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津门赶场求生计

时间:2022-01-20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1949年天津解放初期,我跟着父亲在天津的小梨园、玉壶春、大观楼赶场说相声,那阵还没叫曲艺呢,叫杂耍园子。当时郭荣起先生一个月的包银就是五十万元(当时流通的是第一套人民币,高面值的是一万元,最高面值是五万元。后来为了便于统计,发行了第二套人民币,最低面值是一分,最高面值是十元。可这些钱不够用的,我们就要赶场。

1949年天津解放初期,我跟着父亲在天津的小梨园、玉壶春、大观楼赶场说相声,那阵还没叫曲艺呢,叫杂耍园子。

当时小梨园的演出阵容很强,单弦大王荣剑尘攒底,郭荣起倒二,后来小彩舞(骆玉笙)从上海回来了,当时的规矩是京韵大鼓攒底,所以由小彩舞攒底,荣剑尘就成了倒二,郭荣起也就改倒三了,可仍相当于相声的攒底。前边是王佩臣、杨曼华、花小宝、王毓宝(因为王毓宝要赶场,所以排在中场),再往前是常宝霖(二蘑菇)、郭全宝、变魔术的于华民老师,前场还有天津时调啊什么的,一共得十六七场节目了,每天得从晚上七点来钟演到十一二点。我们爷儿俩也排在前场。

当时荣剑尘名气很大,拿大包银,剧场方面还为他安排住宿,在交通旅馆五楼为他包了房间。因为我大爷爷曾经为他伴奏弹弦,我父亲叫他大爷,我喊他爷爷,我还经常给怹老点烟,他的烟袋很讲究,一天一换,乌木的杆,白铜的锅,翡翠的烟嘴,还有秋厥的(也叫虬角,是海象牙染色制成的,很珍贵)。

小梨园有六个大包厢,每个包厢能坐六个人,永远满着,坐着的观众都是穿水獭领、戴水獭帽的有钱人。刚解放时,资本家的生活还没什么变化,贵宾席都是这些有钱人家长期包着,可前场演出人家不喜欢看,得到中后场时,包厢和前三排才能坐满。

当时郭荣起先生一个月的包银就是五十万元(当时流通的是第一套人民币,高面值的是一万元,最高面值是五万元。后来为了便于统计,发行了第二套人民币,最低面值是一分,最高面值是十元。二者的比例大致为100比1),常宝霖(二蘑菇)和郭全宝两人十万,我们爷儿俩是六万,当时的一万差不多相当于后来第二套的一元吧。

为什么我们的包银这么低呢?因为老板觉得我们当时算是可有可无的演员,有你五八,没你四十,你们上场就为了占时间。就这个我们还要感谢老板能用我们,这就算是“赏饭”了。

可这些钱不够用的,我们就要赶场。从小梨园演完了出来坐蓝牌电车,头一站是锦州道那叫梨栈,下面是鞍山道四面钟,下一站中原公司百货大楼,再往下一站是芦庄子,接着是美琪电影院,就在现在人民剧场斜对面,再下一站南市,我下车去玉壶春演一场,玉壶春的攒底是马书麟的正宗刘派京韵大鼓,她的父亲马砚芳、哥哥马涤尘都是著名弦师;倒二是王佩臣的乐亭大鼓,还有石连成的单弦,她是荣剑尘的儿媳妇,大高个,艺术太好了,还有王毓宝的天津时调,我们是中场相声,后场相声是郭全宝、常宝霖,前场相声是王长友、赵振铎。

我和赵振铎那时都不大,贪玩儿,没事就一起在外面“玩弹球、扇毛号”。有一次玩得太高兴了,忘了演出的事了,该上场了还在那拍呢,我师叔王长友和我父亲来催场,很生气,一人给了我们两巴掌,王毓宝正在旁边,直给我们说情,说别打了都是孩子。到现在我还感谢王毓宝先生的恩情。

我们演完后出来,再坐蓝牌电车经过东南角、马棚胡同、东门、崇仁宫、那有个楼叫青年会,后来改少年宫了,再到东北角官银号,在那再演一场。白天三场,晚上三场,我们爷儿俩一天六场,一个月挣三十来万,有时晚上还得“上地”,去地道外邓四书场,再赶去说一段,那阵茹少亭、武魁海他们也在那说。

我们去那就不能拿整份的了,赶上了就说一段,实在忙了就不去了。反正那阵我一天得说七八段相声,帮着我父亲养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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