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述：刘永群 整理：杨方华
传说远古的时候，牛和马的叫声相近，两者都是“吭吭”叫，难分彼此。而且牛和马原本是好兄弟般地和睦相处，它们彼此间有什么事都爱互相帮助。但是后来就因为一些生活习惯上的不尽相同，双方开始产生了一些隔阂，有时候甚至达到了难以沟通的地步。加上马嘴皮薄而软，能说会道；牛却嘴大舌粗，不善言辞。因而彼此间逐渐疏远，虽偶有来往，但却貌合神离，彼此心中总有一层隔膜，不如先前那样亲密无间了。再往后，马为了报一时怨气，请螃蟹老兄出面帮它的忙。不曾想，这一次出气竟酿成相继沦为人类的驯服工具！
那一天，烈日当空，牛马双方同在一块草地上吃草，吃着吃着，牛马双方都感到口渴难忍，于是双双来到一棵大树下乘凉。这时牛跟马说：“兄弟，口渴得很，你走得快，你去找水源吧，你喝足了回来告诉我一声，我也去喝。”
听罢，马心里又憋着气，心想：就凭我走得快就该我去找水源吗？老牛你凭什么贪我这个便宜？但想归想，马心中也明白，硬顶下去自己确实不如牛，要渴死也是自己比牛先死，毕竟身体条件不同哦，那我就去找吧，大不了累点。想到这，马就自认吃这次亏，极不情愿地小跑去找水了，它边小跑边想，今日不知明日事，也许明天会碰上另一件事，需要牛去解决呢，那不是有你有我了吗？这么想着，马心里就平衡些了。但是找啊找，它在烈日下找了半天，渴得都快喘不过气来了，依然没找到水源。马心里又开始不平衡了，牛你凭什么躲在树荫底下乘凉，却没事儿似的颐指气使，让老子在烈日下跑断腿来找水源？马越想越气，老觉得自己这个亏吃大了。于是决定找到水源后先喝个够，之后找机会整一下牛才得，要不然这口气难咽。
走着走着，马觉得自己找对地方了，以前来过这，不远处有一条小溪的。于是快步跑过去，终于见到淙淙流淌的溪水了，心中十分高兴，低下头去猛喝了几口，感觉一股清凉涌上心头，便感叹道：“好舒服啊，自己先走这趟没白费，毕竟先得享受了，那笨牛现在肯定还在干等着，但我不忙回去告诉它，让它再煎熬一会儿吧。”这时，一只大螃蟹从泥洞里探出头来跟马打招呼：“马老弟，好久不见你来了，怎么今天有空来这里玩啊！”马回答道：“哪儿是来玩哦，我跟牛一起出来吃草，结果口渴得要死，才过来这边找水喝的。”
螃蟹高兴地说：“马老弟，你难得来我这里一回，本想请你去我家坐会儿，但我的房子太小，你进不去，只能是讲客套话了。那你就多喝两口我这里的清泉水吧。”
眼看螃蟹说完就要回到洞里去了，马心有不甘，便对螃蟹说，“老兄，我……”
这时马装作心事重重的样子。螃蟹看到马弟的脸色不大好，便问道：“兄弟，你有事吗？”马顺势说道：“我说了你别怪我多嘴哦，今天主要是受了牛的窝囊气。”螃蟹马上回应道：“牛欺负你了？你跟老兄说说，看我能不能帮你解决。”马假装为难地说：“哎，算了，一点小事都找你老兄帮忙，我还算马么？”螃蟹马上说：“哎呀，马老弟，这不是事小事大问题，你我兄弟一场，你有事我哪有不管的道理，快说！”马于是把心事说了一番。螃蟹拍着大腿说道：“哎呀，原来你是这点小事，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反正我们又不整死它，最多出点血，好给它一个教训，又不伤天害理，去，快叫它来。”马最后说道：“那就有劳你老兄了，不过事成以后你不要说是我叫你做的哦，否则它会更加怨恨我的，搞不好它还会找我麻烦，它那对尖角真是要命呐！”