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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芬正气传当世

时间:2022-01-20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一是朱自清先生是极富正义感的教授、学者、民主战士、爱国知识分子。而朱自清先生则是以教授身份与学生一道亲自参加了这一徒手请愿。朱自清先生当时就是如此借以排遣满腔的愤激之情。二是强烈的感情主线贯穿于字里行间。而在此之前,四月十二日以来,共产党人一直是处在被追杀逮捕的处境。荷塘月色的描写如诗如画如歌如泣,美妙至极,不仅巧妙地避开了反动派的检查与迫害,并在今日使人因感叹其优美文笔而理解失误。

清芬正气传当世

《荷塘月色》是朱自清先生散文中最负盛名的美文,无论文句的优美、构思的巧妙、立意的鲜明及情感的强烈都可谓在古今达到了最高境界,当年在文言与白话对阵、列出凝重隽永的文章之最时,鲁迅先生是极为赞赏《荷塘月色》的。可自九十年代以来,尤其是“新课程方案”试行后,人们对其的评析都说成了是:表现了作者“淡淡的喜悦与淡淡的忧愁”。“双淡”说法,表面看来很是全面公正,语调谐和而又时髦,然实际上在当时特定条件下,“淡淡的喜悦”应是浓浓的喜悦,“淡淡的忧愁”可谓是没有忧愁。“双淡”说法是极不严肃的,它本身是对朱自清先生的误解。正确的应是“淡淡的月色隐含了深深的愤激”。

其理由为:

一是朱自清先生是极富正义感的教授、学者、民主战士、爱国知识分子。他去世的1948年,不顾贫病交迫,仍告诫家人不领美国救济面粉,说他是在拒绝美援的请愿书上签了字的人。因而毛主席曾说我们要写朱自清颂。能拥有这种高尚品质的人绝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具备的,一定有着他的不平凡的轨迹。这从他早年所写的《春》和《绿》中可看见,如果不是充溢上进心、对生活无比热爱的人是不能写出这么意气盎然的篇章。意境深邃的文章是源于对生活的真切认识,对人生的执著追求。再说其1926年3月所写的《执政府前大屠杀记》,可能现在不少青年人未见此文,但鲁迅先生《纪念刘和珍君》一文则凡是读过高中的学生都会知道的。鲁迅先生在文中展现了“三一八”惨案之后方方面面的动态,表达了对刘和珍等的沉痛悼念,愤怒痛斥了反动政府的凶残狠毒和御用文人的卑劣无耻。而朱自清先生则是以教授身份与学生一道亲自参加了这一徒手请愿。从这生死系于一瞬的英勇行为,先生的智勇和爱国热情是多么的令人肃然起敬。可以说他的血与青年学生一样是热烈而又充满激情的。而当他在一年之后的1927年看到许许多多的优秀男女青年倒在蒋介石的“四一二”反革命政变的血泊之中,并且场面之广、范围之大、人数之众、手段之惨,已远不是“三一八”可比;再有,“七一五”汪精卫又在武汉“礼”送共产党出境,喊出了“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的疯狂口号。爱国爱民又惜才的朱自清先生又怎么会有“淡淡的喜悦”与只有“淡淡的忧愁”呢?如都是“淡淡”的,就不用深夜独自一人去那荷塘了。这不由使人想起一则西方故事:国王头上长了兽角,只有理发师知道,但不能说于外人听,否则有性命之虞。理发师最后只得到野外挖了个洞,贴着这个洞小声地说出真相才如释重负。朱自清先生当时就是如此借以排遣满腔的愤激之情。

