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哨位旁的那棵枇杷树

时间:2022-01-26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第二天起床时,才发觉营区周围光秃秃的,只有营门哨位旁有一棵一人多高的枇杷树,使我联想起老家门前的枇杷树,心中不由产生一种亲切感。借着清冷的月光,我开始详细观察哨位边那棵枇杷,枇杷树并不粗壮,但它的侧枝却很丰茂。没想到,枇杷树和军营竟有这么多的缘分。“再看看这棵枇杷树吧!”半年后,中队迁到了福州,得知消息,我首先想到的便是那棵枇杷树,我拿起了电话:“指导员,枇杷树怎么样?”

那年新兵训练才一个月便匆匆下中队,记得刚踏进军营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营区周围什么也看不清。第二天起床时,才发觉营区周围光秃秃的,只有营门哨位旁有一棵一人多高的枇杷树,使我联想起老家门前的枇杷树,心中不由产生一种亲切感。

由于新兵集中训练不够,因此我们头两个月就是补训。一切有如新兵营时的生活,整天就是“稍息——立正”、“一二三四”和艰苦的训练,头时常昏沉沉的。每次进出营门会不经意注意到那棵孤单的枇杷树,衬着站门哨的老兵,总觉得它们有真正的“兵味”。

第一次上岗那天晚上,月很圆,风也很轻,残冬的感觉凉凉地吻在我十八岁的脸上。借着清冷的月光,我开始详细观察哨位边那棵枇杷,枇杷树并不粗壮,但它的侧枝却很丰茂。在寒风中,我欣喜地发现它已绰绰约约地泛出绿色的春意。那一夜,我因这枇杷树有了一种自豪的感觉,这种感觉一直伴随着我,踏踏实实地走在军旅路上。

结束了两个月的新训任务,我们分到班里,这以后,每当我提及当兵的生涯时,总觉得是在那晚上岗时开始的。在中队里,年龄最小的我也最想家,每每与战友们闲聊时,总忘不了把家挂在嘴上,家乡的杏树、丛竹,还有无微不至的母爱,心头涌现阵阵涟漪,伴随着喜悦,那分明是一股无以言状的幸福和自豪。新春来临,小雨淅淅沥沥地在生机勃勃的地面上跳跃,门哨边那棵枇杷树长出了稚嫩的小叶,挤出了绒绒的絮蕾。给人一种生机,一种力量。春天到了,一天,望着充满生命的枇杷树,我的心也似乎开朗振奋了许多。不知什么时候,指导员站在我身后:“邓达生,这棵枇杷树不起眼,可生命力挺强。它是老班长两年前特意到十几公里外的山坡上挖来的,解放战争时,那片坡曾浸过烈士的鲜血啊!”没想到,枇杷树和军营竟有这么多的缘分。于是,我以后更加注意呵护这棵小枇杷树了。

曾经在家乡当过两年代课教师的我,一直保持写作的习惯。那年老文书退伍了,我顶上了他,工作之余把当兵的感觉、中队的事迹都写进了稿子里,尽管稿件发出后,大多如泥牛入海,但也没想到有几篇被支队内部刊物所用。在欣喜之余,我又观察起门前那棵枇杷树,它渐渐地舒展了许多绿叶。满枝满树洋溢着一团绿绿的气息。我从心底感到了美丽春天的到来。我调到大队部任文书兼通讯员那天,淅淅沥沥又下起了雨,门前那棵枇杷树被洗得青翠欲滴。“再看看这棵枇杷树吧!”善解人意的指导员拉着我驻足枇杷树前,“你以后不一定会来了,这棵枇杷树结果后我一定会捎上几个给你,并愿你会留住这份枇杷情,融进你的军营历史中”。“我会永远把你记住的”。车渐渐远了,隔着车窗,我一直凝望着军营门前的那一团绿色。半年后,中队迁到了福州,得知消息,我首先想到的便是那棵枇杷树,我拿起了电话:“指导员,枇杷树怎么样?”“枇杷树是浸过烈士鲜血的,你一定有机会看到它开花结果。”

几年过去了,我上了警校,提了干部,当过排长、指导员、机关干部,在这短暂而又漫长的军旅生涯中,我常常想起军营门前那棵枇杷树,它使我懂得怎样才能成为一个坚强的军人。

(原载《福建日报》2003年2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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