下和父亲一样钻出来的人,或者被别人救出来的人越来越多,附近的部队也赶来了,纷纷加入了抢救的队伍,他们没有任何工具,就用双手去扒、去挖,拼死抢救。在救援的人群中,许多人根本不认识,但在遇到的一瞬间就像早已认识了多年的老友一样,没有过多的语言,只一个眼神、一个手势,就会马上明白对方的意思,他们有一个共同的称呼“同志”,他们有一个共同的信念,那就是:“争分夺秒,抢救每一个生命。”为了救援,人们全然不顾自身安全,不时地钻入危险的废墟中,因为在那样的场景下,人们已经忘记了生与死的距离,没有了生与死的概念,说到这,父亲哽咽了,我看到他眼睛里含满了泪珠……震后,学校及时成立了抗震救灾指挥部,并组织人员尽快在操场上建起了简易防震棚、集体食堂,使全校人员的生活得到初步安排。直到这时,父亲才和他们班的部分同学见到面,那一刻,他们紧紧地拥抱在了一起。

父亲说,地震前的唐山矿冶学院绿树成荫,花卉葱郁,生活、学习环境很是优美。然而,7.8级的大地震,使学院的教学楼、宿舍楼、办公楼等建筑全部倒塌,到处是残垣断壁、碎砖烂瓦。实验楼地震后,一塌到底,叠加在一起,裂碎的楼顶覆盖在上面,周围是散落的碎乱石,成了砖石堆。 自来水塔,被震得从根部折断,塔顶被甩出十几米远。锅炉房的烟囱被拦腰截断,只剩下几米高的基础底座。即将建成的图书馆大楼也被震得七扭八歪,整体向西平行移位。昔日朝气蓬勃的校园,几秒之间就变得死一般地沉寂……

“唐山大地震是一场劫难,是我终生难以忘却的记忆。”每当提及一九七六年,父亲总是这样说,许多年来,他极少提起那段往事。四十年后的今天,再次回忆那场地震,他说“它现在在我的脑海中更像是一幅幅早已定格的电影画面,一幕幕感人至深的画面依然那么温馨,角色依然那么鲜活、生动。唐山大地震让我真正感受了人间大爱,兄弟情深和社会主义祖国大家庭的温暖”(本文根据唐山大地震亲历者元小其的回忆整理成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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