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我觉得一幅好画，它应该容纳无穷的视界。有时作为一个观众去看画，我的感觉和作画家吻合，这会让我感叹不已，并根据自己想要的方向替他完整这幅画。因此虽然有三千千世界，我们会一眼从三千千世界中认出我，涂抹上自己的色彩。作为一个观众，当我使用“感叹”而不是“赞赏”，意味着两种态度：前者让我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世界，后者没有。因此，“感叹”对于我的真实程度是更高的。
一个画家的三千千“视”界
□燕窝：我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有时从远方、从朦胧处看你的画，我会更清楚地了解你所画事物的轮廓，近看就不行了。不知你本身是什么感觉？你知道我们这些观众远看和近看的不同印像吗？它是怎么造成的？
■何坚宁：一个优秀的画家在画布前，他会知道他的画从几米处看，更远去看是一种什么景像或效果，它们有什么不同。当别人说好或不好，这些都不再令他震动，因为他知道他们看到了什么、在什么情况下说“好”，或者说“不好”，他有足够的远见预计到了各方面的可能性。
我觉得一幅好画，它应该容纳无穷的视界。“三千千世界”，也就是它容纳了无穷的“好”与“不好”。这种无穷首先来自观察者的无穷，不同角度有不同的观看，其次来自于一幅能容纳“不同观看”的画。如果画的意旨和轮廊都很清楚，完全吻合我们所学的某个概念，比如它完全吻合一朵花或一棵树的概念，它就会失去容纳其他可能性的容量。
有时作为一个观众去看画，我的感觉和作画家吻合，这会让我感叹不已，并根据自己想要的方向替他完整这幅画。尽管这很可能不是作者的本意，它和别的观画者也有出入。
因此虽然有三千千世界，我们会一眼从三千千世界中认出我，涂抹上自己的色彩。如果这时有另一个观画者，把他看到的世界告诉你，并分析他的经历是如何镶嵌在这幅画里，从而浮现了他那样的一个世界，我们也会觉得有道理。但我们最倾向最重要的还是自己的那个世界。作为一个观众，当我使用“感叹”而不是“赞赏”，意味着两种态度：前者让我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世界，后者没有。因此，“感叹”对于我的真实程度是更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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