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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底有一轮明月在朗照

时间:2022-01-22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我知道这轮明月,是《六盘山》种进我的心里的,是文斌老师种进我的心里的,它宽泛,真诚,带着不变的初衷,在我的心里一漾一漾的。在我心中,此《六盘山》与彼六盘山显然已齐肩,是黄土高原内部生存境况中不可或缺的符号。至今,我以能使作品在《六盘山》获得认同作为衡量自己的作品质地的标准。在《六盘山》创刊三十周年的日子里,我衷心祝愿她坚持风格,坚守阵地,越办越好。

心底有一轮明月在朗照

泾河

1994年春的一个周末,我从名噪一时的固原云来书店出来。明媚的阳光下,固原中山街熙熙攘攘,人潮涌动。当时并不繁华的固原小城,在周末却还是人气较旺的。我溜溜达达,来到一个旧书摊前,看见了一本叫《六盘山》的杂志。它厚重,沉静,封面布满尘埃,斜斜躺在地上。生于六盘山下,惯于背诵《清平乐·六盘山》,我只知道有一座红色山脉屹立在我的记忆里,却并不知道还有一本叫《六盘山》的杂志。出于对那座山峰的热爱,我顺手拿起了这本杂志。才发现这是一本1993年的刊物。翻开,第一篇文章是《黄土魂》。当我阅读了少半页时,就被这篇文章深深地吸引住了,觉得爱不释手,随后就用5角钱买下了这本过期的刊物。这是我买的第一本文学期刊。

回到学校,我如饥似渴般读完了《黄土魂》。读完之后,我的心情是复杂的,难以名状。我没有想到,文字可以如此鲜活地去摆布,文章可以以性情为主线写到如此感人至深。我被文章中乡村教师的生存现状和心路历程震撼了,久久回味着其中深邃的意味。作为一名即将成为教师的师范生,我原来藏匿在心中的那些几近浪漫,又充满诗意的蓝图在倾刻间变得那样苍白无力,随即烟消云散了,取而代之的,是现实的沧桑和无奈。那天下午,我仿佛在倾刻间长大和成熟了许多,对未来突然有了些许的把握。文学显示出了它的力量。我翻动着《六盘山》,额上浸出了细微的汗珠,显得有些惶恐不安。我觉得我所读的《黄土魂》,与我十多年来在语文课堂上所学的所谓汉语言文学,相差如此之远,我感到落伍了,远离了汉语言本身的隽永优美,远离了文学,虽然我是那样喜爱语文。我有了一种强烈的被欺骗的感觉。我当时是不知道《黄土魂》的作者石舒清老师的,也没有刻意去记作者的名字。但是我却深刻地记住了《黄土魂》。这本1993年的《六盘山》和它上面所刊发的《黄土魂》,就像一道闪电一样,划开了我心底的阴霾,开启了我懵懵懂懂的文学之门。随后,这本杂志和《黄土魂》带着普及文学常识和乡村教师生活实训的意味,在我的同学间竞相传阅着,连平时貌似清高的一些女同学,也羞怯地打问它的去向。这本杂志最终再也没有回到我的身边,它无声地消逝在我的同学间,成为一时的阅读传奇。但是,它却那样深刻地留在了我的心里。还没有哪一本杂志让我如此记忆犹新,即便是现在回想起来,心底依然会掀起壮阔的波澜。

1995年,在师范毕业前的那几个月里,在西吉籍我的同窗挚友马智的引荐下,我得以认识时任《六盘山》编辑的郭文斌老师。风华正茂,二十七八岁的文斌老师,谈笑生风,激昂文字,他的周围活跃着一批固原大中专院校的学子们。当时的《六盘山》编辑部在一排平房里。在文斌老师的办公室里,我有幸聆听到了他为人为文的教诲,内心悄悄播种下了一颗文学的种子。1995年4月,在那个毕业班学子人心惶惶的日子里,我突然收到了当年的第2期《六盘山》。上面赫然刊发了我的一首11行的小诗。这首小诗是文斌老师编发的,编发后的作品,已经过了文斌老师的润色和修改。现在看来,这首小诗是稚嫩的,但是,就是这首诗,将我的这个诚惶诚恐的四月的色调渲染得那般灿烂迷人了。我知道我是幸运的——我和如今蜚声宁夏诗坛的一些我的学长们一样,有幸遇到像文斌老师那样的编辑,得到了他无私的呵护、鼓励和扶持。今天,如果要论及我的业余文学创作之路,我首先要感念的就是文斌老师和《六盘山》。在这十多年的业余诗歌创作中,我一直珍藏着那期草绿色封面的《六盘山》杂志。无论以后多少次搬家,多少次淘汰书籍,这本杂志都一直追随着我,摆放在我的案头。在每一个华灯初上的夜里,每当无望、迷茫和失意如潮水般袭来,每当觉得笔下寸字难行无路可走时,我会停顿下来,随手拿起这本杂志,轻轻翻开它,就会感到一种温情扑面而来,心中有如铺洒进一片清亮的月光,变得亮亮堂堂。我知道这轮明月,是《六盘山》种进我的心里的,是文斌老师种进我的心里的,它宽泛,真诚,带着不变的初衷,在我的心里一漾一漾的。

在随后的十几年间,包括郭文斌老师、王漫曦老师、单永珍老师等在内的一任任《六盘山》诗歌编辑,给予了我文学追求中最为有力的呵护和扶持,使得我的作品频繁登上《六盘山》的诗歌版块,得以完成以激情为动力的诗歌冲刺。我能理解每一次刊发我的作品背后,杂志的企愿,编辑老师的企愿,我宁愿把每次寄向《六盘山》的作品都当成一次递交的试卷。而我的一些心灵冒险的篇什,在这里却意外得到了最为宽容的认同和支持,这让我一次次感动的同时,心存的更是无法言说的感激。再没有哪一份情谊比这真诚的默许更让我迷恋和珍惜了。

三十年的办刊探索和忠贞不渝的坚守,使得《六盘山》日渐在我的心里成熟起来,这份杂志的身后已赫然一片青绿的文学之林。我一直固执地保持着对她的偏爱,这虽有心理上的依赖和地理上的认同,但更多的,却是对她不变的办刊品质的认定。在宁夏乃至西部的文学期刊中,她小说板块的质朴与原生态,散文版块的温情与精神唤醒,诗歌版块的高迥开阔与新锐,便她保持了与众不同的地域特色和文学追求,保持了金子般宝贵的“纯”度,进而毫不逊色地屹立于西北边地,成为这片土地上生生不息的劳苦大众的精神高原。在我心中,此《六盘山》与彼六盘山显然已齐肩,是黄土高原内部生存境况中不可或缺的符号。或者说,她已顺利完成了创刊之初命名者鲜为人知的高远追求,站立成绚烂的文化品牌。至今,我以能使作品在《六盘山》获得认同作为衡量自己的作品质地的标准。我知道一些离开西海固的作家都愿将自己一些重要的作品寄回《六盘山》刊发的,这就像一个离开故乡的游子,将自己的成果展示给亲人,希望得到她最珍贵的认可一般。

在《六盘山》创刊三十周年的日子里,我衷心祝愿她坚持风格,坚守阵地,越办越好。我还想说,热爱生活的人们,你想阅览西海固大地高蹈的精神之舞吗?请打开《六盘山》;你想探取她悲苦辛酸的内里吗,请打开《六盘山》;你想接通她深及大地内部直通古秦长城的文化营养吗?——请打开《六盘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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