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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丢了一块钱

时间:2022-01-19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托德借钱的日子是去年四月八日(我特别提到这个日期,或恐托德万一读到这篇文字呢!我相信,事实上我完全明白,托德伸手拿那一块钱时,他是打算还的。三周后托德回来了,我到车厢门口去迎接他——当然不是为了那块钱,我的的确确很敬重他。尽管如此,我并不怨恨托德,只是把他列入那些欠我一块钱而又忘了偿还的人的名单上。但是在我动身去百慕大的情况下,倘若有人借与我一块钱付出租汽车费,我是一定要还的。

我的朋友托德欠我一块钱,欠了整整十二个月,恐怕永远不会还我了。每当遇见他;我便感到他已经把借过我一块钱这事儿忘得精光了。他见到我时,还是往常那副坦率友好的神气,那块钱全然不在他心上。照此看来,我永远没有希望讨回来了。

在我这方面,托德欠我一块钱这事儿,我可一辈子也忘不了。当然我相信,这不会影响我们之间的友谊,但我怎么也不能忘怀。我不知道别的人会如何看待这类事,可要是有人借了我一块钱,直到进坟墓那天我都会记得。

让我讲述一下经过吧。托德借钱的日子是去年四月八日(我特别提到这个日期,或恐托德万一读到这篇文字呢!),当时他正要动身去百慕大,需要一块钱付出租汽车费,于是我借给了他。事情就是这样简单而又自然,我几乎没有意识到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他只说了一声:“给我一块钱,好不好?”我回答说:“没问题。一块钱够不够?”我相信,事实上我完全明白,托德伸手拿那一块钱时,他是打算还的。

他从百慕大的汉弥尔顿寄了封短信给我。我满以为一拆开信就会看见里面有一块钱,然而事与愿违。他只是说那儿的气温接近一百度,乍看这个数字,我差点误会了。

三周后托德回来了,我到车厢门口去迎接他——当然不是为了那块钱,我的的确确很敬重他。我想,离别了三周之久,要是看见有人在站台上迎候他,心里一定会感到热乎乎的。我说:“咱们叫辆出租汽车到俱乐部吧。”他回答说:“用不着,咱们走着去就行啦。”

当晚我们一块儿度过,畅谈百慕大的见闻。我心里想着那块钱的事儿,口里没有说——简直没法说出口!我问他百慕大用的什么货币,美元是否与它等值(我略为强调了美元两个字),但我仍然不好意思直接明说。

过了好些时候(我几乎每天都在俱乐部里见到托德),我才意识到他已经把那块钱的事儿忘得个一干二净。一天,我问他旅途上花费了多少,他说没有记账;过了几天,我问他回来后是否完全安定下来了,他说差不多忘了那次旅行的事。因此我明白:一切都烟消云散了。

尽管如此,我并不怨恨托德,只是把他列入那些欠我一块钱而又忘了偿还的人的名单上。到现在,这类人的数目很不少了。我对他们的态度没有改变。然而,要是我能忘掉钱的事就好了。

我经常见到托德。就在前天晚上,我还同他一起上馆子;他高谈阔论波兰问题,毫不在意地说到波兰永远不会偿还债务了。你或许以为这足以引起他自己想到还钱吧,对不对?可是,并不是那么回事。

与此同时,一个念头——相当恼人的念头,开始不时浮上我的脑际:如果托德会忘记欠我一块钱的事儿,很可能——起码从理论上讲是如此,我也欠过别人的一块块的钱,现在也记不起来了。也许这也有了一长串名单。我愈想愈不是滋味,如果我一旦忘怀,今生今世必定不会再还人了。

假如确实有这样一些人,我希望他们明白地讲出来。当然不必一齐讲,而是一小批一小批地讲,最好按字母顺序,我将立即把他们的名字记在纸上。我不打算包括那些在桥牌桌上借给我一块钱的人,我也不考虑(事实上我尽可能避免考虑)那位借与我三毛钱喝杯苏打水的人,那是上月我去底特律运动家俱乐部的事。我总觉得,对于越过加拿大边界后所感到的一路劳累,喝一杯苏打水是再美不过了,而那位出三毛钱的人心里明白,我完全对得住他。但是在我动身去百慕大的情况下,倘若有人借与我一块钱付出租汽车费,我是一定要还的。

不仅如此,我想发起一场运动,一场“重返诚实”的运动,以便让一切临时借用的一块块零钱得到偿还。让人们记住,世界上繁荣强盛之邦,均建立在绝对诚实的基础上。

最后请允许我特别提醒一句:凡本文的读者,请不要粗心大意将本书乱扔,别让蒙特利尔大学俱乐部的托德少校瞧见了。

宗嘉 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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