二是强烈的感情主线贯穿于字里行间。文中一开头即说“这几天心里颇不宁静”,后面类似的语句也有很多,如“这一片天地好像是我的”,加了“好像”实际上就不是;又如“白天里一定要做的事,一定要说的话,现在都可不理”,“热闹是他们的,我什么也没有”等,却最能体现人物情感的语句应该是文中的所想。作者引用了《采莲赋》和《西洲曲》,这是全文最隐晦巧妙之笔,也是全文的内在实质:《采莲赋》所写的是一幅青年男女风流倜傥的采莲图,这是一幅多么恬静和乐的人间啊;而《西洲曲》则满含着辛酸悲苦。仔细揣摩,此曲巧妙地运用了谐音双关的手法,“头”谐“愁”,“莲子”乃“怜子”,即挂念怜爱自己的心上人。整个《西洲曲》意译应为:有个叫莲花的姑娘去秋季的南塘采莲,她实在是有着极大的悲愁,你看她低头拨动着莲叶与莲蓬,实际上她是在思念着她的心上人。她思念着心上人啊,那泪水就像断线的珠子一样落个不停。从这可看出,此曲与前赋是鲜明对比,可否把这两段诗文调换一下位置呢?因为前文是代表和平时期,所以作者在赋后说,“可惜我们现在早已无福消受了”;而后曲就是喻指当时了。因而在引述后则说:“今晚若有采莲人,这儿的莲花也算得过人头了;只不见一些流水的影子,是不行的。这令我到底惦着江南了。”也联系到谐音双关,作者在此说得多么委婉深沉,作者不是和那个莲花姑娘一样吗?作者就是采莲人。“不见一些流水的影子是不行的”,就是说没有一定的情感是不成的,而“这令我到底惦着江南了”就更强烈和明白了!所以全文忧愁绝不是“淡淡”二字所能概括的。

如说上文所引的赋曲是作者当年为避免当局者迫害而用曲笔,体现了作者手法的高超,而文章在其后更有巧妙而艺术的神来之处,即特意点明了“1927年7月,北京清华园”。现今有人说先生1928年4月有篇文章为《哪里走》,是说他当年不赞成国共两党“以暴制暴”的武装斗争,看不到前途,感到迷惘。这迷惘应是真实的。在反革命势力甚嚣尘上、到处一片白色恐怖之时,不要说一个苦做学问的先生,就是有些在革命队伍里有着一定地位的人不也产生过“红旗到底能打多久”的疑问吗?先生感到不知往哪里走有什么奇怪呢?但是,不知往哪里走难道就不能表示自己的愤激之情了吗?这不知往哪里走本身就是一种愤激。至于不赞成两党的“以暴制暴”斗争,那可能是先生当年的局限,更可能是作者当年在特定环境下——考虑到人心难测而不得不说的违心话——即白天里一定要说的话。共产党的武装反抗是1927年8月1日在南昌起义打响了第一枪,与先生写作的《荷塘月色》无关。怎能有“以暴制暴”的斗争?而在此之前,四月十二日以来,共产党人一直是处在被追杀逮捕的处境。看看处在同一时代的叶圣陶先生的《夜》和沈从文先生的《菜园》,被残杀的共产党人和被冤枉以共产党的名义而遇害的人,其父母等亲属在痛失爱子娇女等亲人之后,就不只是“莲子清如水”了。反动派屠杀使多少人头落地,使多少美好家庭被毁灭。如在这样情势下还说有淡淡的喜悦,真不知喜从何来,还有没有良心?也可能朱自清先生估计到有人对其文的立意会产生不同的理解,就特意借末尾来巧妙地补明吧。

小说是通过人物形象、故事情节来影响感染人并为人们所接受理解,而散文的情感是散见于文章的字句中,要欣赏则需花番功力,如隐晦曲折的则更要下番功力去认真揣摩。荷塘月色的描写如诗如画如歌如泣,美妙至极,不仅巧妙地避开了反动派的检查与迫害,并在今日使人因感叹其优美文笔而理解失误。那应如何来理解文中优美的景物描写呢?其实,他是以此描写确切地掩饰了自己,是为了以喜衬悲,更显出心情的沉重,就如法国作家都德的《最后一课》所写的暖和晴朗的天气以及在树林边宛转唱歌的画眉。

这一传统的名篇,又有像鲁迅这样的大家赞扬,为何还会出现这样的说法呢?我不禁想到提倡解放思想、开放搞活以来,人们都在以新的眼光去分析、评判各种事物,还其本来的真实面目,这确实是一件大好事。但也不能否认一段时间也有着一股否定一切的风,不是一度有些人连鲁迅都要贬抑吗?当然此种思潮并没有得逞。但是此种环境下出来的“淡淡的喜悦与淡淡的忧愁”的说法实在是应认真地考虑是否受此风影响了。鲁迅先生说过,没有英雄的民族是可悲的民族,此道理也可应用到对传统美文的欣赏上。

今年暑期初,在《中国教育报》上看到了一篇“国盛无忘告乃翁”文章,文中介绍了朱自清先生的儿子的事迹,其中发表了江泽民总书记为朱自清先生的题诗:“背影名文天下闻,少年波老更亲情,清芬正气传当世,选释诗篇激后昆。”看后更受教育启发,因而特以第三句为题成此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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