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抹幽蓝的伤悲

那一抹幽蓝的伤悲——评巴金《家》的语言艺术

沈梦茜

江苏省宜兴市一中高三(4)班

巴金的作品一向语言简洁生动,流畅奔放,具有浓烈的感情色彩。《家》所体现的艺术特色中,其语言更独具魅力。

思想在天空下变得寂寞,这寂寞在《家》的环境语言描写中更是独特。

文章以夜中雪景开篇,“如撕碎的棉絮”将雪景渲染到极致。在写地上的雪时将雪拟人化“深深的脚迹疲倦地躺在那里,直到新的脚来压在它们身上,它们才发出一阵低微的叹声……”这笔间不经抖落的语句,早在开场便将这家族的悲寂投入了读者的心底。

鸣凤投湖后,巴金的笔触更是让读者的心漾起层层涟漪,“空气里还漫散着哀叫的余音,好像整个花园在低声哭了”。这是怎样诗般忧伤的语言,如凝视夜空的无语的莫名的悲伤。

巴金《家》中语言的寂味犹如那细啜的苦茶,苦味涩涩,沾上舌头,萦绕心头。鸣凤投湖后,觉慧梦醒后的描写更是让人读来苦味愈浓。“桌上的清油灯发出半明半暗的灯光,屋子里显得死气沉沉,帐内响着一只蚊子的哀鸣,窗外正落着雨,不知道已经落了多少时候了,雨滴在石板上,就像滴在他的心上一样……”这些话语不禁让我忆起“把栏杆拍遍,无人会登临意”的寂寞,忆起“人比黄花瘦”的失意,但却总觉得少了些什么,巴金的语句如写作的底稿,在不经意间飘落地上,却植根在了心中,无法替代。

写游船时的笑语、写元宵时的欢乐、写春节时的热闹……巴金笔下的寂寞如一个魅影,总在散场后出现,上演他的忧伤,游游荡荡,为每个人添上一笔暗影。又如一个旁观的诗人,吟唱出每个人的心声。

不是空发感叹的呻吟,巴金的语言犹如秋叶,在飘零之时将所有的情感散出,不知遗落何方,但细细品味,不知何时已满怀惆怅。

《家》我想应是《激流三部曲》中那股暗流了吧,汹涌于心中,将寂味深锁胸中,将人物的悲剧染上了一抹幽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