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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想留痕(自序)

时间:2022-01-21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收入《有心插柳》中的文章和诗作虽然都是业余创作,却不是“无心插柳”的随意之作,而是我“有心插柳”、呕心沥血的结果,承载了我年轻时的梦想。作家梦、诗人梦,梦想成空,多少有点遗憾,但大体上还能保持内心平静。在朋友的建议和帮助下,我对这些诗文进行了筛选、分类,编成了现在这本《有心插柳》。

子曰:“弟子入则孝,出则悌,谨而信,泛爱众而亲仁。行有余力,则以学文。”我的主业是经济理论、经济政策研究和企业实务,本书收录的诗文都是我业余时间写下的,是副业劳动的产品。

中国有句俗语:“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收入《有心插柳》中的文章和诗作虽然都是业余创作,却不是“无心插柳”的随意之作,而是我“有心插柳”、呕心沥血的结果,承载了我年轻时的梦想。

我们这一代人,不少年轻时都做过作家梦、诗人梦。可惜的是,人可以选择自己的梦想,但最终还是要接受生活和命运的选择。命中注定不能实现儿时梦想,我考大学时选择了经济学专业,以后慢慢地进入了专业角色,最终勉强成了一个经济学家。经济学自身有其特殊魅力,人在社会上安身立命,专业上也需要点吃饭的真本事,几十年中我把主要精力投入到了经济理论研究和经济工作实务,作家、诗人梦只能搁置一边了。

作家梦、诗人梦,梦想成空,多少有点遗憾,但大体上还能保持内心平静。记得鲁迅先生说过,一个人如果没有特别的天赋,最好是做点实实在在的事情,不要去弄什么文学艺术。他的后人周海婴搞了一辈子物理,没有子承父业当作家。如果我一直追寻作家梦、诗人梦,成为一个二三流的作家、诗人也未可知。偌大个中国,这样的作家、诗人如恒河沙数,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倒不如做点形而下、对社会有用的事情。

话是这样说,年轻时的梦想却像幽灵一样,如烟如雾,如影随形,始终挥之不去;像秋天落下的种子,即使把它压在石板下,到了春天,有了雨露滋润,还会发芽,并顽强地向上生长。当我遭遇感动和激动,不平和愤怒,总之情感最柔软处受到触动时,则欲歌欲舞,欲笑欲哭,欲癫欲狂,不吐不快,不能自已,就会写下一些散文、随笔或一种叫诗的文体。由于我不是职业作家,不以写作为生,没有必要无病呻吟,矫揉造作,作品中抒发的是真情感,流露的是真性情。

近来有点闲暇时间,对过去30余年的业余写作进行了盘点,发现居然是一个不小的数字,完全可以编一个一定规模的文集。在朋友的建议和帮助下,我对这些诗文进行了筛选、分类,编成了现在这本《有心插柳》。其中一部分文章和旧体诗公开发表过,多数是第一次与读者见面。回过头来看过去写的东西,有的未免幼稚和不成熟,但记录了当时的所思所想,留下了那个时期的心路历程。这次结集出版时,除做了个别文字修改和事实订正之外,基本上保留了原貌。

集子包括五部分内容。

第一辑《沙滩人语》,是我写的一组散文,以抒发个人情怀为主。从20世纪80年代初大学毕业分配到北京工作,我大部分时间要么在沙滩工作,要么在沙滩居住,对这个地方感情很深。沙滩地处北京心脏地区,毛泽东当过图书管理员的北京大学红楼就在这里,举世闻名的“五四”运动也发生在这里。从我家往西百十步就是故宫博物院和景山公园、京师大学堂遗址等文化遗存,往东不远处有陈毅元帅读过书的中法大学遗址和梁实秋故居所在的大取灯胡同。从北大红楼西行到文津街,是老舍先生所说的世界上唯一的一条路,需要穿山、穿城、过海、过河、跨桥,即一路经过景山、紫禁城、团城、筒子河、北海和北海大桥。在这里,我观察社会,思考人生,有感而发,留下了一批文章,收在本辑中,命名为《沙滩人语》。

第二辑《不说不快》包括两部分内容。一部分是我对社会上存在的弊病,目有所见,心有所思,有话要说,不吐不快,写下的一组评论文章。另一部分是平时读书思考、观察社会,心有所动,灵光一现,偶有所得,随手记下的一些思想碎片。这些想法完全都可以铺排演绎成一篇文章,由于没有时间,只能以断简残章的面貌呈现给大家。这些思想的种子,以后也许还会发芽成长。

