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办不到的事，只有想不到的事

“本公司保留在收银处查阅带进本店各类袋之权利。”

1991年12月23日，倪培璐、王颖两位姑娘结伴进入北京国贸中心内的惠康超级市场买东西。她们在收银处付完钱准备离开时，两个超市工作人员将她们叫住：“小姐，你们有没有拿什么东西？”两位姑娘回答：“没拿。”对方一再追问，她们倔强地回答了十多遍“没拿”。在一些顾客注视下，她们被带进市场办公室，被迫当着男性工作人员的面，打开手提包，解开外衣，摘下帽子。

工作人员怀疑她们偷了口香糖。搜身检查的理由是，惠康超级市场入口、收银处都赫然写着“本公司保留在收银处查阅带进本店各类袋之权利”。

检查后发现，两位姑娘是无辜的。

深感羞辱的两位姑娘决定通过法律手段捍卫自己的尊严。此案成为中国大陆首例消费者名誉权案。

案件调解成功，惠康超级市场向两位姑娘致歉，并赔付2000元。^[17]

2010年，成都一女子被超市脱光搜身，超市一个前员工因被辞退且无赔付，为了泄愤，把搜身视频截图发到网上。^[18]多家媒体报道此事，均无下文。

对虾场“亏损奖”

《社会》杂志1991年第4期刊登一篇题为《“倒发奖”现象》的文章：

近年来，一些地方出现了下级单位向上级党政机关的领导干部发送“奖金”的新鲜事。前不久，江苏盐城市D县查处了N镇几位正副书记的违纪问题。发现这几位头头逢年过节得到过不少下属单位给的“奖金”。那奖金的名目五彩缤纷，如湖桑绿枝扦插奖、菌种效益奖、复合肥超产奖、商场开业奖、丝棉厂“惯例奖”、对虾场“亏损奖”等等。一个春节，每位书记得奖竟达千元左右。后来该镇机关共退奖12000多元。

“过去的经济规律已经变得十分的可笑了，工业文明的一套在西方落后了，在中国更行不通，我们需要建立智慧文明经济的新游戏规则。有人说我是空手道，我认为，空手道是对无形资产尤其是智慧的高度运用，而这正是我对中国经济界的一个世纪性的贡献。”

1991年，因“罐头换飞机”声名大噪的牟其中对来访的记者说。^[19]

当年，牟其中的南德公司大门口有个牌子，上书牟其中的语录：“世界上没有办不到的事，只有想不到的事。”1999年，“中国第一民间企业家”牟其中因信用证诈骗罪入狱，称号换成了“中国首骗”。2009年1月，媒体报道，已近古稀的牟其中在狱中一直没认罪，每天坚持读书看报，勤做笔记，还写了两份应对金融危机的报告。^[20]

【注释】

[1]王安：《25年：1978 — 2002年中国大陆四分之一世纪巨变的民间观察》，世界知识出版社2003年9月版，第49页。

[2]陈艳涛：《3·15晚会的幕后故事》，《新周刊》2007年4月1日第248期。

[3]莫静清、廉颖婷：《同性婚姻走向何方》，《法制日报》周末版2009年12月3日。

[4]百度百科“崔子恩”词条，http：//baike.baidu.com/link?url=CpJC1nnXBtLNxsAk3Id6gJ 6155xpGtrJjF0wbZWdb89U-wGZ9to9u6_XLw1KYQ9d-DoZYzmuIl-yTgYo2COzyK。

[5]蓝艺：《中国梦之1991年·我要去海边，我要闯深圳》，网易新闻“纪念改革开放30年”特别策划，http：//news.163.com/special/000131P6/dream1991.html。

[6]林中有鬼：《忽然想起了崔健的〈一块红布〉》，麦田音乐网2008年4月18日，http：//www.mtyyw.com/438/。

[7]李慎波：《教授上书全国人大 直言现行户籍制度有悖宪法》，《法制早报》2004年11月18日。

[8]凌志军：《变化：1990年—2002年中国实录》，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3年1月版，第47 — 48页。

[9]马立诚：《问一问姓社姓资》，《经济观察报》2010年8月2日。

[10]马立诚：《问一问姓社姓资》，《经济观察报》2010年8月2日。

[11]马立诚、凌志军：《交锋——当代中国三次思想解放实录》，今日中国出版社1998年3月版，第175页。

[12]马立诚：《问一问姓社姓资》，《经济观察报》2010年8月2日。

[13]凌志军：《变化：1990年—2002年中国实录》，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3年1月版，第80页。

[14]《国家教委关于颁发〈中小学加强中国近代、现代史及国情教育的总体纲要〉（初稿）的通知》，法律教育网，http：//www.chinalawedu.com/falvfagui/fg22598/21190.shtml。

[15]《1991年：华东水灾 国际社会给予大规模援助》，腾讯新闻，http： //news.qq.com/a/20090914/001059.htm。

[16]邓媛：《救灾援助：敞开大门用了三十年》，《国际先驱导报》2008年10月14日。

[17]《1991年12月23日 我国大陆首例消费者名誉权案》，网易历史，http：//news.163.com/05/1223/11/25LF6I1C00011EBF.html。

[18]席秦岭、王敏成、郜筱玥：《妙龄女超市被脱光搜身 欧尚前员工为泄愤将图片上网》，《华西都市报》2010年8月4日。

[19]吴晓波：《激荡三十年：中国企业1978 — 2008》（上），中信出版社2007年1月版，第257页。

[20]吕宗恕：《牟其中入狱十年 狱中拒食酒肉至今不认罪》，凤凰网，http：//news.ifeng.com/society/5/detail_2009_01/14/921841_2.s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