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理论教育 天翻地覆陷低谷

天翻地覆陷低谷

时间:2022-01-20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不知道是谁,把安徽那边批判我的大字报底稿给寄过来了,大字报是造反派写的,有好多都是无限上纲夸大其词的,和实际情况有很大差异,也终究不是组织定论啊。警告我好好改造,不许乱说乱动,否则立刻就把“右派”帽子给戴上。

这样一来我在安徽就待不了了,就从长丰县把我给送回天津了,交给派出所看管,每周要我去汇报思想。不知道是谁,把安徽那边批判我的大字报底稿给寄过来了,大字报是造反派写的,有好多都是无限上纲夸大其词的,和实际情况有很大差异,也终究不是组织定论啊。可那时候又特别左,派出所看见这个大字报底稿就很严厉地训斥我。警告我好好改造,不许乱说乱动,否则立刻就把“右派”帽子给戴上。我就开始受罪了。我爱人这么多年跟我没少受罪,特别是“文革”时期,我被内定为“右派”送回来的那几年,她不但要操持一家老小的生活。还得跟着我担惊受怕。

我那时挣四十多块钱,交给我母亲过日子。我媳妇这边每月挣二十六块钱,自己留三块钱,其余都交给婆婆过日子。

那时我们有仨孩子了,1962年我的大儿子松岩出生,和我一样都是属虎;1965年有的我女儿,老三松涛是1968年的。

我们全家收入加一块只有六十多块钱,不够吃的,那阵收电费按灯头算,有个话匣子(收音机)还要算一个半灯头,用电都要算计,过日子就更别提了。

有时候我媳妇中午挎着破书包回家吃饭,回到家转一圈看看没有吃的,就饿着肚子又回到厂里去上班,到单位还不好意思和同事说没吃饭。这还不是一次两次,是经常的事。想起来都让人心酸。

我有时候攒几双劳保手套拿去卖钱,一毛五一双,卖个几毛钱,去买两碗馄饨,拿个锅多要点儿汤,回来全家泡饽饽吃。

有一回去卖手套,忘带户口本了,人家不收,我心里这个别扭、堵心啊,回家时路过解放桥,看着河面的流水,我当时跳河的心都有。

那年头天天借账,每个月开支了以后,张娘还您五块,赵娘还您八块,再买完米、买完煤,手里又拍巴掌了,没钱了,又得找人借。

后来我妈为了帮着我,给邻居家看孩子,邻居有个胖小子白天让我妈帮着带,每个月人家给十五块钱。

刚回天津时,正提倡“深挖洞,广积粮”,就让我去挖防空洞,街道上有那积极分子,就盯着我,看我偷懒不偷懒,随时准备去派出所给我汇报去。

也有那心眼好的老街坊,看我太累了就说伯祥歇会吧,抽根儿烟,还给我颗战斗烟,那时战斗烟一毛九一盒。

我每周六去挖防空洞,我们行话叫“撞窑”,周日要去派出所开会,跟“黑五类”一块儿开会,听民警训话,警告我们老老实实改造,不许乱说乱动,表现不好这顶“右派”帽子就随时给你戴上,我天天就和孙悟空戴着紧箍咒一样,我们的行话叫天天“勒着瓜头子”。

免责声明:以上内容源自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原创版权请告知,我们将尽快删除相关内容。

我要反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