螃蟹回答说：“老弟你就一百个放心吧。”马说：“那就得了。”马于是飞快地跑到牛的身边，兴高采烈地说道：“牛兄，我顶着渴死的危险，跑了半天才找到了一股清泉水，走吧！”牛兴奋地说：“是吗？你快带我去，这回我俩敞开胸怀喝它个够。”于是马带着牛很快来到清泉边，牛一见到泉水，犹如禾苗久旱逢甘露，恨不得一口喝干这眼泉水，但它假装谦让道：“这清泉水是你找到的，你是功臣，应该你先喝。”马却爽快地说：“有大才有小，当然是你先喝！”牛见马这么抬举它，心里很高兴，就迫不及待地低下头去狂喝起来。趁着牛只顾闭着眼睛美滋滋地喝水之机，螃蟹伸出两只大红钳子猛地咬住黄牛的鼻子，鲜红的血液顺鼻孔而下，痛得“妈、马；妈、马”地直喊，意思是叫马赶快来帮它解脱，可马不理它，一直到螃蟹把牛的两个鼻孔咬对穿了才松开。牛疼痛难忍，可怜巴巴地伸着鼻子给马帮看看伤势如何？马左看右看之后，不经意地说：“没有什么哦，原先你那两个鼻孔之间就比较薄，现在好像通了一个眼，不久就好了！”此时的牛跺着脚开骂道：“小螃蟹我跟你前世无冤后世无仇，为何要咬我的鼻子。”马立刻安慰道：“你操得了它吗，连脚都踩不中，讲的都是气话，赶紧走，免得它恼火了又出来咬过。”牛又是流着鼻血又是流着眼泪地说：“哎哟！疼死我了，等我好了以后才找机会收拾它。”马看到牛那副狼狈相，忍不住“嘿嘿嘿”地大笑起来。
就这样，当时牛叫的“妈、马”声和马叫的“嘿嘿”声一直遗传到现在，分别成了它们的叫声。后来人就顺便用绳子穿了牛的鼻孔，牵着它去劳动，牛从此就被人使唤了……
事情并未到此了结，因为牛对此耿耿于怀，虽然没找到马和螃蟹联手整自己鼻子的证据，但每每想到自己当时痛得直钻心，马却在一旁非但没有半点的同情，却大有幸灾乐祸之样，应该是它指使螃蟹所为，于是总想找机会报马这份仇：不搞你伤筋断骨流血，也要弄你个终身难受！牛恨恨地想着，但苦无合适的机会。
晚春的一天，牛来到马面前，闲来无事老伸出舌头舔自己的鼻孔，还不时流口水。马十分看不惯，生气地说：“牛大哥啊，你要注意点卫生嘛，怎么老是在我的面前吐痰？”牛慢条斯理地说道：“不是我吐痰，是我回想起刚才吃那东西，嘴巴一直回甜而流口水啊，如果你得吃那东西，可能比我还馋十分，你信不信？”马听后突然来了兴趣，贴近牛嘴边问道：“你得吃什么美味？怎么不告诉我一声？”牛故意把头摆开说道：“不要靠近我，我嘴巴不卫生。”马知道是牛在将它的军，轻蔑地说道：“咿，这老兄还真是有点小气，别看肚大胸宽，可心胸却狭窄咧！”牛不服气地说：“我算是最宽宏大量的动物，不信你去问人，怎么能说我小气？”马立即说：“那你就不计较老弟刚才那句话啦，痛快地说给我听不就行了吗？”
牛于是将偷吃玉米苗的事说给马听，说味道确实鲜美，还交代在哪个地方吃才安全。结果马照着牛说的地方去偷吃刚出土不久的嫩玉米苗，确实味道鲜美无比。牛见马走后即偷偷地给主人告状，主人赶过去逮了个正着。
最后，主人嘉奖了牛，却惩罚了马，再给马做了一个适合马嘴大小的笼头，将马嘴套住。从此，马就成为人类又一个更加好使唤的工具了。
（流传于田林县浪平乡）
编辑：王旭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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