第三辑《经济漫笔》,是我20世纪八九十年代给报纸杂志写的经济专栏文章。中国古代作家写的一些科学著作,如《梦溪笔谈》、《水经注》、《徐霞客游记》等,文采烂漫,如诗如画,既可以当作学术著作读,也可以当作文学作品读。南朝郦道元《水经注》中描写巫峡风光时,就有“巴东三峡巫峡长,猿啼三声泪沾裳”的句子,有一种广阔深远的悲凉之美。后来李白、杜甫等大诗人都在诗中再现了这种意境。经济生活和经济事件本身是生动活泼、波澜起伏的,是有“故事”、有情节的。描述和解释经济生活、经济现象的文章也应该是鲜活的,意趣盎然的。黑格尔说过,没有不清晰的文字,只有不清晰的思想。我自己始终认为,浅入深出,把简单的问题复杂化,那叫故弄玄虚,实际是无能。深入浅出,把复杂的问题简单化、趣味化,甚至有点文学性,那才是真本事。有了这种自觉意识,在一个时期内,我做了一点经济学通俗化、趣味化的尝试,撰写研究经济问题的文章,尽可能做到深入浅出,通俗易懂,使没有经济学专业背景的读者也能读、愿意读,并率先在我供职的中共中央机关刊物《求是》杂志上发表了《反弹琵琶说开放》、《商品经济与官倒》、《我看地方保护主义》等一系列文章,在读者中引起了热烈反响。同时我还应约为几家杂志和报纸写了一批普及经济学知识和臧否经济现象的评论文章,也很受读者欢迎。这次结集出版,我选了其中知识性、趣味性、通俗性特点突出的篇什,编成了这一辑《经济漫笔》。

第四辑《“海”边观察》,是我在国务院研究室工作期间写的思想性与文学性相结合、思考社会历史文化问题的随笔。在国务院研究室工作,主要是为国务院领导起草讲话稿、新闻稿,参加国务院文件起草,参与和组织重大经济问题调研等,一直疲于奔命,穷于应付,无暇感时伤事,惜春悲秋,对月伤心,闻铃断肠。2007年年初,我突然有了不少闲暇时间以及写作欲望和激情,过去长期若隐若现的思想萌芽,迅速变成了一篇又一篇随笔,使丁亥年成为我业余创作大丰收的一年。我办公的地点在中南海紫光阁后面。在中海岸边散步,如同在历史中穿行,触目绿树红瓦,楼台宫阙,北面是“琼岛春荫”,东边是“太液秋风”,触景生情,思古念今,激发了我的写作灵感,于是我把这一辑文章命名为《“海”边观察》。

第五辑《云起堂诗抄》,是我几十年中留下的诗歌创作。我写诗只是偶尔为之,从不“为赋新诗强作愁”,辑中所收皆不平则鸣,直抒胸臆之作。经济学的专业训练使我变得比较理智或理性,情感就有点迟钝和粗粝,但也偶有诗意的癫狂、情感的冲动。一旦心有大感动,大感悟,大喜悲,则如巨浪滔天,电闪雷鸣,金铁交响,岩浆迸发。当是时,灵感泉涌,呼之欲出,往往一挥而就,用不着月下推敲、斗室苦吟、白发搔短。辑中多数为旧体诗词,尽量遵循格律和平仄规定。但当形式妨碍了思想的表达和情感的宣泄,形式只好给内容让路了。我会让诗意的野马任意驰骋,让激荡的情思一泻千里,不会接受格律和平仄的刻板束缚。有鉴于此,我写的这些旧体诗,只能是准旧体诗,读者也可以说它们是打油诗。至于“云起堂”,那是我附庸风雅,给我小小的书斋起的名号。

我读过一些学问大家写的随笔、散文及诗歌,内容厚重、思想深刻自不待言,从纯文学的角度看,文采风流一点也不输给专业作家。我对他们的文章是“虽不能至,心向往之”,力求自己的诗文能够承接先贤的流风遗韵。然而,前辈大师是一座座高山,吾辈难以企及,自己的努力结果很可能是东施效颦、邯郸学步。这就要由读者来评判了。是为自序。

(2015年2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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